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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 凤凰金花

    夕阳已落,血色黄昏。游子的离愁一如无边的夜色,无处躲藏。一条偏僻的小巷,幽静得似千年没人走过的城堡。夜色渐深,一盏孤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映照之处,一间小小的茅屋之中,一个老人却已经熟睡,不是躺在床上,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床,他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老成这样的一个人,应该是多一些睡眠的了。所以,虽然是趴在桌子上,他却比睡在波斯床毯上还要舒服,他已经发出了鼾声,均匀舒畅的鼾声。

    想不到就在这时候,窄窄的巷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在这样幽静的小巷,很轻的脚步声也会变得很大。脚步很慢,却已经来到了小屋。来人并没有推门,因为小屋本来就没有门。还好,屋子里总算还有一张凳子,一张虽然很小,虽然很破旧的凳子,但这些就已经够了。对于一个远途跋涉的旅人,这样的凳子未必不如一张宽大的沙发坐得舒服。所以,他看到那张凳子时,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他把腿伸过去,就要坐在凳子上了。

    可就在这时,打鼾的老人突然抬起了头,他浑浊的眼睛看看面前的年轻人,苍老的声音竟然说:“你不能坐!”

    这样的凳子,一张又破又小又脏兮兮的凳子,别人坐一坐又有什么要紧?

    奇怪的是,那年轻人竟然就真的不再坐下。却对老人说了一句:“我来买花!”

    他来买花,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花卖!

    更让人奇怪的是,那老人居然说:“你要买什么花?”

    “凤凰花,一朵黄金做的凤凰花,”

    到这样的地方来买一朵黄金做的凤凰花,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可是对面的老人却一点惊奇的神情也没有,只是淡淡地问:“你有能力买得起?”

    “我试试,”年轻人淡淡地说,“我试试看。”

    忽然间,寒光一闪,已有一柄三尺青锋毒蛇般自年轻人手中刺出,毒蛇般向这个神情木然的老人心口上刺了过去,出手比毒蛇更快,更毒。

    老人身子平转,手指猛然伸出,点向年轻人的肩井穴。

    年轻人的手腕一抖,寒光更厉,剑尖已刺在老人的眉心,却再也刺不进去,老人的手指已经夹住了剑尖。

    剑光再一闪,青锋已入鞘,年轻人脸色苍白,神情颓然。

    老人却笑了,一张本来很苍老丑陋的脸上,一笑起来居然就露出很感人的慈祥。

    “好,好剑法。”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请坐,我去取花。”

    青衣人默默的坐下。一只金灿灿的凤凰花取了过来,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看到花,年轻人的眼睛就亮了。他伸出手,去拿那花。

    可就在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喊道:“放下,这花我买了!”

    在这样简陋的小屋,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来买花,年轻人的脸色变了,老人的笑意却更浓了,看来今天的花应该能买上一个好价钱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他刚走进来,这间屋子突然就变得拥挤起来。看到来人庞大无朋的身体,年轻人忍不住笑了。“你都这样了,还来买花?”

    “我这样了为什么就不能买花?”来人嘻嘻地笑着,突然手向后一背,一柄宽背砍刀已砍向年轻人的脖子。年轻人看到来人手动的时候,已经开始拔剑,可剑还没拔出,来人的刀已经砍到,只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年轻人的脖子已经被齐齐砍断。因速度太快,头掉在地上的时候,身子还端坐在凳子上,然后血突然喷溅而出,身体才慢慢倒下。

    “这花现在就只能卖给你了。”老人还是淡淡地说,“只不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再来买,会不会还有人肯出更高的价钱。”

    “好花怎么会没有人买?好花又怎么会没有人出更高的价钱?”远远地,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虽然细细的,并且还很远,屋子里的人却还是听得很清楚。

    刚刚还很远很远的声音,突然间就到了屋子。一个人,一个女人就走了进来。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时候,到这样偏僻的陋巷,来买花,应该是很美的女人吧?

