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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七公

    晨曦,伴着转角玲清脆的声音,第一缕阳光透过竹窗照过屋里来,屋内视线一下清晰许多。木头的脸色已转微红,这毒已解得差不多了。

    “木头呀,你先松开我的手,我去给你换药,这样你的毒就全解了。”我伏在木头耳边说。可是看了半天他的手,毫无松开的意思。

    “乖,快松开,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柔声道,连我自己都起了一身疙瘩,整个一个母性泛滥。不过,这回他可听话了,将手慢慢松开。我一起身却不想坐得时间太长了,腿脚一麻便跌坐在床上,只听木头闷哼一声,回头一看,我正坐在他的大腿上,天呀,赶快离开揉腿,“看来应该没有骨折,其实我也不太重,坐一坐你不介意吧”,说着我又使劲用手摁了一下他的腿,笑嘻嘻地跑开了,木头又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打开门,秋雨后竹子特有的香气让我不由闭起了双眼,伸开双手,畅开心扉,深呼一口气。“美呀”,灰色的衣袍被风吹起,黑色的长发丝丝缕缕拂过脸颊,头发什么时候散了也不知道。用双手轻拢在胸前,熟练地分成三股,葱白般的手指穿梭在黑发中,不一会儿就编成了一个麻花辫。一年多的时光,不曾想头发都这么长了,已快到小腿处了。略一抬头,发现有人在看着我,往床上瞧瞧,木头睡得正香,他此时应该不能睁眼,难道是我一夜没休息好,眼花了?想想又怪自己多疑,笑了笑,关门出去。秋日虽说不是很冷,但也不能让他着凉。

    飞身来到林后,用清泉洗了把脸,人顿时精神了许多。来到后屋,支锅倒水,将洗好的野鸡肉切块放入,大火烧开,放入冬瓜、薏米、赤参,转为小火熳炖。

    转到泉边左行三步,绕过一小竹园,退两步,再右行七步在第五棵文翠竹上拍三掌,“哧”的一声,不远处露出一个黑洞。跳进去,里面整个一个药材储备库,怕皇宫也不及此。而这都出自于我那可敬又可怕的师傅之手,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不及多想,找到药材,按比例磨好,再加入雪梨膏,搅拌均匀,越出洞门,洞门应声而落。

    来到屋内,木头还在睡觉。“来,换药了”,走到床前,掀起被子,看看被包成粽子一样的他,心中莫名地一揪,有些痛,当初路过云县树林,要不是这不曾有的感觉,我可能不会救他,哎……

    将他身上的纱布一层层打开,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肌肉已有了几分眉目,皮肤裂开的部分已全部结疤,摸着那一道道疤痕,心里难受极了,这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呀。若不是他的内功底子好,若不是他的意志力强,怕他早就归西了呀。

    “好了,都结疤了,看来,只要再换一次药就可以好了。”我一边用百幽泉水为他擦试,一边说。

    当泉水碰上他的肌肤时,他抖了一下,“别怕,乖,这泉水就这样透人心骨的凉,但治疗效果无水能比,忍一忍就过去了。”我慢慢地擦,之后上药。然后裹纱布,先将纱布裹住胸前,再将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拨开他的头发,把纱布后背后穿过再裹到胸前来感觉他的呼吸慢慢粗了起来,便将动作慢了下来,怕他有什么不适。如此将他的伤全部裹好,再轻轻地将扶他躺下。他毕竟是练武之人,身体很是有几分分量,如此一番我已是大汗淋漓。

    再将双臂的伤口一一作了处理。

    最后就只剩下双腿了。出去打了一盆新水,再将之前的纱布换下,擦洗,上药……不觉脸红了起来。虽说上一世也有过男朋友,可毕竟没有如此亲近过呀,俄的个神呀!迅速缠好纱布,盖好被子,夺门而出,却没发现木头拳头亦紧握……

    在屋后坐了半日,这才恢复了常态,空气里飘过香味,才想起还有饭在锅里。盛饭,进屋,心虚地看了看床上之人,他保持不变,这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呀是十全大补汤呀,来尝尝”,我如同往日一样给他喂饭,却不曾想他不怎么吃。“喂,木头,吃饭呀,这多吃饭呢,才能快恢复,要不我不带你出去玩了呀。”说了半天好话,这人没什么动静。“喂,木头,你快吃饭呀,实话告诉你呀,可好吃了,不信我喝给你看。”说完,我喝了一大口,呼噜噜的,味道还真不错呢,可没等我咽下去,就听到有人说话:

    “声音——大”,好像是木头发出来的。

    “嗯?——”我揣着碗,鼓着腮帮子,看着他。

    “——饭,不雅”,我这才明白他在说我喝汤声音不雅,你奶奶的,我好心救了你,没想到你一开始说话,就说我的不是,可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汤就被我全数喷了出来,这下可真不是雅能形容的了。再一看,汤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喂,你说话了”,我用手背擦了一直嘴说。

    “……”木头动了动嘴皮,可没发现什么声音。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我将碗放下问他。

    再看他的样子,像要举起手来,这才发现没有给他擦脸,赶紧用我的漂移大法拿块布子给他擦干净。

    “我说,木头,你既然醒了,就好好吃饭吧,要知道,我天天对着木头说话,都快累死了呀”,我又盛了一碗汤说。

    “南宫玉”,他嗫嚅道。

    “什么——”,我问道。

    “南宫玉”——他试图睁开眼睛。

    “你是说,你叫南宫玉”,我看着他问道。

    “我说,南宫玉,先别急,过了今天你就能睁开眼睛了,这毒就是这样,要不怎么叫‘千日醉’呢。”

    南宫玉不再说话,吃过饭后,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睡怕又要三四个时辰,到那时再醒来,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起身离开,将房门轻轻关好。穿过竹林,来到一块空地,躺下。头枕在双手上,翘起二郎腿,嘴角叼着狗尾巴草,好不惬意!谁能想到,在钢筋混凝土的包围之下,时时渴望大自然的我,现在居然能如此完美地享受大自然,望着秋日下斑驳的竹影,眯起了眼。

    运功,吐纳丹田之气。这是我每日必做的功课。由于身中寒毒,每日必要在正阳之时打坐。我现在所处的这块空地看似简单,其实这是竹林癸阵中的一块“阳石”,无论冬夏春秋都滚烫之极,这也是我来竹林两月之后才发现的,连师傅也不知这块石的来历。也不知师傅是怎么得来的这竹林,如此之多的宝贝。

    感觉全身发烫,静气、打坐。运气三周天之后,整个人感觉充满了力量。其实打坐不仅可以练功,强身,更是对自身心性内涵的修炼,从而使内心与外在和谐一致。如此长时间的练功会让人具有一种挺拔的、严谨的气质。可是不知为何,我从来做不到。想来上一世我一个劲地练瑜珈,也不见什么成效,倒是台跆拳道练得得心应手。智通大师说我心不静才会如此,我“隐迹”江湖已如此之久,怎么才能做到一个“静”呢?更何况命运之神让我来到这里,不玩耍一番,焉能对得起前世种种,我前世的武侠梦,我前世的神医梦哟!哎,不想了,一个鸽子翻身,越出癸阵,转行六七步之后,飞出竹林。

    “今日弄点什么东西吃好呢?”边走边想,到这里来没地方瞎折腾,都快让我疯了。“不行,是得整点什么好玩的东东才对呀!”

    “让开”,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队官兵人马疾驰而来。排首的一武官打扮的人,扬手就将马鞭甩来,这一鞭真可谓是呼血带毛,若打在我这小小的身子上肯定是受不了的。这小子,看着长得还有几分英气,怎么能如此如狼似虎。可惜,可惜,你这一鞭子下来,我保证你不死也不会活。其实,我打小就特别喜欢穿制服的人,特别是最可爱的人。记得那个时候,我对解放军的崇拜简直堪比江河。只要有军车驶过,我必将高呼:“解放军叔叔好!解放军叔叔好!”,解放军叔叔神态严肃、庄重,让我们肃然起敬,于是跟着车一路狂奔,直到车看不见了,还扯着嗓子喊。小伙伴们都说我将来肯定会嫁给一名解放军叔叔的。现在可好,人还没嫁,就不知身在何处了,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呀。

    “老丈,小心!”,正在我瞎想之际,一双大手以将我拉到一边,马鞭险险地从脸边扫过。“老丈?”我看了看自己,噢,对了,今天出门是化了这么个妆。

    “咳,咳……”我赶紧咳嗽几声。咱得有点职业精神好不好,得对得起今天这身行头,要不让人家情何以堪。

    “老丈可有哪里不舒服?”救我的人问道,声音基是关切。抬头一看,剑眉朗目,面若银盘,一身蓝衣,上好的料子,好不帅气。

    “噢,还好,还好”,我赶紧收回口水,哑着嗓子说。

    “啊——”,一声惊呼从前面马队传来,那个扬马鞭的头儿滚身落地,其他的人吓得一个个下马急呼“军爷——”

