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有点疯
对程焕的喜欢是发自心里的，没有任何原因。虽然他总是爱问，“童瑶你喜欢我什么啊？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这么一问，好像真的想不出原因。喜欢一个人那有那么多原因呢？
可童瑶一直不知道程焕在怀疑什么？虽然他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吧，但老是猜疑别人这就不好了，难道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图点什么吗？不能只是简单、纯粹的喜欢吗？如果做任何一件事都有原因，那还做的有什么意思。
连着几天都被他问着问那，童瑶真的有些不乐意了。但怎么办，谁叫你无可救药地喜欢这个人呢。
“那个在街角的男生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吗？”程焕认真的看着童瑶，黑曜石一般好看的眼睛帅气、迷人。他身体向后靠着随意坐在沙发软卧上，手指温柔地抚摸着童瑶柔软的发丝。短发的她，俏丽可人。
再次证明，没有人会比程焕穿衬衣更好看了。童瑶的头搁在他的腿上，身体懒懒地躺在沙发软卧上，歪着头，斜端倪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和他解释的，但你都不理我。而且&#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那时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跟你解释什么呢？何况你都不问我，我怎么跟你解释？”
“那时我也不是你的男朋友，我问你什么呢？”程焕反问，手宠爱地摸着女孩的脸。
怎么听着，反倒像我的错了，童瑶心想着，也不生气，笑着问他，“怎么现在又问了？难道说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你说呢？”程焕俯下身在女孩的唇上浅浅一吻，呼吸温热，身上带着好闻的薰衣草香，让人沉醉。但童瑶看着他好看的眼睛，隐隐觉得不安，那样的眼神——他并不相信我。童瑶思忖着，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他才会这样对人忽近忽远，琢磨不透。
轻轻推开他，迷离的眼睛、性感的唇、俊秀的眉宇——程焕的脸还是很近，童瑶撒娇的问，“你会喜欢我多久？”
像哄一个小孩，程焕捧着她的脸说，“很久。”
“很久是多久？一辈子那么久吗？”童瑶像个贪心不足的小孩，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孩，像要宣告归属权。
程焕看一眼她，犹豫了一下，童瑶等待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终于，他说，“一辈子。”童瑶的脸上终于又展现了开心迷人的笑颜。其实诺言这事谁会当真呢，只不过一个人想听，而一个如愿说了。只是心里有莫名的不安，总要这样小心求证着才安心。
童瑶坐起身，拿过程焕的水杯喝了一口，嘴角弯起笑，眼睛也像弯月一样迷人，“我的东西是我的，你的东西也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童瑶笑看着牵着他的手，一脸得意。
还没反应过来，程焕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同刚才浅浅的吻，他的手伸到发丝里，用力拥着，霸道又温柔。童瑶的心怦怦的跳着，紧张又喜悦。
一辈子太久，就现在吧。
程焕一直怀疑童瑶的真心，他并不相信童瑶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童瑶知道。但她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见人心，程焕会明白的。
既然他这样怀疑，他妈妈怀疑童瑶别有用心也不奇怪，所以当程焕的妈妈提出要见童瑶，她一点也不惊讶。
距上次见程焕又是一个月以后了，避而不见，怀念胜过相见。
见面选在县城一家普通的餐厅，而程焕的妈妈苏红早已等在那里。
苏红还是普通的农家妇人打扮，衣着朴素，穿一件蓝色的布褂和绒布长裤，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脸上因常年风吹日晒眼角有厚厚的褶子，手也十分粗糙，但脸上依然透着优等生家长的高傲。
待童瑶落座，反正她也不打算喝东西就随便点了一杯原味奶茶。
“大家都是明白人，我有话就直说了。”苏红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格子衫，素色短裙，弯月一样的眼睛，还有倔强笃定的眼神——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孩，她绝非池中物，并不是程焕控制得了的。
她并不是反对儿子喜欢童瑶，只是，女孩美是美，人品也好，心的善良，可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家境差了点，程焕的女朋友是要对他以后的前途有帮助的。所以——我一定要不惜一切让他们分开！
“您说。”童瑶依然礼貌恭谦，表情没有太大变化，有些木木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程焕以后是要考重点高中的，你以后别来找他了。”苏红说完，端倪着童瑶。
够狠，够直接。童瑶微微错愕，看着苏红地眼睛喃喃地说，“哦，这样啊。好的，今天过了就不见了。”
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的儿子了，真当谁都稀罕你们家程焕呢！好像谁见到你儿子都会缠着不放似的，童瑶可不是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如果连尊严都没有了也就没多大意思了。
她的反应倒是让苏红很吃惊！从小粘着程焕，多少年了。说不见就不见？这么多年了，她眼睛也没瞎，这小妮子对儿子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童瑶都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这样高傲的讲话。一直说要童瑶做她女儿，一直亲昵称呼的苏阿姨竟然有一天会说这样的话。她当然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但如果是程焕的意思，那就另当别论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童瑶都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回家的。一手环抱着手臂，隐没在夜幕中的肩膀一直抖动不停，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A市医院。下午2点。