    看到这个女人刚一出现,先前来人的目光就死死地盯在了女人的脸上,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女人。一个女人长的丑并没有什么过错,但如果出来吓人却就是不对的了。但是只要是女人,都一定是喜欢美的,所以即便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时间,到这样的地点,冒着夜色里女人最容易遇到的危险,来买花,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了。

    看到男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女人就开始笑了,毕竟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男人看的,不管男人用什么样的目光,只要看就够了。很久以前,一个伟大的男人说过:对女人最大的惩罚,就是不看她;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就是看他,色迷迷地看她。所以面对男人定定的目光,女人就吃吃地笑了。

    这样的女人,一笑起来,居然也有了些羞涩和妩媚。她不但笑了,而且还扭起了腰肢,虽然那腰肢已经比最粗的水缸还粗,但依然阻止不了它的扭动,因为所有的女人在男人看自己的时候都喜欢扭动腰肢,不管自己的腰肢是粗还是细,只要扭起来就可以了,至于效果倒没有人在意。

    “你来呀——”女人眼角飞起一股柔情,声音细细的,轻轻的,是许多女人对男人都说过的一句话,她说这话的时候,也和许多女人说这话的神情一样,语气一样。“来,让我杀了你!”

    对待一个陌生的男人,刚一见面就要杀掉人家,这世上还有没有道理可讲?

    男人的砍刀已经挥出,飓风一样地砍向女人的脖子,而他自己的身子却像弹簧一样弹起,,越过旁边老人的头顶,想要弹出门外。对付不讲理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逃,可男人还是逃得有些慢了。

    女人的双手已经抬起,抬起的双手一扬,男人硕大的身体砰然落地。在他的脸上,已经刺猬一样地密密地插满了极细极细的一些针。这些针和绣花针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尾端比较粗些。

    看到这些针,老人的浑浊的眼睛竟然亮了起来。他想起了一个名字:暴雨梨花针。相传制造这暗器的人,也是位武林世家的子弟,叫做周世明,家中排行第三,他的父亲就是当时极负盛名的南湖双剑。他从小就患了一种极奇异的软骨麻痹症,非但不能学武,而且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但他一双巧手,屋中机关消息堪比木牛流马。制成木制的机簧匣子后,交由银匠巧手宋打造,后以其试器。周家也因怀藏凶器而灭门。暴雨梨花钉几经易手,得到的人都不得善终。据说薛笑人剑气相逼楚留香,生死一线,苏蓉蓉空持称有“暴雨梨花钉”,吓退薛笑人。十几年来,暴雨梨花针已经绝迹江湖,而现在却又突然出现,并且一出现就顷刻杀死了化血刀第一高手完颜雄霸。

    “好个暴雨梨花针!”老人的眼光比孤灯的火焰还要明亮。他看着那女人,眼睛里竟然仿佛有了某种不该有的欲望,“你是毒蝎娘子?”

    女人眼里的笑意更浓,她喜欢男人看她,特别是这样看她,哪怕他已经很老很老,但只要是一个男人,就够了。所以,她的声音就更加温柔了。

    “我可以买一朵花吗?”

    “不可以,不可以,”老人的脸上堆满了笑,“毒蝎娘子怎么可以只买一朵花呢?拥有了暴雨梨花针,你至少买两朵花还差不多。”

    毒蝎娘子眼里的笑意几乎就要流出来了,可最终还是没能流出,非但没能流出,反而在一瞬间就僵住了,就连老人的脸色也变了。因为这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声音:“暴雨梨花针算什么东西,还是拿回家绣绣花好!”

    随着话音,一个身材瘦如竹竿肩膀却宽得像门扇的独臂人站在了桌子前,背后斜背着一杆黑漆漆的长枪,一顶破旧的竹笠低低的压在眉下,只露出左边半只眼睛,锥子般盯着老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来买花。”

    毒蝎娘子忽然间就已掠过桌子到了他面前,用一双柔软的手臂,蛇一般缠住了他的脖子,踮起了足尖,将两片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的说:“你买花是不是要送给我?只要你把花插在了我的头上,我,我就跟了你,随便你怎么对我都行,你说好不好?”她软语轻柔,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都像是情人的耳语,足以把心肠最坚硬的男人融化。

    独臂人盯住她,忽然一把拎住了她的衣襟,把她像拎鸽子一样拎了起来,拎过那张桌子,才慢慢的放下,然后就说了一个字:“滚!”

    毒蝎娘子的脸这次是真的变了,变得比婊子还快。她双手伸向独臂人,恶毒地叫道:“你去死吧!”

    这几个字,很多女人也都对男人叫过,不过别的女人这样叫却不会给男人带来什么危险,有时候反而会给男人带来幸福,最大最大的幸福。而这几个字由毒蝎娘子叫出来,却绝不会给任何一个男人带来幸福,带来的只有两个字:死亡。

    就连老人的脸色也陡然间充满了恐惧,他失声叫道:“慢!”