    “嘿嘿,老人是欺负不得的。”我心里直乐,不由说了出来。

    “没想到老丈还是一位高人,看来我是多事了。”蓝衣人略带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

    “年轻人应该敬老爱老才对呀。”想我前世,大家伙帮老人提东西、照顾孤寡老人、给老人让座,老人乘车免票,就连上公厕都不要钱(噢,这地方都是蹲坑,随你怎么上,没什么可比性),总之是形势一片大好,哪像这个狗官。

    不远处,那些小兵已七手八脚地将那位“军爷”抬上马背,狂奔而去,怕是找大夫去了,此时定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哈哈哈!

    “这……”蓝袍人看了一眼,望向我。

    看来这个家伙谁都同情。其实,同情也没什么不好,同情是人与兽区别的开始,是人类全部道德的基础。没有同情,人就不是人,善良是区分好人与坏人的初界限,也是最后界限。看来此人应是一个不错的人。

    “只不过略施小技,三日之后便无大碍了”,是没什么大碍了,只不过是些小碍,昏睡三日,腹泻一周,三月不能下地,此后终生不能吃荤罢了。我说过,对于这种人不死也不会让他好活。

    “敢问高人如何称呼?”蓝衣人诚心问道,却也有一种让你不得不答的威严。

    “在下,嗯,”叫什么好呢,我一时倒没了主意,行走江湖如此之久,这真正有人问我的名号可还真是第一次。哎,有了:

    “在下人称洪七公。”

    “原来是——洪老前辈,哈哈,久仰,久仰,”蓝衣人略一迟疑,朗声道, “还久仰呢,你又不认识金大侠,又怎么会对洪七公久仰”。只是自鸣得意的我不曾发现蓝衣人眼中有光一闪而过,等我发现时,时间又太晚了。

    “咕噜,咕噜”好巧不巧地肚子在此时开始唱空城计了。一早尽忙着给南宫玉换药,自己好不容易喝了一口汤,还被南宫玉呛了出去,现在肚子不饿,才怪呢。

    “现在已是午饭时间,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前辈喝杯酒。”蓝衣人不理我的尴尬,款款欠了欠身,有着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这,也好!”我一时看得出了神,好俊美的容颜。口水可能流了一地。蓝衣人轻眉一扫,笑了笑。我更是木在当地。

    “前辈,请!”蓝衣人说道。

    “还不知阁下如何称?”我这才回过了神。这文城我已来了半年,这号人物从没见过,不知何方神圣。

    “在下夏俊逸。”蓝衣人望着我笑道。后来我才知道这笑的含义,哎,人呀有时候真不该骗人的呀。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有 富贵枣、夹莲蓉、水晶饼、香辣鱼、香辣鸡、中脆至尊鲍鱼、菜根香桶鸭。这小子真看不出来,还真会享受呀。

    “不知前辈喝什么酒?”

    “竹叶青,可有?”既然有人请客,那还不宰一刀。为了南宫玉我都两月不曾沾一滴酒了,过了这个村怕就没这个店了。

    “这位爷,您真会点”,小二应声音道:“这十里八乡的就数我们这里我酒的最好喝,而我们这里就数我们店里的竹叶青最地道了,小的这就给爷上来。”小二打了个诺,转身下去。

    嘻嘻,要不是知道这店的酒好喝,我还不点呢。来到这个时空,什么没学会,酒倒是喝了不少,也不知什么原因,三日不见酒,心都颤着痒。

    “哧溜”,当酒与舌尖碰触和那一刻,微辣,一口喝下,润喉,微甜,香啜满鼻,余味悠长。

    “好酒,果真”夏俊逸也喝了一口,“想不到这里竟有如此美酒!”

    “不知公子来此为何?”

    “寻人!”

