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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武林大会

    泰山之巅,日观峰顶。

    人流如潮,然而如潮的人流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是来观赏风景的。清风吹拂,拂不去人们眼中的云翳;阳光普照,照不散人们心中的黑暗;白云飘荡,荡不开人们紧锁的眉头。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肃穆,所有人的脚步都很沉重,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压抑。但是脸色最肃穆,步子最沉重,心情最压抑的却是武林第一刀陈沧海。

    一个月前,自己代表武林和神秘的凤凰公主定下了武林盟约,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今天之后,武林将何去何从,武林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别人手中,又会有多少英雄豪杰流血流泪,这一切,都无法预料。如果今天的比武失败,按照盟约,武林将归附凤凰城。这样的结果,又有多少武林同道能够接受?自己又将有何面目面对众人?就算自己以死谢罪,又是否能平息武林同道心头的怒火?能否消除武林的纷争?

    当当当, 钟声响起,深沉而悠远,打断了陈沧海的思绪。该来的,就让它来吧!陈沧海长吸了一口气,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看少林派普渡大师,武当派玉溪真人,峨眉派慈航神尼已经分头就坐,他的心稍微轻松了些,可瞬间又有些失落,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怎么还不来?

    远远地,一顶翠衣小轿缓缓而来,前后簇拥着一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近前。看到这顶小轿,原来还有些声音的日观峰便顿时完全寂静了下来。

    轿帘掀动,戴着翠绿面纱的凤凰公主轻移玉足,缓步走下小轿。她抬起灿若星月的眼睛,看了看人群,微微点了点头,向着陈沧海道:               “陈老英雄,别来无恙!”

    陈沧海一拱手,道:“还好,陈某谢过姑娘。不知今日武林大会,如何比试?”

    凤凰公主还了一礼道:“这点全由陈老英雄定夺好了。”

    陈沧海道:“武林较技,难免流血,为了减少死伤,不如我们各派七人,每人比试一场,共比试七场,以七场胜负为定局,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凤凰公主微微颔首,道:“确实是个好主意,好,凤凰城赞同陈老英雄的提议!”

    陈沧海转向众人,凝神聚气,朗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今日我武林各派,与凤凰城比试武功,为减免死伤,只比试七场,如我中原武林胜多,凤凰城从此退出中原;如凤凰城胜多,我等则要从此归附凤凰城。此比试事关我武林命运,请各位英雄竭尽全力,救我武林于危难!”

    此语一出,人群中立刻议论纷纷,可每一场较量,都事关武林命运,关系重大,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肯第一个上场。

    而看凤凰城一方,一个身材瘦如竹竿肩膀却宽得像门扇的独臂人已经走了出来,背后斜背着一杆黑漆漆的长枪,一顶破旧的竹笠低低的压在眉下,只露出左边半只眼睛,冷冷地盯着众人。

    “一洞血魔仇恨海!”人群里一声惊呼,惊呼之后,却又是一阵沉默。少林武当乃是武林泰山北斗,于是众人的目光便一齐集中到普渡大师和玉溪真人身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老衲倒要先行一步了。”普渡大师缓缓起身,宽大的僧袍迎风飘荡,宛若佛祖降临。

    一洞血魔仇恨海右手向后一探,黑漆漆的长枪已握在手中,他迎风而立,倒也威风凛凛,如同天魔降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渡大师双手合十道:“仇施主怎么归附了凤凰城?我佛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了普渡苍生,仇施主还是回头是岸的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仇恨海长枪一顿,喝道:“多说无益,拿命来吧!”随着话音,丈二长枪一抖,一招白蛇吐信,便刺向普渡大师。

    普渡大师身影一晃,避过枪尖,一根手指便点向一洞血魔。一洞血魔蛟龙出水正要刺出,陡然一股强劲无比的劲风直射向面门,忙枪尖一点地面,身体陡然上翻,身体在上,枪身在下,避过凌厉之风。指风激射地上,发出波波之声。人群中便有人惊呼:“大力金刚指!”

