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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借宿

    转眼间,子键便把一大盘的炒粉打扫干净。胃里得到些许充实,顿觉精神不少。随即扯下一段餐桌旁掉着白色纸末的劣质餐巾纸,轻轻擦拭着嘴角的油渍。边擦边环顾着这个不大的炒粉店。

    店确实不大,七八个平米的长方形店面,紧靠着两面墙壁的,是每面固定着四个带翠绿色花边的乳白色长形塑料餐桌。每张餐桌两边分别固定了两个蓝色的塑料靠背椅。再往里看,一面白色墙壁隔着一个后厨,中间留出一个小小的传菜窗,里面传出“嚓嚓、轰轰”炒菜声和油烟机的抽风声。隔墙的角落里,并排放着一个立式冰箱跟一个卧式冰柜。再往旁,是一个饮水机跟一些日用杂物,虽显繁杂拥挤,却摆放的很是整齐、干净。给人一种挤而不乱,杂而不脏的感觉。

    子键环顾间,店里又陆陆续续的进出着顾客。徐春丽正在快速的忙碌着;整理着空位上的碗筷;面带微笑的招呼着新进的顾客。她那进进出出的身影显的那么轻盈、那么从容。干净利落的动作毫不掩饰的讽刺着都市女性的柔弱和作态。

    子键急忙站起身来,收拾好面前的碗筷和水杯,正准备送往后厨。

    徐春丽急忙过来把子键收拾好的碗筷抢到手里,关切的问道:“小兄弟,吃饱了吗?”

    子键感激的点点头道:“吃饱了,谢谢你,大姐!”

    徐春丽笑着道:“你吃饱了就好!一盘炒粉,三块钱的事,有啥谢不谢的呢。看你这一身湿漉漉的,赶紧去后面洗手间擦擦脸休息会吧!大姐这里还忙的过来。”边说着话边转身就拿着手里的碗筷进后厨了。

    子键怔怔的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落魄。原来他刚才坐过的地方,已经被自己身上的雨水打湿了。椅子上面布满了一层水渍。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已然没有一块干净整齐的地方,难怪老板娘不让他帮忙呢。他连忙用一块纸巾把椅子上面的水渍擦干净。提着椅子旁边的旅行袋向后面的洗手间走去。

    富荣工业区后山脚下有一个养猪场,猪圈外面有用来冲洗猪圈的水龙头,用的是不可饮用的地下水。(由于工业区内有几个化工厂和五金电镀工厂,废水处理能力和设备都不达标,对环境污染比较严重,所以当地的地下水一般都是不可以饮用的。)每到半夜的时候,子键就悄悄的到这里来把自己身上冲洗一翻。所以,尽管他在墓地里露宿了这么久,身上倒也没有汗味。包里的衣服也都是清洗干净的。

    进到洗手间一看,原来洗手间里又隔出了一间冲凉房,冲凉房里摆放着两个人的基本洗漱用具和一面镜子。想必是炒粉店的徐春丽和她老公的。子键暗喜,急忙走到冲凉房去准备好好洗漱一番。看着冲凉房里的洗漱用品,他却丝毫不动。自顾拿出旅行包里的小半袋洗衣粉,倒了少许在手心里,对着自己的头上身上就是一阵揉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正值青春年华的郝子健。自从来到S市他就没有好好享受过正常的洗漱了,幸亏今晚遇到了好心的老板娘,才让他终于好好吃了一顿饭,好好洗了一个澡。

    郝子健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风餐露宿后满带憔悴和疲惫的眼脸,这哪里还有昔日校园里那个青春阳光的俊朗影子?

