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溺水
人工湖上的睡莲合着叶子，但姿态依然美丽动人，校园里渐渐有了暑热，行走在吊桥上让人心中一阵烦闷。
“别走，别走！”韩城拉住生气的童瑶。
童瑶也不停，只管走，正午的太阳也没有把她眼里的泪晒干。
吊桥上的木板因两人快速的行走摇摇晃晃。
“怎么哭了？是不是她打疼你了？”韩城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童瑶倔强地不去看他。
“我不会谢你的。”她说。
“我知道。”他像哄一个小孩，拉着她的胳膊说。
童瑶并不是因为郭安琪生气，她那样骄纵是因为有人宠着，而且宠坏了。她可以炫耀自己的爸爸，而童瑶没有——这才是最伤童瑶心的，蓦然想起往事，才发觉自己多想有人宠爱，甚至是宠坏。
程焕揉碎了她的心，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理由坚信程焕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离开他，只因为他那样痛苦的回望？还是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那样痛苦的守望，只换来一次次的羞辱，我到底在期盼什么？悲伤像潮水一样涌来，无法止住。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人宠爱过，孤孤单单，即使在夏天将至的时候，阳光也照不进来，心里空落落的冷。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滑落，悲伤常常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袭来，不受控制，没有理由，只想哭。
“你怎么了？”韩城吓坏了，摇晃着她的胳膊，她瘦弱的像手中一碰就会化掉的雪。胳膊凉凉的，但看着他的眼睛依然倔强、定定的。
童瑶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再晃还是桥在晃，只觉得这些悲伤不应该被外人看见，因为她是倔强的、骄傲的童瑶。她收敛心神，倔强地擦掉脸上的泪。
半开玩笑地说，“只是突然觉得都没人喜欢，好伤心哦。”
她只顾着拭泪，模糊地听见他说，“怎么会？我就很喜欢你啊。”
童瑶的手停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刚说什么？”
阳光下，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我在意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两人离得不是很远，童瑶这次听得很清楚，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眼里满是笑意。
“你别开玩笑了。”童瑶扶着吊桥的粗麻绳说。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我从树上见到你的时候？”
“比你知道的久。只是你忘记我了，可我还记得你眉角上的疤，那是你坐在你爸爸自行车上玩耍掉下来摔的。小时候，你最大的梦想是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你爱玩一把塑料做的剑，上面镶了七颗五颜六色的宝石。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童瑶不敢相信地摸着眉角的针痕。他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滑稽的梦想？知道宝剑上的七颗钻石？
“我早在你遇见我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
童瑶看着他的眉眼，倒真觉得似曾相识，正如第一次坐在树上往下望见他绝美的容颜，微微的错愕。
“你不相信，你想捉弄我。”童瑶甩开他的手，犹豫地说。也许幸福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会这样手足无措，慌不择言。
城急了，像真心被人误解一样，“捉弄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想你注意到我，忍受不了被你忽视的感 觉！你这个傻瓜，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特意坐你旁边；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这么急急地跑出来解释，怕你误会？你见过我向别人解释过吗？”
童瑶低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风吹动了他的短发，他白色的校服一角翻在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外面，一手放在口袋里，眼神真切。
他继续说道，“你回家做农活，手受伤了我比你还心疼。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怎么会那么抵制出国，将291票埋在半月林的树下。”
什么？！