    身在长枪之上的一洞血魔枪尖一弹,长枪连人竟然升起一丈多高,身在半空之中的一洞血魔枪尖抖起朵朵梅花,一招夜叉探海又刺向普渡大师眉心。

    普渡大师双掌合十,又骤然分开,掌聚真力,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便迎向闪闪而来的枪尖。

    一洞血魔枪招再变,游龙戏凤、随风舞旗、潜龙出海、飞龙在天、怪蟒翻身,回头望月,一招紧似一招,连绵不断。

    普渡大师不慌不忙, 降龙伏虎,普渡众生,佛祖献花,斩妖除魔,五丁开山,佛法无边,一式连着一式,层出不穷

    一时之间,只见漫天都是枪影,漫天都是掌风,人群之中,喝彩之声震耳欲聋。

    猛可里一声大吼,一洞血魔长枪翻江倒海,搅起一圈枪影,圆圈之中,枪尖裹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如毒蛇一样颤抖着刺向普渡大师的咽喉,长枪刺出的同时,头上的斗笠也旋转着飞出,似飞轮一样直切向普渡大师的双膝。

    普渡大师双掌相合,纳声吐气,无色无相招式发出,招式发出的同时,一声断喝:“金刚伏魔!”气贯长虹的无比罡风便迎向呼啸而来的枪尖和急旋而来的斗笠。

    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响之后,只见普渡大师宝相庄严地坐在地上,而一洞血魔却像断线的风筝跌落下来,仆地不起。

    “好!好!好!”一时间欢声雷动,气壮山河。

    陈沧海起身,一提丹田之气,朗声喊道:“第一场,中原武林胜!”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叫好之声。

    叫好声中,苗疆七修指鸠摩什已经站了出来,带着当今世上唯一练成七修指的手指站了出来。一个月前,这双手指刚刚击败过闲逸岛岛主中原第一儒生琴箫先生皇甫星月。

    看到走出的鸠摩什, 白衣长袍,灰发高髻玉溪真人便缓缓地走了出来,在鸠摩什的身前站定。

    鸠摩什看了看玉溪真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缓缓地伸出了他的手指,当今世上唯一练成七修指的手指。

    凝视着鸠摩什缓缓伸出的手指,玉溪真人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探手向背,取出了名闻天下太极剑,慢慢地画了一个半圆,然后便静止在胸前。太极剑法讲究剑法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后发制人,此时的不动,便是最好的动,便是最好的剑招。

    鸠摩什真力凝聚,真气贯注指尖。他的手指周围隐隐生出一股淡淡的黑气,黑气渐渐变浓,不久变成一片黑云。鸠摩什双手挥动,如盖的黑云便波浪一样地涌向玉溪真人。

    玉溪真人凝神聚力,真气贯注剑尖,慢慢地手腕转动,剑尖便随着手腕转动。转动的剑尖挟着无形的剑气一式迎风掸尘便迎向那翻滚着的黑云。

    “泼”的一声震响,两人的身体竟然都后移了三步。

    鸠摩什面色赤红,蓦然一声大吼,手指骤然加快,重重叠叠的指影裹着翻江搅海的指风再度压向玉溪真人。

    玉溪真人双眼圆睁,神光毕露,真气灌注剑尖,太极剑招流星赶月、燕子掠波、青龙出水、白猿献果、天马行空、风扫梅花一一施出。招式看似缓慢,却如行云流水,毫无滞涩。

    鸠摩什一声暴喝,猛地双掌相击,相击的手掌陡然好像大出了许多,手指好像也长了一倍,暴涨的手指带着更浓的黑雾铺天盖地地卷向玉溪真人。

    玉溪真人的剑招却越来越慢,渐渐地,玉溪真人的头顶升起丝丝缕缕的青烟,青烟由少变多,由淡变浓,逐渐便形成一股,形成一片。烟气氤氲,玉溪真人便笼罩在青烟之中。蓦地,玉溪真人吐气发声,一声断喝之后,贯注了至高剑气的太极剑仙人指路、却步抽剑、如封似闭、拨云瞻日如滔滔洪流绵绵不绝,涌向翻滚而来的黑雾。

    这时候,已分不清是七修指搅起的漫天风影,还是太极剑卷出的漫天真气,一时间天昏地暗,罡风阵阵。阵阵的罡风之中,玉溪真人面色苍白,鸠摩什汗流浃背,真气输出太多,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

    突然之间,鸠摩什一声狂叫,手指竟然骤然爆裂,爆裂的手指激射出十道血箭,毫无征兆地射向玉溪真人全身。

    玉溪真人面色一凛,仓促之间,身形陡然拔起数尺,堪堪躲过九道血箭,而剩下的一道 ,却再也无法避开。无法避开的血箭里却含有奇毒无比的七修蛇的胆汁,而这样的胆汁,一滴却可以毒死一百个健壮的成年人,所以,玉溪真人就只有落下,落到地面之时,他的脸已经变成漆黑,身体已经变得僵硬。

    陈沧海虎目含泪,悲声宣告:“第二场,凤凰城胜!”

