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山从人面起（上）
“齐有倜傥生，鲁连特高妙。明月出海底，一朝开光曜。却秦振英声，后世仰末照。意轻千金赠，顾向平原笑。吾亦澹荡人，拂衣可同调。”
山，还是那座山，莲花山。
然而，人心不已。花开花落，叶落归根，所有的人和事终究都是云烟。
司马徒孙盘膝而坐，心思沉沉。
因为他见到了这个人。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破云天纵横江湖时，他还是刚出世的孩子。
等司马徒孙出道时，破云天早巳退隐多年了，近三十年来的确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
但司马徒孙还是知道江湖中有这么样一个人，也知道他就是当今天下武林中，声名最响亮的独行大侠。
若不是近几年来涌现出叶无痕、柳残阳，破云天可称得上是百年独侠。
前两天，司马徒孙才听人说叶无痕见到了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高人，当时他想到了破云天，但他却并不相信。
可是现在他却已有点相信了。
然而，让司马徒孙担心的是，破云天上莲花山到底为什么？
这就是一个谜。
一个司马徒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谜。
当破云天站在司马徒孙面前时，司马徒孙一眼就猜到了是破云天，因为天下间，有些人注定能让人一眼看出的，譬如叶无痕、柳残阳，当然，破云天也不例外。
“你就是破云天前辈。”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走一个人。”
“你要带走谁？”
“舞姬。”
“舞姬？你为什么要带走他？”司马徒孙实在想不出破云天跟舞姬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舞姬。”破云天虽然年过花甲，但说话是及其洪亮。
“你为什么要带走他。”
“这个你不需要问。”
“破前辈，我对你始终是敬佩的。”
“那你就买我个面子，让我带走舞姬。”
“破前辈跟舞姬是什么关系？”
但破云天并没有告诉司马徒孙，而且他的刀已经在手。
还是那把刀——无敌刀。
司马徒孙不容多想，他知道，破云天并不怀好意。
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破云天，我们莲花山到底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司马徒孙说道。
“因为我听说你们莲花山最近在武林中声名不错，我想我应该来拜访拜访。”
“莲花山幸得武林中人的抬爱。”
“看来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突然，破云天的无敌刀砍了出来。
“今天有幸与破云天一比高低，实乃我司马徒孙的荣幸。”
司马徒孙的手一抖，长鞭也已毒蛇般向破云天卷了过来。
但破云天毕竟是破云天，只是一侧身，便将长鞭威力化去。
忽然间，鞭梢已卷住了破云天的刀，绕了七八个圈子，司马徒孙立刻跟着向前跨出两步，一掌向他胸膛上打了过去。
司马徒孙也算是经历过无数的战役，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出手也是又快又狠，用的招式虽然一点花哨也没有，却非常有力，也非常有效。
他皱了皱眉，四丈长的鞭子，中间一段己绕上了咽喉。
但破云天并没有退缩，而是临危不乱，无敌刀向上摔出，长鞭立刻像弓弦般绷直本来是鞭梢缠住刀的，现在却变成刀拉住了鞭子。
两个人交手数招看来虽然也没什么花哨，但变化之奇出手之急，应变之快，如果没有在旁边看着，简直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你若能在旁边看着，每一招都绝不肯错过。
司马徒孙自知再打下去，自己决不是破云天的对手，于是赶紧收回长鞭。
破云天见他已收回长鞭，也将无敌刀收回。
破云天向前走着，他看到前面山峰上有一帘瀑布。
瀑布就像是一条银线般，从山巅流下来。
夕阳满天。
舞姬坐在一块石头上，将一双脚泡在冷而清澈的泉水中。
这是双纤绣而美丽的脚，她一向都保养得很好，脚上甚至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
她常常喜欢看自已的脚，也知道大多数男人都很喜欢看她的脚。
但这双脚刚才却已被粗糙的山石和锐利的树枝割破了好几块。
现在她不但脚很疼，心也很疼。
破云天本来不会重出江湖，他是因为去救舞姬的，舞姬可能很快就能逃出这个让她难受的地方。
但对她说来，今天的日子实在很不吉利。
今天她非但遇见了很多倒霉事，而且每件事都很奇怪。
泉水清冷，从她的脚心，一直冷到她心里。
她到这乱石山来当然不是凑巧路过的，但她却从未向别人说过，她要到这里来。
她的行踪，也跟风一样从来也没有人能捉摸。
破云天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呢？怎么会知道她要到这里来？
舞姬一向是个很喜欢享受的女人，她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苦。
不肯吃苦的人，武功当然不会很高，幸好她很聪明，有时虽然很凶，但却从来也没有真
的跟别人结下过什么深仇大恨。
这也正是她最聪明的地方。
她不但聪明，而且很美，美得让人无法自拔，所以她总是有很多有力量的朋友。
她泼辣的时候，像是条老母狗，温柔的时候，却又像是只小鸽子。
她有时天真如婴儿，有时却又狡猾如狐狸。
像这么样一个女人，若不是真正有必要，谁也不会来惹她的。
但是，一个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三十年的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大献殷勤，当然也绝不会只为了这女人长得漂亮。
他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舞姬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叶无痕，这个要命的叶无痕，为什么总是会惹上这么多麻烦呢？
这个人好像天生下来就是找麻烦的，不但别人要找他麻烦，他自已也要找自己的麻烦。
舞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正在找自已的麻烦。
那时他还是个大孩子，居然想迎着势如雷震般的急流，冲上龙湫瀑布。
他试了一次又一次，跌得头晕服花，皮破血流，但却还要他究竟想证明什么呢？
这种事除了笨蛋外，还有谁能做得出。
连舞姬有时都认为他是个笨蛋，但他却偏偏一点也不笨。
非但不笨，而且聪明得出奇。
他只不过时常会做一两件连笨蛋都不肯做的笨事而已。
所以这个人究竟是笨？还是聪明？究竟可爱？还是可恨？连舞姬都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已是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的了。
有时她想他想得几乎发疯，但有时却又不想看见他，不敢看见他。
这两年来，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她甚至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破云天见到舞姬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舞姬正光着脚丫坐在水边，唱着歌谣。
