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路的方向
刘海，这个本应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抹去的名字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只是这一刻我不知道面前的刘海是不是我以前认识的刘海，是不是那个可以被人任意蹂躏，懦弱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刘海。我想可能是我错了，刘海的懦弱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他那任人蹂躏的态度只是为了他在监狱里更好的生活的一种伪装，或许在监狱里他并不需要我的帮助。
整个包间里只剩下我和刘海，他微笑着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惊奇或者别的什么。两个人之间的相遇会有很多方式，但和刘海的相遇是我从没想过的，我也没想过再次相遇会在这样一个地方，以这样一种方式，以我从没经历过的身份。
刘海笑着对我说：“怎么，出狱不认识了啊。在监狱里的那种霸气哪去了呢？真不知道现在是叫你宏哥呢还是李宏呀。坐下谈吧，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要和你谈的。”
我看着刘海对他说：“谢谢你保我出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真没想到第一个出来见到的人会是你，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合。看来你的确藏得挺深的，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呢，但看今天的架势应该很不简单。”
刘海笑着说：“生活没你想象中的那样难，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样神秘，只是你把很多看似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其实我保你出狱仅仅是因为你曾经对我的照顾，虽然那时候的我并不一定需要，这样说可能你不喜欢听，但这是事实，我进监狱本来就是避难，所以除了死亡这种威胁外，别的对我而言无足轻重。但你的耿直还是很让我钦佩，所以还是很感谢你拳头下的帮助。”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他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可听在我的心里却如针扎，对我而言似乎成了莫大的讽刺。
他继续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由于特殊原因入狱。其实我不是北方人，我的父亲曾在这里生活过，所以我是追随着父亲曾经的脚步来到这里的。本来是要在这里做投资的，但现在时机好像不太成熟，所以放弃了。”
一叠一叠鲜美的菜肴在服务员轻盈的脚步下送上餐桌，还有一壶我叫不上名字的茶水，看着琳琅满目的餐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真是有点饿了，尤其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菜。监狱里虽说也有改善伙食的时候，但怎么能和外面大饭店里的比呢。
刘海说：“吃吧，边吃我们边聊。”随后自己端起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水独饮起来。虽说身份发生了变化，但毕竟曾在一个班房里呆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可拘束的。我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吃了八分饱的时候刘海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说：“刚出来，并且是这么的匆忙，连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等回趟家再看吧，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不太好找工作。”
刘海对着我说：“有没有做生意的打算呢，跟着我干如何？当然报酬你不用愁，我是做生意的人，生意既要自己不吃亏，还要让别人也受益，双方受益才叫生意，不然的话就成了强买强卖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想来这才是他保我出狱的原因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你所做又是什么样的生意呢？”
他说：“其实做什么生意并不重要，只要是合法就行。在这个法制国家，没有谁会和法律抗衡，我也不例外。我是做赌博生意的，当然不在内地，是在澳门。我的手里现在有一家公司，名叫‘金筛子’娱乐公司，听名字就应该明白意思，对于赌场这种地方，想来你在应该电视上也看到过那样的场景，当然没有电视上那么夸张。”
他抿了一口茶接着说：“至于选择你有三点，一是你很耿直，曾经帮助过我；第二就是我想在这座城市也进行一次投资，具体项目还没有定好，想让你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当然不会现在；还有一点因为你的身手好，在赌场这种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还要自己解决。其实退役的特种兵一般是我们这种行业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血腥，但我在你的身上也嗅到了浓浓血腥味，而且你也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听了他说了那么多，我已经知道他选择我的原因了，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打手，因为我的手上曾经沾上过别人的鲜血，因为我欠了别人的命。
我看着他，笑着说：“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跟你去干看似合法，实则是脱离道德轨迹的事情，你觉得那是一个人应该干的事情吗？你找我只是为了找一个打手而已，但我不会放弃做人的尊严和原则。”我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他竟然会让我跟他去做这样的生意，竟然会和我做这样的生意！
可是他对我的态度无动于衷，仿佛我在自言自语。他还是习惯性的喝茶，抿上一小口，放下茶杯，继续对我说“你不要急着否决我，因为替代你的人的确很多很多，所以完全的拒绝可能会让你丧失一次机会。我说了是生意，生意就是要慢慢谈的，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虽说人这东西有时候需要一点冲劲，但过分的冲动往往会变成魔鬼。其实我们可以分析你的得失，想不想听听对你得失的分析？”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内心那会充满了讥笑，对自己，对刘海，可笑自己曾经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大发慈悲。