    老人的叫声确实是太慢了。

    独臂人的斗笠忽然飞起,飞向对面的毒蝎娘子,昏暗的灯光就照上独臂人的脸,一张就像是屠夫肉案般刀迹纵横的脸,右眼上也有个“十”字形的刀疤,像一个铁枷般把这只眼睛完全封死,却衬得他另外一只眼中的寒光更厉。独臂人已伸出一只瘦骨嶙峋凸起的大手,反手去抽他肩后黑漆漆的长枪。

    毒蝎娘子那容他去拔枪,双手挥动,暴雨梨花针便飞蓬一样激射向独臂人,却被飞旋的斗笠全部荡开。电闪火花之间,独臂人的长枪已由背后飞出,枪尖一点,毒蝎娘子的身体已伏在了桌子上,脸却歪向一边,咽喉处,鲜红的血液正汩汩直流。

    老人的手掌冰凉,手心里满是湿漉漉的冷汗,他已经猜到眼前的独臂人是谁了。

    独臂人慢慢地把枪插好,匕首般的眼光盯着老人,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可以买花吗?”

    “可以,可以,”老人的脸上瞬间又堆满了笑,“不要说买,我都想送你一朵花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竟然又响了起来:“有什么花是不是也送我一朵?”

    随着声音,他们又看见一个人施施然走入了这条陋巷。

    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像这个人这种样子的人。

    这个人的样子其实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说连一点奇怪的地方都没有。他看起来好像比一般人都要高一点,也许比他自已实际的身高都要高一点,因为他穿着的是一双高齿本屐,这样的木屐,据说只有很远的国度里的人在家居的时候才会穿,而他现在却穿上了,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还很舒服,走路还很稳当。

    他的衣着也并不华丽,并没有佩戴什么珠宝碧玉,只不过是一身白色的锦袍而已,然而他穿在身上,却比佩戴很多的珠玉还要引人注目。

    他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却撑著柄很新的油纸伞。可是,外面并没有下雨。不但没有下雨,而且连月亮也已经升起来了。既然没有下雨,为什么还要撑着一把油纸伞?

    那人进了屋,屋子太小,伞只好合上。伞合上后,昏暗的灯光也照上这个人的脸了,并不是那种能让少女们一看见就倾心的脸,可也绝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这个人好像很懒,而且好像有点笨,感觉也有点麻木,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只有一张凳子。而他却已经走了很远的路,需要坐下休息一会儿了。于是,他就对独臂人说:“我走路累了,要坐一坐,把你身边的凳子递给我,好不好?”

    “不好,”独臂人的态度也不能算很不客气,“我也累了,我也想坐一坐。”

    这个人叹了一口气,好像觉得失望极了,然后他就问独臂人:“一张凳子上是不是只能坐一个人?”

    “是,一点儿也不错。”

    “那你看是我坐还是你坐?”这个人懒洋洋地继续问道。

    “我坐。”

    “我确实有点儿累了,确实要休息休息。”这个人要坐下的理由不能算不充分。

    独臂人好像是被说动了,就说道:“你知道最好的休息是什么吗?”

    “死。”

    这个人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还是懒洋洋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坐?”

    “我是真的累了。”

    独臂人忽然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个人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洞血魔仇恨海,据说你之所以叫仇恨海,是因为你自己的老婆跟你的师弟跑了,你师弟和你老婆还趁你酒醉之际刺瞎了你一只眼睛,砍掉了你一条胳膊,你自己觉得你的仇恨比大海里的水还要多,所以在把你老婆和你师弟刺了一百零八枪之后,你就改名仇恨海。你之所以叫一洞血魔,是因为你一枪刺出,就一定会在别人咽喉上留下一个血洞,根本就不会用第二枪。”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独臂人的眼光却开始收缩,他的手又伸向了后背。

    人影一闪,老人就挡在了两人之间,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板凳只有一张,两位若是真的累了,不妨有一位就坐在我的背上吧。”说完他就真的趴在了地上,等待着有人坐到他的背上去。

    独臂人冷冷一笑道:“却也未必一定要这样做!”说罢,手又伸向背后。

    老人的胳膊突然伸出,绳子一样地就缠住了独臂人的手,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独臂人的眼睛突然间瞪得很大,手臂死蛇一样地垂了下来,他对着那人低头说道:“好,你坐,你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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