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情动鬓香坊
萍儿自小精音律，善歌舞，对词曲的悟性极高，最近更醉心于胡舞。红姨也乐于捧她，出众的琴艺，绝美的容颜，萍儿俨然成为鬓香坊一颗璀璨的新星。达官显要，风流才子皆慕名而来。萍儿的铭牌夜夜闪耀，坊间其她姑娘的铭牌却已黯淡下来。她从不开口，偶时莞尔一笑，更多的时刻只是为客人抚琴，客人对掏白花花的银子一睹芳颜的做法却也甘之如饴。从没有人想过宛若仙子她是个哑女，而她的不语只因所访之客太过于庸俗，入不了佳人之眼，文人雅士为博美人一言，煮酒论史，鬓香坊成为文人雅士聚集之地。
颇有美姿的姑娘在她的陪衬下却出落成胭脂水粉，坊间姑娘们没了生意，皆有微词，摄于红姨的严威只得收敛。萍儿的舞技从不展露，红姨多次施压也是无可奈何，骨子里的刚毅倒也令其佩服，即使不舞，也是倾城色，也罢。
半月后，鬓香坊迎来一年一度的端午盛会，从早开始就闭门谢客，坊间姑娘们都寄心于今晚的表演。若是被哪位官爷看中，此后再也不需抛头露面。
每年蒲月，鬓香坊都要举行端午盛会，这一天鬓香坊闭门谢客，只会向长安有名之士发放红帖，邀请赴宴，如若哪位官家不被邀请，即被嗤之以鼻。姑娘的才艺写于绢纸上，台上姑娘抛出水袖，水袖甩向台下来客，接到水袖的官家可从众多才艺中选一，请台上姑娘表演。
萍儿将琴艺、茶艺、诗词笔墨写于绢纸上包好，放入锦盒中。各姑娘的也各自放入锦盒。
宾客席中，多是王侯将相，最显眼的莫不是俊美玉颜的右羽林大将军高仙芝，膀阔腰圆的平卢将军安禄山。两位年少将军并肩而坐，气势非凡。
酉时，盛会在炮竹声中开始。坊间的头牌春明、夏梦、秋韵、冬泰四位佳人最先展现了各自的暖、辣、媚、冷，引的台下欢呼连连。其后则是作诗吟词谱曲的乐子。盛会过半，萍儿凌空飘下，身着紫白相间的水罗裙，白色的丝线缠绕颈间，胳膊上缠绕紫色丝带，腰系粉红丝带，眉心四点星，发间点缀四点银色小花，宛若水仙。萍儿轻轻作揖，玉步辗转，水袖似精灵飞起，恰似游龙。回身旋转间，那张仙若芝兰的脸从眼前闪过。是他，是他！再见已是流年，如今我已不能言语，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情不自已，泪水滑过脸颊，台下已是模糊一片，而他孤傲的身影再清晰不过，水袖一甩，台下惊呼。两位将军竟同时抓住，一个不苟言笑，一个笑意绵绵，究竟孰胜孰败，煞是好看。
台下僵持不下，台上的她也目光灼热的盯着那只手，心里不住的说不要放，不要放。突然，一只手兀地放开，他岸然一笑。终于，他赢了！她赢了！台下欢呼起来，这个高句丽人赢了胡人。
高仙芝缓缓站起，打开绢纸，淡淡说道“请姑娘献舞一支！”
红姨吓得脸色铁青，如果萍儿不受此请，岂不是开罪于将军，台后的姑娘窃笑着，等着看她的窘态。
“好！”萍儿看看乐师，点头示意。乐响起，渐散开的裙裾婉转游离，云袖随音而动，起承转合间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言语与情感流转在两人交织目光间，仙芝，你可知此舞是为你而舞！
舞毕，众人皆瞠目结舌，如此这般，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亦诗亦舞。红姨喜上眉梢，姑娘们去怒上心头，本以她不会舞，故偷换了锦盒，万没想到竟是如此惊鸿一舞。
萍儿走后，台下的宾客对其她姑娘没了兴致，台下的座位空空也。红姨此刻成了香饽饽，她是来客得见仙颜的门槛。安禄山醉醺醺地径直走出坊门，从后墙一跃而进。
“美人！”酒气弥漫的安禄山推门而进，酒色润红的脸更加粗显。萍儿被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转身向门口跑去。
“美人，你去哪？”安禄山一把抱住萍儿，用身子把她死死地抵在桌角。