    晚上10点,正是工业区各个工厂的下班高峰,炒粉店一下涌进了很多来吃夜宵的工人。有需要打包带走吃的;也有在店里吃的。吵吵嚷嚷,让一个本就不大的店顿觉拥挤不堪。饶是麻利的徐春丽也一时忙的不可开交。子键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春丽正在忙着往四五个快餐盒里盛炒粉。靠店门口的左边桌子上,歪歪斜斜坐着几个穿着工衣的男子,这时正举着手,大声的叫嚷道:“老板娘,我们的四盘炒河粉,什么时候才来?快点行不行啊?”子键赶紧赶到徐春丽身边道:“大姐,我来帮你打包吧,你去招呼其它客人。”徐春丽抬头一看,刚刚梳洗过的子键,头发乌黑发亮;剑眉星目下配着一个高挺的鼻梁;英气逼人的脸上一张匀称的嘴,嘴唇在牛乳一样白的牙齿上优美地张开;站在她身旁,167左右的徐春丽却只到子键的肩膀。好一表人才,徐春丽暗自赞叹。

    “那就麻烦你了!小兄弟。”徐春丽边转身走边说道。

    走了两步又回来轻声说:“把餐盒装满一些”说完才快步的去招呼着靠门边的那四个顾客。

    子键被老板娘的善良和正直深深感动,赶紧把盘子里炒好的炒粉满满的装到快餐盒里。由于有子键帮忙,徐春丽顿觉轻松了不少。麻利轻快的脚步又显的从容不迫起来。一直忙了一个多小时,店里的客人也渐渐少了起来。这时店里墙壁上挂着的时钟,也迈着沉重的步子向12点靠近,仿佛在记录着炒粉店一天的忙碌和疲劳。

    随着送走最后一批顾客,后厨的门开了,从里走出一位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172左右的身材微微发福;一双眼睛被厨房的油烟熏的有些发红;两片厚实的嘴唇配着一张憨厚的脸。一眼就能看出是憨实的忠厚之人。边擦着头上的汗水边走到徐春丽旁边。徐春丽指着这位男士告诉子键:“小兄弟,这就是你大哥。”

    子键连忙走过去朝着徐春丽和男士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道:“谢谢大哥大姐的招待,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们。”

    男士微笑着拍拍子键的肩膀道:“呵。。。呵。。。小兄弟,没关系,出门在外就要大家相互帮衬着才能过的好。你不也帮我们忙了一晚上了吗?你叫什么名字呀?是还没找到工作吗?”

    徐春丽也连忙笑道;“看看我,忙的都没顾上问你名字了。”

    子键道:“我叫郝子键,老家是西南C市山区的,来这里快一个月了还没找到工作。”

    男士立即用家乡话叹道:“现在抓“暂住证”太厉害罗,工作也不好找哦。我是邢大有,你大姐叫徐春丽,我们也是C市山区人,离你家乡不远。你以后叫我邢哥就对罗”

    独在异乡,平常子键都挣扎于生存的边缘,哪里还有时间来品味境遇的凄凉。一听乡音倍感亲切。顿时只觉大有哥和春丽姐如自家亲人一般,一时间,这些日子所受的艰难、困苦、屈辱、打击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坚强如子键,也忍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再大的苦,可以忍受;在多的累,可以坚持。可是,这求职无门,风餐露宿。还要成天跟做贼似得躲避着“钢盔帽”,如抓捕罪犯似得搜查。怎不叫人心寒意冷,悲痛不已啊。特区---------真TM“特”。

    大有哥当然体会个中缘由,可也无可奈何。只能轻轻的拍打着子键的肩膀,以图给他一丝安慰。

    经过一阵痛痛快快的发泄,子键终于止住眼泪。他明白,以后这种日子还要继续走下去,别人只能帮助自己一时,哪能帮助自己一世?想到这里,他暗自握一握拳,对自己说:“郝子键!加油!”

    可眼下,外面的雨正越下越大,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大有哥好像看穿了子键的心事,对子键道:“今晚你就在店里住下吧,我这里还有一张凉席和一床毛毯,你就在店里先打个地铺,等明天雨停了再做打算。”

    子键连忙对着邢大有又是一阵感谢。就这样,子键终于在他来S市的第23个晚上,可以睡在房间里了。虽然只是一张凉席一床毛毯的地铺,但相对于墓地里的露宿自然是无与伦比的舒坦和踏实了。

    这一夜,子键睡的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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