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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风雨燕归来1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帅哥,他的名字叫燕归来。此人之帅堪称无双,又或奇迹,再或祸水,总之一句话--此帅只应天上有,人间。。。。。.

    等等,我还是去吐吐先。

    好吧,我那尚存自知的良心获得了胜利,现在我坦白,我叫燕归来,很文艺,很豪情,很内涵的一名字。名字不错,至于人嘛,长得既不文艺也不豪情,至于内涵,我要说有估计看官们也会嗤之以鼻。所以就这长相我也不想描述了,凭得恶心了各位,伤心了自己。所以说有个好名字,却没有付好皮囊岂止是件遗憾的事,简直就是件刀戳心的惨事。

    好吧好吧,没有很久很久以前,也没有帅哥,只有一个活得狗一样的燕归来。

    看见这名字估计你们得以为我妈老有文化了,可实际上我妈小学都没上过,识字那都是家传的。做我妈那行的没点文化有时候还真不好糊弄人,鬼画符鬼画符,你也得靠点谱不是,写个生辰八字,弄个符文挽联,那样不动笔墨啊?说到别的领域我妈或许会膛目结舌,但是说到神神鬼鬼的我妈那一套一套的说三天都能不带重样的。

    按我妈的职业来说我的名字应该叫燕金刚,燕罗汉,又或者燕金木水火土啥的几率更大些,可我最后居然叫燕归来,多好的名字,反正我是越看越喜欢,就算偶尔看着自己的皮囊有点刀戳心似的愤懑。

    我妈说人这辈子活的就是个缘法,注定的东西你甩都甩不掉,当然也意味着有些想得肯定得不到。我知道我这辈子什么是甩不掉的,但却不知道什么是得不到的。反正初中那会儿看了本温瑞安的武侠小说,名字内容统统遗忘了,可里面一句话确成了我的人生信条--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老实说我觉得能遇见我妈是我此生的得之大幸。如果我没遇见我妈,估计我这会儿早已经不知道腐烂在了哪个角落,又或者被另一个好心人抱走起个阿狗阿猫的破名字,过着不知温暖与否的生活,想想都可怕。

    这就是缘法么?我喜欢这名字,我喜欢我妈,现在想想我也喜欢以前那种平静到近乎于平淡的生活。

    以前的时候老觉得日子过得平淡,实在对不起自己那豪情的名字,可偏偏自己又没有什么引以为傲的东西可以呼风唤雨,指点江山,点石成金,招蜂引蝶,始乱终弃,为非作歹,上蹿下跳,横行霸道,风扬跋扈。。。。。。好吧,这是缘法,我只配过着如此伤春悲秋的日子。

    二十六年前我归来,二十六年后我妈归去,都是风雨夜。我妈告诉我,二十六年前的那天当她抱起我,看见我那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来一句很文艺的话“风雨燕归来”。二十六年后,看着我妈慢慢的闭上那双浑浊的小眼睛的时候,我泪流满面。忽然也想起了这句“风雨燕归来”,归来,不,归不来了。那一刻我多希望我所从事的职业是有效的,我学的那些祖传的本事是真实的,那样我就又可以让妈妈归来,而我也不会就这么孤单的矗在人世间,无处归来。

    人啦,永远也别小瞧自己的承受能力,苟活这词虽带贬义,可其中的坚韧与坚持确实足以让人自傲的。日子总得过,好与不好那都是言语之间的感慨。我以为我会倒下,奄奄一息之类的,可实际上我依旧活着,接过妈妈的衣钵,勉强度日,日子仿佛没变,唯一变的只是燕家香烛店换了一个年轻的老板。

    这辈子就这样了,除了我,谁还会关心这个问题呢?那些个亲朋好友们虽然人都不错,可也没有那闲工夫天天来嘘寒问暖。我估摸着我应该找个老婆了,找个人疼应该是我人生中段的既定目标了吧。找老婆这个严峻的现实问题终于在我妈归去后,隆重而不可避免的提上了我的人生日程。可是我要家产没家产,要人才没人才,要口才没口才,别说粉木耳了,估计连黑木耳都瞧不上啊,不好搞啊,不好搞。

    关于老婆的问题,明显和买多少斤大白菜是挂不上钩,所以我只有徐徐图之,可就我这宅死人不偿命的德行,外带明显封建迷信色彩的工作,那有什么机会接触正常的女孩子呢?何况还得让她发现我的闪光点,很有难度。闪光点啊!这玩意儿我有吗?