    人群之中,嘘声四起,夹杂着啜泣之声,责骂之声;凤凰城一面,则是欢声笑语,叫好不断。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之中,一个一袭白衣,宛如玄天玉女一样绝美的佳人缓缓起身,走出了人群。她那雪一样的玉袍在山风的吹拂之下,轻轻飘扬,宛若乘着祥云的仙子降落凡尘。她端庄秀美的粉面之上,眉如雨过之后的春山,目若晴空之下的秋月,欺霜赛雪的玉手之中握着华丽惊世的玉女剑。她便是峨眉派当代掌门慈航神尼。

    “想不到峨眉派掌门竟是这般美妙的小美人儿!”人群中一个声如破锣的声音叫道:“待俺千蛛万毒手丑面婆婆来会一会小美人儿,看看玉女剑法是不是也像小美人儿的脸一样漂亮!”

    此语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哗然倒不是因为此人言语不敬,冒犯了慈航神尼,而是因为此人说出的五个字:千蛛万毒手。

    千蛛万毒手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千蛛万毒手不是手,而是一种及其歹毒的邪派功夫。练功时其苦难当,须以苗疆斑斓毒蛛吸食己血,并将蛛毒带入自己血液中。花蛛毒液尽入练功者体内,蛛即死去,要再换新蛛。练过一百只花蛛,仅是小成,若要功夫深,便须练过成千上万只。此功威力极大,只是练得越深,体内毒质积得越多,容貌便变得越丑。天鹰教教主殷天正的孙女殷离和她的母亲即因练此功而使美貌变丑。据说,练这种毒功之人,功力越深,面容越丑。

    哗然声中,黑衣如铁的丑面婆婆已经站在慈航神尼面前。丑面婆婆确实是面如其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面色漆黑如墨,眼睛、眉毛,无一不歪斜,鼻子、嘴唇无一呆在本来该待之处。

    两人站在一处,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黑衣如墨;一个绝色佳人,一个其丑无比;一个武林正派,一个异域邪道;一个让人看了心旷神怡,一个让人看了呕吐不已。

    面对眼前美到极处的慈航神尼,不知道丑到极处的丑面婆婆心里是何滋味。大家都是女人,差别咋就那么大呢!

    看着如一尊美神的慈航神尼,丑面婆婆的眼角露出恶毒的凶光,她乌鸦般的声音又起:“小美人儿,看俺丑面婆婆把你的脸剐成比俺的脸还丑!”一语未完,瘦如鸡爪的手指竟猛然伸向慈航神尼秀美的眼睛。

    慈航神尼身形站立不动,白皙的皓腕慢慢举起,纤巧的玉手之中美妙绝伦的玉女剑已经挥动。玉女素心妙入神,残虹一式定乾坤,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临敌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只见她剑略前挺,剑尖颤动,一招分花拂柳便缓缓刺出。

    丑面婆婆虽然十指如钩,坚硬无比,但又如何敢去碰慈航神尼的玉女剑。她身形一旋,避开看是缓慢,却又迅疾无比的玉女剑,漆黑的手掌拍向慈航神尼的面门。

    慈航神尼身形后退,剑尖斜举,刺出一式木兰回射, 继而冷月窥人、浪迹天涯、抚琴按萧、小园艺菊,便如穿花引蝶般舞动起来,那姿态婀娜多姿,轻灵飘逸,曼妙优美。一时之间,众人竟然忘记了这是一场生死搏斗,宛然在观赏世界上最美的舞蹈。大家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盯着慈航神尼的一招一式,一举手一投足,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从而留给自己终生的遗憾。于是众人全都屏声静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日观峰上,除了风声,竟然再没有其它声音。

    丑面婆婆的漆黑的手心渐渐生出淡淡的绿气,那绿气由淡变浓,由少聚多,渐渐变成惨绿,惨绿的雾气之中,丑面婆婆的面目更加狰狞恶毒,而慈航神尼的神情依然平静安详。

    丑面婆婆突然全身挺得笔直,以指着地,竟然围着慈航神尼急速地转起圈来,他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随着旋转速度的加快,他手心散出的绿气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浓,不知不觉,慈航神尼就被包围在惨绿色的雾气之中。众人皆知,惨绿色的雾气是何等的剧毒,每个人都不由得替慈航神尼捏了一把冷汗。

