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夜谈
萧月白好奇心起，追问道：“那他们怎么对付我们呢？”
阮林玉盘膝坐到床沿，笑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只有做得看似天衣无缝才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这样才能稳定我们的情绪。”
萧月白急道：“快说怎么个天衣无缝。”
阮林玉尊尊教导道：“首先对付你们江湖中人，他们的做法很是小心，一是利用战争、国仇等转移江湖中人的注意力连削带拉，二是利用江湖治理江湖。”
“例如当今萧楚国天子幼年继位，年少得志，雄心勃勃，这几年在成侯的辅佐下，一直实行开疆扩土的黩武政策，与东边邻国南梁打了两年战争，虽然战争的目的各有不同，但效果却必定相同，战争能够转化国内所有矛盾形成一致对外，只要两国战事一开，什么理由借口都会被互相厮杀带来的血仇家恨所取代，两国的江湖中人自然而然就会卷入其中，但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与和平只要两国皇帝互相点个头就能决定，不同于江湖中的冤仇一旦结下，只会越积越深非你死我活不可。”
“就像现在，大周皇帝害怕萧楚国做大，去年陈兵百万邙谷关，逼的我们陛下与梁国和解停战，但是两国江湖却依旧血雨腥风，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原先还只是萧楚东部一些江湖门派和游侠卷入其中，现在已经把中部、北部还有南部许多门派都卷了进去，而且越演越烈。”
萧月白赞同道：“我本西陲人士，自幼四处流浪，成年后多在东南郡地谋生，这几年东南与梁国术界结怨甚深。”
阮林玉叹道：“迟早两国术界都会卷进来，这样江湖中人就会和朝廷一条心而不是生事作乱，至于以江湖治江湖之道，就是朝廷一般会暗中笼络一些江湖门派和游侠，利用他们在江湖上挑起事端制造纷争，让江湖中人生于江湖死于江湖，这也是最常用的方法，毕竟兵凶事威，不是大有为之君不敢轻启战端，而当今天子年幼好强，争伐梁国其实都是在成侯唆使之下的率意之举，索幸没引发国难啊。”
白羽听得眉头不展，默默不语，萧月白道：“那对付你们商人呢？”
阮林玉道：“对付我们那就要文雅得多，毕竟朝廷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把做生意的杀光了啊，不然乡里和城市之间的货物靠谁来流通交换。”
“他们主要是怕我们做得太大和做得持久，这两个又是相互的，持久的就会壮大，有实力的自然做得持久，所以朝廷对我有两个紧箍咒，一是家族宗规，二是朝廷的无作为和有作为。”
“自古有传‘富不过三代’之说，其实就是家族宗规对我们商人的致命打压，家族里长幼有序，族里老一辈的地位在一个家族里有时比皇帝还要尊贵，他们说的话不得违抗，但是人老之后多少会有些保守，往好的说是老成持重，坏的说叫食古不化，而经商讲究时机与机遇，抓时机这东西多要冒险，故而遗老多的商户家族多难以做大持久，再者就是嫡长子制度，家族地位和家业继承都是以嫡子和长子为尊为重，不任贤良，这种传得一两代家业就难以为继。”
“其次是朝廷的无作为，朝廷重农抑商，对商户放任自流自生自灭，我们做生意都是你死我活的抢地盘，谁人多谁就占大头，像我之前就是和那‘萧楚十三坞’当家在争邙山药材、兽皮生意，所以我说你杀了薛飞是帮我出了口恶气。”
阮林玉朝白羽微微一笑，白羽不置可否无奈一笑，阮林玉又道：“最后便是朝廷的’有作为’，像最初的太祖高皇帝修驰道一事，其实是借此打压了两批人，一是原吴闽旧臣和民间反抗势力，二是帝国的商人，顾而高祖不理会朝中反对，强征钱税劳役，弄得当时十户九空，劳役半数无归。”
白羽对驰道一事有些了解，原以为只是帝国为了军事上的安全考虑而实行的暴政，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和阴谋。
阮林玉叹道：“任何一个家天下的国家都是这样，大周、梁国、汗国都不外如是，现在倒是联盟帝国我不曾到过，据说那里人人自由平等不同西州，只是我们萧楚还在实行海禁，我无缘得去，这次住到京城后倒是要看看能不能结识几个达官贵人帮忙讨得一张出海令，一了我的心愿啊。”
白羽道：“师兄带着这一百多人原来是迁居京城。”
阮林玉道：“那也是逼不得已，我本住樊城，乐得山高皇帝远，自由自在，谁知皇帝下旨命说要迁各地豪杰富户五千充实京师，其实就是为了抑制我们这些商人的办法，这么一来很多人的当地生意就得直接放弃了。”
“只是可恨那‘萧楚十三坞’当家段成买通卞京权贵还恬不知耻认欧阳老太监做干爹，让我成了皇帝钦点的富户自己却逃过一劫，等于直接接管了邙山的生意，故而我对钱飞二人下重手也有一定的自身怨气在内啊。”
萧月白道：“下的好，我最恨这种无耻之徒，”接着两眼发光的看着阮林玉道：“不知员外那招小神术是什么名堂。”
阮林玉笑道：“那招不过就是普通的‘霹雳雷’而已。”
萧月白不信道：“怎么可能，我最善使‘霹雳雷’，那不过就是个中级术法罢了，怎么会是小神级。”
阮林玉道：“术法本身根本就不分高低，前人分出的低、中、高、神这些级别不是针对某个特定的术法而言，而是指你的念力修为与对术法本身的领悟。”
