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日本医院
“少爷？”
“进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名驼着背的日本军人。
“别叫我少爷，好吗？”
“好的，少爷。”
“得得。怎么了呢？”我擦拭了身子上的冷汗，着上了V领黑毛衣。
“老爷找你有事。”
“什么事？”
“说不准，可方便，现在？尽可能。”
“方便的很。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饿死。我可没有工作。”我说。
“老爷找你同样是谈有关工作的事情。”
“嗯，好。”
我解决了起身工作后，便同日本仆人一同离开了李宅。
豪华的李宅院子里，种有不少鲜花，而芬芳扑鼻而来。
李宅没有任何一个人，唯有勤勤恳恳的菲佣仆人和我。
日本仆人领着我上了一辆黄包车。“咯吱咯吱！”的声响，车子开始颠簸在柏油路上。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福好了。”
“嗯好。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怕是隐晦的很。”
“说。只要阿福我可以答上，一定。”
“你了解—袁莉娴吗？”
阿福几乎破天荒地瞪着我，瞳孔微微扩张，而且身子有侧向我。
“叫夫人，好吗？尊重下。”
“嗯，夫人。”
“哎，不怕直接地说，少爷在西方读过书对吧？”
“嗯对。”
“阿福我呢，没有去过哪里。但是呢，我想说，少爷你在西方读过书，那么有相信星座，这回事吗？”
“星座?在我眼里把，西方星座同中国的十二生肖其实怕也差不多一个回事。古时候对世界的认知划分，多少能流传到现在还是有水平的。”
“夫人是天秤座的女孩，挺感性的，她是个好女孩，一直。阿福我能说的，只是那么多，原谅阿福我，可好？”阿福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尔后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
“我明白。”我说。
黄包车子从人烟稀少的高档洋楼住宅区慢慢颠簸到了饮食区。附近这块地方都是茶楼、饭店、客栈。上海的老街道，甚至还要清朝时期的穿着，唐装褂子，旗袍，裹脚女孩。
阿福把我带入了一处广东茶楼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木制造，甚至还有粤剧欣赏。我们穿过一张张桌子，上了楼进了一处包厢。
“月光光—照地堂，阿妈—”随着传入耳中的音乐声渐渐减小，我进入了包厢门。
映入我眼帘的，是似乎变得更为憔悴的李彦杰。他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红茶，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点着一根烟枪，上面有不少烈性烟草。他独自一个人喝着茶，开着窗透着气。
“啊！贯中—”李彦杰满是血丝的瞳孔张大了不少。
“嗯。”我坐在了包厢的沙发里。
李彦杰拦着我的肩膀，尔后给我斟了一杯茶。我接过，喝过茶。
“听说，你在巴黎过的不算差。对吗？小作家？听说还当了什么侦探，对吗？”
“吃饭的家伙罢了。”我说道。
“呵呵，其实呢，我本想留你和义东在法国好好发展着。我还打心底里不愿意让你们回来，但确确实实出了点问题。”
“我理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我可以帮得上吗？我是习医出身。”
“我想送你去一所医院。可以吗？”
“医院？让我当医生吗？”
“不完全。”李彦杰握了握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下。“我想让你给我查点东西。”
“嗯，有关？”我说。
“死人，怕吗？”
“呵呵，我在巴黎见的最多就是血。你说，我愿意。”
“我会给你安排入日本第三红十字医院。在日租界‘虹口路’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我问。
“你喜欢看过国人死亡吗？”
“嗯？老爷你的意思是？”
“我不希望那个地方变成第二个731。那里，人们称为上海的杀人工厂，日后报纸上评论叫上海的奥斯维辛。他们不会收取中国人的治病钱，但是会拿病人来研究。”
“研究？”
“对。”
“我明白了，老爷。你们和日本人发生口角，然后日本人在以压榨你的形式，想摧毁你的公司集团？”
“真聪明。”他笑了笑，点了口烟。“其实呢，我从来没有想过牵涉政界，甚至我只想好好过点小日子。但，其实，我不愿意看着中国人死，懂吗？”
“嗯。我帮你，只要，我能帮得上。”
“你确定吗？”
“我不喜欢见血，但我希望我可以做止血绷带。”我说。
“好。我给你安排。”
