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序幕
“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增其旧制，刻唐贤今人诗赋于其上，属予作文以记之……”一阵朗朗吟诵声如一首恰到好处的乐曲，奏响了清晨薄暮冥冥之际的第一曲乐章，如一场正合时宜的甘霖泼洒在初春的早晨，又如一条随风婀娜舞动的柳枝摇曳在初春的空气中，那样绵柔、轻快，饱含激情与自信，给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之感。新发的嫩芽上，露珠不约而同地滴落，稀疏的枝头上，鸟儿慷慨激昂地鸣叫，雾中若隐若现的一座小楼里，吟诵声不断传出，与大自然、与万物相迎合着，显出万物复苏的生机。
稍倾，吟诵声止一声轻叹，打破了这梦幻般飘逸的感觉，使人不得不回到现实中去，面临那惨烈的政局。“唉……”
“子章兄何故兴叹哪？”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儒生，瘦长脸颊、黝黑皮肤、极高的鼻梁，五官端正，潇洒俊朗，一看就是个干练之才。
“浜澈兄，弟叹这春景虽美，却有丝丝凄凉之感啊，无奈大厦将倾，国将不国，山河摇摇欲坠啊！”答者正是方才吟诵之人，名刘朝阳，是崇祯年间进士及第，现任翰林院庶吉士，其声正如其人，浑厚有力、掷地有声、稳重庄严，正直不阿，正值壮年之时，那卧蚕眉中有一丝霸气及坚定之气散发出来，耳大而招风，两眼虽有忧愁但仍烔烔有神，瞳仁笔直地望着楼外雾景，朱唇微启，整张面孔给人以英姿飒爽之感，更透出咄咄逼人嫉恶如仇的气质。
“是啊。”项代生迎合着。项代生，守浜澈同刘朝阳一样，是同年进士，又同任庶吉士一职。“外有建虏乱民，内竟党争不断，灾害连年，是天要绝我大明吗？”项代生胸中气愤，竟失口喊出。
刘朝阳赶忙向前一步，制止住项代生，“浜澈兄休要大喊，小心隔墙有耳。”项代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忙将那要出口的下一声哀叹憋了回去。他放低了声音说：“依兄看，我大明王朝是气数已尽么？”“愚弟以为，我大明300年江山，已然走向衰微，近年来，战乱不断，又屡战屡败，建虏愈加嚣张，昨日弟闻，松山洪亨九部被围困数月，终于被建虏破城，这松山一失，我大明之长城就已毁了一半了。”
“可叹复社，几社闹得正欢，吾二人有心救明恐也回天乏术了！”
“设若建虏破城之日，子章兄作何打算？”项代生说着回头瞅着刘朝阳。“誓与大明共存亡！国在我在，国亡我亡！我家族世代为大明之臣，死便是大明之鬼，绝不作洪承畴那种剃发改服之事。”刘朝阳紧紧盯着窗外一棵被浓雾压住的小树，咬牙切齿地说。
“可……”项代生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刘朝阳一言打断，“没有可是！”他突然大喝一声，目光扫过，直视项代生，吓得他赶紧把视线瞥向窗外。“难道你愿意做建虏的傀儡，扎马尾巴样的辫子，穿有猪蹄袖的袍子吗？”刘朝阳义正言辞地质问道。项代生没出声，他又继续说：“祖父生前嘱托过父亲，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一生一世效忠于我朝，绝不作叛国投敌那卑鄙之事！”这些话正如睛空霹雳般砸在项代生心头上，一言惊醒梦中人，他本想依势而变，如若建虏来都，也继续奔自己的前途，他以为自己年轻，前途无量！可被刘朝阳一骂，豁然开朗，他缓缓挪动脚步，也坚定地用目光直视刘朝阳，说：“兄台所言甚是，愚弟惭愧惭愧。”言罢向刘朝阳作了一揖。刘朝阳倒也不计较，赶忙上前一步，扶起项代生，激动地说：“吾辈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项代生也以同样的热忱高呼：“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兄台轻些轻些。”“呵呵呵……”一阵爽朗而年轻的笑声划过天际，穿过云彩，掠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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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倾，吟诵声止一声轻叹，打破了这梦幻般飘逸的感觉，使人不得不回到现实中去，面临那惨烈的政局。“唉……”
“子章兄何故兴叹哪？”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儒生，瘦长脸颊、黝黑皮肤、极高的鼻梁，五官端正，潇洒俊朗，一看就是个干练之才。
“浜澈兄，弟叹这春景虽美，却有丝丝凄凉之感啊，无奈大厦将倾，国将不国，山河摇摇欲坠啊！”答者正是方才吟诵之人，名刘朝阳，是崇祯年间进士及第，现任翰林院庶吉士，其声正如其人，浑厚有力、掷地有声、稳重庄严，正直不阿，正值壮年之时，那卧蚕眉中有一丝霸气及坚定之气散发出来，耳大而招风，两眼虽有忧愁但仍烔烔有神，瞳仁笔直地望着楼外雾景，朱唇微启，整张面孔给人以英姿飒爽之感，更透出咄咄逼人嫉恶如仇的气质。
“是啊。”项代生迎合着。项代生，守浜澈同刘朝阳一样，是同年进士，又同任庶吉士一职。“外有建虏乱民，内竟党争不断，灾害连年，是天要绝我大明吗？”项代生胸中气愤，竟失口喊出。
刘朝阳赶忙向前一步，制止住项代生，“浜澈兄休要大喊，小心隔墙有耳。”项代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忙将那要出口的下一声哀叹憋了回去。他放低了声音说：“依兄看，我大明王朝是气数已尽么？”“愚弟以为，我大明300年江山，已然走向衰微，近年来，战乱不断，又屡战屡败，建虏愈加嚣张，昨日弟闻，松山洪亨九部被围困数月，终于被建虏破城，这松山一失，我大明之长城就已毁了一半了。”
“可叹复社，几社闹得正欢，吾二人有心救明恐也回天乏术了！”
“设若建虏破城之日，子章兄作何打算？”项代生说着回头瞅着刘朝阳。“誓与大明共存亡！国在我在，国亡我亡！我家族世代为大明之臣，死便是大明之鬼，绝不作洪承畴那种剃发改服之事。”刘朝阳紧紧盯着窗外一棵被浓雾压住的小树，咬牙切齿地说。
“可……”项代生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刘朝阳一言打断，“没有可是！”他突然大喝一声，目光扫过，直视项代生，吓得他赶紧把视线瞥向窗外。“难道你愿意做建虏的傀儡，扎马尾巴样的辫子，穿有猪蹄袖的袍子吗？”刘朝阳义正言辞地质问道。项代生没出声，他又继续说：“祖父生前嘱托过父亲，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一生一世效忠于我朝，绝不作叛国投敌那卑鄙之事！”这些话正如睛空霹雳般砸在项代生心头上，一言惊醒梦中人，他本想依势而变，如若建虏来都，也继续奔自己的前途，他以为自己年轻，前途无量！可被刘朝阳一骂，豁然开朗，他缓缓挪动脚步，也坚定地用目光直视刘朝阳，说：“兄台所言甚是，愚弟惭愧惭愧。”言罢向刘朝阳作了一揖。刘朝阳倒也不计较，赶忙上前一步，扶起项代生，激动地说：“吾辈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项代生也以同样的热忱高呼：“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兄台轻些轻些。”“呵呵呵……”一阵爽朗而年轻的笑声划过天际，穿过云彩，掠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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