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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若影

    “真要如此吗?”一玄衣男子冷眼看了看室外的人,向一白衣女子问道。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只是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字排开,然后每样不等地各取了些,放入桌上的一个玉碗之中。手指纤长,皓臂轻盈,风姿绰约,微启的窗儿送来的长风,将长发轻轻拂起,纱裙婆娑,她这个样子竟不像是抓药,倒像是正在舞一曲霓裳之舞。

    “若真如此,你会……”玄衣男子声音不大,却显得极苍白无力。

    白衣女子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减慢,还是那么不缓不疾地开瓶、取药、入药。仿佛这世间就只剩下她一人。

    “别,别这样——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玄衣男子终是上前一把拉住白衣女子的手。

    白衣女子稍一停息,看了看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轻轻拭开,吐气如兰,“你明白的,我不是她!”声音若娇莺出谷,如盛夏临溪而闻水声,环佩清越。

    玄衣男子听后身形却一怔,“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不全明白,可不知怎的,我好像又全然明白,若没有我,她定不会出现。你做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她吗?可她到底如何才会出现,你真的不知道吗?”白衣女子微微转身,烛光中的侧影如弱柳扶风。

    “我——”玄衣男子将手举起,手指匀称,细长,“我什么都能算出来,可唯独对她,我怎么也——”后面的声音消失在一片忧伤之中。

    “哎——”白衣女子轻叹一声,那悠长的叹息像极了那长长的侧影,无奈却又怅然。

    “总感觉她就在身旁,可我却如何也寻不到她,直到碰到了你——”玄衣男子低声道。

    “你本想用‘千日醉’引她出来,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我。”白衣女子又开始一一抓药。

    “她,她那时就很好强,一心要胜过我。她又好喝酒,我想若她真的在这一世,一定会前来的——”,玄衣男子停了一下,像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这一世她还是没有来——”尾音绵长,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却又让人心头无限悲痛,“你说,她到底在哪里呀,到底在哪里?”玄衣男子忽然双手将白衣女子的双肩按住,极度痛苦地问道。

    白衣女子停了半日,慢慢将头转了过来,黑葡萄般的双眼无限天真,却又满含情意:“别急,别急,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就在她说话之间,玄衣男子双手猛地抱住头,踉跄倒地。

    “彭”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进来一劲衣男子,满脸倦意,看来是赶了很长时间的夜路。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劲衣男子急声问道。

    “他只是旧疾复发。”白衣女子轻轻说道。然后拿出银针,迅速扎入玄衣男子头顶,“来,你将他扶到那边躺好。”

    劲衣男子依言,小心地将玄衣男子扶到一躺椅上。站在一旁直搓手。

    “你是来拿解药的?”白衣女子看了看着急的劲衣男子问道。

    “我去过他们教,他们说教主在京城别院,只有教主有解药,我这才过来的。”劲衣男子急急说道。

    “你别急,先喝口水再说。”白衣女子轻声说道,一边给劲衣男子倒水,一边又说:“你是从蓝月姐那里过来的吧!”

    劲衣男子一愣,“我见过医圣的事,谁都不知,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问道。

    “穆阁主,解药就快好了。”白衣女子却也不多做解释,转身继续抓药。

    “你又是从何知道我的?”来人原来真得是飞星阁阁主。

    “义公穆三郎,何人不知!”白衣女子说着拿出一锋利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就割了下去。

    “你——”穆阁主想要阻止,离了几步,已是来不及。

    只见白衣女子将手腕对着桌上的玉碗,不一会儿,已是半碗。那血到了玉碗,与药融在一起,转眼竟从鲜红变成晶蓝色。看得穆阁主目瞪口呆——

    “这——?”

    “怕是蓝月姐没有对你说,我的血是药引子,不如此,不足以解这‘千日醉’的毒。”白衣女子浅声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是教主有解药吗?你——”穆阁主看着白衣女子还在往外渗血的手腕问道。

    “我,没事!”白衣女子说着用布将手腕包扎好,看着躺在凳子上的玄衣男子继续说道:“他这一生,只知设险,何曾想过如何去解?”

    “你快将此拿去救人吧,晚了怕就来不及了。”白衣女子说道。

    “那,教主——”穆阁主看着躺在凳子上的玄衣男子说。

    “他没事,睡一觉,自会醒过来。你且去,这药救人性命无妨,但只怕那人的一身武功怕就此要废了。”

    “这毒?”穆阁主想要说些什么。

    “你与他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认为这毒会是他下的?”白衣女子再也不看穆阁主,转身去收拾桌子上的许多药瓶。

    “——”穆阁主突然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面对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日后定将上门谢恩!”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穆阁主站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手中的药,朗声道:“日后若姑娘有何难处,我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完,转身走向屋外。

    “若影——”房间里传来白衣女子的声音。

    穆阁主脚步稍一停留,急向外走去。

    房间里,只剩下玄衣男子和若影。

    只见若影走到男子身旁,解下身上的披肩,柔柔地盖在他的身上,将他头顶的银针拨出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扑哧——扑哧”,一信鸽落在窗棂上。

    若影轻步走到窗户前,将信鸽脚上的信打开。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她抬头望向深不可测的夜空,一道流星划过苍穹。

    “我虽不是她,可我多希望自己就是她呀!”若影将手中的信紧紧捏着,转头看着还在沉睡着的男子柔声道,声音如细烟般转眼消逝在茫茫夜空下,再也寻不到半点踪迹。

    夜风透过窗户徐徐吹来,将若影眼帘上的黑发拂起,在本该光洁的额头上,赫然印着一抹痕迹——莲叶间一朵似开未开的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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