“怎么？和高仙芝眉目传情，倒是看不上我？”脸上现出一丝狰狞。身下的萍儿奋力挣扎，却燃起了他征服的欲望。他粗暴地撕开她的长裙，柔软的肌肤如白玉般无暇，刺激出他眼中的欲火，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她的玉颈还有粉嫩内衬下若隐若现的胸脯。无论多么声嘶力竭的喊叫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咿呀声，她多想丢掉自尊，哀求眼前这个男人，而她不能，绝望，委屈，无处诉，眼泪浸湿了桌巾，屈辱让她把嘴唇咬出了血，轻生之际，只见一人破门而入，一拳打来，难以挣脱的胸膛早已跌倒在地，她爬起来蜷缩在角落里，轻轻抽噎。他放下手中长剑，脱下披风，蹲下温柔地为她盖上，静静地望着她，满目柔情。一切来得如此温柔，曾经是多么希望与他直目而视，而今却不敢看他。
倒下的安禄山气愤难耐，顺手拿起长剑，拔出剑，就刺向他。而他一个旋身，安禄山就扑了空，随即撑着桌子一跃而起，安禄山便已倒下。他拾起剑，起身抱起她大步走出房门，飞跃高墙，一跃上马，奔驰而去……路上，玉兰含笑香……
落马处，长安郊外的一山下，山上玉兰飘香。他跃下马后，欲伸手，她摇头谢绝，依旧是拙拙的下马，他嘴角微触，一抹淡笑，月光下，似清风朗月。他牵着剑的一端，而她拉着剑的另一端，往山上走去，月光下，两个清影拉的好长好长。走到山顶，他席地而坐，她跟着他静静坐下。凉风吹来，阵阵寒意。她身子缩了缩，裹了裹披风，他往前移下，挡住风口，挥剑斩下一截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她又向外挪了挪，静静地听着风吹。
他从腰间取出长笛，悠闲地吹奏起，曲调清扬婉转，荡漾着欢乐。两人一言不发，相伴而坐，又似说尽千言万语。不知过了多久，红日从山脚下缓缓升起，微红的金线照耀的山间如诗如画。初升的太阳纯粹柔和，没有烈日的毒辣，也没有落日的残落。她灿然一笑，双目如秋波，他是告诉我，放下昨日，拥抱今昔吗？
“每次日出都是新生。”他直视着她，柔和的说道。她注视着他，微微颔首。
“你还要回去吗？”
她微微点头。
“不怕吗？”
她轻轻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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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美姿的姑娘在她的陪衬下却出落成胭脂水粉，坊间姑娘们没了生意，皆有微词，摄于红姨的严威只得收敛。萍儿的舞技从不展露，红姨多次施压也是无可奈何，骨子里的刚毅倒也令其佩服，即使不舞，也是倾城色，也罢。
半月后，鬓香坊迎来一年一度的端午盛会，从早开始就闭门谢客，坊间姑娘们都寄心于今晚的表演。若是被哪位官爷看中，此后再也不需抛头露面。
每年蒲月，鬓香坊都要举行端午盛会，这一天鬓香坊闭门谢客，只会向长安有名之士发放红帖，邀请赴宴，如若哪位官家不被邀请，即被嗤之以鼻。姑娘的才艺写于绢纸上，台上姑娘抛出水袖，水袖甩向台下来客，接到水袖的官家可从众多才艺中选一，请台上姑娘表演。
萍儿将琴艺、茶艺、诗词笔墨写于绢纸上包好，放入锦盒中。各姑娘的也各自放入锦盒。
宾客席中，多是王侯将相，最显眼的莫不是俊美玉颜的右羽林大将军高仙芝，膀阔腰圆的平卢将军安禄山。两位年少将军并肩而坐，气势非凡。
酉时，盛会在炮竹声中开始。坊间的头牌春明、夏梦、秋韵、冬泰四位佳人最先展现了各自的暖、辣、媚、冷，引的台下欢呼连连。其后则是作诗吟词谱曲的乐子。盛会过半，萍儿凌空飘下，身着紫白相间的水罗裙，白色的丝线缠绕颈间，胳膊上缠绕紫色丝带，腰系粉红丝带，眉心四点星，发间点缀四点银色小花，宛若水仙。萍儿轻轻作揖，玉步辗转，水袖似精灵飞起，恰似游龙。回身旋转间，那张仙若芝兰的脸从眼前闪过。是他，是他！再见已是流年，如今我已不能言语，他是否还能认出我？情不自已，泪水滑过脸颊，台下已是模糊一片，而他孤傲的身影再清晰不过，水袖一甩，台下惊呼。两位将军竟同时抓住，一个不苟言笑，一个笑意绵绵，究竟孰胜孰败，煞是好看。