他好像看出我了我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他说“对于你为什么入狱我就不说了，入狱对你这样的性格来说那或许是一段非常不光彩的历史。不仅仅对你，对于你的家人应该也是对吧！”
我看着他，也学着他抿了一口茶，对他说：“入狱对我而言的确很不光彩，但我想每一个入过狱的人都会感到不光彩的吧，难道他们都应该放下做人的原则吗，他们都应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吗？”
刘海说：“我很奇怪你一直所强调的做人的原则是什么，你心中的道德又会是怎样的呢？劫富济贫？绿林好汉？你能做到吗？这个社会需要你去证明你的道德和良知吗？”
我无言以对，我真的不知道我坚持的原则是什么。难道就是做一个好人吗？可是我能说刘海是一个坏人吗？他的确不是坏人，他只是和我的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
刘海说：“人讲感情没错，讲道义也没错，但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和生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生意人之间只有赤luo裸的金钱关系。在这个关系之后我们可能是朋友，是手足，乃至是仇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生意谈成功。这个社会很现实，现实到像你这样的人都不应该活着。监狱的时候你的感情应该受挫了，想来也是你入狱的原因加上种种琐事，感情上你还是很脆弱的，等哪天你的感情可以和你的拳头一样坚硬的话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他的话真的触痛了我，那段淡如云烟的感情，那场莫须有的罪名，青春里最美好的年华。我说把监狱生活当成生活中的一段历练，可是那些伤心往事怎么能够忘记呢！我的心在听了刘海这么多话之后开始动摇了，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刘海的一侧。
刘海说：“其实，你想错了，我并没有要你干那些你所谓道德底线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让你顺着你的道德来选择你所干的事，让你心中的良知永远年轻。我的公司不是犯罪集团，他只是很小的一个赌场，在澳门这种地方就像蚂蚁一样，既繁多，又渺小。等真正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想我的心已不再是动摇了，我的心中已经默许了，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我说：“对于跟不跟着你干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我还有家人，我要和他们商量，我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想想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
刘海将一张信封顺着桌子滑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里面是一张三天后飞往澳门的机票。还有一张两万元的银行卡，你刚出狱，应该用的着，不算多，就算是我聘请你的诚意吧。如果三天后你没有出现在飞机上，那我就当是你放弃了唯一可以和我做生意的一次机会，银行卡里的钱你也不用还我，那是你在监狱里帮助我的酬劳。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会出现的，我从你的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站起来和我握了手，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分不清那算不算生意已经谈成的表现。临行前他告诉我“在成功的道路上我比任何人走的都长，也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一个人想要成功只需要做到两点就够了，一是不要去触犯法律的黄线，而是把自己的道德底线降到最低，站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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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笑着对我说：“怎么，出狱不认识了啊。在监狱里的那种霸气哪去了呢？真不知道现在是叫你宏哥呢还是李宏呀。坐下谈吧，其实今天找你来是有点事要和你谈的。”
我看着刘海对他说：“谢谢你保我出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真没想到第一个出来见到的人会是你，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合。看来你的确藏得挺深的，虽然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呢，但看今天的架势应该很不简单。”
刘海笑着说：“生活没你想象中的那样难，我也没你想象中的那样神秘，只是你把很多看似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其实我保你出狱仅仅是因为你曾经对我的照顾，虽然那时候的我并不一定需要，这样说可能你不喜欢听，但这是事实，我进监狱本来就是避难，所以除了死亡这种威胁外，别的对我而言无足轻重。但你的耿直还是很让我钦佩，所以还是很感谢你拳头下的帮助。”
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我知道他没有嘲笑我的意思，可听在我的心里却如针扎，对我而言似乎成了莫大的讽刺。
他继续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由于特殊原因入狱。其实我不是北方人，我的父亲曾在这里生活过，所以我是追随着父亲曾经的脚步来到这里的。本来是要在这里做投资的，但现在时机好像不太成熟，所以放弃了。”
一叠一叠鲜美的菜肴在服务员轻盈的脚步下送上餐桌，还有一壶我叫不上名字的茶水，看着琳琅满目的餐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真是有点饿了，尤其看到这么多好吃的菜。监狱里虽说也有改善伙食的时候，但怎么能和外面大饭店里的比呢。
刘海说：“吃吧，边吃我们边聊。”随后自己端起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茶水独饮起来。虽说身份发生了变化，但毕竟曾在一个班房里呆了几个月，也没什么可拘束的。我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
