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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雨亦奇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啊啊啊,结果是大家果然只能看艺术版的,但是请相信我,这绝对是艺术加强版。我以后再也不在非定制印刷章节炖肉了。改了一天的可怜人伤不起啊!<hr size=1 /></div>  睡梦中被人轻轻抚摸面容,从额头眉毛眼睛到嘴巴,温柔而带着怜惜。雅思好梦正酣,努力睁开的眼都是笑弯弯的,迷迷糊糊看到梦中人的脸放大了凑到近处,无奈地抬头亲了下他的唇。

    “满意了?不要吵,乖乖睡觉,我今天很多事要做……”倒回枕上继续睡。

    数秒后,雅思猛地睁眼,翻身坐起。 对上贺峰的眼。

    雅思亲他那下又自然又亲昵,像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被重复成习惯,而贺峰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惊讶,而是同样的又自然又亲昵。她说,满意了?不,还差得远。怎么可能满意?对她,他永远贪得无厌。

    他发现异常了?雅思连贺峰眼里的情绪都没敢看清就鸵鸟般地低下了头,慌乱中还夹杂着说不清的委屈。康雅思,怎么你两辈子都被他吃得死死的?不过也就是两条腿的男人,他怎么就有本事把你吃得死死的?大抵每个善女子在把自己撒手交付给良人的时候,都是这样女心婉约。

    重生之初,不是没想过,既然一切已经重来,是否会先一步避开贺峰的魔力,在什么都来不及发生之前,将彼此都紧紧地固定在各自原来的位置和关系上。那样的人生是否不会有这么多惊涛骇浪,而只是平静愉快地流淌。就像当初已经拿下田锐的自己,若不是贺峰的提醒根本不会意识到这个选择的不完美。可他出现了,仅仅用一句话,像是点睛的笔,让自己心中的欲望一下子活色生香,原来设计的一切并不是那么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原来可以有更精彩的选择。听说吸过毒的人就不会再吸烟,因为试过了最好的滋味,次之的就再也无法让人满足。一遇杨过误终身,遇到了贺峰,贺峰就断了自己的所有后路。

    “Jessica,我曾经听人说,如果有一天你和一个女人共度一夜后早晨起来依然觉得她和头天晚上一样美,这样的女人你要买上娶来做妻子。我本来一直存疑,现在才发现它真理所在。”

    “那他在娶到老婆前要经过多少女人啊?”雅思不满地道:“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情场浪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这样的人做朋友……嗯?”

    贺峰看见雅思危险地挑起来的眉角,苦笑道:“我不能说Terrence 的母亲去世后我绝对守身如玉,但我敢发誓爱上你后我确实身心一致。以往的那些□,不过是上天为了让我遇到你时更加成熟所做的演习。刚才那句话也不是甜言蜜语,Jessica,我真的觉得你现在好美,比昨天更美。”

    躺在身边的,对自己情话绵绵的,为自己一句抱怨而诚惶诚恐的这个男人叫贺峰。雅思现在想来仍然有些心惊。回忆情路,一切那么不可思议一切有那么顺理成章,似乎每时每刻都有可以调头走掉的岔口,可每每又心怀忐忑地重新出发。

    雅思捧起贺峰的脸,笑容一点一点扩大,他们又接吻了。

    水到渠成的吻,自然到两人心跳都没有加快。唇齿相接,仿佛一体,亲吻对方就是亲吻自己。

    太熟悉了……他的吻,他的触摸,心跳的节奏,甚至彼此相属时的感觉……熟悉到想欺骗自己都不可能。

    雅思曾怀疑今生和和贺峰的再次遇合是不是早有注定,这一刻她终于明悟所谓的注定不过是缘于彼此的选择。她的爱情,由始至终只给过一个人。 不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贺峰,她都无法不去爱。 就像“他们”,终会爱上她。

    贺峰觉得雅思的笑容很奇特,苍凉、释然、欢喜、平静,仿佛即将殉道的信徒,虔诚地在命运脚下匍匐下去,那样纯洁,又那样热烈,笔直地劈入心脏。

    他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种震撼,只能紧紧地把对方抱住,他想象不出这种澎湃鼓胀的情绪了面前这个人还有哪个人哪件事可以给与。原来,除了事业成功,居然还有什么能带来如此巨大的喜悦。

    “去泡泡金箔牛奶浴?不是用奶粉冲的,完全是鲜牛奶哦。”

    雅思伸手揽上他的脖子,“你抱我去!”

