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布尔森和他的一百零八个儿女

正文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万里春觉得,王艳芳挂断电话,李经波不在她那儿就是正常的,如果一直跟自己打嘴仗,李经波不在她那儿才不正常。她赶紧回拨过去。

    “哎呀呀!你真生气了?你不知道,我家李经波不见了,我儿子、两个女婿出来找他,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心里急呀!”

    “什么?都不见了?那事态很严重。你报警了吗?”

    “我不是怀疑李经波来找你了吗?我报什么警呀?”

    “你好糊涂!——你在哪儿?我来找你商量一下怎么办?”

    “我在‘梅筛月’酒店。”

    “我知道‘梅筛月’酒店,是我表妹开的。我就住在她家的乡间别墅。我马上来。”

    万里春放下电话,猛然觉得王艳芳与“千里草”颇有几分相像,都是卧蚕眉下一双勾人心魄的碧眼,皮肤白皙,略略点缀几粒俏皮的雀斑,还有那张好看却令人生厌死不饶人的的小嘴。看来,真是前世注定不是冤家不聚头,原准备找情敌算账,却住在情敌的表姐开的酒店。

    既然王艳芳住在她表姐家的乡间别墅,应该离酒店不远,为什么我的蜜蜂没有侦查到呢?莫不是这些虫儿偷奸耍滑欺骗自己不成?万里春叫来蜂王,对它大声呵斥,责备它不尽心尽责,险些耽误了大事,亏得每天喂它几斤白糖。

    蜂王十分委屈,我们每天忙里忙外,专职工作是采蜜,为您找人,那是兼职,不是本行。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人肯定不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再说了,您喂的那点白糖,我们不稀罕,把我们关在您这不通风不晒阳的地方,我们憋屈得慌。

    万里春哪里容得下意志蜂王跟自己叫板,那声音越发提高了八度,“你这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家伙,我把你从乡间土坡搬到这豪华宾馆来住,每天白糖伺候着,你不仅不思报效,还满腹牢骚,你对得起我吗?气死我了。”

    蜂王可不怕万里春大呼小叫,不甘示弱据理力争,“我们不是没有为您工作,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如果您没有别的什么事,我们准备回去找老主人。再见了。”

    万里春见蜂王没有丝毫悔改,赔礼道歉之意,大骂道:“都是些没有教养的家伙,没有感恩之心,不尽职内之责,动不动就撂挑子吓唬人,你吓得了谁呀?信不信即使你逃到你老主人那儿,我照样把你抓回来?”

    蜂王的怒气也不由自主地蹿了起来,这个女人太霸道,跟她理论不如对牛弹琴,与其被动挨打,不如先下手为强,蜂王吹起冲锋号,众蜜蜂在蜂王的指挥下一拥而上,将万里春团团围住,一齐发动攻击。

    万里春赶紧用手护住脸,夺门而逃。

    蜂王没有解恨,命令众蜜蜂追击。

    万里春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右脚尖踩着了左脚尖,扑通一下摔倒了,众蜜蜂赶上前来,直攻头部。

    万里春连忙顾头不顾腚,蜷曲身体护头。

    蜂王指挥众蜜蜂攻击万里春腰部露出的肌肤。

    可怜,那白白嫩嫩的肌肤顷刻间红肿热痛,直逼得万里春大声叫饶。

    保安起初听见万里春大声呵斥,以为她跟自己的丈夫吵架,并不在意,直到万里春逃出房间,被一群蜜蜂追击,大声叫饶,周围又没有别人,甚是奇怪,立即通知了老板娘。

    这个保安还算机智,从万里春房间抱出被单被套,一齐准确无误地扔向万里春,盖住了万里春露出肌肤的部分。

    蜂王命令围绕万里春盘旋,逼迫万里春答应不去老主人那儿找它们的麻烦。

    万里春哪里敢再说半个不字,一连几声“是”“是”“是”地答应,“再也不敢劳您的大驾了。”

    蜂王带着胜利的喜悦,朗声说道:“你们这些人类,个个欺软怕硬。我们把你们当人看,你们自己不把自己当人看。我们在大自然界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是你们把我们哄骗回家,巧取豪夺,给点糖我们吃就天天挂着嘴上夺走了我们的王浆蜂蜜却觉得理所当然。你们只不过比我们会找理由为自己的卑鄙无耻下流恶毒的行为开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哼!”