    雾气之中的慈航神尼神情庄严,玉女剑斜斜上指,另一只玉手则靠近胸前,头顶便冉冉升起一片霞光,五彩的霞光之中,慈航神尼绝美的脸色一片宁静,宛若九天玄女降落人间。

    渐渐地,霞光越来越强,绿雾则越来越淡,终于慢慢消散。

    突然之间,丑面婆婆一声怪叫,身体骤然拔起三丈多高,手掌向下,揸开十指,急速抓向慈航神尼的头顶。

    慈航神尼玉女剑斜举过头顶,剑尖向下,玉腕一翻,一式木兰回射便斜斜划出。

    只听一声毛骨悚然的惨叫,丑面婆婆便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随着落下的还有五道细小的黑影。跌落到地上的丑面婆婆右手托住左手观看,左手上面的五根手指已然不见。

    一片欢腾声中,慈航神尼缓缓地收回玉女剑,叹了一口气道:“念你年老,姑且留你一只全手,望你好自为之。”

    陈沧海洪钟般的声音响起:“第三场,中原武林胜!”

    声音落下,又见凤凰城人群之中一身材高大,面如古铜,目光神聚,亮如闪电之人缓缓走出,赫然便是在小潇湘馆和可心姑娘相叙的七伤拳木一凡。

    看到站出之人, 华山派掌门令狐平起身一声长叹:“想不到七伤拳木一凡木老英雄竟然也被凤凰城所网罗,真是可悲可叹!”

    木一凡脸色一红,道:“人各有志,令狐掌门何必多管闲事!”

    令狐平神色一凛,正色道:“身为武林中人,就应匡扶武林正义,又怎能为虎作伥,落得个不义之名!”

    木一凡面色一紧,大声喝道:“令狐掌门要想教训在下,倒要看看你华山派有没有那个本事!”

    令狐平一声长笑道:“既然如此之说,令狐平倒要以华山剑法领教木老英雄的七伤拳了!”

    “看招!”木一凡一声大喝,声如雷震。一拳直直送出,看似平常,却带着刚猛无比的劲风,直击向令狐平当胸。

    令狐平横剑胸前,苍松迎客迎向木一凡巨大无比的拳头,迫使木一凡侧身躲开,接着白虹贯日再刺木一凡眉心。

    木一凡凝神聚气,须发皆张,一声暴喝,声震屋瓦。一拳之中竟然发出七股不同的劲力,或刚猛、或阴柔、或刚中有柔,或柔中有刚,或横出,或直送,或内缩,劲力源源而来,如滔滔大浪袭向令狐平。

    令狐平剑招一变,有凤来仪、金雁横空、、钟鼓齐鸣、白云出岫、天绅倒悬、浪子回头,招式迭迭而出,连绵不绝。转眼之间,两人已经对接了一百多招。

    渐渐地,令狐平头顶之处,升起缕缕轻烟,原本白皙的脸容慢慢变红,慢慢地又转为紫色,不久,脸上现出淡淡紫气。紫气越来越强,越来越浓,渐渐地令狐平被紫气包围了起来。浓浓的紫气之中,令狐平剑尖上举,一式神龙飞天之后,惊天一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着凌厉无比的剑气直刺向木一凡左胸。

    木一凡竟然不躲不闪,只是在剑刺中胸口的一刹那间微微侧移了一下,剑就已经刺中了胸膛,长剑穿胸而出。

    令狐平大感惊异,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剑竟然刺得如此顺利。然而就在他稍微发愣的瞬间,木一凡突然一声狂吼,挟着强劲之力的拳头已经击中他的面门。令狐平的身子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就落在了地上。

    原来木一凡竟然以自己中剑为计,求的令狐平瞬间的精力分散,立下杀手,一搏而成。他自己虽也被剑刺穿胸膛,可就在剑尖刺入胸膛的刹那之间,他微微侧移的身子却使令狐平的剑没能刺中他的心脏。他虽然深受重伤,却也不至于毙命。所以,这一战,倒是他胜了令狐平。

    陈沧海强压心头的悲痛,宣布道:“第四场,凤凰城胜!”