他咬了一下唇，霸道地说，“我不喜欢你因为别的男生掉眼泪，你只许喜欢我一个，童瑶。”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童瑶有些残忍地说，她穿一件特别的桃红色雪纺衫，上面精致地用丝线绣着粉色的花朵，一如湖上的睡莲。
他坚定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笑意，他说，“我知道，你小时你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候你只有6岁，你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童瑶闷闷地想：我说过这样的话？
“你可以喜欢他，但也可以喜欢我，而且最后只许喜欢我，因为我比他更喜欢你。”他用一惯霸道的口吻说，直视着童瑶的眼睛，看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你会忘记他，因为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比他喜欢你胜过千百倍。我们都已经长大，不会因为被拒绝而改变心意。我等了这么久，只为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你。我曾经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遇见，而上天终究还是还是让我遇见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童瑶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欢快地跳动着，像是连续掉落了七八个杯碟那么紧张。所以他这么急着解释，只是因为怕她误会？不喜欢她因为别的男孩哭泣，伤心落泪？
“可喜欢你的女生太多了，她们又美又漂亮，你很快又会喜欢别人了怎么办？”童瑶又问，故意为难他。
“谁也不喜欢，只喜欢童瑶——永远。”他声音温柔坚定地说。
“可我还忘不了程焕，怎么办？”童瑶认真地问。
“我可以等。”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再爱别人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如果这辈子没等到，我就等下辈子，只愿下辈子不要这么不公平，让你先遇见我而不是他。我一定把你藏起来，不让别的男生见到你，这样就只有我可以保护你、疼爱你，你就永远只喜欢我一个。”
他的目光那样灼热，像寒冬里的一团火照亮了那颗空落落的心。安静时，那目光又像一潭静止流动的湖水，波澜不惊，不管何时，都有着惊人的美丽。
“可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缠着你。”童瑶佯装生气。
“我会说是我缠着你。”“是我缠着你，天南海北的找你，紧赶慢赶来见你，想要喜欢你。再也不愿见到你为别的男生哭泣。”
童瑶笑了，像初次见他的时候展露笑颜，突然感动得想哭，但如果有泪，那泪水一定也是开心的。因为，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的心，任着她的任性和胡闹。
“成交吗？”阳光下，他伸出手问。
“对不起，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童瑶歉意地走近他。也许该伸手摸摸他的脸，验证一下这是不是梦。
吊桥开始晃动，一如她快乐的、惶恐不安的心。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童瑶的身体越过陈旧的护栏往下坠，她甚至来不及呼救，如果呼救没有用，我干嘛不用这点时间再看一看站在桥上，明媚阳光下说喜欢我的少年呢？
他的眼眸细长，眉眼如画，他笑起来笑靥如花。他穿白色校服，领前松开两颗透明的纽扣，总是爱欺负他。他的头发有点像褐色，他的吻霸道而温柔&#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本想记住更多，但却被水声吐没。
“童瑶——”韩城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一个空。
童瑶不识水性，小时候曾经跌进河里的恐惧此刻和湖水一起包围了她，胡乱地拍打着水面，直到力气全无。
路过的同学发现有人落水了都慌了，叫人帮忙的去叫人，两个同学拼命拉着要往下跳的韩城。
“你疯了！这湖里的水这个学期刚刚挖深过，湖这么宽，你跳下去也没有力气将她带到岸边的！”傅威狠狠地拽着他的胳膊，高研枫将他圈得死死的。
“对啊对啊，还是等救生员来了再下去吧。”周然也吓得不清。
“救命！——救——救命——”童瑶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挣扎，还是她呼救的声音太小，岸上没有人听见？
“童瑶！童瑶！！你们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她！！你们听见没&#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韩城怒吼，奋力反抗，想要制住圈着他的人！
童瑶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但意识却渐渐醒了，只是嗓子里填满了水，想说话说不出来，双手无力拨动水，双手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只有一颗心，分外清明。