她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呆在莲花山。
她甚至觉得莲花山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司马徒孙对自己也不错。
虽然她讨厌司马徒孙用这种方法留住自己。
破云天并不认识舞姬，他也没有见过舞姬。
但他看到舞姬坐在水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这个女子就是舞姬。
“你就是舞姬。”
舞姬看着面前这个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看上去精神抖擞。
“对，我就是舞姬。”
“总算找到了，不然我都无法交代了。”
“交代什么？”舞姬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人叫我来莲花山找你？”
舞姬听到是有人叫他来的，心中有些窃喜，忙问道：“这个人是叶无痕吗？”
破云天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隔了几秒的功夫，破云天说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舞姬反问道。
“是啊，难道你还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不成。”
“我觉得很不错啊。”
“但是我已经答应朋友一定要把你救出去，我就必须办到。”
“你朋友？”舞姬问道，“你朋友是谁？你又是谁？”
“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叫我跟一个陌生走，我还不如呆在这里呢？”
舞姬接着又说道：“再说，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破云天虽然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但面对一个这般伶牙俐齿的女孩子还是没有办法的，他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你真不愿意走吗？”
说着，破云天便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这下，舞姬倒有些慌了。
因为他知道，一定是叶无痕叫他来救自己的。
叶无痕还是关心自己的，想到这里，舞姬心里便高兴起来了。
“好，我答应跟你走。”
“嗯。”
破云天回答的很干脆，他仿佛知道舞姬会跟自己走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只负责将你带出莲花山，其他的由你自己决定。”
舞姬看着眼前这位前辈，隐隐地这位前辈有几分好感，虽然说话有些冷冰冰，但这也真是大侠所为。
叶无痕不就是这样外表冷酷，内心似火吗？柳残阳也是。
舞姬也不多问了，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破云天走在前面。
舞姬跟在后面。
一前一后，一老一少，形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线。
而此时，太阳慢慢升起。
明亮的阳光照着大地。
一切显得那么温暖，那么充满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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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还是那座山，莲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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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这个人，只是从来没有见过。
破云天纵横江湖时，他还是刚出世的孩子。
等司马徒孙出道时，破云天早巳退隐多年了，近三十年来的确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
但司马徒孙还是知道江湖中有这么样一个人，也知道他就是当今天下武林中，声名最响亮的独行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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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司马徒孙才听人说叶无痕见到了一个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高人，当时他想到了破云天，但他却并不相信。
可是现在他却已有点相信了。
然而，让司马徒孙担心的是，破云天上莲花山到底为什么？
这就是一个谜。
一个司马徒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谜。
当破云天站在司马徒孙面前时，司马徒孙一眼就猜到了是破云天，因为天下间，有些人注定能让人一眼看出的，譬如叶无痕、柳残阳，当然，破云天也不例外。
“你就是破云天前辈。”
“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带走一个人。”
“你要带走谁？”
“舞姬。”
“舞姬？你为什么要带走他？”司马徒孙实在想不出破云天跟舞姬到底有什么关系。
“对，就是舞姬。”破云天虽然年过花甲，但说话是及其洪亮。
“你为什么要带走他。”
“这个你不需要问。”
“破前辈，我对你始终是敬佩的。”
“那你就买我个面子，让我带走舞姬。”
“破前辈跟舞姬是什么关系？”
但破云天并没有告诉司马徒孙，而且他的刀已经在手。
还是那把刀——无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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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破云天，我们莲花山到底哪里得罪了您老人家。”司马徒孙说道。
“因为我听说你们莲花山最近在武林中声名不错，我想我应该来拜访拜访。”
“莲花山幸得武林中人的抬爱。”
“看来你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
突然，破云天的无敌刀砍了出来。
“今天有幸与破云天一比高低，实乃我司马徒孙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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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四丈长的鞭子，中间一段己绕上了咽喉。
但破云天并没有退缩，而是临危不乱，无敌刀向上摔出，长鞭立刻像弓弦般绷直本来是鞭梢缠住刀的，现在却变成刀拉住了鞭子。
