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借宝
“你把海焰珠给她做什么！”墨羽蹙眉看着颜皊。
“我的东西，我喜欢给谁便给谁。”颜皊啜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地说。
墨羽站在颜皊幻化出的海面上，没有说话。
“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找她便去找，不想找她也与我无关。”颜皊说着，抬起眼睛看着墨羽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头，问道：“你的毒是不是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
见墨羽点了点头，她便接着说：“一会儿叫洛光给你送些玉蓉珊瑚丹，驱过毒之后，每日记得服用一颗。”
“多谢。”墨羽淡淡地说。
“今日我便遣她回去。”颜皊斜靠在莲花榻上，双手揉着太阳穴：“我乏了，改日再和你闲话儿吧。”
“你，又何必如此？”墨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颜皊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道：“那时我一心想成仙，旁的都不理会。即便怀尘冒险去偷海焰珠，我仍是侥幸地以为他不会有事。直到他被炎无打碎元神……我才知道，成仙如何，宝器又如何？换来的不过是我一世的寂寞。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不过在他最后的时刻，你到底帮过他，这是我欠你的……”
墨羽见她如此，心下黯然，转身默默离去。
走至门口，背后传来颜皊幽幽的声音：“这么多年我都不敢问你，怀尘他灰……灰飞烟灭之时，是怎样的表情？”
墨羽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轻轻地说：“怀尘若知你如此记挂他，定会很开心。”
昨夜初初回到卧房，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直至天明，方有些朦胧，却被小豆子吵醒了。
“初初姊姊，快点起床，太阳晒屁股啦！”小豆子对着初初大喊道。
原来小豆子素有懒床之习，没去断尘崖修炼之时，他总是在被他娘这样催着起床。今日见到初初竟然比自己起得还晚，小豆子颇有些得意，马上把这一招用在初初身上了。
初初一起身，便赶忙在贴身的香囊里摸了摸，触手温凉如水的感觉，正是昨日得来的海焰珠。
只是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得了这么一个宝贝，便对小豆子招招手：“小豆子，你过来，掐我一把！快。”
小豆子疑惑地看着初初，不过仍是乖乖地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呦！”初初叫了一声。
手臂上的疼痛感让初初欣喜若狂。正待把这个好消息说给小豆子听，谁知颜皊上仙的大弟子洛光仙子正巧走了进来。
洛光仙子原是颜皊上仙未成仙时的婢女，上仙封了仙籍之后便把她也带了来。
想是跟随主子久了，脾气秉性也都相似起来，洛光仙子美美貌貌的一位姑娘，也是冷冷冰冰的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见到初初和小豆子这个时辰还未见人，不禁过来寻他们了。
“你们怎地还没有起床”洛光仙子看到初初和小豆子仍是没有准备停当，皱了皱眉。
“马上就起来了。”初初和小豆子赶忙回答。
“今日不必打扫院子了。”洛光仙子说着，转过身去，留给他们一个棱角分明的标致侧颜，“师父说叫你们收拾停当便回断尘崖吧。”
说完，洛光仙子便飘然而去了。
初初和小豆子心里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经过一间屋子的时候，小豆子指着它好奇地问：“初初姊姊，你说，这屋子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简陋啊？”
这间屋子外观简陋，与怀尘殿的风似是有些格格不入。
初初抬起头，见屋子上挂着一个扁，上面写着“念尘堂”，心念微动，心想不知是否与颜皊上仙昨夜提到的“怀尘”有些关系。
不过想起荷包里的海焰珠，初初不禁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快点跟姊姊回去吧。”
说着初初特意加快了脚步。
“哼！”小豆子小孩心性，撅起了小嘴，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念尘堂里，颜皊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略有些破旧的红木桌，温柔的说：“怀尘，你那时真的是开心的吗？”
“初初姊姊，颜皊上仙长得那么美，怎地性子这么喜怒无常？怪不得我娘说长得漂亮的女子，性子都不大好。”回去的路上小豆子天真地问初初。
原来，小豆子的爹年轻时也是一个美男子，小豆子娘却是相貌平平，因此没少吃那些狂蜂浪蝶的醋，便总是警告小豆子说，漂亮的女子，性子都不大好。
“小豆子，你跟我来。”初初没心思他，只是拉着他，往流玉湖方向去。
“姊姊，你要干嘛去？我们不是应该回断尘崖吗？”小豆子好奇地问。
“跟着来就是了。有好东西给你看。”
流玉湖地方比较偏僻，所以每日到此的人也不多。初初见周围没人，把小豆子拉到石山后边，便把海焰珠一事一五一十地对他讲了。
“真的吗？姊姊，颜皊上仙竟把这么好的宝贝给了你？”小豆子使劲儿睁着他的小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信你看。”初初从荷包里拿出海焰珠给小豆子瞧。
此时的海焰珠没有夜里那么神秘幽蓝的光芒，却是一番晶莹剔透的模样，仿佛流动着碧蓝的海水，小豆子看得如痴如醉。
“此事可千万不可以与别人讲，记住了吗？”初初叮嘱道。
小豆子如捣蒜般点头：“小豆子一定不与别人说。不过可以和师父还有清潋师姊说吗？”
“那当然可以啦……”
“在这里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偷了什么宝贝？”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初初的话。
初初一惊，连忙收起海焰珠，自己方才光顾着与小豆子说话，竟没注意到已经有人走到身后了。
她回身一看，竟是那日在流玉泉边遇见的人。他今日仍是一袭玄衣，脸色比那日要苍白许多。
“我们没偷宝贝，是别人给初初姊……！”小豆子解释道，却被初初捂住了嘴。
“我们二人只是在此聊天，并没有什么宝贝。”初初谄媚地笑着，“我们二人这就速速离去，不扰仙君修行。”
“且慢！”那人却不吃这一套，对初初说道，“仙子若有宝贝不妨让在下一看，也好给在下开开眼界。”
“当真没有！”初初连忙摆手否认。
那人也不拆穿，走上前一步，对初初说道：“如此便算了。不过在下今日却想问仙子借一样东西用用。”
“借什么？”初初警惕的问道。
小豆子也连忙站在初初身前，张开胖胳膊挡住初初，对那人凶道：“你不许过来，要借什么在那边说便是！”
“在下要借海焰珠一用。”那人见他二人架势，不禁笑了笑。
“我……我没有这东西……”初初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眼睛。
倒是小豆子挺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对那人说：“我师姊说了没有。就是有了也不会借给你。”
“哦？那你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你既说自己没有，便是偷的了。”那人正色对初初说。
初初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深恨自己应该先回到星华殿再告诉小豆子的，否则就不会无端端被人发现了。
“那不是我师姊偷的！是颜皊上仙给她的。”小豆子愤愤不平地说。
那人见小豆子上了圈套，脸上露出戏谑之色。
“仙君既想借，我借你便是。”说着，初初从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向那人掷去。
然后，她拉着小豆子，腾云便飞似的回了断尘崖。
那人接过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个珍珠耳环。他望着手中的东西，嘴角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初初和小豆子回到星华殿，便马上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正在喝茶的无极上仙。