    蜂王带领众蜜蜂扬长而去。

    万里春觉得这只蜂王没有组织纪律性是正确的,它哪里比得上李经波经过自己经年的培养锻炼养成的良好素养。今天真是玩蜜蜂的人被蜜蜂蛰了,这只蜂王造反了。

    万里春只待“嗡嗡”声走远,才敢放开自己捂脸的手,耳边仍像巨型轰炸机轰鸣,手背,腰部火烧火燎疼痛,灵魂几乎要出窍。李经波背叛自己也罢了,就连只小小的蜜蜂也敢背叛自己,还来欺负自己。自己离家千里,举目无亲,最后落得在情敌表姐的的酒店,等待情敌来开解自己,等待情敌来营救背叛自己的窝囊废,万里春呀万里春,你不值当呀!李经波,你爱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我犯得着不远千里来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吗?

    万里春越想越气,委屈的眼泪和爆裂的哭喊像大堤决水,倾泻而下。

    周围看热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那眼神有的觉得自己痴呆疯癫,挺可怜自己的;有的觉得自己像马戏团的小丑,怪可笑的,围着就是不走。

    到底是强烈的自尊心起了作用,万里春强忍悲痛,擦干眼泪,正准备起来,“千里草”赶了来,“对不起,大家让让,都回房间休息,没有什么好看的。”边说边扶万里春起来。

    万里春见“千里草”来了,终于找了个出气筒,“把你的爪子拿开!别假情假意的,你跟王艳芳一路货色,都是害人精。”

    “千里草”一片好心被万里春当成了驴肝肺,依旧耐着性子,平心静气地说:“这位客人,这群蜜蜂可是您带进酒店的。我们门迎小姐不让您进,您还挺生气,您不会忘记了吧?”

    万里春道:“这蜜蜂我买时挺听话,到了你这儿就变了,不仅不听我的话,还反了天,蛰我,都是你这酒店,不仅引诱男人背叛,就连蜜蜂也被引诱得背叛了,大家说,她是不是好人?她开的店是不是好店?”

    “千里草”如堕五里雾中,朦朦胧胧觉得这个泼妇与表姐王艳芳有些瓜葛,但绝对与自己无关,她一阵机关枪扫射,倒把自己弄得无言以对,随口回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不想跟你胡搅蛮缠,我好不好,我的酒店好不好自有公论,现在就凭大家说。”

    刚才还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四散开来,没有谁愿意招惹这个神神叨叨的女人。

    没了围观,万里春趁机爬起来,溜进自己的客房,紧急处理。她不能让王艳芳看自己的笑话。

    王艳芳听说李经波失踪,哪里还顾得许多,出门就叫了的士,直奔“梅筛月”酒店。

    “千里草”见万里春钻进客房,连忙询问打电话王艳芳与万里春有无过节,王艳芳不想“千里草”卷入她与万里春夫人情感纠葛中去,含糊其辞地敷衍几句,急急忙忙挂了电话,仿佛她挂了电话。出租车就能跑得更快似的。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天几乎暗下来了。几只乌鸦在门前盘旋,不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千里草”浑身起鸡皮疙瘩,吩咐保安驱赶乌鸦。那些乌鸦凄厉地鸣叫着,朝西北方向飞去了。

    王艳芳终于赶到了“梅筛月”酒店门前,付了车费,直奔前台,询问万里春的客房号。

    “千里草”害怕王艳芳在酒店与万里春厮打,一来影响酒店生意,二来怕王艳芳吃亏,连忙赶出来,要求随同王艳芳对付万里春。

    王艳芳直接拒绝了。没有什么比获知心上人的确切消息更重要了,打架又算得了什么呢?

    王艳芳急促地敲打万里春的房门。

    万里春忙着掩盖脸上的伤痕,不紧不慢地一会粉底一会眉笔做面子功夫。

    王艳芳知道万里春在里面,忍住怒火,一边用手拍门,一边大声喊:“万里春,我来了,快开门。”

    万里春丝毫不着急,她要看看王艳芳焦急到什么程度,如果王艳芳真正爱李经波,她会歇斯底里踢开房门,而不是仅仅用手拍门。

    王艳芳终于忍不住了,两手提起连衣裙,用高跟鞋的后跟猛踢钥匙所在位置,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

    “哟——芳妹,这是怎么啦?火急火燎地踢门,也不等我来开,可有失你大家闺秀的风范哦!”

