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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永远的青春

    那夜,我陪爸爸妈妈聊了很久。谈到了即将去远方的打算,父母眼里全是关怀。我知道他们怕我在陌生的地方变坏,更怕我在外面受欺负。可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这点苦难都承受不了的话,如何在这个日新月异的年代立足。

    深夜,躺在久违了的床上,回忆走过的点滴。我和林玉的照片还立在床头柜上,照片里的我们笑的那样灿烂。泪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滴落在相框上,浸湿了年轻的容颜,林玉的样子渐渐的模糊不见。

    出狱后的第一个晚上出奇的没有失眠,本以为会浮想联翩到无法入眠,结果在林玉消失于眼前的时候安然睡去。那是我一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个晚上,没有人打扰,没有鼾声,没有磨牙放屁声,没有早晨狱警催床声。监狱是一个很红火的地方,磨牙放屁打呼噜是属常见现象,在监狱里,对狱警的厌恶就像现在对叫我们起床的闹铃厌恶一样一样。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照在地面上,让久不住人的屋子格外温馨。我在妈妈早餐的香味中睁开惺忪的睡眼,一股熟悉的饭菜香味通过鼻腔传如胃中,刺激着味蕾,催促我快点起床。

    吃过早饭,我把刘海给我的那张卡给了母亲,并说明来源。母亲听后更加不安了,怕这些钱来路不正。我告诉母亲不要担心,这些钱是我签合同的首付款,会在我以后的工资中扣掉的。母亲听了我的话后紧张的情绪稍稍得到平复,但对我依旧是千叮咛万嘱咐。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些钱的来路到底正不正,就是想选择一条让自己更快成长起来的道路。

    中午时候,我向所有外面的兄弟姐妹发了出狱的消息,并约定晚上在童话世界聚会,算是给刚出狱的我接风洗尘,也是我向他们辞行。好在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在银川,也很给面子,有事的几位也请假过来了。

    晚上,童话世界,火烈鸟包间。我提前一小时定好包间等他们,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已经有一年没见面的兄弟姐妹们,监狱生活让我现在变得害羞了。一个人点了支烟抽着,吹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最先到来的是薛玉和林风,他们在前文中没有出现,本不想将他们的故事写进80后,可他们的爱情故事在后来也成了一个传说,我决定在后文中以插曲的形式将他们坚持了十二年的感情呈现于读者。是悲剧,是喜剧,我说不清楚,只能由观众点评。我只想从他们的爱情里反面的证实婚姻与爱情无关。曾经的海誓山盟,曾经的海枯石烂,曾经的天长地久,曾经的不离不弃,还有那些许下非你不嫁非她不娶的承诺,只不过是轮回在文字里的凄凉。

    林风和薛玉在初中就认识了,他们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高中毕业,他们一起去了被史学界称为“十三朝”古都的西安上学,毕业后就留在了那座比银川更加繁华的城市工作。

    我和林风抱在一起,互拍着肩膀。自从进了监狱就在没和林风见过面,主要是距离太远,在监狱里的时候他曾给陈强带话向我问好。这一次正好赶上他和薛玉到银川游玩,才有一聚的机会。

    林风到了以后别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出现了。陈强,刘明,毛宁,岳斌,张俊杨澜,徐娟,赵娜娜,苏嫣然,这些我都熟悉的朋友们一个一个登场。跟在陈强和刘明后面的还有我不认识的两个女生,一个是陈强的女朋友,叫徐莹,名字挺清秀,另一个当然就是刘明的女朋友了,叫魏霞。

    我们环坐在KTV包间的沙发上,他们看着我,我倒着酒。我的心中在想一个人,一群人中唯一缺少的林玉,她此刻在干吗呢,是不是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歇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想起这个在我的生命中留下美好回忆的女孩了,在这个喧嚣的时刻,想起了曾经爱过的人,而她已为人妻,这样的想法对刚出监狱的我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它唯一可以证明我还不够成熟。

    陈强拿着雪碧给几个不喝酒的女生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没想到这个兄弟在经历了两年的工作生涯后还坚持着曾经的信仰,我由衷的敬佩。受他的影响,徐莹也不喝酒,虽然徐莹是汉族,但她一直都在向一个合格的穆斯林靠近。我放下酒瓶,陈强放下雪碧,所有的人一起端起了酒杯。KTV中正在播放《从头再来》的曲子,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得见。