刚进医院，浓重的消毒水扑面而来，童瑶下意识用手掩了一下鼻子，一眼便瞥见坐在病床上的程焕，但他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面。
程焕的左耳有轻微的重听，感冒引起了耳朵的炎症，他似乎也很不喜欢医院，挂着输液瓶一直皱眉，苏红坐在床尾守着他，童瑶拿了一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内心有一点欣喜，因为已经好久没见他了。又有一点失落，因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童瑶看着他，认真的看着，隐忍着眼里的泪水想将他的样子刻在眼眸里，带不走的，只能搁浅在记忆里。
透明的液体顺着长长的朔料管滴到程焕的身体里，他侧着头看窗外默不作声，似乎因不速之客的到来有些不高兴，但也不说送客的话，就那样坐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童瑶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小心翼翼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既然是分离，那就留点美好的记忆吧，童瑶想着，嘴角扯出一抹笑。
感冒高发季节医院人很多，房间6、7个病床都满了，医生悠闲地看着报纸，也有人看着闹脾气的程焕，气氛有些尴尬。童瑶起身帮程焕倒了一杯水，程焕犹豫了一下，勉强结果了，但脸上的表情似乎更不悦了。
入秋了，挂针的时候因为药水太凉，医院都有准备暖手宝供大家暖手。程焕穿一件薄薄的灰色风衣躬着背，显得很单薄。童瑶有些心疼，欣喜地跑去充热了一个暖手宝。
“喏！放在手下面吧，这样就不冷了。”说着，童瑶小心地移动程焕的手，将暖手宝——
“别碰我！”程焕气急败坏地说，一脸厌恶。童瑶脸上扯出的笑僵住了，拿暖手宝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一屋子陌生人侧过脸，好奇，疑惑地看向童瑶。
苏红表情复杂地瞟了一眼童瑶，责备儿子道，“小焕，别这样，瑶瑶也是为你好。”
程焕不说话，也不看她。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童瑶喃喃自语，她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彩，让人想起鲁迅《祝福》里描写的祥林嫂那双饱经炮烙的眼睛。
童瑶起身，礼貌告辞，“我也该回家了，苏阿姨再见，小焕&#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再见。”
我本该多看你一会，可你不曾回头，只有一个看似熟悉却陌生的背影。万语千言，早已藏在一路走来散落的时光里，锈迹斑驳。
童瑶想，程焕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呢？想起一个女孩那样傻的守护着他，宠着他，爱他超过自己——勇敢而热烈。
“祝你前程似锦，功成名就。”童瑶合上手机，笑容苦涩，味道像上午那杯没加糖的原味奶茶。眼睛迷上了水雾，委屈不已。
和程焕分开后，大病了一场。童瑶每次都这样，一难过就会生病，估计哭得太狠了，嗓子发炎那点老毛病又犯了。
一星期后，童瑶接到妈妈的电话，声音急切、慌乱。向学校请了假，阳光晴好，薄雾缠绕，父亲在这样一个日子永远获得了宁静。
回到家，见到父亲的遗容童瑶早已泣不成声，跪着父亲面前抽泣着、隐忍着，她不敢当着爷爷奶奶的面哭，这样只怕老人家更伤心。
父亲的病断断续续已经一年了，童瑶完全没想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父亲讲，他和父亲约好去很多地方旅游，写他们自己的游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菊花傲霜而开，满地花黄，徒留一地伤悲。当亲人离去了，童瑶才猛然意识到，在她的血液里一部分，执着地、强烈地、渴望着父爱。只是，她一直不善表达。
在童瑶心里，父亲并没有死。她宁可美好的相信父亲带着思念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守望着她。父亲说过，瑶瑶永远是他的宝贝。所以每当看星星的时候，童瑶就会获得勇气和力量，让她勇敢、坚强地走下去，就像父亲教她的——笑对生活。
我会永远怀念你，父亲。我会完成我们的约定，成为您的骄傲。童瑶跪在父亲坟前，双手合十。
一个星期内，童瑶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一个她最亲的，一个她最爱的。
像一只漂泊在海上的船，失去了温暖的港湾，随着潮水游荡，左右摇晃，帆破了、桅杆断了，没有人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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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证明，没有人会比程焕穿衬衣更好看了。童瑶的头搁在他的腿上，身体懒懒地躺在沙发软卧上，歪着头，斜端倪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和他解释的，但你都不理我。而且&#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那时我也不是你的女朋友，我跟你解释什么呢？何况你都不问我，我怎么跟你解释？”
“那时我也不是你的男朋友，我问你什么呢？”程焕反问，手宠爱地摸着女孩的脸。
怎么听着，反倒像我的错了，童瑶心想着，也不生气，笑着问他，“怎么现在又问了？难道说现在是我男朋友了？”
“你说呢？”程焕俯下身在女孩的唇上浅浅一吻，呼吸温热，身上带着好闻的薰衣草香，让人沉醉。但童瑶看着他好看的眼睛，隐隐觉得不安，那样的眼神——他并不相信我。童瑶思忖着，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他才会这样对人忽近忽远，琢磨不透。
轻轻推开他，迷离的眼睛、性感的唇、俊秀的眉宇——程焕的脸还是很近，童瑶撒娇的问，“你会喜欢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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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是多久？一辈子那么久吗？”童瑶像个贪心不足的小孩，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孩，像要宣告归属权。