两个人交手数招看来虽然也没什么花哨，但变化之奇出手之急，应变之快，如果没有在旁边看着，简直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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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徒孙自知再打下去，自己决不是破云天的对手，于是赶紧收回长鞭。
破云天见他已收回长鞭，也将无敌刀收回。
破云天向前走着，他看到前面山峰上有一帘瀑布。
瀑布就像是一条银线般，从山巅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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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双纤绣而美丽的脚，她一向都保养得很好，脚上甚至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
她常常喜欢看自已的脚，也知道大多数男人都很喜欢看她的脚。
但这双脚刚才却已被粗糙的山石和锐利的树枝割破了好几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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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时天真如婴儿，有时却又狡猾如狐狸。
像这么样一个女人，若不是真正有必要，谁也不会来惹她的。
但是，一个已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三十年的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大献殷勤，当然也绝不会只为了这女人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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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叶无痕，这个要命的叶无痕，为什么总是会惹上这么多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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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正在找自已的麻烦。
那时他还是个大孩子，居然想迎着势如雷震般的急流，冲上龙湫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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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除了笨蛋外，还有谁能做得出。
连舞姬有时都认为他是个笨蛋，但他却偏偏一点也不笨。
非但不笨，而且聪明得出奇。
他只不过时常会做一两件连笨蛋都不肯做的笨事而已。
所以这个人究竟是笨？还是聪明？究竟可爱？还是可恨？连舞姬都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已是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的了。
有时她想他想得几乎发疯，但有时却又不想看见他，不敢看见他。
这两年来，她一直都没有见过他。
她甚至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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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觉得莲花山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司马徒孙对自己也不错。
虽然她讨厌司马徒孙用这种方法留住自己。
破云天并不认识舞姬，他也没有见过舞姬。
但他看到舞姬坐在水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这个女子就是舞姬。
“你就是舞姬。”
舞姬看着面前这个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但看上去精神抖擞。
“对，我就是舞姬。”
“总算找到了，不然我都无法交代了。”
“交代什么？”舞姬有些疑惑地问道。
“有人叫我来莲花山找你？”
舞姬听到是有人叫他来的，心中有些窃喜，忙问道：“这个人是叶无痕吗？”
破云天并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隔了几秒的功夫，破云天说道：“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舞姬反问道。
“是啊，难道你还想呆在这个鬼地方不成。”
“我觉得很不错啊。”
“但是我已经答应朋友一定要把你救出去，我就必须办到。”
“你朋友？”舞姬问道，“你朋友是谁？你又是谁？”
“这个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你现在必须跟我走？”
“叫我跟一个陌生走，我还不如呆在这里呢？”
舞姬接着又说道：“再说，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呢？”
破云天虽然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但面对一个这般伶牙俐齿的女孩子还是没有办法的，他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你真不愿意走吗？”
说着，破云天便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这下，舞姬倒有些慌了。
因为他知道，一定是叶无痕叫他来救自己的。
叶无痕还是关心自己的，想到这里，舞姬心里便高兴起来了。
“好，我答应跟你走。”
“嗯。”
破云天回答的很干脆，他仿佛知道舞姬会跟自己走一样。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只负责将你带出莲花山，其他的由你自己决定。”
舞姬看着眼前这位前辈，隐隐地这位前辈有几分好感，虽然说话有些冷冰冰，但这也真是大侠所为。
叶无痕不就是这样外表冷酷，内心似火吗？柳残阳也是。
舞姬也不多问了，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破云天走在前面。
舞姬跟在后面。
一前一后，一老一少，形成一幅绝美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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