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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背上温凉

    天色迟暮,青山依稀可见,有乌鸦自远方来,凄厉叫声划破安静的世间。

    一个渺小黑点随着夕阳西下,奔走在此间,视野由远至近,一位衣着寒酸破烂,像是被剪径悍匪打劫后的中年男人抬头看了眼天色,眉头紧蹙似乎有些急切,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这位寒酸程度与乞丐相差无几的中年男人背后用布条固定着一个约莫**个月大的婴孩,粉雕玉琢,不哭不闹,好奇地左顾右盼,嘴里不清不楚地咿呀学语。

    衣着打扮与古代算命者有一两分相像的中年男人是个跛子,从他行进时右脚一拐一拐的姿势不难发现,奇怪的是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行进的速度,依然疾步向大山深处行去,背后的婴儿感受到耳旁风声,似乎觉得有些寒冷,淘气地向他挥了挥小拳头。

    一老背着一小前进了约莫半个时辰,本来藏在青山里的一座小村落渐渐露出眉目,几十来盏灯光为这黑漆漆的夜晚添了些生气,也仅止于此,周遭除了三两狗吠,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

    浑身透着股诡异劲儿的中年男人驻足喘息,从胸口掏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罗盘,环顾四周,自言自语道:“藏龙之地,到了。”

    他背后的小婴孩歪着头,似乎对他这一番言语感到疑惑,张口模糊不清地叫了几声,很清脆。

    “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

    中年男人取下背后的小婴孩,抱在怀中,指着前面一间似乎荒弃了几十年的破旧木屋道,一笑连鱼尾纹都露了出来。

    小婴孩似乎领会了中年男人的言语之意,眨眨狭长双目,左右张望,随即撇了撇嘴,如果他会说话,粗口一定脱口而出。

    他妈的,这算哪门子家?

    一座破落村庄的一间寒酸木屋,遮不了风避不了雨,伸手不见五指,甚至摇摇欲坠。

    如果这也是家。

    中年男人却兴致勃勃,露出一嘴的黄牙,从胸口掏出来一枚玉佩小心翼翼地挂在小婴儿脖子上,温凉贴身、适宜,吟唱道:“温凉,温凉,赵温凉,人世间,遍地狼。温良小儿郎,褪去童颜不为狼。”

    中年男人唱完后便咧嘴傻笑,自得其乐,连下巴上稀疏的几络胡须都一阵跳跃,似乎对这即兴编造的歌谣极为满意,兴起又哼了几遍,直到他怀里的温凉睡得安详。

    ……

    ……

    “温凉哥,我们这是要去干吗?”

    女孩嘟着小嘴,有些不乐意,因为她知道只要有温凉哥在的地方准没好事儿。

    脖子间有一枚烟青色玉佩的赵温凉抬起手摸了摸女孩儿的俏皮短发,说道:“看赵凤邸踩人,顺便我也跺几脚。”

    温凉如玉的赵温凉今年十七,不高不壮,不富不帅,典型的新社会四无人员,就连那对单看超凡脱俗的丹凤眼也不迷人,搭配上薄到能把他整个气质往凉薄上拉的嘴唇,丝毫不温良,辜负了家里那老跛子的一腔期望。

    上了几年学,没有干过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学校里人缘极差,有一个没啥不共戴天之仇非报不可的死对头,属于那种普通到把他丢进人堆便立马与路人甲乙丙丁合群的类型。

    与名字中的“温凉”搭不上边儿,从小到大村里的打架斗殴少不了他,摸爬滚打几年后,赵温凉心里便形成一个准则,碰到硬茬就跑,对上软柿子就狠下毒手,被他祸害的一些个倒霉家伙四侠里便称他“赵瘟凉”,反正那犊子听不出来,有事没事还喜欢发瘟,村里人当真恨其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肉。