程焕看一眼她，犹豫了一下，童瑶等待着&#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终于，他说，“一辈子。”童瑶的脸上终于又展现了开心迷人的笑颜。其实诺言这事谁会当真呢，只不过一个人想听，而一个如愿说了。只是心里有莫名的不安，总要这样小心求证着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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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焕一直怀疑童瑶的真心，他并不相信童瑶只是单纯的喜欢，这童瑶知道。但她一直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久见人心，程焕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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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还是普通的农家妇人打扮，衣着朴素，穿一件蓝色的布褂和绒布长裤，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脸上因常年风吹日晒眼角有厚厚的褶子，手也十分粗糙，但脸上依然透着优等生家长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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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焕以后是要考重点高中的，你以后别来找他了。”苏红说完，端倪着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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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反应倒是让苏红很吃惊！从小粘着程焕，多少年了。说不见就不见？这么多年了，她眼睛也没瞎，这小妮子对儿子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童瑶都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这样高傲的讲话。一直说要童瑶做她女儿，一直亲昵称呼的苏阿姨竟然有一天会说这样的话。她当然没有权利要求别人，但如果是程焕的意思，那就另当别论了&#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童瑶都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走回家的。一手环抱着手臂，隐没在夜幕中的肩膀一直抖动不停，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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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焕的左耳有轻微的重听，感冒引起了耳朵的炎症，他似乎也很不喜欢医院，挂着输液瓶一直皱眉，苏红坐在床尾守着他，童瑶拿了一张凳子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内心有一点欣喜，因为已经好久没见他了。又有一点失落，因为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童瑶看着他，认真的看着，隐忍着眼里的泪水想将他的样子刻在眼眸里，带不走的，只能搁浅在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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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了，挂针的时候因为药水太凉，医院都有准备暖手宝供大家暖手。程焕穿一件薄薄的灰色风衣躬着背，显得很单薄。童瑶有些心疼，欣喜地跑去充热了一个暖手宝。
“喏！放在手下面吧，这样就不冷了。”说着，童瑶小心地移动程焕的手，将暖手宝——
“别碰我！”程焕气急败坏地说，一脸厌恶。童瑶脸上扯出的笑僵住了，拿暖手宝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一屋子陌生人侧过脸，好奇，疑惑地看向童瑶。
苏红表情复杂地瞟了一眼童瑶，责备儿子道，“小焕，别这样，瑶瑶也是为你好。”
程焕不说话，也不看她。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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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瑶起身，礼貌告辞，“我也该回家了，苏阿姨再见，小焕&#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再见。”
我本该多看你一会，可你不曾回头，只有一个看似熟悉却陌生的背影。万语千言，早已藏在一路走来散落的时光里，锈迹斑驳。
童瑶想，程焕以后会不会想起我呢？想起一个女孩那样傻的守护着他，宠着他，爱他超过自己——勇敢而热烈。
“祝你前程似锦，功成名就。”童瑶合上手机，笑容苦涩，味道像上午那杯没加糖的原味奶茶。眼睛迷上了水雾，委屈不已。
和程焕分开后，大病了一场。童瑶每次都这样，一难过就会生病，估计哭得太狠了，嗓子发炎那点老毛病又犯了。
一星期后，童瑶接到妈妈的电话，声音急切、慌乱。向学校请了假，阳光晴好，薄雾缠绕，父亲在这样一个日子永远获得了宁静。
回到家，见到父亲的遗容童瑶早已泣不成声，跪着父亲面前抽泣着、隐忍着，她不敢当着爷爷奶奶的面哭，这样只怕老人家更伤心。
父亲的病断断续续已经一年了，童瑶完全没想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父亲讲，他和父亲约好去很多地方旅游，写他们自己的游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菊花傲霜而开，满地花黄，徒留一地伤悲。当亲人离去了，童瑶才猛然意识到，在她的血液里一部分，执着地、强烈地、渴望着父爱。只是，她一直不善表达。
在童瑶心里，父亲并没有死。她宁可美好的相信父亲带着思念化作了天上的星星，守望着她。父亲说过，瑶瑶永远是他的宝贝。所以每当看星星的时候，童瑶就会获得勇气和力量，让她勇敢、坚强地走下去，就像父亲教她的——笑对生活。
我会永远怀念你，父亲。我会完成我们的约定，成为您的骄傲。童瑶跪在父亲坟前，双手合十。
一个星期内，童瑶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 一个她最亲的，一个她最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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