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无底深渊
这寥升原本是个市井无赖，因其父在京城开了几家盐行，家境富裕，便肆意挥霍，其父不甘心看他这样堕落下去，便四处通门路，买官职，最终接通了高拱，为他谋得了锦衣卫的小差使，混了几年，又花了数万白银，终于升到了都统的位置。今年春节时，又不知耻缠着高拱要认干爹，高拱禁不住甜言蜜语软磨硬泡，勉强同意了。
寥都统裹挟着黑夜咄咄逼人的寒气，出现在高拱面前，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嘿嘿，干爹，儿见过父亲大人！”寥升满脸殷勤堆笑。“行了！行了！快说正事儿！”高拱表示不耐烦。这寥升倒识趣，又改换一副紧张面孔，神经兮兮地说：“有可疑的情况，今日酉时，边郊同福客栈进了一个穿戎装的人，看样子是奔袭了好久，应该属于郑州一带散兵，看样子是个九品小校。”他顿了顿，观察着次辅大人，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又补充着：“小的见他可疑，就趁店伙计不注意，十分麻利地把蒙汗药下进了他的茶里。”他像是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也不管有没有听众，还特意把“十分”二字说得很重，眉飞色舞间显出一种张扬骄傲的心气儿。“额，小的悄悄溜进他的房间，翻了翻他的行李，找到一本有用的证件，上书：黄郑道游击校尉卞……什么什么的”他又盯着高拱，“小的便来请示了！”
“很好！你干得很好！给为父立了件大功，事后定有重赏！”高拱捊着那一绺干枯灰白胡子，称赞道。“你速去拿下那小校，用你喜欢的方式给我撬开他的嘴，总之，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太久。”
“领命！您就请好儿吧。”寥升狡黠地笑着，一躬身，小心地退了出去。烛光下，高拱轻蔑地哼了一声，又变下腰，将蜡烛轻轻地吹灭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卞启晕晕乎乎地醒了来，他跌跌撞撞地摸到水盆边，狠狠浸了下去，凉水瞬间激醒了他，他甩甩脑袋，晃了晃酸痛的手臂，环顾四周，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细心的他发现自己的包裹被挪动了位置，门半掩着，明显有被人动过的迹象，他奔到茶杯旁，里面残存的茶水已蒸发殆尽，杯底似乎有些白色的印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昨夜那个黑影，心咯噔一下，他全都明白了，立马抓起剑，冲出门去。然而，一切都晚了，连夜埋伏好的锦衣卫，按照寥升的吩咐，已准备好来个完美大抓捕，听卞启出来，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卞启慌忙拔刀迎战。可刀未出鞘，足未移步，便被如豺狼般的一群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任他怎样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了。卞启用力打着滚，使出浑身解数，试图从人堆下爬出来，他一手抓住楼梯扶手，一手按着刀柄，一个锦衣卫试图夺下他的刀却没有成功。卞启怒吼着，像一头渴望冲出牢笼的雄狮。七八个壮汉竟一时间没能制伏他。卞启由于昨天被下了蒙汗药，身体发虚，终于撑不住了。寥升趁着这时，举起一个木棍，狠狠地砸向卞启的后背，卞启“啊”地呻呤了一声，趴下不动了。锦衣卫们七手八脚地夺过他手中紧握的刀，扒下了他已被撕烂的一身校尉军装，给他戴上了一般人受用不起的刑具，又在他的脖颈上套了一个铁圈，用铁链拴住，三四个人一起拖死人似的把他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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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都统裹挟着黑夜咄咄逼人的寒气，出现在高拱面前，让他连打了几个喷嚏。“嘿嘿，干爹，儿见过父亲大人！”寥升满脸殷勤堆笑。“行了！行了！快说正事儿！”高拱表示不耐烦。这寥升倒识趣，又改换一副紧张面孔，神经兮兮地说：“有可疑的情况，今日酉时，边郊同福客栈进了一个穿戎装的人，看样子是奔袭了好久，应该属于郑州一带散兵，看样子是个九品小校。”他顿了顿，观察着次辅大人，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又补充着：“小的见他可疑，就趁店伙计不注意，十分麻利地把蒙汗药下进了他的茶里。”他像是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也不管有没有听众，还特意把“十分”二字说得很重，眉飞色舞间显出一种张扬骄傲的心气儿。“额，小的悄悄溜进他的房间，翻了翻他的行李，找到一本有用的证件，上书：黄郑道游击校尉卞……什么什么的”他又盯着高拱，“小的便来请示了！”
“很好！你干得很好！给为父立了件大功，事后定有重赏！”高拱捊着那一绺干枯灰白胡子，称赞道。“你速去拿下那小校，用你喜欢的方式给我撬开他的嘴，总之，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太久。”
“领命！您就请好儿吧。”寥升狡黠地笑着，一躬身，小心地退了出去。烛光下，高拱轻蔑地哼了一声，又变下腰，将蜡烛轻轻地吹灭了。
第二天，天蒙蒙亮，卞启晕晕乎乎地醒了来，他跌跌撞撞地摸到水盆边，狠狠浸了下去，凉水瞬间激醒了他，他甩甩脑袋，晃了晃酸痛的手臂，环顾四周，不由得出了一头冷汗。细心的他发现自己的包裹被挪动了位置，门半掩着，明显有被人动过的迹象，他奔到茶杯旁，里面残存的茶水已蒸发殆尽，杯底似乎有些白色的印迹，脑海中飞快地闪过昨夜那个黑影，心咯噔一下，他全都明白了，立马抓起剑，冲出门去。然而，一切都晚了，连夜埋伏好的锦衣卫，按照寥升的吩咐，已准备好来个完美大抓捕，听卞启出来，七八个人一拥而上，卞启慌忙拔刀迎战。可刀未出鞘，足未移步，便被如豺狼般的一群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任他怎样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了。卞启用力打着滚，使出浑身解数，试图从人堆下爬出来，他一手抓住楼梯扶手，一手按着刀柄，一个锦衣卫试图夺下他的刀却没有成功。卞启怒吼着，像一头渴望冲出牢笼的雄狮。七八个壮汉竟一时间没能制伏他。卞启由于昨天被下了蒙汗药，身体发虚，终于撑不住了。寥升趁着这时，举起一个木棍，狠狠地砸向卞启的后背，卞启“啊”地呻呤了一声，趴下不动了。锦衣卫们七手八脚地夺过他手中紧握的刀，扒下了他已被撕烂的一身校尉军装，给他戴上了一般人受用不起的刑具，又在他的脖颈上套了一个铁圈，用铁链拴住，三四个人一起拖死人似的把他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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