    昨天 所有的 荣誉,已 变成 遥远的 回忆。

    勤勤 苦苦 已度过半生,今夜 重又走入 风雨。

    我不能 随波浮沉,为了我 致爱的亲人。

    再苦 再难 也要坚强,只为那些 期待眼神。

    心若在 梦就在,天地之间 还有真爱。

    看成败 人生豪迈,只不过是 从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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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强将麦克风的音量调小,说:“今天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高中毕业五年以来,也就这一次弟兄们聚的最全,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第一杯酒首先祝福李宏获得自由之身,让我们一起为他接风洗尘。”

    盛情难却,我的这帮兄弟姐妹太过热情,陈强的一句话就害的我们每人喝了一杯酒。我又给每人倒了一杯酒,陈强也满上了雪碧。

    “谢谢弟兄们了,在里面的一年很想念大家,每天都盼望早点出来,只可惜法不留情。很感谢你们陪我一起走来,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为我打气,让我有勇气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挫折。这第二杯酒我敬大家,希望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我端起酒杯,用眼睛转了一圈。

    弟兄们没有拒绝,第二杯酒和第一杯一样一饮而尽。两杯酒下肚,我们的脸色已经有点泛红,话也多了起来。

    刘明笑着问我:“你在监狱里呆了一年,感触肯定很深,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能不能说说内心的想法,让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也体验一下过来人的监狱生活。”

    魏霞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刘明,以为刘明的话冲撞到了我。她太小看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对于除了老婆以外别的东西都共享的兄弟,这样的玩笑对我们而言就是家常便饭,甚至于更大的打击都不会改变我们的感情。

    我对着刘明说:“看到没,你女朋友比你有涵养多了,多体贴人,还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问过去的伤心事。你大爷的我刚出狱,你也不安慰安慰,还让我给你们讲什么狗屁的监狱生活。我就纳闷了,像你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咋就能遇到魏霞这么好的姑娘了,你简直就和毛宁一个货色,糟蹋了广大善良女性,末了还给自己挂一个现代好男人的高帽子。魏霞可要小心啊,刘明现在已经有了出轨的征兆,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毛宁朝着我的后背狠狠的一锤,打的我刚喝进去的一点酒全呛了出来。骂道:“你和刘明说你们的干我毛事啊,说话干嘛把我带上,再说我现在也是一大好青年,奉献青春,服务社会呢。”

    魏霞拧住刘明的耳朵问:“给我老实交代,你怎么在外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是不是沾花惹草了。家里的小草你好好爱,外面的野花你不要采,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

    刘明求饶道:“老婆大人冤枉啊,李宏简直就是信口开河,这样的话你也信啊。他就是老干这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你看他刚刚还不是说毛宁呢啊。”

    魏霞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拧住刘明耳朵的手,用眼睛审视着刘明的表情,希望从刘明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不过就刘明刚才问我的关于监狱生活,我还是应该向大家阐述一下,充实一下各位在监狱领域的新知识,希望各位洗耳恭听。”抿了一口小酒。

    “首先,监狱是一个很容易进去但很难出来的地方,进去的方式有千万种,但出来的途径只有一条,好好改造等待时间。其次,监狱是一个没有自由,但人们又极度渴望自由的地方,要换的自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再次,监狱是一个好人进去变坏,坏人进去更坏的地方,要想活着出来你就必须比别人更狠更坏。最后,监狱是一个不愁吃喝的地方,那些看破世间沧桑和红尘的人最应该选择监狱这样的地方度过余生,比如陈强这样的,最好就是犯能在监狱里老死的那种罪,吃穿住行都有人管,每天都可以在牢房里坐井观天,感叹世事凄凉。”

    “总的来说如果各位中有谁想要进入监狱游玩一圈的话我的经验还是可以借鉴的,毕竟我是过来人,实战经验比你们要多的多了。”

    陈强:“听见了吗刘明,你冒着生命危险探讨到的监狱生活就是这么一文不值,倒还连累的我和毛宁一起蒙冤受屈。毛宁就不说了吧,至少还符合一些客观事实,可我就差远了吧,怎么也艮不找看破红尘的境界啊。我最多就是感叹一下世风日下,社会凄凉罢了。”

    苏嫣然接话:“就是的,陈强人家就是为了验证咱们伟大的中华民族传承五千年的历史光辉‘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陈强这种的就是属于大隐隐于市。你们谁知道陈强有女朋友啊,反正上次我见他的时候他还说是单身贵族呢,你看这说带来就带来了。就这本事,就这境界,放在朗朗乾坤也是难的一见,你们谁有人家这本事啊。”

    陈强:“天下知我者非同桌莫属,为了我远去的单身贵族和你的脱光政策,也为了咱两相识相知却没有相恋的这几年单独喝一杯。”陈强端起酒杯和苏嫣然碰了一杯。众人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没人抿了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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