    “Yes, madam。”

    百尺见方的浴池水雾缭绕,乳白色的鲜奶在池中荡漾,偶尔“嘟嘟”冒出两三个气泡。做成兽首形的水龙头下更多的鲜奶还在潺潺地流淌。

    “太奢侈了。”雅思望着这只有在电影或广告里才能一见的景色惊叹。

    “千金始一笑,这又算得了什么?”

    “那也足够了。“雅思把手放在兽嘴里摸索,“开关在哪里呢?哦,原来在舌头这里。”

    贺峰忽然上前捉住雅思准备拿出来的手继续放在兽嘴里,“Jessica,你是否愿意与这名男子缔结婚姻关系,共同生活?你是否会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不论健康还是疾苦,是否愿意舍弃一切,永远对他忠诚?”

    “你以为这是真理之口?①”雅思笑着问:“那你把手也放进来,心中默念我的名字七遍。”

    “为什么要默念,我可以喊到全世界的人都听到。”贺峰毫不犹豫地把手伸进去,“Jessica,Jessica,Jessica,Jessica,Jessica,Jessica,Jessica。”

    “那么好吧,让我们看看结果。”雅思把贺峰的手从兽嘴里拖出来,“没有被咬,说明你对爱情是真诚的。那么,我愿意。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愿意嫁给你为妻,从今以后,不论好坏,不论贫富,不论健康或是疾病,爱你并珍惜你,知道死亡将我们分开,在真理面前,我向你发誓。”

    “Jessica,我将娶你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侣和我唯一的爱人。不伦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地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还是坏,是艰难还是安乐,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贺峰庄严地道:“接下来是否该新郎亲吻新娘?”

    雅思灵活地在浴池中旋转开,“前面的话还像君子,后面就变成了痞子。”

    “哦,但你在我心里却始终如一。”

    “martin,你对我是否一见钟情?”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反悔?”贺峰笑道。

    “当然不会,但我会……把你拉下来!哈哈!”雅思用力把贺峰扯下浴池,“喂,你对我真的不是一见钟情?”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小心眼。”贺峰用咏叹调的口吻道,“那要看你怎么定义‘一见钟情’这个词,如果是指一见面就像干柴勾动烈火那我承认没那么夸张。但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很舒服,你所有的个人特质都让我能愉快地接受认可,我愿意和你发展一切下一程序的关系,友情、爱情、甚至亲情。”

    “女人你的名字叫小心眼!”雅思学着贺峰的口吻不依不饶地道:“那你什么时候对我有干柴勾动烈火的感觉?”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时候。在法国,在巴黎左岸的咖啡馆里,我们说关于你失去的那个孩子。”贺峰眼神悠远,“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被一击即中,像是宿命。”

    “孩子?”雅思心中一颤,这几天是排卵期吗?

    美人赤/裸/着上半身在半池牛奶中发呆。潋滟的牛奶在明媚的晨光下一波波温柔地亲吻着胸前那两朵艳红的蓓蕾……

    贺峰眼眸窨黑,声音沙哑,“过来!”

    “千金始一笑,一召岂能来?“回过神的雅思横了他一眼,远远地游到一边。

    “山不来就我,那我只好去就山了!神所配合的,人不可以分开。”贺峰以大型猫科动物般的迅猛一下子扑住了小兔子,虔诚地含住了乳酪中的红樱。

    雅思倒抽一口冷气,脖子后仰,身体弓成了一柄如意,清润圣洁,曲折靡丽。那一江春水,控也控不住,缠绵至极。心脏瘫软,眼角湿润,不管是情还是欲都如此噬骨,她竟是如此爱着这个男人。

    贺峰轻柔地吻遍每一寸肌肤,从轻柔到热烈。雅思觉得自己软成了一块蛋糕,任凭战栗与狂喜一粒粒粘着,细细切切地洒遍,无穷无尽地蔓延开去。灵魂飞到极遥远极遥远的天际,只被一个吻摇摇曳曳牵扯着。微风中棕櫚叶的手指,顺着吻向上爬,前进又后退,后退再前进。整个天地都因痒而发抖,但她要它永远继续下去,让她在这瑰丽的永生里再沉浸一会。