无极上仙听了之后，心中也是疑惑不止。虽不知颜皊上仙为何如此，他仍旧叫初初好好收着，只是叫他们无论如何，切不可对别人讲。
“我们知道，师父。这事徒弟绝不和别人讲。”初初和小豆子严肃地拍胸脯保证。
见初初和小豆子天真的模样，无极上仙终究没有说出自己担心的种种可能。
至于那个借海焰珠的神秘人，无极上仙听了两个徒弟的描述，心念一动，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沉吟了一会儿，无极上仙便打发他们去了静华堂修行，自己去了后园的桃树下抚琴。
“上仙，别来无恙。”一个深沉清冽的声音在园中响起。
无极上仙抚琴的手指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那一身玄衣的来客，目光深邃：“墨羽，别来无恙。”
墨羽笑了一下，盘腿坐在无极上仙前面，缓缓道：“很多年没有喝到上仙的桃花烧了，不知上仙可还记得那个赌约？”
无极上仙笑着捋了捋胡须：“老朽可不是老糊涂，怎会不记得！不过你若今日定不是来和老朽饮酒的。”
“上仙怎地如此肯定？” 墨羽微笑着问。
“借海焰珠的人可是你？”无极盯着墨羽苍白的脸，道出了从刚才一直盘绕在心中的怀疑。
“不错，我今日确不是为了赌约而来。”墨羽敛起笑容，一字一顿地对无极上仙说，“在下想借初初。”
无极上仙轻抚了一下琴弦，目光复杂地抬头看着墨羽：“你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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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西，我喜欢给谁便给谁。”颜皊啜了一口茶水，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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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墨羽点了点头，她便接着说：“一会儿叫洛光给你送些玉蓉珊瑚丹，驱过毒之后，每日记得服用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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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何必如此？”墨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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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顿了一下，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轻轻地说：“怀尘若知你如此记挂他，定会很开心。”
昨夜初初回到卧房，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直至天明，方有些朦胧，却被小豆子吵醒了。
“初初姊姊，快点起床，太阳晒屁股啦！”小豆子对着初初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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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竟得了这么一个宝贝，便对小豆子招招手：“小豆子，你过来，掐我一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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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姊姊，颜皊上仙长得那么美，怎地性子这么喜怒无常？怪不得我娘说长得漂亮的女子，性子都不大好。”回去的路上小豆子天真地问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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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子也连忙站在初初身前，张开胖胳膊挡住初初，对那人凶道：“你不许过来，要借什么在那边说便是！”
“在下要借海焰珠一用。”那人见他二人架势，不禁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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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小豆子挺着小胸脯信誓旦旦地对那人说：“我师姊说了没有。就是有了也不会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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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深恨自己应该先回到星华殿再告诉小豆子的，否则就不会无端端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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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见小豆子上了圈套，脸上露出戏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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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拉着小豆子，腾云便飞似的回了断尘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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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上仙听了之后，心中也是疑惑不止。虽不知颜皊上仙为何如此，他仍旧叫初初好好收着，只是叫他们无论如何，切不可对别人讲。
“我们知道，师父。这事徒弟绝不和别人讲。”初初和小豆子严肃地拍胸脯保证。
见初初和小豆子天真的模样，无极上仙终究没有说出自己担心的种种可能。
至于那个借海焰珠的神秘人，无极上仙听了两个徒弟的描述，心念一动，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沉吟了一会儿，无极上仙便打发他们去了静华堂修行，自己去了后园的桃树下抚琴。
“上仙，别来无恙。”一个深沉清冽的声音在园中响起。
无极上仙抚琴的手指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那一身玄衣的来客，目光深邃：“墨羽，别来无恙。”
墨羽笑了一下，盘腿坐在无极上仙前面，缓缓道：“很多年没有喝到上仙的桃花烧了，不知上仙可还记得那个赌约？”
无极上仙笑着捋了捋胡须：“老朽可不是老糊涂，怎会不记得！不过你若今日定不是来和老朽饮酒的。”
“上仙怎地如此肯定？” 墨羽微笑着问。
“借海焰珠的人可是你？”无极盯着墨羽苍白的脸，道出了从刚才一直盘绕在心中的怀疑。
“不错，我今日确不是为了赌约而来。”墨羽敛起笑容，一字一顿地对无极上仙说，“在下想借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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