她好想对父亲说一句，对不起。父亲那样爱她，而她却伤了父亲的心。
至于爱情，她本就不该勉强。
她又梦到父亲温柔的脸，她欢快地跑过去，向父亲哭诉，“他们都欺负我，没有人喜欢瑶瑶怎么办？”
父亲抱起小小的她，亲了一下小脸，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一如从前安慰说，“怎么会呢？我们瑶瑶人见人爱，以后一定会遇到喜欢你的人。”
“真的吗？”
“真的。他会比爸爸还要疼你。”
“可程焕并不喜欢我。”童瑶苦恼地说。
“你要选择让你更像你自己的人。”父亲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爸爸的身影越来越远，隔着金黄的油菜花。
“爸爸，别走！别走——”童瑶哭着追赶。父亲的背影那样荒凉，渐渐模糊。
湖底的水藻缠绕着童瑶的手腕和身体，似乎欢快地想要扼杀这鲜活的生命。她的头发被湖水轻轻地托着，脸却不是苍白的，而是像三月里的桃花那样艳丽，像是要把自己的美一下全绽放，如月末燃尽的荼蘼花。
就让我在这湖底永远获得宁静吧，她安静地想。
模糊间似见到湖面有光亮传来，然后听见沉闷的一响，少年的脸慢慢游近，她似乎在这冰冷的湖底等了太久，终于等到了带她离开的人。她抿着唇嫣然一笑，用最后的力气触摸了一下少年温热的脸，他的四周围绕着五彩的气泡，溢彩流光。
童瑶放心地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一定会带他离开这暗黑的湖水。
高研枫摸着自己疼痛的胳膊，看着平时文文弱弱、沉默寡言的妮可，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用力咬他。
韩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童瑶带回了岸边，无力地躺在岸边昏了过去，被几个同学送去了医务室。大家都急急地围了上去。
“你没事吧，童瑶？你醒醒啊！”妮可大哭着唤她的名字。
高研枫推开大家，强而有力地反复压着她的胸口进行急救措施，目光沉着冷静。
不行，得抓紧时间！高研枫俯下身，大吸一口气，开始对童瑶进行人工呼吸。大家看着童瑶惨白的唇都心惊肉跳，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咳——咳咳——”童瑶终于把水都吐了出来，有惊无险。
“你吓死我了！”妮可哭着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童瑶手抬了抬想让她不要担心，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连笑也是惨淡的。
“她需要好好休息，先送去医务室吧。”他大家说，然后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双手抱起童瑶，在妮可的护送下送去医务室。
待人群都散了，只有惊魂甫定的莫莉还站在原地，她突然好妒忌童瑶，如果早知道有那样的吻，如果早知道有那样的拥抱——她宁可掉进湖里的换是她。
嫉妒开始膨胀，几乎要吞噬掉她的整颗心！
课真多啊，要准备考试了。谢谢大家的支持！
“别走，别走！”韩城拉住生气的童瑶。
童瑶也不停，只管走，正午的太阳也没有把她眼里的泪晒干。
吊桥上的木板因两人快速的行走摇摇晃晃。
“怎么哭了？是不是她打疼你了？”韩城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童瑶倔强地不去看他。
“我不会谢你的。”她说。
“我知道。”他像哄一个小孩，拉着她的胳膊说。
童瑶并不是因为郭安琪生气，她那样骄纵是因为有人宠着，而且宠坏了。她可以炫耀自己的爸爸，而童瑶没有——这才是最伤童瑶心的，蓦然想起往事，才发觉自己多想有人宠爱，甚至是宠坏。
程焕揉碎了她的心，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理由坚信程焕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而离开他，只因为他那样痛苦的回望？还是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那样痛苦的守望，只换来一次次的羞辱，我到底在期盼什么？悲伤像潮水一样涌来，无法止住。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一个人宠爱过，孤孤单单，即使在夏天将至的时候，阳光也照不进来，心里空落落的冷。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滑落，悲伤常常这样没有任何预兆的袭来，不受控制，没有理由，只想哭。
“你怎么了？”韩城吓坏了，摇晃着她的胳膊，她瘦弱的像手中一碰就会化掉的雪。胳膊凉凉的，但看着他的眼睛依然倔强、定定的。
童瑶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再晃还是桥在晃，只觉得这些悲伤不应该被外人看见，因为她是倔强的、骄傲的童瑶。她收敛心神，倔强地擦掉脸上的泪。
半开玩笑地说，“只是突然觉得都没人喜欢，好伤心哦。”
她只顾着拭泪，模糊地听见他说，“怎么会？我就很喜欢你啊。”
童瑶的手停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刚说什么？”