自从我把蒙彼利埃大学毕业证给了李彦杰后。李彦杰立竿见影般在当天下午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业。
上海市日租界虹口区第三红十字医院外科医生：莫贯中。
我入了那所医院，虹口区第三红十字医院是属于比较接近市区。
日租借人们来往不少，大多都是日本商人以及中国人，偶尔会出现欧洲美国人。这处地倒是有日本的许多风土人情，像琳琅满目的日本出口进口贸易商品。以及寿司店、驻中国政府、公司、银行、菜市等。甚至日本红灯区、相扑拳管、日本公墓等等。
小日本。
那时传着一句俗语。上海，都是租界的天下咯。别指望人会给我们出头。自力更生。其他租界，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我所工作的下，总共有两栋办公楼。一栋为旧院楼，几乎是光绪二十五年时期的楼房。
旧楼，工作之地。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急诊部医生。
我的工作，是所看管的是门诊部，专门给予病人咨询病情。接待着病怏怏的日本人。
在这宽敞而又明亮的朝东门诊部总共有两张拼一起的宽大的办公桌，一个洗手台和视力表以及几个柜子。工作的两名急诊医生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则是名叫长岛川佑的日本医生。
这个长岛川佑同我一般，是一名名副其实且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留有中分发，而且戴有一副黑框眼睛，最引入注目的是高高的鼻梁。虽然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身高的他，却拥有格外健硕的身子版。硬朗的身躯，以及矫健的步伐。
长岛川佑和我在工作中相处似乎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钻研有关外科手术，尤其是解剖学。
不得不提他还有个特点，非常喜欢看两部推理小说。
梦野久作的脑髓地狱，以及小栗虫太郎的黑死馆杀人案件。这两本，仿佛是他的挚爱不准别人碰。
闲暇之余，我偶尔会在医院散散步。
医院格外的大，除了有两栋被草坪围着的办公楼以外，还设有一百平米左右的停车场。我通常游走在，一个篮球场和两栋高高的住宅楼。
“杀人工厂。”
李彦杰所说的字眼在我的眼前没有丝毫的浮现。
我脑海里一直泛滥着有关杀人啊制造化学武器啊给中国人试药啊的景象。是不是呕吐出黄黄红红的呕吐物呀、溅出了一滩又一滩腥红红的血呀、把满是血丝丝的眼球瞪的大大的呀、骨瘦如柴被抽取营养的人呀、等等等等？
之前我脑海里仿佛幻灯片放映一样。而活在当下的我却也只是生活在正常的工作秩序。仿佛有点机械化工厂化毫无新意罢了。
不得不提，日本红十字医院里我却遇到了不少的有趣病人。
其中一个病人，亦或是一个收获，乃至我在上海的转折发生。
时间跳转回，13:00AM。
一个日本女人，大约45-50岁左右的年纪。她拥有一米六左右身高，瘦弱的身子上，穿着一套粉红色带花及脚旗袍。那头顺滑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披肩，皮肤却也白的不可思议。
她迷人的每每一笑便会露出非常适宜的皱纹。明亮的瞳孔小巧的鼻子和嘴，挂在了瘦尖的脸上。
颇像今日英年早逝的夏目雅子。
病历上，填上希希耐美惠子。是日租借富裕地区的居民。
这个希希奈美惠子是日本甲午中日战争时期的将军，希希耐三郎的妻子。
憔悴的她，向急诊医生长岛川佑咨询过问题。
“长岛君，为什么我的手臂这个地方肿的很呢？老病了已经。说真的，至少有十年的病根，经常剧痛犯起来，而且它只能相对比不那么肿，甚至会令我头晕啊呕吐啊浮躁啊，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小问题。我吃了好多神经类的药物，却也无济于事，你能帮我看看吗？”
长岛川佑把她的衣袖卷了起来。她白皙的手腕的确肿的通红。
“哦，这个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比较单纯的肿，但我想你说的头晕目眩我想还是在神经科看看。还有，有发烧么？”
“有...现在，现在就发了烧。不然的话，实在不行我才来的医院。”希希奈美惠子说。“平时我都有吃药和自我按摩。”
“啊—亨利对吧？你去帮希希奈美惠子小姐配一瓶去烧药物，给她打一针。我现在忙的很，见谅。”
“没有的事。”我说。我搀扶着她。我观察了下她的手腕，而且她走路比较困难。她确确实实有呕吐的迹象。
我观察了下她的手腕，我想，事情没有单纯地肿那么简单。
“我说，长岛君，怕是冒昧的说，我想希希耐小姐的伤不止止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医院轮到你话事？”长岛川佑忽然莫名其妙地愤怒道。他正一丝不苟地研究着外科学。