    贺峰强势地捧起雅思的脸,让她看清每一次进攻。看清他们是怎样合二为一,怎样久久地鉴赏,怎样忘我地融合。雅思惊骇地感觉到,仅仅是昨天一晚上,贺峰居然记住了她所有的要害。每一下动作都精准地挑起她激烈的哭喊,他掌控的节奏挟裹强烈到无法言喻的快乐,一波一波来回震荡。似乎整个世界都随之永无止息、永不减弱的震荡。直到视线模糊,手指无力,直到冰凉从四肢蔓延上来,舌尖一阵阵麻痹……她几乎以为会就这样死去,像小人鱼幻化成玫瑰色的泡沫,在炎热滚烫的夏日晨曦下,在半池潋滟的牛奶里,在“真理之嘴“沉默地观礼中,死在他怀抱里。

    ……

    等雅思有力气穿好衣服把自己收拾到能够见人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餐时间了。

    “战况很激烈嘛。”雅瞳暧昧地扯了扯她用来遮挡吻痕的豹纹丝巾。“小心别明年整出来个BB叫我阿姨哦?”

    “我巴不得呢。”雅思一点也不害羞地点点头。

    “喂,不是说真的吧?”雅瞳瞪圆了杏眼。

    “当然是认真的,我做好一切准备,希望他快点到来。”雅思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小心地摸了摸,“我理想中的圆满结局就是:阳光下满地树影摇晃,男孩女孩都在沙滩上玩耍,那些孩子都是我的。”

    雅瞳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知道吗?虞苇婷后天就要到了。”

    “是吗?有更多消息不妨都告诉我。”

    “既然已经亲密至此,为什么不直接问贺峰?”

    “正因为亲密至此,亲热还来不及,哪有时间问这种不相干的事?”雅思回头,“我连你订婚礼的事都没精力帮忙了。”

    “最大的忙你们都已经帮过了,现在也该是我和妈咪帮你了。而且大姐后天晚上也会飞过来,你做好自己的事最当紧。小妹,虞苇婷这个人……。”雅瞳担心地蹙了蹙眉,“总之,有为难的事一定要和我们说。”

    “当然,我们是一家人。”雅思一口答应,说起虞苇婷,就不能不想到那让自己喜,让自己伤,最终还是让自己喜的燕子巢……燕子巢?一个石破天惊的念头忽然窜上了脑子。

    “喂喂,小妹,干吗笑得这么,这么……?”雅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你是不是想说欲/求/不满?”

    雅瞳猛点头。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对了,二姐,如果有一个地方给你带来的回忆很复杂,有好也有坏,你怎么做?”

    “那就只想好的别想坏的啰,实在不行就远远避开,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干吗问这个?”

    “所以你太善良了,要是我,就去制造更多好的回忆把不好的全覆盖掉。”雅思一口喝完口中的香槟,“这几天就拜托你和妈咪了,爸爸那里帮我糊弄着点,我和他太难得可以朝夕相处了!”

    “martin,你还说这种官燕你一年只收几十斤,那怎么供得起我天天吃?”第二天一早,雅思一边用燕窝清口,一边问。

    “别人都饿着,也要先紧着老婆吃啊,你不是最爱吃燕窝吗?”

    “不怕把我宠坏啊?”

    “要是能把你宠的除了我谁都受不了,那我就大功告成了。”

    “说起来,燕窝我是吃了很多,但燕子巢就没看过了。”

    “你很想看?这里好多岛,岛屿上都有燕子巢,哪天我带你去。”

    “真的?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今天?”贺峰一愣。

    “怎么,刚才还说要宠得我谁都受不了呢,而且明天嘉宾都会陆陆续续来了……。”雅思故作失落状。

    “好吧好吧,我现在就安排游艇和小船。”贺峰立刻缴械投降。

    “果然还是这个洞穴哦。”下了小船,在贺峰的搀扶下雅思含笑打量着这个熟悉的洞穴,在最绝望的一夜里,自己曾经描绘过这里每一块石头的形状,当以为缘分已绝的贺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种仿佛绝处逢生般的心情直到现在仍存在心中。

    “Jessica,有没有累到,来先坐一下。”

    “哎,真是不公平,我这都气喘吁吁了,你居然还好整以暇。”

    “Jessica,如果这是夸奖,你的甜言蜜语只要一句就抵过我多年修炼。”贺峰揽过雅思的肩膀,“这样我就有信心健健康康得多陪你几年?”