阳光下，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喜欢你，我在意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两人离得不是很远，童瑶这次听得很清楚，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眼里满是笑意。
“你别开玩笑了。”童瑶扶着吊桥的粗麻绳说。
“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我从树上见到你的时候？”
“比你知道的久。只是你忘记我了，可我还记得你眉角上的疤，那是你坐在你爸爸自行车上玩耍掉下来摔的。小时候，你最大的梦想是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你爱玩一把塑料做的剑，上面镶了七颗五颜六色的宝石。我说的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童瑶不敢相信地摸着眉角的针痕。他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滑稽的梦想？知道宝剑上的七颗钻石？
“我早在你遇见我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
童瑶看着他的眉眼，倒真觉得似曾相识，正如第一次坐在树上往下望见他绝美的容颜，微微的错愕。
“你不相信，你想捉弄我。”童瑶甩开他的手，犹豫地说。也许幸福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会这样手足无措，慌不择言。
城急了，像真心被人误解一样，“捉弄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想你注意到我，忍受不了被你忽视的感 觉！你这个傻瓜，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特意坐你旁边；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这么急急地跑出来解释，怕你误会？你见过我向别人解释过吗？”
童瑶低头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风吹动了他的短发，他白色的校服一角翻在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外面，一手放在口袋里，眼神真切。
他继续说道，“你回家做农活，手受伤了我比你还心疼。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怎么会那么抵制出国，将291票埋在半月林的树下。”
什么？！
他咬了一下唇，霸道地说，“我不喜欢你因为别的男生掉眼泪，你只许喜欢我一个，童瑶。”
“我，我有喜欢的人了。”童瑶有些残忍地说，她穿一件特别的桃红色雪纺衫，上面精致地用丝线绣着粉色的花朵，一如湖上的睡莲。
他坚定的眼神里掠过一丝笑意，他说，“我知道，你小时你也是这样说的，那时候你只有6岁，你说你有了喜欢的人，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童瑶闷闷地想：我说过这样的话？
“你可以喜欢他，但也可以喜欢我，而且最后只许喜欢我，因为我比他更喜欢你。”他用一惯霸道的口吻说，直视着童瑶的眼睛，看得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你会忘记他，因为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比他喜欢你胜过千百倍。我们都已经长大，不会因为被拒绝而改变心意。我等了这么久，只为在最美的时候遇见你。我曾经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遇见，而上天终究还是还是让我遇见了你，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童瑶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欢快地跳动着，像是连续掉落了七八个杯碟那么紧张。所以他这么急着解释，只是因为怕她误会？不喜欢她因为别的男孩哭泣，伤心落泪？
“可喜欢你的女生太多了，她们又美又漂亮，你很快又会喜欢别人了怎么办？”童瑶又问，故意为难他。
“谁也不喜欢，只喜欢童瑶——永远。”他声音温柔坚定地说。
“可我还忘不了程焕，怎么办？”童瑶认真地问。
“我可以等。”
“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再爱别人呢？”
“那我就等一辈子。如果这辈子没等到，我就等下辈子，只愿下辈子不要这么不公平，让你先遇见我而不是他。我一定把你藏起来，不让别的男生见到你，这样就只有我可以保护你、疼爱你，你就永远只喜欢我一个。”
他的目光那样灼热，像寒冬里的一团火照亮了那颗空落落的心。安静时，那目光又像一潭静止流动的湖水，波澜不惊，不管何时，都有着惊人的美丽。
“可我不喜欢别人说我缠着你。”童瑶佯装生气。
“我会说是我缠着你。”“是我缠着你，天南海北的找你，紧赶慢赶来见你，想要喜欢你。再也不愿见到你为别的男生哭泣。”
