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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赐婚

    一个月后,宫中一道旨,赐婚郑茹思与皇太子,让郑茹思好生准备,到了十一月里就可嫁入宫中。

    她才十三岁半,尚未及笄,但是却是相爷唯一的孙女。太子是皇后嫡出却并非长子,他的几个兄长都虎视眈眈,当朝者又身体日渐衰弱,郑茹思爷爷有着自己的利益集团,拉拢他就等于拉拢了半个朝廷,皇后心急,恐怕将郑家兄妹从他们曾祖父母处传入京,主要目的不是给郑少爷安排功名,而是给郑小姐寻个婆家。

    而真正的圣旨下来,淡定的反而是阿牛,郑茹思显得焦虑不安了,她整日窝在房中与绣娘赶制嫁衣,宫里头催得紧,她女红并不是顶好,却因为曾经有曾祖母压着,倒也拿得出手。相爷嫁女,太子娶妻,制式定然与常人不同。一件正红嫁衣赶了两个月才完工,已是盛夏。

    京城夏季白天酷热,到了夜晚却也凉快得让人舒爽,郑家的日子好生无聊,自郑小姐从宫中回来,她祖母便派了一个嬷嬷教习她礼仪,她整日里的练,也没机会和阿牛见面。而阿牛也要随着郑家少爷苦读,相爷人正直,虽然孙子的官位不需要他担心,但是若是居高位却不学无术,到底也丢了郑家的脸面,何况郑茹思嫁给太子,将来就是国母,他郑大少爷是郑茹思的亲兄,身为国舅却没本事,待到郑相百年之后,如果郑茹思的娘家不够强大,她又有什么后盾供其在后宫立足。

    人间的权术,倒比天庭还要厉害。

    或许是我没见识过天庭上仙家相争的场面吧。

    待到圣旨一下,一切皆成定局之时,郑茹思又得赶制嫁衣,阿牛也得陪着郑少爷苦读不止,两人隔着前院后院一道墙,大丫鬟仲琴倒是常常来悄悄传话,但是两人这三个月到底没能见上一面。

    是以这三个月我过得很舒爽。

    诚然只要他们不见面,什么劫难都没有。我这样想着,便吃好睡好,白日里与九幺画个妆扮成兄妹去集市上逛逛,或者听他讲讲夕峡城。他只是不讲红珠,极力撺掇我去夕峡。我原先已经应了他待阿牛这一世过去,我便去夕峡城看看有什么神奇之处。

    这三个月倒有时间了解了解魔界。

    听天庭骂我的话,我一万岁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始魔之身,只是北冥藏书对魔并无多记载,只讲神在特定情况下可以入魔,魔血又能传承。

    我的魔血便是传承的。

    幼时刚刚丧父丧母成为孤儿的时候,被雷神绑在柱子上受他的雷刑,他就骂我是魔头的种。那时候对魔无概念,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没有好话,便极力否认。待到北冥一战,我才懂得魔这一字作为一个贬义词,只不过是天庭排外的手段罢了。我也就不否认我魔族身份。

    从九幺那里,我也听来了上古神魔大战的完整版,魔界流传的版本与村口嬷嬷所讲的截然不同,却和我经历过的极为吻合。

    始魔之血有让身负灵力者入魔的能耐。这是我听了九幺的介绍才彻底明白的。

    魔界最初的始魔便是我父君,元龙神君夕峡,不过改称魔君了。他原是神体,最初我并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会入魔,成为天地间第一条魔龙,但是九幺有个版本的描述。

    因为日沦潭。

    他在日沦潭入魔。

    九幺原先说的是,天界最西的落遐山有个深潭,他在那处入魔。落遐山唯一的深潭便是日沦潭,是以我的名字起的。九幺似乎并不知那潭便叫日沦潭。

    其他更深的,为何他会因为日沦潭入魔,九幺表示他也不知。

    这些却不是重点。

    魔界始于上古那场大战,我父君血渐战场,近身攻击我父君的神仙被我父君的血溅到皆入了魔道,这便是第一批魔。

    以前我知道第一批魔是在那场大战中形成的,却不知是这样一个缘由。听他的描述,我顿时有些自豪,为我的父君和我的血统。

    怪不得那时天庭派雷神给我降罚,也就雷神能站在极远处施法却不影响他雷电的威力了。

    怪不得北冥一战被我近身过的神兵天将都被自己的部队就地斩杀。

    我很惭愧身为魔族始祖,他们口中在北冥受苦的世子,却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能耐。

    也许是因为九幺是继承魔族血液的魔,他的祖先由我父君创生,我便对他有种天然的亲近感。这便应该也能解释为什么初见他却不抵触他的触碰了。 ——不过这血缘似乎还是远了点?