    “第五场呢?”凤凰城人群之中忽然一个懒懒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第五场当然也胜凤凰城胜。”

    随着声音,愤怒的人们就看见一个人施施然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色的锦袍,脚下穿着的却是据说只有在很远的国度里的人在家居的时候才会穿着的一双高齿本屐,他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却撑著柄很新的油纸伞。

    当这个人以这样的装束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人群中竟然出现了一阵骚动。陈沧海的脑海里突然之间就冒出了一个名字:天罗搜魂伞南宫暮雪。

    传说南宫暮雪的母亲是一位东瀛女子,却也是合气道绝顶高手,因派别纷争,飘海流亡到中土无极岛上,巧遇南宫世家最杰出的青年高手南宫少华,结为夫妻,生下一子,也就是南宫暮雪。

    南宫暮雪秉承了东瀛合气道和南宫世家的绝顶武学,十七岁那年离开无极岛,步入江湖,十天之内,所执油纸伞便击杀了少林枯灭大师、武当玄鹤道长以及天竺第一高僧跋陀迦叶。一入江湖,便名噪大江南北。此人虽面色并不凶恶,却实是心狠手辣,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伤人。出道不足半年,却已经经击杀不下三十六名高手。又因其现身之时,必撑一把油纸伞,伤人武器据说也是那把油纸伞,伞一张开,好似天罗网散,魂魄俱收,因此武林人称天罗搜魂伞。因其杀戮太重,其父母怕遭天谴,便把他带回无极岛。近二十年来,没有再现身江湖,而现在不知什么原因却又重现江湖,而且还被凤凰城所网罗。

    看对方出场的竟然是天罗搜魂伞南宫暮雪,人们的心头顿时无比沉重起来。前面四场中原武林和凤凰城皆胜负两场,已经打成平手,如若这一场再败,形式则极为严峻。而这一场,又有谁能战胜南宫暮雪?大家把目光不觉集中到陈沧海身上。

    陈沧海正要动身,一道人影却经越出人群,站在了南宫暮雪面前。身影刚定,人群之中就有人欢呼:“夺命十三剑燕少凌!”

    夺命十三剑是青年剑客燕十三的家传剑法。他以此击败过无数成名高手。天下第一剑谢晓峰见到这套剑法后,感到剑意未尽,认为第十三剑后必定还有第十四剑,那才是绿叶后的红花,才是这套剑法中的精华。后来果然又被燕十三发现了第十四剑。

    谁知,第十四剑仍不是此剑法的最后变化,在燕十三与谢晓峰决斗时,剑势竟自己起了变化,脱出人的控制而演变出了第十五剑。而对这一剑,谢晓峰束手无策,闭目待死。燕十三突然发现这一剑的杀气太重,要带来的将只有死亡和毁灭。为了不做武林中的罪人,燕十三回转剑锋,自断咽喉而亡。

    谢晓峰虽未丧身于这一剑,但领会了燕十三的用心,亦自断双手拇指使之不再能使剑,夺命十三剑中的第十五种变化遂自此失传。然而百年之后,青年才俊燕少凌却无意中得到夺命十三剑剑谱,十年苦练,终成正果,虽然缺少了十四、十五剑,但已足以傲视群雄。夺命十三剑威力巨大,武林尽知,是以燕少凌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跻身为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所以,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出夺命十三剑,即使是生性傲慢觑人于无物从没有见过燕少凌的南宫暮雪也禁不住微微变了脸色,他的手触向伞柄,天罗搜魂伞已经缓缓举起。

    望着缓缓举起的天罗伞,燕少凌的浑身的肌肉都已经绷紧。他当然知道,南宫暮雪的伞虽然看似一把普通的雨伞,伞骨却是用一种似铁非铁比重比普通铁重十倍的玄铁铸造而成;伞面则用一种似布非布的天蚕丝制作,一根天蚕丝就能吊起十多斤重物,而这把伞不知道由几百几千根天蚕丝织成。有人曾用天蚕丝做成过金丝铠甲,这样的铠甲,穿在身上,刀枪不入。天罗伞呢?

