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我，失眠了。看着刘老师的QQ还亮着，便又跟他东拉西扯半天。刘老师还在学校加班，说是整理什么学生的资料。现在的老师真有那么多事吗？我们上学那会，老师只要没自己的课就回家了，那日子倒是过得清闲得很。我常常怀疑刘老师所说的加班是不是确有其事，但我好像没必要那么去计较。
“学校的麻柳花开了，有空来看看呗！”刘老师在QQ里说。
“你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还记着那事？”
“你这不是总在帮我回忆吗？”
“我有罪，我该死！”刘老师在这句话后面还发了一张挺可怜的照片，不由得让我看了‘哈哈’大笑。与刘老师这段少男少女懵懂的情愫早已经无关痛痒，那时候，我们毕竟太年轻，十四五岁的年纪，还不懂爱情。
曾经在电话里给方尘讲过这段往事。十八岁的回忆与现在的回忆可能感觉有些不同了。跟刘老师、郑桐、苏琴从幼儿园起就在一起上学。后来上小学，除了郑桐后来没能同班，刘老师、苏琴与我一直都在一个班上，直到初中毕业。后来刘老师上了师范，我跟苏琴上了高中，郑桐上了职高。所以，我跟苏琴算是死党，跟刘老师嘛，用后来我们总结的话讲：比友情更浓，比爱情更淡。
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像是理所当然的喜欢刘老师那种爱运动、成绩又好的男孩。其实，那时候很多女生都喜欢刘老师，但我想绝大数与爱情无关。因为我们还太小，不懂爱情。刘老师也不懂。不，应该说刘老师从没想过去懂。喜欢他的女生都选择远远地看着他，而没人走近他，但我是例外。所以，传说中，我们是一对恋人。但那也就是个传说。
初三那年初夏，刘老师在学校大门外的那两百多步台阶前送了了串麻柳花给我。我单纯的以为，那就是喜欢。其实，那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表达友情的一种方式。后来的后来，我们总是走得比一般的男女生更近，但也是因为如此，我见证了他那肝肠寸断的初恋。那时候，我知道，我们没有交集。即便是无限的接近，但却不会有交集的那一天。其实，那样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永远像当初那么好。
“知道我们差点什么吗？”刘老师在QQ里问。
我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怦然！然后，是刘老师发来的竖起大拇指的图片。我们的确彼此喜欢，但只是朋友或者是兄妹的那种喜欢，没有怦然心动，不会觉得少了谁就无法呼吸。
“李存夕给了你怦然吗？”
刘老师的话让我半天无法作答。我与李存夕可能与‘怦然’这个词永远沾不上边。但为什么会论及婚嫁。回头想想，那也不过是大家所希望的。不知为何，惊得出了身冷汗。
“我想我问了不该问的。”刘老师说。“早点睡吧，我什么都没问过，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看着刘老师的QQ暗了下去，而我的思绪却开始汹涌。
一夜无眠。鸡叫的时候才睡下，脑袋沉得像有千斤一般。手机响了很多次，我以为那是我的闹钟，所以一直没有理睬。直到苏琴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床上抓起来，然后神色慌张，有些词不达意的告诉我昨夜郑桐出了车祸，我的脑子才像被人泼了凉水，瞬间清醒过来。
“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我抓着苏琴的手问道。
“好像是凌晨一两点吧。说是回家的路上被另一辆车给追尾了。”
我拍了一下脑门，不知道是该恨那追尾的家伙还是该骂那么晚还在外面晃荡的郑桐。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怎么样，是死是活，有没有少胳膊少腿。
“我也不太清楚。一大早我爸接到电话说郑桐出了车祸，情况到底怎么样，也没问仔细，只说已经送去了医院。我给刘老师打了电话，他说上完第一节课就去重庆看郑桐。就你，半天不接电话，气死人了。想说不来告诉你，过后你又得埋怨。我跟刘老师马上就走，你去不去？”
“这不是废话嘛！”我也顾不上许多，胡乱地抓了身衣服给换上，然后简单地把头发给理了一下，甚至来不及洗脸、漱口便拿了包跟苏琴出了门。母亲见我们急急忙忙的，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问什么，苏琴便拉了我跑出了巷子。
镇上到重庆的车已经走了，刘老师找了辆野的，看见我们出现在街口便远远跟我们挥手。然而，我的脚步却有了片刻的迟疑。也没来得及给方尘打个呼吸，真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留个电话，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我知道大家都挺着急，但我还是花了两分钟跑到方尘住的那家旅店，想跟他打个招呼再走。只是，方尘不在，老板说一早就出去了。无奈，我只好写了张条子留下。
去重庆的路上，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刘老师不死心地打着郑桐的电话，但语音却一再提示已关机。看着刘老师叹气，我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像是大口地喘气也变得很困难一般。
“给你舅舅打个电话，他们不是一早就去重庆了吗？”刘老师最后放弃的时候这样跟苏琴说。苏琴像是也急慌了，其实我们都急慌了，谁都没有想起这茬来。苏琴的母亲跟郑桐父亲是表兄妹，所以郑桐跟苏琴的关系除了是同学，也还是亲戚。苏琴在手机里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郑桐爸爸电话，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让我帮着在手机里找。
“你到底有郑叔叔电话吗？”我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便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好像没有耶！”
