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酝酿的阴谋
在满朝文武眼中，这无疑是一个可怕的黑色早晨。面对屠刀，无人敢出一言，发一语，“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及“伴君如伴虎”等诸多名言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首辅徐阶只因动了一下，便遭到了皇上的厉声叱责。张居正虽离皇上较远，但瞟见他那铁柿子样的面孔，还是心下一惊。胆战心惊地上完朝后，他如释重负，飞快地赶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推开门，就听得这样一声：“叔大，你回来了！”“霏然兄，正是愚弟！”张居正满心欢喜又故作神秘地迎向刘甪勋，刘甪勋也以同样的快步与他在书房门前会合了。
正午的骄阳烘烤着大地，使人间如蒸茏一般到处那么滚热。茂盛的绿草像被烤出了油，亮闪闪的。
“叔大兄，情况如何？”刘甪勋眉头紧锁，脸扭曲成了个八字，以迫切的口吻讯问张居正。而张居正如在吊他的胃口微笑却不作答。刘甪勋见到这微笑，自信心便随之燃起，同时，生出的还有强烈的求知欲。“说呀！叔大！”刘甪勋急得直抖肩膀。
“哈哈！你的兄弟得救了！皇上已下令将王麒真和一个锦衣卫都统下了大狱，还赦免了卞启，我们可以去救他了。”张居正眼睛睁得大大地，炯炯有神。“该恭喜你啦，霏然兄！”
“愚弟也要恭喜叔大，完成了整治吏治的第一步啊！”
“哪里哪里，若没有兄台的鼎力相助，以死相搏，弟岂有成功之理啊！”
“呵呵，叔大，太过谦了。”
两人庆祝了一番，连屋都没进，转过身去行至门前，刘甪勋要迎接卞启去了。张居正则为他送行，他塞给刘甪勋二十两银子，耳语道：“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刘甪勋会意一笑，背上包裹，轻松一跃跳上高头大马，像来时一样稳健地去了，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时他是怀着一颗激动而欢喜的心离开的。
双方的处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现关押在刑部大牢的王麒真仍然晕晕乎乎地，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许是他坏事做多了，因果循环，报应到了。嘉靖皇帝将他投狱，并非知道他捉卞启的阴谋，况且他也没有途径知道。只因高拱上了一道奏折，上面写了这样一句：
试问当今士子文采，皆逊一筹，诗文亦与盛唐差之远矣。
其本意是想通过对比来推荐自己的门生，结果百密一疏，他忽略了皇上的秉性，嘉靖阅后龙颜大怒，以为他暗指现今市井远比盛唐差得多，是暗喻自己没有治理好国家，乃至士人都照人家差。再加上六道言官一同弹劾王麒真巧夺名目，私吞公款，导致户部连日亏空，入不敷出。皇上思量着，王麒真是高拱的门生、亲信，而高拱又是位元老，不应轻易触动，便决定撤掉王麒真，给高拱敲个警钟。至于关押寥升，释放卞启就完完全全归功于莹贵妃的机智了。
这一上朝，变故着实不小，给高拱带来了深深的恐惧，皇上的方法奏效了，高拱确实心生疑虑，一路上都在默默思考：是哪个细节惹来如此多的麻烦？皇上接连收拾了寥升和王麒真，其锚头会不会指向老夫呢？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卞启皇上居然认识？真活见鬼，是谁捅出去的呢？莫非有内奸？
他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懊丧，直捶胸顿足，不断唉声叹气，到了府上，仍然心神不宁，“既然我得不到什么好，那你们休想带回一个活人！等着瞧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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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开门，就听得这样一声：“叔大，你回来了！”“霏然兄，正是愚弟！”张居正满心欢喜又故作神秘地迎向刘甪勋，刘甪勋也以同样的快步与他在书房门前会合了。
正午的骄阳烘烤着大地，使人间如蒸茏一般到处那么滚热。茂盛的绿草像被烤出了油，亮闪闪的。
“叔大兄，情况如何？”刘甪勋眉头紧锁，脸扭曲成了个八字，以迫切的口吻讯问张居正。而张居正如在吊他的胃口微笑却不作答。刘甪勋见到这微笑，自信心便随之燃起，同时，生出的还有强烈的求知欲。“说呀！叔大！”刘甪勋急得直抖肩膀。
“哈哈！你的兄弟得救了！皇上已下令将王麒真和一个锦衣卫都统下了大狱，还赦免了卞启，我们可以去救他了。”张居正眼睛睁得大大地，炯炯有神。“该恭喜你啦，霏然兄！”
“愚弟也要恭喜叔大，完成了整治吏治的第一步啊！”
“哪里哪里，若没有兄台的鼎力相助，以死相搏，弟岂有成功之理啊！”
“呵呵，叔大，太过谦了。”
两人庆祝了一番，连屋都没进，转过身去行至门前，刘甪勋要迎接卞启去了。张居正则为他送行，他塞给刘甪勋二十两银子，耳语道：“放手去做你该做的事吧！”刘甪勋会意一笑，背上包裹，轻松一跃跳上高头大马，像来时一样稳健地去了，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时他是怀着一颗激动而欢喜的心离开的。
双方的处境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现关押在刑部大牢的王麒真仍然晕晕乎乎地，他实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也许是他坏事做多了，因果循环，报应到了。嘉靖皇帝将他投狱，并非知道他捉卞启的阴谋，况且他也没有途径知道。只因高拱上了一道奏折，上面写了这样一句：
试问当今士子文采，皆逊一筹，诗文亦与盛唐差之远矣。
其本意是想通过对比来推荐自己的门生，结果百密一疏，他忽略了皇上的秉性，嘉靖阅后龙颜大怒，以为他暗指现今市井远比盛唐差得多，是暗喻自己没有治理好国家，乃至士人都照人家差。再加上六道言官一同弹劾王麒真巧夺名目，私吞公款，导致户部连日亏空，入不敷出。皇上思量着，王麒真是高拱的门生、亲信，而高拱又是位元老，不应轻易触动，便决定撤掉王麒真，给高拱敲个警钟。至于关押寥升，释放卞启就完完全全归功于莹贵妃的机智了。
这一上朝，变故着实不小，给高拱带来了深深的恐惧，皇上的方法奏效了，高拱确实心生疑虑，一路上都在默默思考：是哪个细节惹来如此多的麻烦？皇上接连收拾了寥升和王麒真，其锚头会不会指向老夫呢？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想到这个卞启皇上居然认识？真活见鬼，是谁捅出去的呢？莫非有内奸？
他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懊丧，直捶胸顿足，不断唉声叹气，到了府上，仍然心神不宁，“既然我得不到什么好，那你们休想带回一个活人！等着瞧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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