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准她死（4）
血尽人亡，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嫂嫂，你不能有事啊……”紫鸢仓惶地爬到倾城身边，“孩子，还有孩子……嫂嫂，你不能死，你和五哥的孩子，你一定要撑下去……”
对，还有孩子。
司徒苍漓握紧倾城的手，之前闹得凶竟忘了这回事，他和她的孩子……在皇宫里，紫鸢几次欲语还休，像有难言之隐，他始终没问。及至前往西周朝歌的路上，才跪哭着告诉他，笨东西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喜欢孩子，对于那种除了吃睡只会哭闹的软体动物，他不见得有多待见。可那是她给他的孩子，许会如笨东西般，脑袋不灵光，脾气倔臭，又偏爱闯祸，不乖巧不讨喜，但在疲于计算生死的漫漫日子里有了她和孩子，兴许还不错。
这么一想，他的心有点酸疼，却是满的。
后来，紫鸢说，嫂嫂这一年过得很不好。
他也知道，虽说宫里皆传漓妃独得圣宠，皇帝夜夜摆驾凤漓宫，大有废三宫六院之势。事实上，他却是将她摆上了风口浪尖，深受他人诟病。什么狐媚转世祸国殃民，他都知晓，只置之不理罢了。
因为，他不爱她，从没爱过。
她不乖不温柔，她爱闹爱闯祸，她甚至有段不堪的背景。他不爱她，他讨厌她，比不爱和讨厌更多的，是恨。
他恨她，很恨。
可不知从何时起，除了恨外，还有点别的情愫在增长。她开心时，他也开心；她难过时，他也难过；她受伤时，他会心疼，会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全部诛杀。
终于，有了那么一个人，能左右他的情绪。
对于帝王，他知道，这绝非好事。然而，他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她受过的苦岂止这些，紫鸢也没说。她曾答应过，不会说，也不能说。
紫鸢没说，嫂嫂的命是以针灸、火罐之法延续，其痛楚甚于腰斩、车裂、五马分尸，年间十二月从未间断过。
紫鸢没说，每次嫂嫂轻颤，便是心脏剧烈收缩，牵动全身经脉，呼吸不畅，疼入心髓。
紫鸢没说，孩子的事嫂嫂早已知晓，哭了整整一夜仍咬牙喝下了堕胎的药剂。嫂嫂用自己和孩子的命，在延续那个女人的命，而五哥呢，又何曾对她好过。
“嫂嫂……”紫鸢满脸湿润地看着倾城受伤无措的模样，颤抖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孩子……
“苍漓，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倾城苦笑，越发拽紧了司徒苍漓的袍袖，指尖几乎要在上面抠出个洞来：“梦里面，有人告诉我，孩子没死，我们的孩子还没死……还在……”
司徒苍漓静静地看着她，深沉的黑眸里思绪翻转，面上有丝疑惑浮现，很快又窥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回道，嘴角勾起一抹笑：“笨东西，那不是梦，孩子不会死，你也不会。”
倾城一下怔住，目光胶他的脸上，恍似要觅出些许他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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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你不能有事啊……”紫鸢仓惶地爬到倾城身边，“孩子，还有孩子……嫂嫂，你不能死，你和五哥的孩子，你一定要撑下去……”
对，还有孩子。
司徒苍漓握紧倾城的手，之前闹得凶竟忘了这回事，他和她的孩子……在皇宫里，紫鸢几次欲语还休，像有难言之隐，他始终没问。及至前往西周朝歌的路上，才跪哭着告诉他，笨东西怀了他的孩子。
他不喜欢孩子，对于那种除了吃睡只会哭闹的软体动物，他不见得有多待见。可那是她给他的孩子，许会如笨东西般，脑袋不灵光，脾气倔臭，又偏爱闯祸，不乖巧不讨喜，但在疲于计算生死的漫漫日子里有了她和孩子，兴许还不错。
这么一想，他的心有点酸疼，却是满的。
后来，紫鸢说，嫂嫂这一年过得很不好。
他也知道，虽说宫里皆传漓妃独得圣宠，皇帝夜夜摆驾凤漓宫，大有废三宫六院之势。事实上，他却是将她摆上了风口浪尖，深受他人诟病。什么狐媚转世祸国殃民，他都知晓，只置之不理罢了。
因为，他不爱她，从没爱过。
她不乖不温柔，她爱闹爱闯祸，她甚至有段不堪的背景。他不爱她，他讨厌她，比不爱和讨厌更多的，是恨。
他恨她，很恨。
可不知从何时起，除了恨外，还有点别的情愫在增长。她开心时，他也开心；她难过时，他也难过；她受伤时，他会心疼，会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全部诛杀。
终于，有了那么一个人，能左右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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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没说，嫂嫂的命是以针灸、火罐之法延续，其痛楚甚于腰斩、车裂、五马分尸，年间十二月从未间断过。
紫鸢没说，每次嫂嫂轻颤，便是心脏剧烈收缩，牵动全身经脉，呼吸不畅，疼入心髓。
紫鸢没说，孩子的事嫂嫂早已知晓，哭了整整一夜仍咬牙喝下了堕胎的药剂。嫂嫂用自己和孩子的命，在延续那个女人的命，而五哥呢，又何曾对她好过。
“嫂嫂……”紫鸢满脸湿润地看着倾城受伤无措的模样，颤抖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孩子……
“苍漓，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倾城苦笑，越发拽紧了司徒苍漓的袍袖，指尖几乎要在上面抠出个洞来：“梦里面，有人告诉我，孩子没死，我们的孩子还没死……还在……”
司徒苍漓静静地看着她，深沉的黑眸里思绪翻转，面上有丝疑惑浮现，很快又窥不出任何情绪。良久，他才回道，嘴角勾起一抹笑：“笨东西，那不是梦，孩子不会死，你也不会。”
倾城一下怔住，目光胶他的脸上，恍似要觅出些许他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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