    ——似乎还和红珠有关?

    这些只能到夕峡城才能寻得解释。我便耐心等待阿牛这一世最后的劫难到来。

    很是奇怪,他同郑茹思在一起,受情劫折腾的时候我心疼不已,现在他同郑茹思没法见面,不受折腾了,我却盼着他早点渡劫,好摆脱郑茹思的纠缠,也好让我去夕峡城一解疑惑。这真是矛盾。

    郑茹思完成了她的嫁衣,又要准备其他东西。

    这一日,盛夏夜华,院子里花开争艳。六月十五夜凉如水,前几日我对阿牛有些放松,司命所编的整段故事已经接近白热化,我又纠缠于夕峡城的故事难以自拔,倒有些松懈了。

    九幺主要修习的是水系的法术,趁着月圆阴气重,便在花园里散散步滋补滋补,我坐在亭子里百无聊赖,又开始天马星空幻想回忆。这是我十几万年养出来的习惯,否则没法挨过那么长的无聊时光,待到我默念完一本北冥藏书,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朝着我这个方向而来。

    我连忙扯了一个隐身罩,是九幺留下的。我依旧不敢随意用自己的法术,但是九幺留下的一次性隐身罩毕竟没有他在我身边时施用的好,里面很闷热,所以我通常不用。

    这个隐身罩是九幺随手化的,并不能隔音,是以我默默坐在亭中石凳上不动,怕惊动来人。

    来人不出我所料,正是完成嫁衣,被她祖母放假一天的郑茹思。

    身边就跟着她的大丫鬟仲琴。

    只听见郑茹思对仲琴说:“太子我连面都没有见过……”

    仲琴说:“小姐,那日不是看见了皇后和嘉萌公主了么,都是大美人,那太子的长相必然十分俊朗的。”

    郑茹思叹息:“俊朗又有何用,仲琴,你可知,我只是想嫁一个对我好的人。”

    仲琴答道:“太子爷不会对小姐你好么?”

    “想来,会吧。”

    “那不就好了,小姐,嫁给太子爷将来可是要做国母的,哪家女子能修来这样的福分?”

    这个大丫鬟仲琴倒是极为通透,郑茹思身为相爷唯一的孙女,父亲在朝中也有要职,很快她哥哥也将入朝为官,太子爷如何对她不好?她家树大根深,权力网络盘根错节,就算是太子爷怕她的家族权高震主,恐怕想要铲除也要费一些心力,不会那么快出手。她入主东宫,自然是荣华富贵。

    郑茹思听了仲琴的话,似是看开了些,便又缓缓朝亭子走来。

    我近身偷听郑茹思与旁人说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是以听得丝毫没有愧疚感。

    她来到亭子里坐下,仲琴连忙将她的披风为她披上道:“小姐,夜里院子里风大,方才走着不觉得,现在静下来了,恐怕会着凉呢。”

    郑茹思拢了拢披风,又接着说:“嫁人真是麻烦呢。”

    仲琴笑盈盈道:“可不,皇家婚礼必然隆重。”

    郑茹思便又叹了一口气:“许久不见阿寒,到不知他怎么样了。我从来最讨厌这些女红绣花的东西,倒不如和阿寒去放放牛!”

    她这话说得有些许大声了,仲琴连忙提醒:“小姐,莫这样讲!”仲琴顿了顿,似是查看四周十分有人,然后压低声音接着道:“现在您身份不同了,皇家的婚哪有说毁就毁的。苏寒人是不错但是他那个出身怎能和太子比。小姐您可要小心,现下是在家里,若是到了宫中,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听见了,如何是好?”

    郑茹思便又任性起来:“宫里来的几个绣娘都走了,在相府里还能有谁听去不成!”

    仲琴忙说:“这隔墙有耳,再说,小姐也要为苏寒想想啊,若是让老夫人听见了,她自然舍不得罚你,可是苏寒……”她故意说得不全,郑茹思听了,果真吓了一跳:“呀,倒是忘了!”

    枯坐了会儿,郑茹思觉得有些无趣,便叫仲琴,说:“你去把阿寒找来。”

    仲琴连忙说:“小姐,现下不妥,这深夜里的……何况你是准太子妃,连少爷都不能见,怎能见他?”

    “仲琴你规矩好多,你到底听不听我?”

    仲琴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姐,仲琴也是为了你和苏寒好呀。”

    郑茹思见仲琴下跪,不好意思再多纠缠,便说:“罢了,起来,你再去替我传趟话吧。”

    仲琴起身,郑茹思说:“你告诉他,若是他不想我嫁,我总归有方法不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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