    当然,他们也只是敢心里想想,要他们付出实践?对不起,今天恰好肚子疼。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没有说话,萝莉至极的脸上满是不情愿,她这位温凉哥打架斗殴时总喜欢拉着她在一旁观看,年仅十五尚读初三的李尤儿即便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逆了赵瘟凉的意,不是担心他突然发瘟,而是她生来性子温吞,经常被赵温凉三言两语便哄得头晕目眩,照村里那位饱受赵温凉欺辱的赵狗剩所言,这牲口,该大卸八块丢进沱江喂鱼。

    脸颊有种病态苍白的赵温凉从山路边扯了一根不知名小草,含在嘴边,哼着那句在他长大后便擅自改动的歌谣,“温凉,温凉,赵温凉,人世间,遍地野花浑身香,采一朵,摘一根,千辛万苦寻得美娇娘。”

    他这句随意改动的歌谣没敢在他家跛老头子面前唱,担心老头子怒发冲冠而驾鹤西去。

    与他从小玩到大的李尤儿一脸的无可奈何,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捂着耳朵不理温凉哥的歪曲儿。

    今天恰逢周末,是自入冬以来难得的晴天,得闲的赵温凉便拉着李尤儿往县城赶,说是有好戏看,有没有好戏看李尤儿不知道,只知道有温凉哥出没的地儿大抵没有什么好事。

    赵温凉他们不用跋山涉水,翻过一个山头便是被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称赞为中国最美丽的小城,有山有水,有人杰地灵,当然也有与这山水美景不协调的地方,比如,赵温凉所在的高中——金田。

    附近居民印象中混乱与打架的代名词,每天在这所高中周围转上几圈,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情发生是附近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顺便感受、欣赏女孩子们的青春活力与越来越时髦,越来越暴露的打扮。

    而金田高中所处的地界龙蛇混杂,在酒吧厮混的、在小餐馆儿吃着廉价饭菜的、在青楼聊人生理想的人不知凡几,可想而知在这种地方教出来的学生会有多给力。

    本着教育每个孩子成材是大人们的伟大使命,每天来此处猎艳的人络绎不绝,人一多,新鲜事儿自然就有了。

    比如:某日一猥琐男苦候两个月终于钓上一个小太妹,他俩一干柴烈火在床上合唱了一曲冲动的惩罚。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先是说训导处主任的闺女被学校隔壁一脸麻子的王大二给生米煮成熟饭了;然后传到高二就变成训导处主任的闺女是个公共厕所,在一个黑夜里撞见王麻子,见此人臀部生得性感挺翘便把可怜的王麻子拉进附近的小树林里给办了。

    传出去的人生怕旁人不信还煞有其事地说他碰巧路过时还听见过王大二的屈辱呻吟声与小太妹的沉重呼吸声;最后传到高三此事儿被人们宣扬得越来越离谱竟彻底的沦为鹑鹊之乱,王大二无意间偷看到,但是逃跑未遂,被父女两人奸杀云云。

    那枚造型普通的玉佩在赵温凉脖子间晃荡,他笑着把金田的现状告诉李尤儿,嘱咐她一会儿不能乱跑,否则会碰上怪叔叔。

    “温凉哥,真有怪叔叔么?”

    李尤儿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很害怕,要是真被喜欢带小女孩去看金鱼的怪叔叔见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没准儿真得把那些个牲口给撩拨得生出邪念。

    “当然有,你可得跟紧点。”

    赵温凉吓唬道,他这个妹妹长得漂亮是漂亮,又乖巧又懂事,就是胆子不怎么大,经不起吓。

    李尤儿拉着赵温凉的衣角跟在他后面,而金田就在眼前。

    虽然是周末,但学校里的人熙熙攘攘还是不少,金田属于寄宿制学校,不过赵温凉得照顾自家那跛子老头,所以他是例外。

    赵温凉领着从没进过金田的李尤儿到了操场,天气还不错,微风拂面,青草芬芳,赵温凉躺在草地上等着某人的到来。

    “千辛万苦寻得美娇娘……”赵温凉很惬意,摇头晃脑哼着歌,突然止住,微笑道,“来了。”

    李尤儿接着回眸,一笑。

    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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