正文 甲之砒霜，乙之熊掌
“送给你的。”小庄的声音如风般从背后吹来，温暖，柔软。
我转过身来。
一身白衣的小庄，手中一束香槟玫瑰，人如花，花如人，真像一幅画似的。最讨厌男人穿白衫白裤，觉得太奶油太虚假，而一身白衣的小庄，依旧端庄。
幸亏有他，处处维护我的利益。想当初，他不过是泰祥的部下兼忘年交，常常进出别墅，时时陪我购物埋单，奉命行事而已，算是我朋友，真的没有想过泰祥去世后他依旧忠心耿耿，没有人走茶凉。
这年头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以他的能力才貌，犯不着在一个小寡妇手下讨生活的。说到底，是他义气。
“谢谢，只是我房间里从来不搁花瓶。”我随手抓过他手中的花，插在大玻璃水杯中，再将玻璃杯端到窗前，放在平台上。
“小心！”他低声叮嘱。
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怎地，玻璃杯掉下了窗台。楼下一声脆响，继而两声惊叫。
“婉婉，你搞什么鬼！”喝酒喝得正高兴的蔷薇仰起头，朝我叫道，身边的男人只顾盘着她，并没有理会楼上的我。
“啊，不好意思，小庄的花，浪费了。”我朝她叫道，“砸到你没有？要整容的报数！”
“没有，没有。”她朝我挥挥手，一个旋转，格格笑着坐到了她本周男友的怀中。
小庄劝阻我：“婉婉，你明明知道她——”
我用目光制止了他，“我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从中学到大学，没有她，我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她舍弃自己的自由快活，来这里陪我，是她的好意。”
小庄只是叹气：“我不想你继续自欺欺人或者为人所欺——”
“蔷薇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快速说道，挽起他的手，“下去一起喝酒？”
小庄知道，我从来不许别人说蔷薇的坏话，待蔷薇再好不过，她要借个三两万的，我随手便开一张支票给她。
所以，当天晚上，纵然蔷薇醉醺醺地说了许多废话，甚至提到泰祥，我也不过微笑而已。
小庄反而很紧张，时不时抬头偷瞄我，仿佛要从我面上分辨出七情六欲来。
“她喝醉了。”我笑笑，醉话怎能当真？
“是的，她喝醉了。”小庄说，在假装转头看隔壁风景的瞬间偷偷揩了揩汗，他以为我看不见。
第二日，周六。
蔷薇迟迟未醒，我坐在餐桌前慢慢吃榴莲。陆管家原本很担心地劝阻，无奈我坚持，她也只好将榴莲剥好送到我面前。
浓郁的榴莲香味飘了满屋，将小庄也引来了。
他陪我吃榴莲，然而吃得特别难看，整张脸简直皱成了一个核桃。
“你不必这样，不喜欢就罢了。我向来不是个难侍候的老板。”我劝道。
他用手兜着榴莲慢慢往嘴里送，并没有停下。待一苞榴莲吃完，他才说：“你喜欢吃，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吃。”
这句话是废话，但是我心里还是动了一下。或许，与世隔绝太久，难得的一句废话也矜贵起来。
“哇哇，有榴莲也不叫我！”蔷薇蓬着头，从楼下跑上来，额前的发梢还亮晶晶滴着水，散发着阵阵沐浴露洗发水的香气。
她毫不客气抓起一大苞榴莲，放进嘴里，一口咬掉大半，用力嚼了嚼，带着满口榴莲香道：“好香，好香！”
小庄给我们两个疯狂吃榴莲的母蝗虫吓得半呆，咳嗽着，急急忙忙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了。
“他肯定要吐！”
“榴莲是他的毒药！”
“为了你，再多的毒药他也会吃掉的！”蔷薇将最后一苞榴莲抓在手中。
“你还不是这样？”我斜眼望着她。
“错，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她哈哈大笑，示威似的将那一苞榴莲在我眼前晃了晃，一把塞进嘴里。
