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消失的石塔 （4）
山脚已经积了一层浓雾，山体还不断冒着升腾的白气。痞子就地取材，找来了两根手臂粗的柴棍，两个人摸着黑就直接朝亮光处爬去。痞子低声念叨：“这刨坟的也太不专业，整个光源四处乱晃不是明摆告诉有人么？刨个尸体啥的，还漏了味，这丫脑袋被门挤了！”
我也觉得疑惑，按理说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几户坐家，埋个人也不大可能有什么特别贵重的财物，真的去刨也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难道是我们想错了？我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据我当时在江中的听闻，一些地方葬俗是将死者尸体停放在家中好几年才下葬，如果停放的地方潮湿不通风导致尸体腐烂变质，也是很正常的。照这样讲，这也许不是什么刨坟，而是有人在下葬！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我和痞子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过去，而且还是凌晨，让别人怎么想。我急忙拉住还在兴奋劲头上的痞子，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痞子摸了摸光头，然后提出了我想法的漏洞，如果是下葬，总归是正大光明，但这光源却是若隐若现，当然也不排除不稳定的可能。但既然是下葬也总该有点声响，即使不敲锣打鼓，也该不止一人，再有从光源的粗细和闪烁的频率来看那里至少有两个以上的人。最后提到怪味，这山里晚上空气流通快，如果是下葬那这腐味应该很快便消失了才对，而反观我们走这段路，味道却是越来越浓，显然尸体停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一般下葬，既然已经停了这么多年，早早入土为安显然才合常理。再有只要是个活人谁愿意长久地呆在味道如此之重的尸体旁边？
痞子一口气说了半天，虽然理由有些牵强，却不无道理。但这时我想到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且不论我们能否在别人走之前赶到山腰，即使到了，不论哪种情况，想要看个究竟就必须靠近。在这满是灌木的山上，隐蔽便是一个笑话，我们毕竟只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事情到了这就必须考虑安全问题，这是别人的地盘，不论是下葬的还是刨坟的，肯定比我们熟悉地形，一旦被人围住，这黑灯瞎火的嘴巴就是个摆设。凭我们两人，怎么看怎么悬。如果是下葬的最多打个半死进进局子，如果是刨坟的狠人，后果难料。再换个角度，即使没被发现，这件事似乎根本就没太大意义，仅仅因为好奇和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怎么想怎么不值。
痞子也皱起了眉头，手中的木棍在地上戳了又戳，我知道他不甘心。痞子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大多数事似乎都是凭着感觉去做，但他也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低下头，又抬起来，终于听到痞子叹了口气。他想通了，我心里暗松，转过身寻着开时的路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痞子大叫了一声。我心里一紧，急忙转过身体，眼睛下意识地向山腰一瞥，心中翻起了巨浪。
“沈哥，你说咱是不是看花了？”痞子使劲地甩了甩脑袋，瞪大了眼睛再使劲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确定它绝对是刚才冒出来的。
只见山腰白雾还没有笼罩的地方隐隐出现了一座古式阁楼，屋顶层次分明，似乎是琉璃。依稀能够看到有两个穿着白衣的人静静地站在阁楼上，在他们中间似乎放着一个庞大的方形柜子。
我第一感觉这和老人口中的海市蜃楼有些相似，一般来讲平静的海面、大江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在空中或“地下”出现高大楼台、城廓、树木等幻景，称海市蜃楼。我国山东蓬莱海面上常出现这种幻景，古人归因于蛟龙之属的蜃，吐气而成楼台城廓，因而得名。海市蜃楼是光线在铅直方向密度不同的气层中，经过折射造成的结果。但在这光线并不聚集，尤切稀少的夜晚，能够出现海市蜃楼？我不知道是否能够，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景象。
我和痞子对视一眼，决定跑上去看个究竟，说到底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有时远远超出自己的估计。