我拍了一下苏琴脑袋，然后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刘老师又叹了口气，而我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路上，我在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郑桐还那么年轻，可别让他缺胳膊少腿的，他可连媳妇都没娶呢。那一刻，像是很多回忆也都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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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麻柳花开了，有空来看看呗！”刘老师在QQ里说。
“你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还记着那事？”
“你这不是总在帮我回忆吗？”
“我有罪，我该死！”刘老师在这句话后面还发了一张挺可怜的照片，不由得让我看了‘哈哈’大笑。与刘老师这段少男少女懵懂的情愫早已经无关痛痒，那时候，我们毕竟太年轻，十四五岁的年纪，还不懂爱情。
曾经在电话里给方尘讲过这段往事。十八岁的回忆与现在的回忆可能感觉有些不同了。跟刘老师、郑桐、苏琴从幼儿园起就在一起上学。后来上小学，除了郑桐后来没能同班，刘老师、苏琴与我一直都在一个班上，直到初中毕业。后来刘老师上了师范，我跟苏琴上了高中，郑桐上了职高。所以，我跟苏琴算是死党，跟刘老师嘛，用后来我们总结的话讲：比友情更浓，比爱情更淡。
十四、五岁的青春期，像是理所当然的喜欢刘老师那种爱运动、成绩又好的男孩。其实，那时候很多女生都喜欢刘老师，但我想绝大数与爱情无关。因为我们还太小，不懂爱情。刘老师也不懂。不，应该说刘老师从没想过去懂。喜欢他的女生都选择远远地看着他，而没人走近他，但我是例外。所以，传说中，我们是一对恋人。但那也就是个传说。
初三那年初夏，刘老师在学校大门外的那两百多步台阶前送了了串麻柳花给我。我单纯的以为，那就是喜欢。其实，那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表达友情的一种方式。后来的后来，我们总是走得比一般的男女生更近，但也是因为如此，我见证了他那肝肠寸断的初恋。那时候，我知道，我们没有交集。即便是无限的接近，但却不会有交集的那一天。其实，那样未必不好，至少可以永远像当初那么好。
“知道我们差点什么吗？”刘老师在QQ里问。
我想了想，回复了两个字——怦然！然后，是刘老师发来的竖起大拇指的图片。我们的确彼此喜欢，但只是朋友或者是兄妹的那种喜欢，没有怦然心动，不会觉得少了谁就无法呼吸。
“李存夕给了你怦然吗？”
刘老师的话让我半天无法作答。我与李存夕可能与‘怦然’这个词永远沾不上边。但为什么会论及婚嫁。回头想想，那也不过是大家所希望的。不知为何，惊得出了身冷汗。
“我想我问了不该问的。”刘老师说。“早点睡吧，我什么都没问过，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看着刘老师的QQ暗了下去，而我的思绪却开始汹涌。
一夜无眠。鸡叫的时候才睡下，脑袋沉得像有千斤一般。手机响了很多次，我以为那是我的闹钟，所以一直没有理睬。直到苏琴火急火燎地把我从床上抓起来，然后神色慌张，有些词不达意的告诉我昨夜郑桐出了车祸，我的脑子才像被人泼了凉水，瞬间清醒过来。
“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我抓着苏琴的手问道。
“好像是凌晨一两点吧。说是回家的路上被另一辆车给追尾了。”
我拍了一下脑门，不知道是该恨那追尾的家伙还是该骂那么晚还在外面晃荡的郑桐。但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怎么样，是死是活，有没有少胳膊少腿。
“我也不太清楚。一大早我爸接到电话说郑桐出了车祸，情况到底怎么样，也没问仔细，只说已经送去了医院。我给刘老师打了电话，他说上完第一节课就去重庆看郑桐。就你，半天不接电话，气死人了。想说不来告诉你，过后你又得埋怨。我跟刘老师马上就走，你去不去？”
“这不是废话嘛！”我也顾不上许多，胡乱地抓了身衣服给换上，然后简单地把头发给理了一下，甚至来不及洗脸、漱口便拿了包跟苏琴出了门。母亲见我们急急忙忙的，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她问什么，苏琴便拉了我跑出了巷子。
镇上到重庆的车已经走了，刘老师找了辆野的，看见我们出现在街口便远远跟我们挥手。然而，我的脚步却有了片刻的迟疑。也没来得及给方尘打个呼吸，真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留个电话，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我知道大家都挺着急，但我还是花了两分钟跑到方尘住的那家旅店，想跟他打个招呼再走。只是，方尘不在，老板说一早就出去了。无奈，我只好写了张条子留下。
去重庆的路上，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刘老师不死心地打着郑桐的电话，但语音却一再提示已关机。看着刘老师叹气，我那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像是大口地喘气也变得很困难一般。
“给你舅舅打个电话，他们不是一早就去重庆了吗？”刘老师最后放弃的时候这样跟苏琴说。苏琴像是也急慌了，其实我们都急慌了，谁都没有想起这茬来。苏琴的母亲跟郑桐父亲是表兄妹，所以郑桐跟苏琴的关系除了是同学，也还是亲戚。苏琴在手机里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郑桐爸爸电话，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又让我帮着在手机里找。
“你到底有郑叔叔电话吗？”我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便随口问了一句。
“好像，好像没有耶！”
我拍了一下苏琴脑袋，然后把手机塞回她手里。刘老师又叹了口气，而我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一路上，我在心里都在默默地祈祷，老天爷千万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郑桐还那么年轻，可别让他缺胳膊少腿的，他可连媳妇都没娶呢。那一刻，像是很多回忆也都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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