心突然给石柱撞了一下似的，痛不可忍。我高声唤陆管家，再送上一只大榴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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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来。
一身白衣的小庄，手中一束香槟玫瑰，人如花，花如人，真像一幅画似的。最讨厌男人穿白衫白裤，觉得太奶油太虚假，而一身白衣的小庄，依旧端庄。
幸亏有他，处处维护我的利益。想当初，他不过是泰祥的部下兼忘年交，常常进出别墅，时时陪我购物埋单，奉命行事而已，算是我朋友，真的没有想过泰祥去世后他依旧忠心耿耿，没有人走茶凉。
这年头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以他的能力才貌，犯不着在一个小寡妇手下讨生活的。说到底，是他义气。
“谢谢，只是我房间里从来不搁花瓶。”我随手抓过他手中的花，插在大玻璃水杯中，再将玻璃杯端到窗前，放在平台上。
“小心！”他低声叮嘱。
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怎地，玻璃杯掉下了窗台。楼下一声脆响，继而两声惊叫。
“婉婉，你搞什么鬼！”喝酒喝得正高兴的蔷薇仰起头，朝我叫道，身边的男人只顾盘着她，并没有理会楼上的我。
“啊，不好意思，小庄的花，浪费了。”我朝她叫道，“砸到你没有？要整容的报数！”
“没有，没有。”她朝我挥挥手，一个旋转，格格笑着坐到了她本周男友的怀中。
小庄劝阻我：“婉婉，你明明知道她——”
我用目光制止了他，“我只有她一个好朋友，从中学到大学，没有她，我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她舍弃自己的自由快活，来这里陪我，是她的好意。”
小庄只是叹气：“我不想你继续自欺欺人或者为人所欺——”
“蔷薇从来没有欺负过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快速说道，挽起他的手，“下去一起喝酒？”
小庄知道，我从来不许别人说蔷薇的坏话，待蔷薇再好不过，她要借个三两万的，我随手便开一张支票给她。
所以，当天晚上，纵然蔷薇醉醺醺地说了许多废话，甚至提到泰祥，我也不过微笑而已。
小庄反而很紧张，时不时抬头偷瞄我，仿佛要从我面上分辨出七情六欲来。
“她喝醉了。”我笑笑，醉话怎能当真？
“是的，她喝醉了。”小庄说，在假装转头看隔壁风景的瞬间偷偷揩了揩汗，他以为我看不见。
第二日，周六。
蔷薇迟迟未醒，我坐在餐桌前慢慢吃榴莲。陆管家原本很担心地劝阻，无奈我坚持，她也只好将榴莲剥好送到我面前。
浓郁的榴莲香味飘了满屋，将小庄也引来了。
他陪我吃榴莲，然而吃得特别难看，整张脸简直皱成了一个核桃。
“你不必这样，不喜欢就罢了。我向来不是个难侍候的老板。”我劝道。
他用手兜着榴莲慢慢往嘴里送，并没有停下。待一苞榴莲吃完，他才说：“你喜欢吃，我愿意陪着你一起吃。”
这句话是废话，但是我心里还是动了一下。或许，与世隔绝太久，难得的一句废话也矜贵起来。
“哇哇，有榴莲也不叫我！”蔷薇蓬着头，从楼下跑上来，额前的发梢还亮晶晶滴着水，散发着阵阵沐浴露洗发水的香气。
她毫不客气抓起一大苞榴莲，放进嘴里，一口咬掉大半，用力嚼了嚼，带着满口榴莲香道：“好香，好香！”
小庄给我们两个疯狂吃榴莲的母蝗虫吓得半呆，咳嗽着，急急忙忙找了个借口回房间了。
“他肯定要吐！”
“榴莲是他的毒药！”
“为了你，再多的毒药他也会吃掉的！”蔷薇将最后一苞榴莲抓在手中。
“你还不是这样？”我斜眼望着她。
“错，甲之砒霜，乙之熊掌。”她哈哈大笑，示威似的将那一苞榴莲在我眼前晃了晃，一把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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