“但是这里面太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所以到得后世领会的人少了，大家就把要念力足够强时才能运用好的术法当成了高阶术法，舍本逐末的去追求，其实那只不过是术法本身由于形态复杂，操控起来更困难的原因，所以对念力有限定，并不是它的威力真正就要不同。”
“对于神级术师来说，什么术法使出来威力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懂得如何使用才能准确达到他们施术的目的，就如最近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风神剑’一事，向天行使用的神风术‘追天’只不过是为了帮‘风神剑’开锋和注力，是为了精确控制术法的切削力和稳定均匀地注力所以才使用‘追天’，故而‘追天’并不是神术，真正的神术是向天行自身。”
白、萧二人听得似懂非懂，一脸敬佩的望着阮林玉，阮林玉笑道：“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以后你们真正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自然就会开始领悟，我自身也只是处在高阶与神级之间，很多地方自己尚不能明白，要让你们听明白更是不可能。”
接着对白羽说道：“这些其实都是师父传授的，白师弟，你不要理会其他人怎么说我们十门，师父教徒不随波逐流，培育我们自学专研的精神，其实是用心良苦，真正要达到顶级高手，是教不出来的，只有靠自己修炼领悟。”
白羽点头旋又摇头苦笑道：“我想这些根本没用，我连术法都用不了。”
阮林玉在上楼之时就已问得白羽在十门之事，此时也是微微叹息道：“既然如此万事随缘吧，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白羽道：“我其实根本不在意，我只想……”
阮林玉问道：“想什么？”
白羽思忖要不要将怀疑自己半妖半人之事相告，萧月白立马道：“他就是想怎么抱得我们姬美人归啊。”
阮林玉哈哈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弟这有什么难以启齿啊。”
白羽苦笑，忽想起一事岔开话道：“师兄，有件事你要答应我。”
阮林玉惊奇道：“什么事？”
白羽道：“如果你领得了出海令，记得带上我，我也要去东州看看。”
萧月白立刻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去。”
阮林玉哈哈笑道：“我求之不得。”
新人第一次写书，肯定多有不足之处，大家对此书的好的坏评价都希望能不吝留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谢谢。
阮林玉盘膝坐到床沿，笑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只有做得看似天衣无缝才不会轻易被人察觉，这样才能稳定我们的情绪。”
萧月白急道：“快说怎么个天衣无缝。”
阮林玉尊尊教导道：“首先对付你们江湖中人，他们的做法很是小心，一是利用战争、国仇等转移江湖中人的注意力连削带拉，二是利用江湖治理江湖。”
“例如当今萧楚国天子幼年继位，年少得志，雄心勃勃，这几年在成侯的辅佐下，一直实行开疆扩土的黩武政策，与东边邻国南梁打了两年战争，虽然战争的目的各有不同，但效果却必定相同，战争能够转化国内所有矛盾形成一致对外，只要两国战事一开，什么理由借口都会被互相厮杀带来的血仇家恨所取代，两国的江湖中人自然而然就会卷入其中，但是国家之间的战争与和平只要两国皇帝互相点个头就能决定，不同于江湖中的冤仇一旦结下，只会越积越深非你死我活不可。”
“就像现在，大周皇帝害怕萧楚国做大，去年陈兵百万邙谷关，逼的我们陛下与梁国和解停战，但是两国江湖却依旧血雨腥风，你来我往杀得不可开交，原先还只是萧楚东部一些江湖门派和游侠卷入其中，现在已经把中部、北部还有南部许多门派都卷了进去，而且越演越烈。”
萧月白赞同道：“我本西陲人士，自幼四处流浪，成年后多在东南郡地谋生，这几年东南与梁国术界结怨甚深。”
阮林玉叹道：“迟早两国术界都会卷进来，这样江湖中人就会和朝廷一条心而不是生事作乱，至于以江湖治江湖之道，就是朝廷一般会暗中笼络一些江湖门派和游侠，利用他们在江湖上挑起事端制造纷争，让江湖中人生于江湖死于江湖，这也是最常用的方法，毕竟兵凶事威，不是大有为之君不敢轻启战端，而当今天子年幼好强，争伐梁国其实都是在成侯唆使之下的率意之举，索幸没引发国难啊。”
白羽听得眉头不展，默默不语，萧月白道：“那对付你们商人呢？”
阮林玉道：“对付我们那就要文雅得多，毕竟朝廷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把做生意的杀光了啊，不然乡里和城市之间的货物靠谁来流通交换。”
“他们主要是怕我们做得太大和做得持久，这两个又是相互的，持久的就会壮大，有实力的自然做得持久，所以朝廷对我有两个紧箍咒，一是家族宗规，二是朝廷的无作为和有作为。”