台下僵持不下，台上的她也目光灼热的盯着那只手，心里不住的说不要放，不要放。突然，一只手兀地放开，他岸然一笑。终于，他赢了！她赢了！台下欢呼起来，这个高句丽人赢了胡人。
高仙芝缓缓站起，打开绢纸，淡淡说道“请姑娘献舞一支！”
红姨吓得脸色铁青，如果萍儿不受此请，岂不是开罪于将军，台后的姑娘窃笑着，等着看她的窘态。
“好！”萍儿看看乐师，点头示意。乐响起，渐散开的裙裾婉转游离，云袖随音而动，起承转合间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言语与情感流转在两人交织目光间，仙芝，你可知此舞是为你而舞！
舞毕，众人皆瞠目结舌，如此这般，轻盈之极、娟秀之极、典雅之极，亦诗亦舞。红姨喜上眉梢，姑娘们去怒上心头，本以她不会舞，故偷换了锦盒，万没想到竟是如此惊鸿一舞。
萍儿走后，台下的宾客对其她姑娘没了兴致，台下的座位空空也。红姨此刻成了香饽饽，她是来客得见仙颜的门槛。安禄山醉醺醺地径直走出坊门，从后墙一跃而进。
“美人！”酒气弥漫的安禄山推门而进，酒色润红的脸更加粗显。萍儿被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转身向门口跑去。
“美人，你去哪？”安禄山一把抱住萍儿，用身子把她死死地抵在桌角。
“怎么？和高仙芝眉目传情，倒是看不上我？”脸上现出一丝狰狞。身下的萍儿奋力挣扎，却燃起了他征服的欲望。他粗暴地撕开她的长裙，柔软的肌肤如白玉般无暇，刺激出他眼中的欲火，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唇，她的玉颈还有粉嫩内衬下若隐若现的胸脯。无论多么声嘶力竭的喊叫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咿呀声，她多想丢掉自尊，哀求眼前这个男人，而她不能，绝望，委屈，无处诉，眼泪浸湿了桌巾，屈辱让她把嘴唇咬出了血，轻生之际，只见一人破门而入，一拳打来，难以挣脱的胸膛早已跌倒在地，她爬起来蜷缩在角落里，轻轻抽噎。他放下手中长剑，脱下披风，蹲下温柔地为她盖上，静静地望着她，满目柔情。一切来得如此温柔，曾经是多么希望与他直目而视，而今却不敢看他。
倒下的安禄山气愤难耐，顺手拿起长剑，拔出剑，就刺向他。而他一个旋身，安禄山就扑了空，随即撑着桌子一跃而起，安禄山便已倒下。他拾起剑，起身抱起她大步走出房门，飞跃高墙，一跃上马，奔驰而去……路上，玉兰含笑香……
落马处，长安郊外的一山下，山上玉兰飘香。他跃下马后，欲伸手，她摇头谢绝，依旧是拙拙的下马，他嘴角微触，一抹淡笑，月光下，似清风朗月。他牵着剑的一端，而她拉着剑的另一端，往山上走去，月光下，两个清影拉的好长好长。走到山顶，他席地而坐，她跟着他静静坐下。凉风吹来，阵阵寒意。她身子缩了缩，裹了裹披风，他往前移下，挡住风口，挥剑斩下一截袍子披在她的身上。她又向外挪了挪，静静地听着风吹。
他从腰间取出长笛，悠闲地吹奏起，曲调清扬婉转，荡漾着欢乐。两人一言不发，相伴而坐，又似说尽千言万语。不知过了多久，红日从山脚下缓缓升起，微红的金线照耀的山间如诗如画。初升的太阳纯粹柔和，没有烈日的毒辣，也没有落日的残落。她灿然一笑，双目如秋波，他是告诉我，放下昨日，拥抱今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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