    我头疼,我悲催,我应该以头撞地。好不容易经过七大姑八大姨,张罗了一个花姑娘。我们羞羞答答,手足无措,心怀期翼的见了面,然后居然,竟然再次见面,再再次见面,再再再次见面。我忽然觉得,要么是我的春天来了,要么就是我积累了二十六年的人品爆发了。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搞对象的,反正我们俩是和睦的互相迁就的,我陪她上街吃凉粉,她陪我在家玩电脑,我一直很满意这种不费神不费力还不费钱的男女交往之道。我美美的想,妈妈的,我终于在茫茫人海中捞着了一个好姑娘,不嫌弃我的女人,都他妈的是好女人。日子就这么过着,我们就这么处着,就在我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响应一下实践出真知的理论的时候,美梦戛然而止。

    那天没有风雨交加,电话里她的声音异常清晰,我就听她说:“燕子,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了,你是个好男人。。。。。。”

    一切温柔得一如从前。燕子,多暧昧的昵称;好男人,多高的评价。。。。。。我就觉得忽然一切好像飘飘忽忽起来,她的声音依旧清晰,可我就是听不真切,心里那个模糊的念头倒像是肚子里的二氧化碳似的,带着泡打着旋的就冒了上来。

    “终究还是这样了,镜花水月啊。”我那很文艺的念头让我无法抑制的打了个很没礼貌的嗝儿。

    “你怎么了,你要注意身体啊。”温柔的好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保持着她的善良和温柔,哪怕是在她正万般无奈的把你推入深渊的时候。

    “没,没啥,那啥,那你保重,我没事。”

    我真没事吗?我应该有事吗?说实话,我还真佩服自己,虽然咱长得没有风度,可俺做得很有风度,起码在离别的时候我想我配得上漫天的红叶,瑟瑟的秋风,还有血红的夕阳,以及那个背后写着“断肠人在天涯”的孤影。我感动了自己,也只能感动自己,怎么看那一片血红也算是一段有过心跳的记忆。

    没想象中难舍难离,也没想象中抹不开面子,就像我对朋友们说的那样:“我是好男人,可那并不意味着别人就应该对好男人的感情负责,我甚至都没有怨恨她,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就大爷这条件,说实话,换着我是她,我也得掂量掂量啊。”朋友们沉默,而我仿佛洒脱。

    我没有撒谎,虽然有点故作洒脱,可我心里真没怨恨谁,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结局都不出所料,这得归功于我那自小自知的早熟心态。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自卑了,或许你们也会这么认为。阳光点的男人估计这时候就该知耻而后勇,奋发图强,一朝得道唤风雨,直叫苍天变颜色。可我不阳光,我安于现状,我渺小平庸,我只能告诉自己---不是每个故事都有个热血的主角,而我大约就是阿Q似的人物吧。

    估计也没人在乎我的心态吧,所以当某天我看见那女人和一个男人走进肯德基的时候我淡淡笑了,恍然了悟,原来丫的喜欢吃肯德基啊!切,你要早说你喜欢吃肯德基,大爷会缺那点钱,不请你吃吗?我他妈的还另请你吃啃鸡鸡!想到这里我忽然惭愧了,好男人怎么能有这么邪恶的念头呢?

    谁在乎谁啊?我一边告诫自己下次切勿如此粗俗,一边不回头的义无反顾的毫不留恋的扭头拐进了身后的女性内衣店,往事别说提,想都不会再想了。然后我又面红耳赤的拐了出来,左右看看,摸摸脑袋,故作潇洒的我走我路了。

    关于爱情就这么夭折了,说实话,对于自己没能要死要活这点让我直接怀疑自己是不是遭遇过爱情,咋感觉和文艺作品里面写的演的画的不太一样呢?可我怕这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所以,我得坚定肯定以及确定--这就是爱,这肯定是爱。可心底确冒出一段注脚--这就是一段经不起推敲的爱。

    我又开始了自己沉闷平淡的生活,卖些七姑八婆才会来买的香烛纸钱,偶尔的时候披挂上阵干些封建迷信的破事,不为别的,只为了挣点小钱,顺带慰藉下那些孝子贤孙们的感情。

    这世上很有些职业是以老欺少的,比如医生,比如国家领导人,比如端公。端公?这你都不知道?以洋气点的话来解释就是神职人员。什么?你们要听通俗一点的解释?你们可真调皮,我都不想告诉你们这群半文盲,好吧,就当我扫盲了,神棍知道不?那就是端公的亲兄弟。

    你别看不起我的职业,这职业还真不是人人都可以干的,首先这东西得有个传承(当然,跑野活的另算),其次这东西还得讲究个说学逗唱,说,你得了解神神鬼鬼的道道,张果老爱吃啥?狐狸精最怕啥?矮鬼想要啥?你知道不?学,你得扮啥像啥,鬼上身,各路神仙你会不?逗,这可不是相声里的逗,都啥时候了,你要逗得周围嘻嘻哈哈的,家属一准和你急,这个逗是得把别人逗得伤心欲绝,难分难舍,你会不?唱,这要求不高,哪怕是公鸭子来了,只要你会点什么---六丁六甲齐开路,孤魂野鬼避四处,亡者随风面阎王,来生当做擎天柱。如此这般即顺口又带点典故的段子,那你就放心的唱吧,有一点得注意,得吐词清楚。

