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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杨不悔打了个呼哨,从天空飞下一只猎鹰。杨不悔取出随身所带炭笔和纸条,刷刷数笔写下几句话,然后放入猎鹰脚上的信筒中。三人望着猎鹰远去。

    张无忌和殷离都十分好奇,不知杨不悔唤来猎鹰做什么。但张无忌素来体贴,杨不悔若不提,他也不会追问。殷离则刚与杨不悔斗过气,一时拉不下面子开口询问。

    杨不悔原是要说的,见他们脸上疑惑,主动解释道:“六派围攻光明顶。丁敏君既然在此,那灭绝师太定在左近。我方才用猎鹰送信,正是为了询问六派下落,好和他们避开。”

    张无忌想起灭绝师太一掌击死纪晓芙的残忍狠辣,不禁心悸,一把抓住杨不悔的手急道:“这老尼姑厉害得紧,咱们可不是她的对手。她一心一意想要杀你。不悔妹妹,你可不能和她碰面。我,我……”他原想说“我行走不便,不悔妹妹你先逃走。”但话到嘴边,想起两人分别五年,好不容易再见一面,相聚片刻就将分离。一时之间竟说不下去。

    杨不悔望向张无忌殷切地双眼,已知他未尽之言,更明白他的不舍之意。原本重逢的喜悦退去,五年来的提心吊胆、五年来的艰辛寻觅,种种辛酸一起涌现。杨不悔眼眶一红,突然感觉十分委屈。她赌气道:“好啊,我先走。你再消失五年,我再寻你五年。反正担惊受怕的人是我不是你。”

    张无忌见杨不悔眼波欲流,楚楚可怜,心中既愧又爱。心道:“当初我不告而别,不悔妹妹定是伤心我绝情。我孤身一人又身中寒毒,想必不悔妹妹日日为我悬心牵挂。唉,我真是该死,以后决不可说这见外的话惹不悔妹妹伤心。”他转念又想:“倘若那老尼姑真的找上门来,我便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住不悔妹妹。”张无忌心中豪情顿起,一时将担忧抛在脑后,对杨不悔柔声低语道:“是,是我不是。我以后再不会抛下你了。五年之前,我一个小小孩童尚能平安将你送到昆仑。五年之后,也定能护你周全。”

    杨不悔破涕为笑,犹如春花初绽。张无忌心中欢喜,也直直地盯着她瞧。

    他们两柔情蜜意,看得殷离直翻白眼。等到两人对话告一段落,她才不耐烦地打断道:“好啦好啦,大敌当前,我们还是早点离开此处。只顾着卿卿我我。”最后一句声音极低,近乎耳语。

    张无忌脸一红,松开手。杨不悔笑眯眯地转头看着殷离,直看得殷离心底发毛。殷离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

    杨不悔毫不生气,仍旧笑眯眯地,对殷离说道:“咱们架也一起打了,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姓。我叫杨不悔,请教姑娘芳名。”

    殷离一拳打在棉花上,颇有些泄气,怏怏道:“我叫蛛儿。”杨不悔问道:“是珍珠的珠呢?还是朱紫色的朱?”

    殷离冷哼一声道:“既不是珍珠的珠,也不是朱紫色的朱。是毒蜘蛛的蛛。”

    杨不悔赞道:“不错,蜘蛛的蛛果然比珍珠、朱紫独特得多。”殷离心中欢喜,她最不爱人家说她名字奇怪,便多说了一句:“是我妈妈取的。她教我练‘千蛛万毒手’,说就用这个名字。”

    张无忌听这两个女孩说话,心底摇头,想:“女子的心思当真奇怪。哪有用这个‘蛛’字来作名字的?为什么不悔妹妹还有蛛儿的妈妈却觉得好呢?”

    说话间,天上传来翅膀的扑扇声。三人齐齐抬头,就见飞走的那只猎鹰已经回转来了,停在杨不悔肩头。杨不悔取出密信,展颜一笑,对张无忌殷离说:“灭绝师太现在朱武连环庄处,难怪丁敏君会和武烈一道来呢。朱武连环庄在东边,离此二十里。咱们现在往北边走,离这里不远有个客栈。”

    杨不悔关切地看了殷离一眼,问道:“蛛儿,你现在走的动吗?”殷离怒道:“你小瞧我吗?我自然走得动。”

    杨不悔欣慰地点头:“那就好。”说完转身背对张无忌道:“阿牛哥哥,快到我背上来。”张无忌心中稍一羞赧,旋即坦然。他既已和杨不悔不分彼此,这是否有损男子汉威严便不放在心上了。

    杨不悔招呼殷离一声:“咱们从树上走,不会留下痕迹。”说完也不和殷离客气,轻轻跃上树梢。张无忌身材高大,杨不悔虽然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到底男女差异巨大。但杨不悔身法轻盈,落到树上,只见树稍微微晃动几下,顷刻间已跃到另一株树上了。

    殷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她自从为金花婆婆所救,少与人来往,和同龄人交谈说笑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其实她内心十分孤独,这次遇上张无忌和杨不悔,实属她平生少有的开心时光。她对张无忌有种天生的亲近,好像自幼一块长大一般;杨不悔虽和她斗嘴,但她内心深处并不讨厌,反而暗暗欢喜,巴不得多吵几次。因此杨不悔一招呼,她便也和他们一路走了。

    如此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一条驿道出现在眼前,果真有一间小小客栈开在路边。杨不悔带着殷离悄悄从后门进入。

    后门处候了一个小厮,一见他们来了便殷勤地引着他们上楼,交待道:“已经有人为三位客官要了两间上房。您请放心,不管是什么人来打听,咱们都不会透露客官的行踪。”

    到了房门口,杨不悔吩咐小厮把饭菜直接送到房里,又交待各房里都要准备热水洗浴。便打发他走了。

    杨不悔对殷离说:“蛛儿快去休息吧,有事来这边找我。”殷离和张无忌异口同声:“难道我不是单独一间?”、“难道你不是和我一间?”杨不悔似笑非笑地横了殷离一眼道:“你要来帮阿牛哥哥洗澡吗?”