我们鼓足了一口气，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又棍子探探路，径直地越过层层灌木。痞子在前开路，时不时地也惊起几只栖鸟，我跟在后面，好奇心空前膨胀。后来想起此时，却是醒悟人脑子一旦发热，就会推翻一切旧有的模式，我和痞子只顾去看个热闹，却是忽略了先前种种假设。我们误打误撞下介入了一些事情，幸而，我们最终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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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疑惑，按理说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几户坐家，埋个人也不大可能有什么特别贵重的财物，真的去刨也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事，难道是我们想错了？我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据我当时在江中的听闻，一些地方葬俗是将死者尸体停放在家中好几年才下葬，如果停放的地方潮湿不通风导致尸体腐烂变质，也是很正常的。照这样讲，这也许不是什么刨坟，而是有人在下葬！
我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如果真是这样，我和痞子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过去，而且还是凌晨，让别人怎么想。我急忙拉住还在兴奋劲头上的痞子，把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痞子摸了摸光头，然后提出了我想法的漏洞，如果是下葬，总归是正大光明，但这光源却是若隐若现，当然也不排除不稳定的可能。但既然是下葬也总该有点声响，即使不敲锣打鼓，也该不止一人，再有从光源的粗细和闪烁的频率来看那里至少有两个以上的人。最后提到怪味，这山里晚上空气流通快，如果是下葬那这腐味应该很快便消失了才对，而反观我们走这段路，味道却是越来越浓，显然尸体停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一般下葬，既然已经停了这么多年，早早入土为安显然才合常理。再有只要是个活人谁愿意长久地呆在味道如此之重的尸体旁边？
痞子一口气说了半天，虽然理由有些牵强，却不无道理。但这时我想到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且不论我们能否在别人走之前赶到山腰，即使到了，不论哪种情况，想要看个究竟就必须靠近。在这满是灌木的山上，隐蔽便是一个笑话，我们毕竟只是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事情到了这就必须考虑安全问题，这是别人的地盘，不论是下葬的还是刨坟的，肯定比我们熟悉地形，一旦被人围住，这黑灯瞎火的嘴巴就是个摆设。凭我们两人，怎么看怎么悬。如果是下葬的最多打个半死进进局子，如果是刨坟的狠人，后果难料。再换个角度，即使没被发现，这件事似乎根本就没太大意义，仅仅因为好奇和莫名其妙的心血来潮，怎么想怎么不值。
痞子也皱起了眉头，手中的木棍在地上戳了又戳，我知道他不甘心。痞子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大多数事似乎都是凭着感觉去做，但他也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低下头，又抬起来，终于听到痞子叹了口气。他想通了，我心里暗松，转过身寻着开时的路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痞子大叫了一声。我心里一紧，急忙转过身体，眼睛下意识地向山腰一瞥，心中翻起了巨浪。
“沈哥，你说咱是不是看花了？”痞子使劲地甩了甩脑袋，瞪大了眼睛再使劲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我确定它绝对是刚才冒出来的。
只见山腰白雾还没有笼罩的地方隐隐出现了一座古式阁楼，屋顶层次分明，似乎是琉璃。依稀能够看到有两个穿着白衣的人静静地站在阁楼上，在他们中间似乎放着一个庞大的方形柜子。
我第一感觉这和老人口中的海市蜃楼有些相似，一般来讲平静的海面、大江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在空中或“地下”出现高大楼台、城廓、树木等幻景，称海市蜃楼。我国山东蓬莱海面上常出现这种幻景，古人归因于蛟龙之属的蜃，吐气而成楼台城廓，因而得名。海市蜃楼是光线在铅直方向密度不同的气层中，经过折射造成的结果。但在这光线并不聚集，尤切稀少的夜晚，能够出现海市蜃楼？我不知道是否能够，也无法解释眼前的景象。
我和痞子对视一眼，决定跑上去看个究竟，说到底人类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有时远远超出自己的估计。
我们鼓足了一口气，也没有像先前那样又棍子探探路，径直地越过层层灌木。痞子在前开路，时不时地也惊起几只栖鸟，我跟在后面，好奇心空前膨胀。后来想起此时，却是醒悟人脑子一旦发热，就会推翻一切旧有的模式，我和痞子只顾去看个热闹，却是忽略了先前种种假设。我们误打误撞下介入了一些事情，幸而，我们最终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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