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朕答应你
“司徒苍漓。”淡漠一声，倾城已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本就小巧的脸越发清减，“跟你交换件事吧。”
世人皆传，漓妃顾倾城才貌双姝，甚得帝宠。然宫中多美人，比起第一美人郎碧姬，亦或者其他佳丽，她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除了帝都街头初遇时的笑靥瑰丽，她总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一直都那副孱弱的模样。
一众狱卒在她揭掉人皮时，吓得扑通一声跪了满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即使是渎职之罪，皇帝一不高兴也是要掉脑袋的。这漓妃如此大逆不道，冒充圣上不止，还直呼其名讳，保不准要殃及池鱼。
众人诧异司徒苍漓并未大怒，只勾了勾唇，看不出情绪：“说。”
“我随你回去，你放过他，好不好？”倾城瞥了眼身边负伤坐在地上的人，又将目光移向司徒苍漓，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司徒苍漓冷哼一声：“若朕不允呢？”
其实，结果她早已料到，是以一开始宁冒大不韪也没去求他。但从他嘴里得到证实，心里仍不免紧紧一搐。
“哦，那用她的命来换，可好？”明黄长袖一翻，隐在其中的匕首抵上自己的喉间，倾城顺势退了两步定在悬崖边。
她的命不值钱，那个人呢？那个被他养在竹苑的女人，是真真正正被他在心尖妥善安放的唯一，换她的命该值得了吧？
风刮得越发紧了，卷着雪花漫天飞散，一袭明黄在白色中翻滚。虽然垫了不少衣物，他的袍子于她还是大了，风一吹就鼓了起来，衬得她更加娇小，好似随时能被带走，消失不见。
四目相对，她的身子有些轻颤，握着匕首的手却很稳，视线移到她脸上……薄唇泛白，却弯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她在笑。
笑容很苍白，但好似沾了一点别的什么，竟隐隐让他心底升起一股……惧怕。
“好，朕答应你。”司徒苍漓眸光倏暗，紧绷了的怒意任在场的谁都感受到了。一个个都跪趴在地上，不敢多言，生怕这火殃到自己身上。
倾城舒了口气，抵在喉间的匕首刚松开了点，一股强劲的力道隔空向她袭来。她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匕首已跌滑出手心，身体也随这股力道向后摔去。
身后，是万丈悬崖。
她好想看看他，最终却是闭了眼，原来，她还是会害怕。
耳畔没有坠落的疾风徐徐，她没有跌下悬崖……明黄身影一晃，司徒苍漓的动作快如光速，在跌落前将她拥在怀里，如鹰隼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倾城看得出他隐隐的怒气，连轻笑一声的劲也懒得使了，只蜷在他怀里：“袍子本该还你的，只是山上有点冷，你身体好，冻会儿没事的，下去再还你吧。司徒苍漓，你抱我下山好不好？”
他怒意极盛，手紧捏在她肩上，在她眷恋地回望悬崖时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目光一触及她的小脸，最终什么也没说，抱起她就往山下走去。
倾城忍不住，还是再看了一眼。
其实，她明白他的恼，也清楚自己的不应该。很小就开始背的一首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战俘，尤其是没有臣服之心的战俘，放了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惜，终是她欠下的。
嗯，报了恩，还了债，她顾倾城的这一生……终于，无拖无欠。
她轻轻偎进他怀里，闭上眼安静地听他的心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对不起。
这句话，她好想跟他说，却终究还是要永远烂在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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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传，漓妃顾倾城才貌双姝，甚得帝宠。然宫中多美人，比起第一美人郎碧姬，亦或者其他佳丽，她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除了帝都街头初遇时的笑靥瑰丽，她总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一直都那副孱弱的模样。
一众狱卒在她揭掉人皮时，吓得扑通一声跪了满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即使是渎职之罪，皇帝一不高兴也是要掉脑袋的。这漓妃如此大逆不道，冒充圣上不止，还直呼其名讳，保不准要殃及池鱼。
众人诧异司徒苍漓并未大怒，只勾了勾唇，看不出情绪：“说。”
“我随你回去，你放过他，好不好？”倾城瞥了眼身边负伤坐在地上的人，又将目光移向司徒苍漓，咬着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司徒苍漓冷哼一声：“若朕不允呢？”
其实，结果她早已料到，是以一开始宁冒大不韪也没去求他。但从他嘴里得到证实，心里仍不免紧紧一搐。
“哦，那用她的命来换，可好？”明黄长袖一翻，隐在其中的匕首抵上自己的喉间，倾城顺势退了两步定在悬崖边。
她的命不值钱，那个人呢？那个被他养在竹苑的女人，是真真正正被他在心尖妥善安放的唯一，换她的命该值得了吧？
风刮得越发紧了，卷着雪花漫天飞散，一袭明黄在白色中翻滚。虽然垫了不少衣物，他的袍子于她还是大了，风一吹就鼓了起来，衬得她更加娇小，好似随时能被带走，消失不见。
四目相对，她的身子有些轻颤，握着匕首的手却很稳，视线移到她脸上……薄唇泛白，却弯出一道很好看的弧度。
她在笑。
笑容很苍白，但好似沾了一点别的什么，竟隐隐让他心底升起一股……惧怕。
“好，朕答应你。”司徒苍漓眸光倏暗，紧绷了的怒意任在场的谁都感受到了。一个个都跪趴在地上，不敢多言，生怕这火殃到自己身上。
倾城舒了口气，抵在喉间的匕首刚松开了点，一股强劲的力道隔空向她袭来。她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匕首已跌滑出手心，身体也随这股力道向后摔去。
身后，是万丈悬崖。
她好想看看他，最终却是闭了眼，原来，她还是会害怕。
耳畔没有坠落的疾风徐徐，她没有跌下悬崖……明黄身影一晃，司徒苍漓的动作快如光速，在跌落前将她拥在怀里，如鹰隼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倾城看得出他隐隐的怒气，连轻笑一声的劲也懒得使了，只蜷在他怀里：“袍子本该还你的，只是山上有点冷，你身体好，冻会儿没事的，下去再还你吧。司徒苍漓，你抱我下山好不好？”
他怒意极盛，手紧捏在她肩上，在她眷恋地回望悬崖时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目光一触及她的小脸，最终什么也没说，抱起她就往山下走去。
倾城忍不住，还是再看了一眼。
其实，她明白他的恼，也清楚自己的不应该。很小就开始背的一首诗，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战俘，尤其是没有臣服之心的战俘，放了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可惜，终是她欠下的。
嗯，报了恩，还了债，她顾倾城的这一生……终于，无拖无欠。
她轻轻偎进他怀里，闭上眼安静地听他的心跳，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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