    “哦——”我不由疑惑起来。

    “在下有位兄弟,多年不见,前日听闻来到此处,特来寻找。”他倒也说得爽快。

    “最近这寻人的可还真不少呀。”我瞟前窗外隐慝在远处的黑衣人说。“听闻京城出了个大案子,于是满世界开始找人,又不得法,只是官兵入户上街一顿搜捕,搞得乱七八糟。一味瞎找,不得要领,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噢,愿闻其详。”夏俊逸很是诚肯,观之可亲。

    “其实,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官府虽说有画像、兵力,却不如民间力量之大”,我喝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正所谓百姓的力量才是巨大的。试想民间的贩夫走卒多,还是官府的兵丁多?若是将这些人用上,何愁找不到人。”

    “可是,这些人又如何一用?”夏俊逸缓缓道。

    “这又何难。像现在这般动用武力,百姓自保尚且不能,又有谁会为寻人做事。这就要从平实着手。正所谓与人方便才是与己方便。在适当的时候给这些人一些‘利’,不在多而在精。想想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大量的金银财宝,而是日常生活所需罢了。假以时日,再用他们,自会有人现身。”我一口气说了许多。

    “前辈果然与众不同。”夏俊逸停了喝酒说道:“方法倒是个好方法,可这非朝夕之功,现在岂能用上。”

    “这是当然,不过现下倒有一法可用。”吃人嘴短呀,“请问夏公子,当下哪些人的消息最多最快?”

    “那自然有心寻消息的人。”夏俊逸淡谈地说道。

    “非也,非也。夏公子请想一想,那些有心寻消息的人,无非在利。因此利不到手消息不出,时日一久便成旧闻。更何况就是因为利,便总有不实之处。”夏俊逸说得其实就是江湖的情报阁之类的组织,他不说破,我自不说。

    “噢,那依前辈看,该是谁呢?”夏俊逸饶有情趣地问道。

    “其实这些人,哪里都是。正是最不被人看起的走街穿巷,乞食求助之人。”我缀了一口酒说道。

    “你是说乞丐?”夏俊逸有些意外地看着我。

    “对,就是乞丐,你可别小看他们。正因乞食,才要在四处去动。而因讨饭,看尽天下人的脸色。也因此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观其神,闻其味,听其侧便知世态人情。而其他人则不屑于他们,谈天说地间也不曾留意,如此一来他们却成了这世间最好的消息来源,而且绝对真实、有效。更何况他们人数众多,口口相传,一人十,十人百。其速度之快——夏公子不妨一想。”也许是我做小乞时间长了,不由就想起了过往种种。

    “倘如此,有什么功绩,必定众口铄金。”夏俊逸嘴角一扬,一室春光。

    “可也会积毁销骨呀!”我是不是醉了,竟如此不知趣得说了这般话。

    夏俊逸双眼一睁,看着我,“前辈果然高人!”说得不置可否 。我不由一怔,这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呀。

    “主人”,一黑衣人走了进来,恰在此时打断我们的谈话,也免了我再去费力的解释。

    早就感觉这附近有人,虽呼吸浅淡,奈何我隐藏身份如此之久,最熟悉不过这暗藏吐纳之法,更何况自云县起,这一路人就一直跟踪我。不想他们速度如此之快,我回来不过十来日,他们便找到此处。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能这么快追上来的,他们还是第一人。更何况这夏俊逸谈吐不俗,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我须得探探底,否则一开始碰到我早就溜了。

    夏俊逸看了来人一眼,精光一闪。起身抱拳说:“今日听洪老前辈一言,获益颇多。只是在下现有点急事,他日定当与你厚叙。”说完一个华丽的转身,欲出门去。

    “公子,莫急,不出三日,定会重聚,老朽在此候着便是了。”我斜探了探身,不慌不忙地说。

    夏俊逸回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很是阳光。也不知他爹妈是如何生他的,竟这般养眼,我又不知神游到何处去了。

    回过神来,窗外的黑衣人也都不知去向。看看手中刚才顺手“拿”得玉,晶莹剔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游动,透亮的鲜翠欲滴,盯得紧了竟变成了红色,手中炙热一片,刺得我眼灼,闭了眼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可又说不上来。回头一看,玉又恢复了常态。我揉了揉眼,想来是多日来太累,产生了幻觉也不一定。话说回来这夏俊逸是有此等随从,此般不凡玉的主子,其身份将会何等诡异,我焉能不知。而且在救南宫玉的一路上,我多次乔装,改变线路,还是被他们跟踪至此,看来他们对南宫玉是志在必得。他们会是谁呢?南宫玉又是何许人物呢?

    唉,不去想了,看着满桌的好吃,不解决好像有点对不起谁的样子,“对,是应该解决解决再说。”于是解开裤腰带好好地海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将剩下的半只烧鸡收在怀中,心满意足地刚要离开,却听得有人唤我,这会子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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