“自古有传‘富不过三代’之说，其实就是家族宗规对我们商人的致命打压，家族里长幼有序，族里老一辈的地位在一个家族里有时比皇帝还要尊贵，他们说的话不得违抗，但是人老之后多少会有些保守，往好的说是老成持重，坏的说叫食古不化，而经商讲究时机与机遇，抓时机这东西多要冒险，故而遗老多的商户家族多难以做大持久，再者就是嫡长子制度，家族地位和家业继承都是以嫡子和长子为尊为重，不任贤良，这种传得一两代家业就难以为继。”
“其次是朝廷的无作为，朝廷重农抑商，对商户放任自流自生自灭，我们做生意都是你死我活的抢地盘，谁人多谁就占大头，像我之前就是和那‘萧楚十三坞’当家在争邙山药材、兽皮生意，所以我说你杀了薛飞是帮我出了口恶气。”
阮林玉朝白羽微微一笑，白羽不置可否无奈一笑，阮林玉又道：“最后便是朝廷的’有作为’，像最初的太祖高皇帝修驰道一事，其实是借此打压了两批人，一是原吴闽旧臣和民间反抗势力，二是帝国的商人，顾而高祖不理会朝中反对，强征钱税劳役，弄得当时十户九空，劳役半数无归。”
白羽对驰道一事有些了解，原以为只是帝国为了军事上的安全考虑而实行的暴政，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和阴谋。
阮林玉叹道：“任何一个家天下的国家都是这样，大周、梁国、汗国都不外如是，现在倒是联盟帝国我不曾到过，据说那里人人自由平等不同西州，只是我们萧楚还在实行海禁，我无缘得去，这次住到京城后倒是要看看能不能结识几个达官贵人帮忙讨得一张出海令，一了我的心愿啊。”
白羽道：“师兄带着这一百多人原来是迁居京城。”
阮林玉道：“那也是逼不得已，我本住樊城，乐得山高皇帝远，自由自在，谁知皇帝下旨命说要迁各地豪杰富户五千充实京师，其实就是为了抑制我们这些商人的办法，这么一来很多人的当地生意就得直接放弃了。”
“只是可恨那‘萧楚十三坞’当家段成买通卞京权贵还恬不知耻认欧阳老太监做干爹，让我成了皇帝钦点的富户自己却逃过一劫，等于直接接管了邙山的生意，故而我对钱飞二人下重手也有一定的自身怨气在内啊。”
萧月白道：“下的好，我最恨这种无耻之徒，”接着两眼发光的看着阮林玉道：“不知员外那招小神术是什么名堂。”
阮林玉笑道：“那招不过就是普通的‘霹雳雷’而已。”
萧月白不信道：“怎么可能，我最善使‘霹雳雷’，那不过就是个中级术法罢了，怎么会是小神级。”
阮林玉道：“术法本身根本就不分高低，前人分出的低、中、高、神这些级别不是针对某个特定的术法而言，而是指你的念力修为与对术法本身的领悟。”
“但是这里面太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所以到得后世领会的人少了，大家就把要念力足够强时才能运用好的术法当成了高阶术法，舍本逐末的去追求，其实那只不过是术法本身由于形态复杂，操控起来更困难的原因，所以对念力有限定，并不是它的威力真正就要不同。”
“对于神级术师来说，什么术法使出来威力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懂得如何使用才能准确达到他们施术的目的，就如最近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风神剑’一事，向天行使用的神风术‘追天’只不过是为了帮‘风神剑’开锋和注力，是为了精确控制术法的切削力和稳定均匀地注力所以才使用‘追天’，故而‘追天’并不是神术，真正的神术是向天行自身。”
白、萧二人听得似懂非懂，一脸敬佩的望着阮林玉，阮林玉笑道：“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以后你们真正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自然就会开始领悟，我自身也只是处在高阶与神级之间，很多地方自己尚不能明白，要让你们听明白更是不可能。”
接着对白羽说道：“这些其实都是师父传授的，白师弟，你不要理会其他人怎么说我们十门，师父教徒不随波逐流，培育我们自学专研的精神，其实是用心良苦，真正要达到顶级高手，是教不出来的，只有靠自己修炼领悟。”
白羽点头旋又摇头苦笑道：“我想这些根本没用，我连术法都用不了。”
阮林玉在上楼之时就已问得白羽在十门之事，此时也是微微叹息道：“既然如此万事随缘吧，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白羽道：“我其实根本不在意，我只想……”
阮林玉问道：“想什么？”
白羽思忖要不要将怀疑自己半妖半人之事相告，萧月白立马道：“他就是想怎么抱得我们姬美人归啊。”
阮林玉哈哈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师弟这有什么难以启齿啊。”
白羽苦笑，忽想起一事岔开话道：“师兄，有件事你要答应我。”
阮林玉惊奇道：“什么事？”
白羽道：“如果你领得了出海令，记得带上我，我也要去东州看看。”
萧月白立刻道：“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去。”
阮林玉哈哈笑道：“我求之不得。”
新人第一次写书，肯定多有不足之处，大家对此书的好的坏评价都希望能不吝留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