    殷离毕竟是女儿家,当即羞得“啐”了一口,不再多说,眼看着杨不悔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关上门。她背上的张无忌像熟透的虾一样,全身红得透过层层污渍依然清晰可见。

    杨不悔走到床边,放下张无忌。张无忌被“洗澡”两个字弄得心慌意乱,开口道:“不悔妹妹,我……”话还未说完,不提防杨不悔突然收手。张无忌的后背直接倒下去,头“砰”的一声磕在磁枕上。张无忌捧着头,眼泪都磕出来了。

    杨不悔叉腰而立,冷冰冰道:“谁许你喊我不悔妹妹?不悔妹妹是你喊的吗?”

    张无忌见她方才还一脸笑容,谁知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到人后就恶狠狠的。张无忌目瞪口呆地望着她,连疼也忘记了。

    杨不悔接着说到:“我可不认识你?只有无忌哥哥可以喊我不悔妹妹。”她一字一顿地说:“是不是啊?曾•阿•牛。”

    张无忌这才想起来,他们刚刚一直兵慌马乱,根本没相认过。他以为杨不悔那句“无忌哥哥大呆瓜”就算是表明身份了。张无忌心想:“莫非不悔妹妹不认账?啊!不悔妹妹定是恼我连她也瞒着。”于是急忙解释道:“我自到中土,人人立时向我打听义父的下落,威逼诱骗,无所不用其极,以致我吃尽了不少苦头。我原是想,从今以后,‘张无忌’这人算是死了,世上再没有人知道金毛狮王谢逊的所在了。就算日后再遇上什么坏人,也不怕落入他的圈套,以致无意中害了我义父。我只是要瞒着蛛儿姑娘,并不曾想会遇上你。绝非有瞒你之意。”

    杨不悔虽然是为了吃醋才生气,但听张无忌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言语中俱是“你自然不同”的意思。那怒火立马就熄了。她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立刻就板起脸说道:“你要扮作我无忌哥哥来骗我,我偏不上当。曾~阿~牛~”

    杨不悔脸上笑容转瞬即逝。但张无忌对她一颦一笑无不在意,当然看在眼里。心中明了杨不悔是故意不肯承认,不知在转着什么主意要逗自己。张无忌无奈摇头,心道:“怪不得我妈妈说天下女子都爱骗人。连不悔妹妹也非要骗我一骗才开心。”

    这时小厮敲门来送热水。杨不悔让他们把热水抬到床前。待人走光,杨不悔忽然对张无忌意味深长地一笑。张无忌见她眼神又狡狯又妩媚,心中突突直跳,心知杨不悔必然想到什么整人的法子。但他担心的同时,又止不住有一丝遐想。

    杨不悔拿出钥匙解开手铐,伸手轻轻试了试水温。

    水汽氤氲,美人如玉。

    纤手轻拨,水波荡漾声在静悄悄地房间里格外清晰。

    青丝如瀑堆鬓边,杨不悔侧头,一丝头发沾到唇边,那纯洁的脸庞平添一股妖冶。

    隔着缥缈水雾,张无忌看见杨不悔的朦胧笑容,无知无觉中屏住呼吸。

    杨不悔起身,款款向张无忌走来,抬手慢慢解开毡子。毡子顺着杨不悔的身体滑下去,张无忌的目光也随着毡子滑下,呆呆地盯着杨不悔脚边,看着杨不悔轻移莲步间不时露出的一双秀足。

    她看见张无忌那呆样,突然噗嗤一笑道:“是给你洗,可不是我自己要洗啊。”素手轻弹,几滴水珠滴到他面上。张无忌倏然惊醒,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话也说不顺了:“我,我不,我不是,我没……”

    在杨不悔柔媚的微笑下,张无忌越说越没有底气,头偏向床里,看也不敢再看杨不悔一眼。

    杨不悔坐到床边,解开张无忌的衣带。张无忌惊得快要弹起,猛地抓住衣带,无意中覆在杨不悔手上,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杨不悔瞪了张无忌一眼:“别闹~”那一眼中说不出的妩媚风流。张无忌一时失神,上衣已被脱去。

    张无忌见自己袒•胸•露•乳躺在床上,又羞又窘,双臂环抱。杨不悔取来沾湿的布巾为张无忌轻轻擦身。张无忌只感到一双绵软小手在身上来回抚过,那力道又轻又柔,让他全身肌肉都绷紧了。淡淡的少女馨香如影随形,令他沉醉不知何处。

    忽然杨不悔轻咦一声,问道:“这是什么?”说着在张无忌腿间鼓鼓囊囊处弹了一下。张无忌血冲脑门,唰地坐起,夺过杨不悔手中湿巾,推开杨不悔,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地说:“我,我自己来。不悔妹妹你快出去。”

    张无忌仰着头,看着杨不悔专注又好奇的神色,心中不断唾弃自己:“不悔妹妹天真无邪,好心好意来服侍你。你居然动此邪念,还不止一次。张无忌啊张无忌,你真是禽兽不如……”

    杨不悔走到外间,再也忍不住,捂嘴咬唇死命克制笑声。徒留张无忌一人趴在床上,捶胸顿足懊恼自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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