    南宫暮雪斜举天罗伞,慢慢地一抖手腕,天罗伞的伞尖便如一条眼镜蛇一样刺向燕少凌。

    燕少凌脚步轻移,夺命十三剑剑出封喉,直击剑尖。咚的一声,伞尖和剑尖相交,竟然发出动人心魄的钝响。

    燕少凌擎剑插地,尔后上挑,无情之式急速刺向南宫暮雪。

    南宫暮雪手指一按机簧,伞面嘭然张开,剑尖刺中伞面,竟然不能穿透。

    燕少凌心底一沉,发出退步返燕招式的同时,劲力凝聚剑尖,回风夺月之式便带起刚猛的剑风,如苍龙一样卷向南宫暮雪。

    南宫暮雪身形骤然旋转,天罗伞也跟着急速旋转,旋转的天罗伞一下子把南宫暮雪的身体带起五丈多高,避过了燕少凌迅疾如电的攻击。

    燕少凌蓄势一剑,穿云之式凝聚剑气骤然发出,不容片刻缓滞,流光剑气也跟着顺势而上,长剑高举的同时,身体竟然也随剑升起,弑神灭佛的惊天剑式也已经发出。

    身在空中的南宫暮雪陡然之间伞人倒翻,飞速旋转的天罗伞却没有停止旋转,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快。急速旋转的天罗伞发出撕裂人心的蜂鸣之声,旋转着从天而降,银光闪闪的伞尖刺向燕少凌的眉心。

    燕少凌挫腕弹剑,蓄力一式弓身望月,剑气如山风呼啸,波涛排浪般迎向破空而来的天罗伞。

    那只就在这时,天罗伞骤然爆裂,破裂的伞布云一样罩向燕少凌的眼睛,一时之间,燕少凌竟然看不清南宫暮雪的身影。而就在这电闪火花的瞬间,天罗伞的十二支伞骨却化作十二支锋利无比的飞箭激射燕少凌全身十二处要穴。

    燕少凌大惊,身形飞燕般飘掠,想要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还是迟了半步,一支伞骨已经刺入后背,伞骨之上,淬有天竺蜘蛛黑寡妇的剧毒。

    看着突然倒下的夺命十三剑燕少凌,陈沧海热血上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他还是大声宣布道:“第五场,凤凰城胜!”

    陈沧海的话音落下去了,众人的心却提了上来。五场比试,中原武林已经负了三场,只要再负一场,中原武林就要步入万劫不复的处境。而这时,凤凰城一方中迎风一刀斩麻仓叶太郎斜挎着妖刀村雨已经走了出来,中原武林的高手却好像子剩下陈沧海了。

    陈沧海强压怒火,缓缓地站起了身。突然,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陈沧海扭身一看,心里一热,泪水几乎就要流出来了。

    一个人朝他点了一下头,便慢慢地走出人群。这人身材修长,白衣胜雪,,脸色却比白衣还要苍白,背后斜斜地插着一把窄窄细细纸一样薄薄的剑。

    “眉心一点红!眉心一点红!”人群顿时欢呼起来,许多人和陈沧海一样,激动地想要流泪。

    欢呼声中,眉心一点红苍白的脸色毫无表情,白皙的手指伸向背后,窄窄细细薄薄的剑已经握在手中。

    迎风一刀斩麻仓叶太郎望着眼前平静地似一泓秋水的眉心一点红,心里突然莫名地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他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便是恐惧。自从他步入江湖以来,经历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杀戮,死在他迎风一刀斩招下的人有多少,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但是他却从没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恐惧。而现在,恐惧却突然地说来就来了,而且还竟然来得如此强烈。

    麻仓叶太郎缓缓地拔出了妖刀,带着杀气的刀锋慢慢地凝结出晶莹的水珠。麻仓叶太郎知道,眉心一点红剑的杀着在快,妖刀的杀着也同样在快,而要斩杀眉心一点红,就必须要比眉心一点红更快,否则,便只有死亡。想到这里,妖刀村雨便忽而被凌空挥起,跳跃的刀锋在明亮的日光中竟然看得见有水滴渗出。晶莹明亮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斑斓的光彩,美丽得让人目眩。刀影一闪而没,迎风一刀斩全力发出,刀势凌厉迅疾,快若闪电,然而奇快无比的妖刀却没能斩杀掉眉心一点红,因为一道比刀影更快的剑光已经刺出,剑光刺出的同时,麻仓叶太郎的眉心便同时就有了一点血红。红红的圆点宛如一个小小的太阳,鲜艳无比,然而瞬间却又暗淡下来。

    当的一声,妖刀村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声响未落,麻仓叶太郎的躯体便也跟着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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