吃了八分饱的时候刘海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说：“刚出来，并且是这么的匆忙，连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等回趟家再看吧，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可能不太好找工作。”
刘海对着我说：“有没有做生意的打算呢，跟着我干如何？当然报酬你不用愁，我是做生意的人，生意既要自己不吃亏，还要让别人也受益，双方受益才叫生意，不然的话就成了强买强卖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想来这才是他保我出狱的原因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我问他：“为什么会选择我，你所做又是什么样的生意呢？”
他说：“其实做什么生意并不重要，只要是合法就行。在这个法制国家，没有谁会和法律抗衡，我也不例外。我是做赌博生意的，当然不在内地，是在澳门。我的手里现在有一家公司，名叫‘金筛子’娱乐公司，听名字就应该明白意思，对于赌场这种地方，想来你在应该电视上也看到过那样的场景，当然没有电视上那么夸张。”
他抿了一口茶接着说：“至于选择你有三点，一是你很耿直，曾经帮助过我；第二就是我想在这座城市也进行一次投资，具体项目还没有定好，想让你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当然不会现在；还有一点因为你的身手好，在赌场这种地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冲突，警察也不是万能的，有些事还要自己解决。其实退役的特种兵一般是我们这种行业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血腥，但我在你的身上也嗅到了浓浓血腥味，而且你也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听了他说了那么多，我已经知道他选择我的原因了，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打手，因为我的手上曾经沾上过别人的鲜血，因为我欠了别人的命。
我看着他，笑着说：“你觉得我会同意吗？跟你去干看似合法，实则是脱离道德轨迹的事情，你觉得那是一个人应该干的事情吗？你找我只是为了找一个打手而已，但我不会放弃做人的尊严和原则。”我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他竟然会让我跟他去做这样的生意，竟然会和我做这样的生意！
可是他对我的态度无动于衷，仿佛我在自言自语。他还是习惯性的喝茶，抿上一小口，放下茶杯，继续对我说“你不要急着否决我，因为替代你的人的确很多很多，所以完全的拒绝可能会让你丧失一次机会。我说了是生意，生意就是要慢慢谈的，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虽说人这东西有时候需要一点冲劲，但过分的冲动往往会变成魔鬼。其实我们可以分析你的得失，想不想听听对你得失的分析？”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内心那会充满了讥笑，对自己，对刘海，可笑自己曾经竟然会对这样一个人大发慈悲。
他好像看出我了我的心思，笑着摇了摇头。他说“对于你为什么入狱我就不说了，入狱对你这样的性格来说那或许是一段非常不光彩的历史。不仅仅对你，对于你的家人应该也是对吧！”
我看着他，也学着他抿了一口茶，对他说：“入狱对我而言的确很不光彩，但我想每一个入过狱的人都会感到不光彩的吧，难道他们都应该放下做人的原则吗，他们都应该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做事吗？”
刘海说：“我很奇怪你一直所强调的做人的原则是什么，你心中的道德又会是怎样的呢？劫富济贫？绿林好汉？你能做到吗？这个社会需要你去证明你的道德和良知吗？”
我无言以对，我真的不知道我坚持的原则是什么。难道就是做一个好人吗？可是我能说刘海是一个坏人吗？他的确不是坏人，他只是和我的生活方式不一样而已。
刘海说：“人讲感情没错，讲道义也没错，但我们不能把这些东西和生意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生意人之间只有赤luo裸的金钱关系。在这个关系之后我们可能是朋友，是手足，乃至是仇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把生意谈成功。这个社会很现实，现实到像你这样的人都不应该活着。监狱的时候你的感情应该受挫了，想来也是你入狱的原因加上种种琐事，感情上你还是很脆弱的，等哪天你的感情可以和你的拳头一样坚硬的话你就离成功不远了。”
他的话真的触痛了我，那段淡如云烟的感情，那场莫须有的罪名，青春里最美好的年华。我说把监狱生活当成生活中的一段历练，可是那些伤心往事怎么能够忘记呢！我的心在听了刘海这么多话之后开始动摇了，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刘海的一侧。
刘海说：“其实，你想错了，我并没有要你干那些你所谓道德底线的事情。如果你愿意，我甚至可以让你顺着你的道德来选择你所干的事，让你心中的良知永远年轻。我的公司不是犯罪集团，他只是很小的一个赌场，在澳门这种地方就像蚂蚁一样，既繁多，又渺小。等真正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想我的心已不再是动摇了，我的心中已经默许了，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我说：“对于跟不跟着你干我现在没法回答你，我还有家人，我要和他们商量，我也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想想你今天所说的这些话。”
刘海将一张信封顺着桌子滑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里面是一张三天后飞往澳门的机票。还有一张两万元的银行卡，你刚出狱，应该用的着，不算多，就算是我聘请你的诚意吧。如果三天后你没有出现在飞机上，那我就当是你放弃了唯一可以和我做生意的一次机会，银行卡里的钱你也不用还我，那是你在监狱里帮助我的酬劳。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会出现的，我从你的身上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站起来和我握了手，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分不清那算不算生意已经谈成的表现。临行前他告诉我“在成功的道路上我比任何人走的都长，也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一个人想要成功只需要做到两点就够了，一是不要去触犯法律的黄线，而是把自己的道德底线降到最低，站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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