童瑶笑了，像初次见他的时候展露笑颜，突然感动得想哭，但如果有泪，那泪水一定也是开心的。因为，她从来不知道有人这样小心翼翼呵护着她的心，任着她的任性和胡闹。
“成交吗？”阳光下，他伸出手问。
“对不起，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童瑶歉意地走近他。也许该伸手摸摸他的脸，验证一下这是不是梦。
吊桥开始晃动，一如她快乐的、惶恐不安的心。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童瑶的身体越过陈旧的护栏往下坠，她甚至来不及呼救，如果呼救没有用，我干嘛不用这点时间再看一看站在桥上，明媚阳光下说喜欢我的少年呢？
他的眼眸细长，眉眼如画，他笑起来笑靥如花。他穿白色校服，领前松开两颗透明的纽扣，总是爱欺负他。他的头发有点像褐色，他的吻霸道而温柔&#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她本想记住更多，但却被水声吐没。
“童瑶——”韩城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一个空。
童瑶不识水性，小时候曾经跌进河里的恐惧此刻和湖水一起包围了她，胡乱地拍打着水面，直到力气全无。
路过的同学发现有人落水了都慌了，叫人帮忙的去叫人，两个同学拼命拉着要往下跳的韩城。
“你疯了！这湖里的水这个学期刚刚挖深过，湖这么宽，你跳下去也没有力气将她带到岸边的！”傅威狠狠地拽着他的胳膊，高研枫将他圈得死死的。
“对啊对啊，还是等救生员来了再下去吧。”周然也吓得不清。
“救命！——救——救命——”童瑶都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挣扎，还是她呼救的声音太小，岸上没有人听见？
“童瑶！童瑶！！你们放开我！我要下去救她！！你们听见没&#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韩城怒吼，奋力反抗，想要制住圈着他的人！
童瑶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但意识却渐渐醒了，只是嗓子里填满了水，想说话说不出来，双手无力拨动水，双手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不听使唤，只有一颗心，分外清明。
她好想对父亲说一句，对不起。父亲那样爱她，而她却伤了父亲的心。
至于爱情，她本就不该勉强。
她又梦到父亲温柔的脸，她欢快地跑过去，向父亲哭诉，“他们都欺负我，没有人喜欢瑶瑶怎么办？”
父亲抱起小小的她，亲了一下小脸，替她擦干脸上的眼泪，一如从前安慰说，“怎么会呢？我们瑶瑶人见人爱，以后一定会遇到喜欢你的人。”
“真的吗？”
“真的。他会比爸爸还要疼你。”
“可程焕并不喜欢我。”童瑶苦恼地说。
“你要选择让你更像你自己的人。”父亲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爸爸的身影越来越远，隔着金黄的油菜花。
“爸爸，别走！别走——”童瑶哭着追赶。父亲的背影那样荒凉，渐渐模糊。
湖底的水藻缠绕着童瑶的手腕和身体，似乎欢快地想要扼杀这鲜活的生命。她的头发被湖水轻轻地托着，脸却不是苍白的，而是像三月里的桃花那样艳丽，像是要把自己的美一下全绽放，如月末燃尽的荼蘼花。
就让我在这湖底永远获得宁静吧，她安静地想。
模糊间似见到湖面有光亮传来，然后听见沉闷的一响，少年的脸慢慢游近，她似乎在这冰冷的湖底等了太久，终于等到了带她离开的人。她抿着唇嫣然一笑，用最后的力气触摸了一下少年温热的脸，他的四周围绕着五彩的气泡，溢彩流光。
童瑶放心地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一定会带他离开这暗黑的湖水。
高研枫摸着自己疼痛的胳膊，看着平时文文弱弱、沉默寡言的妮可，真不敢相信她会这么用力咬他。
韩城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将童瑶带回了岸边，无力地躺在岸边昏了过去，被几个同学送去了医务室。大家都急急地围了上去。
“你没事吧，童瑶？你醒醒啊！”妮可大哭着唤她的名字。
高研枫推开大家，强而有力地反复压着她的胸口进行急救措施，目光沉着冷静。
不行，得抓紧时间！高研枫俯下身，大吸一口气，开始对童瑶进行人工呼吸。大家看着童瑶惨白的唇都心惊肉跳，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咳——咳咳——”童瑶终于把水都吐了出来，有惊无险。
“你吓死我了！”妮可哭着说，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童瑶手抬了抬想让她不要担心，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连笑也是惨淡的。
“她需要好好休息，先送去医务室吧。”他大家说，然后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双手抱起童瑶，在妮可的护送下送去医务室。
待人群都散了，只有惊魂甫定的莫莉还站在原地，她突然好妒忌童瑶，如果早知道有那样的吻，如果早知道有那样的拥抱——她宁可掉进湖里的换是她。
嫉妒开始膨胀，几乎要吞噬掉她的整颗心！
课真多啊，要准备考试了。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