“凭我在蒙彼利埃大学就读过。如何？”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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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名驼着背的日本军人。
“别叫我少爷，好吗？”
“好的，少爷。”
“得得。怎么了呢？”我擦拭了身子上的冷汗，着上了V领黑毛衣。
“老爷找你有事。”
“什么事？”
“说不准，可方便，现在？尽可能。”
“方便的很。我甚至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被饿死。我可没有工作。”我说。
“老爷找你同样是谈有关工作的事情。”
“嗯，好。”
我解决了起身工作后，便同日本仆人一同离开了李宅。
豪华的李宅院子里，种有不少鲜花，而芬芳扑鼻而来。
李宅没有任何一个人，唯有勤勤恳恳的菲佣仆人和我。
日本仆人领着我上了一辆黄包车。“咯吱咯吱！”的声响，车子开始颠簸在柏油路上。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阿福好了。”
“嗯好。对了，我想问你个问题，怕是隐晦的很。”
“说。只要阿福我可以答上，一定。”
“你了解—袁莉娴吗？”
阿福几乎破天荒地瞪着我，瞳孔微微扩张，而且身子有侧向我。
“叫夫人，好吗？尊重下。”
“嗯，夫人。”
“哎，不怕直接地说，少爷在西方读过书对吧？”
“嗯对。”
“阿福我呢，没有去过哪里。但是呢，我想说，少爷你在西方读过书，那么有相信星座，这回事吗？”
“星座?在我眼里把，西方星座同中国的十二生肖其实怕也差不多一个回事。古时候对世界的认知划分，多少能流传到现在还是有水平的。”
“夫人是天秤座的女孩，挺感性的，她是个好女孩，一直。阿福我能说的，只是那么多，原谅阿福我，可好？”阿福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尔后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
“我明白。”我说。
黄包车子从人烟稀少的高档洋楼住宅区慢慢颠簸到了饮食区。附近这块地方都是茶楼、饭店、客栈。上海的老街道，甚至还要清朝时期的穿着，唐装褂子，旗袍，裹脚女孩。
阿福把我带入了一处广东茶楼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木制造，甚至还有粤剧欣赏。我们穿过一张张桌子，上了楼进了一处包厢。
“月光光—照地堂，阿妈—”随着传入耳中的音乐声渐渐减小，我进入了包厢门。
映入我眼帘的，是似乎变得更为憔悴的李彦杰。他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红茶，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点着一根烟枪，上面有不少烈性烟草。他独自一个人喝着茶，开着窗透着气。
“啊！贯中—”李彦杰满是血丝的瞳孔张大了不少。
“嗯。”我坐在了包厢的沙发里。
李彦杰拦着我的肩膀，尔后给我斟了一杯茶。我接过，喝过茶。
“听说，你在巴黎过的不算差。对吗？小作家？听说还当了什么侦探，对吗？”
“吃饭的家伙罢了。”我说道。
“呵呵，其实呢，我本想留你和义东在法国好好发展着。我还打心底里不愿意让你们回来，但确确实实出了点问题。”
“我理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我可以帮得上吗？我是习医出身。”
“我想送你去一所医院。可以吗？”
“医院？让我当医生吗？”
“不完全。”李彦杰握了握拳头，放在嘴前咳嗽了下。“我想让你给我查点东西。”
“嗯，有关？”我说。
“死人，怕吗？”
“呵呵，我在巴黎见的最多就是血。你说，我愿意。”
“我会给你安排入日本第三红十字医院。在日租界‘虹口路’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我问。
“你喜欢看过国人死亡吗？”
“嗯？老爷你的意思是？”
“我不希望那个地方变成第二个731。那里，人们称为上海的杀人工厂，日后报纸上评论叫上海的奥斯维辛。他们不会收取中国人的治病钱，但是会拿病人来研究。”
“研究？”
“对。”
“我明白了，老爷。你们和日本人发生口角，然后日本人在以压榨你的形式，想摧毁你的公司集团？”
“真聪明。”他笑了笑，点了口烟。“其实呢，我从来没有想过牵涉政界，甚至我只想好好过点小日子。但，其实，我不愿意看着中国人死，懂吗？”
“嗯。我帮你，只要，我能帮得上。”
“你确定吗？”
“我不喜欢见血，但我希望我可以做止血绷带。”我说。