    “martin,你很健康。”雅思咬着他的耳朵,“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贺峰打了个哆嗦,诧异地看着雅思,“Jessica,你……?”

    雅思回以妩媚的一笑。

    “我们快回去。”贺峰捉着雅思的手就想往回路走,却被雅思牢牢按在石墩上。

    贺峰眼睁睁地看着雅思忽然矮下/身子,然后……

    “我要你枪炮里都开出花。”随着雅思梦呓般的宣告,“哧”地裂帛声响,紧接着,暖、湿、温、润,百般滋味齐集,眼前直炸出一团团的花火,重重叠叠,极尽绚烂。

    只要还是男人,面对这样诱/惑的服务,这样充满迎合的姿态,即使意外到极点,一样本能地不舍得拒绝。更何况,这个人是雅思呀!被这样倾慕,油然而生的骄傲和满足感,伴随着理智之塔坍塌的巨大轰鸣。

    侬做沉水香,欢为博山炉。贺峰忽然有一种大半辈子白过的急迫,这般咄咄入窍,销魂摄骨,只是因为沉水香装进博山炉。这是什么样的沉水香啊,酥了骨儿麻了筋,情思遥泻,丝弦暗牵,动魄挠心。只想沉没在这香气里,由此便心甘情愿地醉了忘了呵。

    一寸,两寸,一层,两层……云蒸霞蔚,烟气氤氲。极乐仙境便这样徐徐在眼前铺展。花光天香,烟丝醉软。春光迷离光影婆娑中浮动着中那人那人的眉眼,明星荧荧,渭流涨腻,丝绵化开胭脂水,柔艳温热地抚慰着他的焦灼。

    筝弦破冰,低吟浅唱,骨清肌嫩,世间色相。这一刻的雅思美得如同琉璃明妃,整个人璀璨不可逼视。

    何期百炼钢,化为绕指柔。在这样玫瑰的注视下,什么样的枪炮能不倾覆?

    雅思汗水淋漓,挣扎在被反复激发的极端体验中。两个人嵌在一起,团做了一个。贺峰心中忽然有些发虚,太美好的东西总叫人疑心不得长久,这样的温香暖玉,会不会紫玉成烟?看着她,确定她还被自己掬在手中的冲动忽然不可抑制。

    哦,这是她吗?这是她!这又不是她!雅思的脸上还带着过度绽放的失神,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刚才那样如丝如生的叛逆水一样地褪去,她静静地趴在自己身上,带着女子终于安定下来的婉顺。像掌下丝绸般的肌理,一下白生红尽,美到一种新的圆熟与完成。

    贺峰几乎是立刻动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被爱唤醒,居然能表现得如此震撼。像万物感受到春天的来临,那样的心中一凛,天地皆春。他抬起雅思的下巴再次投身这场奇迹,感受那深深的无限的沉溺与包容。雅思的表情如此甜美又如此安详,洞穴不可避免会透风,但贺峰一点也不感觉冷,这是人体的温馨亦是新婚的温馨。空间非常之静,心思也同样地简洁,我们彼此相熟,我们被对方重写,蚀刻进最深处。

    终于,身体和心灵的甜美同时攀升到巅峰。像静待天国里的烟花在自己的脑海里引爆,接着他听见耳边春水般软柔的声音,“martin,你觉得幸福吗?”

    以天为盖,以地为床,天地之中,有人温柔地微笑,眉眼弯弯,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她背后,灿烂天光从岩洞的缝隙中垂下瑞气千条,照亮了了原本阴沉的洞穴,怀中女子用比琴瑟还要细致、比流水还要温柔的声音,轻轻地问 “你幸福吗?”

    贺峰紧紧抱着雅思,喉咙里发出不能抑制的低沉吼声。

    ①真理之口,(Bocca della verità),是一人形面孔,有鼻有眼,张着一张大嘴。相传,若谁不说真话,它就会咬住他的手。另一说法是,只要将手放入「真理之口」,心中默念爱人的名字七声,如果手没有被咬,就代表你对这一段爱情是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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