    “我紧赶慢赶地来这里,不想和你吵架,只是想尽一份同学之谊,帮你找到李经波,仅此而已。”

    “恐怕不只尽同学之谊吧?应该还有梦中情人之谊吧?”

    “春儿,说到底你没有真正了解我,更没有真正了解李经波,我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龌龊。我们都是这大把年纪的人了,别让别人看笑话。”

    “你今天算是说了句实话。李经波晚上做梦,经常在梦中呼唤你的名字,可见,还是你们俩更了解彼此些,我只不过做了李经波挂名的妻子,如今事实摆在面前,李经波家不顾了,儿子孙子都不要了私奔来和你约会,你心里是不是特满足呀?快告诉我,顺便还可以看看我的丑态,你心里该有多爽哦!”

    “万里春!我发现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完全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难怪孔夫子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那点小聪明全部用在糟蹋自己的丈夫,怀疑丈夫的一切,打倒丈夫的一切上了。你知不知道,温柔是女人最致命的武器,你一天到晚对李经波横眉冷对,那不是把李经波往我怀里推吗?”

    “哟——瞧你那点德行,还教训起我来了。我的丈夫随便我怎样,关你屁事?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男人就是贱,我拿他当人看,他做鬼吓人。我对他无论多好,他还是对你这狐狸精恋恋不忘,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对你如此痴迷呀?”

    王艳芳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用鼻孔轻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再侮辱我的人格,算我白认识你。和你做了四年的闺蜜,算我倒霉。跟你说不到一块去,你的丈夫随你的便,关我屁事!”

    王艳芳说完,转身就走。

    万里春一看,急了,连忙站起来追,抓着王艳芳的手不放,“还我的丈夫,你这狐狸精——还我丈夫,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

    王艳芳忍无可忍,抬手一巴掌,打在万里春的额头上,一下把万里春掩饰伤痕的帽子打落在地。

    万里春发现伤痕爆露,连忙用手遮掩,手上的伤痕爆露无遗。

    王艳芳此时觉得万里春又可怜又可嫌,设身处地为万里春着想,她失去理智也是在情理之中。

    万里春的愤怒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泄口,见王艳芳打自己耳光,张开双爪抓住王艳芳的头发狠命往下拽。

    王艳芳把万里春抱住,往床上一拱,两人都倒在席梦思床上,相互厮打。

    女人打架,最易伤心。两人直打到声嘶力竭,相拥着喘粗气为止。

    半响,王艳芳双眼逼视着万里春,“还打不打?要打我们别歇着,继续!”

    万里春连日疲惫不堪,哪里经得住继续折腾,“是你先动手打我的,谁要跟你打架?”万里春先放了王艳芳的头发,王艳芳也松开了摁住万里春的手。

    “既然不打了,为了李经波,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再不可意气用事了。”

    “你发誓,你敢不敢发誓你没有见到李经波?”

    “我发誓,我在海南没有见到李经波,也没有他的音信。”

    万里春狐疑地望着王艳芳半响,一个不愿得到的答案促使她眼泪再也止不住奔涌而出。

    王艳芳把她抱在怀中,轻柔地安慰。许久,万里春在王艳芳的怀中睡着了。

    万里春在温柔乡里美美地一觉醒来,清醒了许多。目前,只有与情敌携起手来,才能救自己的丈夫。

    “你说,李经波不在你这儿,会去哪儿呢?”

    “他会不会去亲戚、朋友、同学、同事、同乡——”

    “不可能。他要是去别人家,一夜也睡不着。肯定他遭遇到了不测。”

    “别说瞎话。也许他一气之下出门,不好意思再回去,再等几天就会回去的。”

    “别安慰我了。他不可能是不好意思回去。”

    “要不,就报警吧?”

    “不,李经波特爱面子,报了警,要是他安然无恙,他会觉得特没面子,说不定下定决心不回家了。”

    “那你说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指定他去完成未了的心愿去了。”

    “要说心愿,他总念叨着回湖北京山老家看看,不会真是回老家去了吧?”

    “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别的地方是不会去的,只可能去老家。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往他老家赶,行不?”

    “好。”

    二人简单收拾,携手离开“梅筛月”酒店。保安和服务员惊诧地看着她俩。“千里草”慌慌张张地赶出来送,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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