“好。我给你安排。”
自从我把蒙彼利埃大学毕业证给了李彦杰后。李彦杰立竿见影般在当天下午给我安排了一个职业。
上海市日租界虹口区第三红十字医院外科医生：莫贯中。
我入了那所医院，虹口区第三红十字医院是属于比较接近市区。
日租借人们来往不少，大多都是日本商人以及中国人，偶尔会出现欧洲美国人。这处地倒是有日本的许多风土人情，像琳琅满目的日本出口进口贸易商品。以及寿司店、驻中国政府、公司、银行、菜市等。甚至日本红灯区、相扑拳管、日本公墓等等。
小日本。
那时传着一句俗语。上海，都是租界的天下咯。别指望人会给我们出头。自力更生。其他租界，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我所工作的下，总共有两栋办公楼。一栋为旧院楼，几乎是光绪二十五年时期的楼房。
旧楼，工作之地。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急诊部医生。
我的工作，是所看管的是门诊部，专门给予病人咨询病情。接待着病怏怏的日本人。
在这宽敞而又明亮的朝东门诊部总共有两张拼一起的宽大的办公桌，一个洗手台和视力表以及几个柜子。工作的两名急诊医生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则是名叫长岛川佑的日本医生。
这个长岛川佑同我一般，是一名名副其实且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留有中分发，而且戴有一副黑框眼睛，最引入注目的是高高的鼻梁。虽然只有一米六五左右身高的他，却拥有格外健硕的身子版。硬朗的身躯，以及矫健的步伐。
长岛川佑和我在工作中相处似乎像个哑巴一样，一言不发钻研有关外科手术，尤其是解剖学。
不得不提他还有个特点，非常喜欢看两部推理小说。
梦野久作的脑髓地狱，以及小栗虫太郎的黑死馆杀人案件。这两本，仿佛是他的挚爱不准别人碰。
闲暇之余，我偶尔会在医院散散步。
医院格外的大，除了有两栋被草坪围着的办公楼以外，还设有一百平米左右的停车场。我通常游走在，一个篮球场和两栋高高的住宅楼。
“杀人工厂。”
李彦杰所说的字眼在我的眼前没有丝毫的浮现。
我脑海里一直泛滥着有关杀人啊制造化学武器啊给中国人试药啊的景象。是不是呕吐出黄黄红红的呕吐物呀、溅出了一滩又一滩腥红红的血呀、把满是血丝丝的眼球瞪的大大的呀、骨瘦如柴被抽取营养的人呀、等等等等？
之前我脑海里仿佛幻灯片放映一样。而活在当下的我却也只是生活在正常的工作秩序。仿佛有点机械化工厂化毫无新意罢了。
不得不提，日本红十字医院里我却遇到了不少的有趣病人。
其中一个病人，亦或是一个收获，乃至我在上海的转折发生。
时间跳转回，13:00AM。
一个日本女人，大约45-50岁左右的年纪。她拥有一米六左右身高，瘦弱的身子上，穿着一套粉红色带花及脚旗袍。那头顺滑的长发整整齐齐地披肩，皮肤却也白的不可思议。
她迷人的每每一笑便会露出非常适宜的皱纹。明亮的瞳孔小巧的鼻子和嘴，挂在了瘦尖的脸上。
颇像今日英年早逝的夏目雅子。
病历上，填上希希耐美惠子。是日租借富裕地区的居民。
这个希希奈美惠子是日本甲午中日战争时期的将军，希希耐三郎的妻子。
憔悴的她，向急诊医生长岛川佑咨询过问题。
“长岛君，为什么我的手臂这个地方肿的很呢？老病了已经。说真的，至少有十年的病根，经常剧痛犯起来，而且它只能相对比不那么肿，甚至会令我头晕啊呕吐啊浮躁啊，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小问题。我吃了好多神经类的药物，却也无济于事，你能帮我看看吗？”
长岛川佑把她的衣袖卷了起来。她白皙的手腕的确肿的通红。
“哦，这个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比较单纯的肿，但我想你说的头晕目眩我想还是在神经科看看。还有，有发烧么？”
“有...现在，现在就发了烧。不然的话，实在不行我才来的医院。”希希奈美惠子说。“平时我都有吃药和自我按摩。”
“啊—亨利对吧？你去帮希希奈美惠子小姐配一瓶去烧药物，给她打一针。我现在忙的很，见谅。”
“没有的事。”我说。我搀扶着她。我观察了下她的手腕，而且她走路比较困难。她确确实实有呕吐的迹象。
我观察了下她的手腕，我想，事情没有单纯地肿那么简单。
“我说，长岛君，怕是冒昧的说，我想希希耐小姐的伤不止止那么简单。”
“什么时候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医院轮到你话事？”长岛川佑忽然莫名其妙地愤怒道。他正一丝不苟地研究着外科学。
“凭我在蒙彼利埃大学就读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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