    我家乃是当地出名的业内精英世家,可惜的是到了新中国那会儿不可避免的没落了,以至于家道中落。直到改革开放迎春风,端公神婆齐歌颂的时代来临,我妈毅然的跳槽自学了家学,从新捡起了祖宗家什,当了一名在当地人人敬仰的神婆。我没吹牛,八九十年代那会儿,我妈是真的无比拉风,那会儿在清风镇,你可以不知道镇长是谁,但你不能不知道燕十姑是谁。

    燕十姑,批命打卦,驱魔辟邪,相面风水,那样不是刚刚的?请了都说好。好家伙,那年头,我妈带着我走东家串西家,坐汽车,上毛驴,忙得我是腰酸,不对,忙得我妈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而我呢,就跟着我妈巅得屁股成四瓣,吃得肚子滚滚圆。关于小时候的记忆也大多是各种吃食,还有我妈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了。

    别问我小小年纪干嘛不去上学,那是我的疼,一辈子的疼。不是我妈不送我去,是我自己不想去,为啥?不为啥?他们嫌我邪气,我还嫌他们俗气啦。邪气,我想这也是我被亲生父母丢在我妈门口的缘故吧。方圆几百里,不怕邪气的人肯定有几个,可谁又有燕十姑出名呢?有时候想想我都不知道该说那对只管生不管养的造孽夫妻到底是狠心呢?还是善心了。你说善心吧,你丢我干吗?就因为我是独眼龙?就因为一只眼睛只有蛋白没蛋黄?你说狠心吧,他们又是千挑万选的地儿,让我遇到了我妈,没让我在某个角落行了天葬。这缘法啊!我妈说了,注定的,这点我信。

    本地有说法,夜叉者,生俱四相,有其一,必邪。所谓四相,有眇目,呲牙,独角,飞翼。不信的当然有,可深信不疑的也不少,要不我咋被丢了呢。

    眇目,就我这样的,天生白瞎一只眼,你会说瞎一只眼的多了,注意这里还得是像我这种洁白无瑕的白眼。

    呲牙,就是大暴牙,没说你,你闭什么嘴啊,这大暴牙,刨地瓜那是必备的功能,关键是那牙得暴得呼之欲出。见过飞来石不?对对,就那造型,就那感觉,它不仅飞来了,关键是它还有可能指不定啥时候飞走。

    独角,那就是脑袋上长大包了,管你什么包,只要天生的,甭管医生说的瘤啊啥的,在相术上这就是大邪之人,你要没被丢,那恭喜你,要么你家太温暖,要么你爸妈太有文化。

    至于飞翼,这个东西可不是鸟人,这个是指招风耳,当然那招一点风的同志们,恭喜你们,你们是安全的。你要不招到你欲乘风而去那感觉,你就算不上是天具异秉的人才。

    总之啊,我的缘法的开始就是因为我天生白瞎一只眼,虽然我妈远近闻名,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是那也改变不了我鬼见愁的待遇,反正小时候就觉得除了我妈,没人待见我,你说我还读啥书?成天让同学们看猴子似的看着,防艾滋似的防着,再坚强的心灵那也挡不住啊,何况我还那么多愁善感,那么伤春悲秋,那么。。。。。。你说我干嘛不是二傻子?那样什么时候都会是傻乐的吧(傻乐和快乐不一样吗?旁观者勿语哦。就一字之差,那不就是差不多的了。)

    好吧,我是独眼龙,童年算不上美好,少年就必须很沉闷,到了青年,不得了了,那肯定是反人类反社会的中坚力量啊!说到这里我必须得对各位观众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各位,我没成大杀四方的黑杀老妖,也没能成啥都敢吃的汉尼拔,最让大家失望的,我居然都没成人肉炸弹,我对不起我的童年,我的少年,我对不起喜欢看到处是飞刀,鲜血直接飙的你们。可我对得起我妈,我想她希望我安安稳稳的活着,过去也罢,将来也罢,知足而平静的活着。像蝼蚁一样吗?或许吧!

    知足,代表着一种境界,一种意愿。我觉得我的生活就在知足和不知足之间游荡,摇摆,我深信我这辈子都会在这种状态中存在,性格使然。

    (呵呵,我就是个满脑子跑火车的人儿,一不留神思维就会有多远跑多远。作为一个想哪儿就说到那的故事者,该和射哪儿指哪儿的“神箭手”一样会被观众唾弃的吧!有点凌乱了,在故事还没开始前,请允许我随意点。)

    算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前面我们说到哪里了?我看看,好吧,我头昏了,继续那种想那说那的状态吧,反正故事还没开始,大家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扣屁股的扣屁股,你们随意,我也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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