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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担忧

    夏日的炎热让往日里喧嚣的街头又增添了许多的压抑,酷暑当头,京城里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贵夫人们都躲在屋里懒散地享受着仆役们猛摇扇子产出的凉风的快意,这些役仆们往往扇得手腕生疼,满头大汗,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平常人家的百姓,便待在家里或泡在低廉的茶馆里听评书、口技,凑凑热闹再叫两声好。些许算命先生畏惧正午烈日炽热的烘烤,提溜着上书“某某半仙”、“神算子”的帆布,拔弄着头上的小布帽,匆匆往家中走去。即使碰上坐轿子来算命的主儿,也豪不迟疑地避开,只想着回自已家中喝几碗绿豆水去去暑气。

    忽而,大街上掀起一浪烟尘,是马蹄卷起来的,行人纷纷避让,三匹高头大马疾风般闪过,最终在翰林院前停了下来。从马上下来两个三十几岁的青年官员和一个官军,他们便是刘朝阳一行了。

    原来,他们在那山林中将那匪头儿埋葬后,为了安顿这些难民,就带他们到城头招兵处,极力推荐,对方碍着眼前也是两个九品官,就收下了这群人。前后加起来,足足空耗了四天时间,已经延误了期限,三人只好马不停蹄赶了回来。

    刘朝阳擦了擦头上滚落下来的豆大汗珠,又抖了抖浸了汗水的衣衫,将马疆绳交给门前一个小吏,便和项代生匆匆跨门而入。仲重八则在对面茶馆里候着。

    “我等这么许久没回京城,也不知有什么新鲜事儿。看这光景,让人觉得死气沉沉。”刘朝阳边走边和项代生闲聊。

    “子章兄与愚弟所见略同,不知前方战事如何。”

    “也有许久未见恩师方老先生一面了,来日我便去造访,他是复社中人,又是朝廷吏部左侍郎,消息必是准确详细。”刘朝阳刚表完态,就已到了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官僚们都在低着头奋笔疾书,只有一两个手捏几张写满了字的纸,摇头晃脑地低吟推敲着。

    “哟哟哟!浜澈、子章,你们回来啦!近日可好?”一名年近四十、长相平平的编修热情地迎上前打招呼,其他官员方放下了手中的活,望向门口。

    “各位同僚,承蒙关照。一切安好,安好。”项代生、刘朝阳一同作揖还礼。“请忙、请忙……”官员们相互看了一眼,这才重又埋下头,室内迅速恢复宁静。

    “浜澈、子章,你们和我来一趟。”坐在刘朝阳对面的刚刚那位编修轻轻叫着,二人忙回答:“好”。便侧过身来,让那编修先走过,然后恭恭敬敬地跟在后面,出了门,沿着屋檐下一片长廊,拐了几道弯,便来到翰林院的后园。

    这后园倒是生机盎然,知了不知疲惫地奏响它们的乐章,泥地里埋种着毯子般平整的青草,按照一定的规律又将菊花、牡丹、芍药各自栽种,这时节都已经竟相开放,不仅引来了人们,也引来了勤劳工作的蜜蜂,在花蕊旁跳着舞。翰林院的格局显尽了北京园林的对称美,四下走来,赏心悦目,院顶四角各有一只大口朝天的龙头,那便是传说中“龙生九子”中的一子——嘲风。刘朝阳偶然瞥见那石兽,赫然觉得嘲风似在嘲笑当今的社会,当今乌烟瘴气的朝廷,心中喜悦陡然凉下去了一大截。

    “质之兄,叫我二人来所为何事?”项代生问那编修。这编修叫张瞰,是当今翰林院掌院兼文英阁大学士的杜咸搦的亲近门生,传闻就要升迁到吏部去了。这人用手捊了捊那撮两寸长的小胡子,慢条斯理又轻声轻气地说:“二位恐还不知此事呢,你们离开的太久了,朝廷有许多巨变哩!”刘朝阳一听就怔住了,随即紧张起来,他看见张瞰那惨淡表情早已有不祥之感。张瞰也仿佛在钓这二人胃口,言罢又停顿了好一阵子,看着旁边呆站着的两位,心里直感到好笑,却偏又装出极严肃的样子。逗弄道:“二位可想知否?”他本以为这二人必定迫不及待地恳求他的指点,可没料到的是,刘朝阳目光呆滞,缓慢地摇着头,又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踱着方步。此刻,他的心里忐忑不安。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又有正义之人被无辜杀害?莫不是哪位中流砥柱撒手人间,留下这一堆烂摊子不管了?再不就是洪承畴领着清兵打下城池,京城远近危在旦夕?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能这样想?大明江山不会亡得这么快的!可,如果真是这样,又该怎么办?战死沙场还是顺势而为?

    不用问,他自然是选择前者,这也许便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一个最好的归宿吧。

    刘朝阳越想越多,“哎,也许都不是呢。”刘朝阳终于不再摇头,而是拍拍脑袋小声嘀咕着。

    “子章、子章!”一旁的张瞰遭此冷场,心中火冒三丈,强忍住怒气,摆出一副假和善的面孔,呼唤刘朝阳,但语气中也不难听出些不耐烦。

    “嗯嗯?”刘朝阳的思绪终于飞回来了,他之前确实不太想知晓任何消息。但转念一想,既然食君之禄,必当分君之忧。便将眼神转向那二人,见项代生正踌躇,似乎在等待他的意见。便小心地试探着:“下官请教先生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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