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怀抱中的依偎
“雨曦，爸爸今年，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礼物哦。”父亲那张慈祥的脸出现在雨曦的面前，笑脸使他的脸上泛起几圈皱纹，比雨曦高出几个头的身高使父亲看起来温和不少。
“你骗人！”雨曦嘟着小嘴，将身子背对着父亲，手中紧紧搂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每次到我生日的时候，你都这么说！”
“嘿，这次可不一样。”父亲那宽厚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你看，这是什么？”
“哇，是四叶草！”雨曦兴奋地回过头，喜出望外地接过父亲手中的四叶草项链。
“四叶草代表的是幸福，所以啦……”父亲高高地把雨曦抱起，“希望我的乖女儿，能够永远快乐地活下去。”
“爸爸总是说这样的话呢。”雨曦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脸。
“哈哈，是吗，可能是老了呢。”父亲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以后的生日，爸爸都要陪我过哦，我们打勾，不许耍赖！”雨曦向父亲伸出小指头。
父亲用他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它，宠溺地说道，“恩，不耍赖！”
父女两相视一笑，雨曦的七岁生日，在甜蜜中度过了。
而那一次生日，是雨曦最快乐的一次的生日。
也是……雨曦一生中，最后一个有父亲陪伴在身边的生日。
那时的雨曦，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会如此短暂。
短暂得就像大海中的泡沫，转瞬即逝。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沉重。
…………
“重症病房出现紧急病情！快派人手来急诊室！”医生的呼喊，遍布了整个大楼。
各种嘈杂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将父亲的病房牢牢包围。
雨曦的个子很矮，但她踮起脚尖，可以看见躺在推车上的父亲。
那个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着的父亲。
雨曦一直目送着父亲被推进医务室，那双淡紫色的眼瞳中的光，在一片喧闹中凝固。她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只是她看见，医生和护士的脸上，有着不同以往的焦虑。
十秒。
这是父亲的推车与雨曦擦肩而过的距离。
但这短短的十秒，也是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
雨曦无助地坐在急诊室外面，她的心里恐惧的种子开始萌芽。
时间越流越快，雨曦依旧呆坐在那里。
呆呆的，眼中没有任何神采，望着急诊室。
“雨曦！”
“雨曦，父亲怎么样了！”雅雯从走廊的尽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握着雨曦的肩头不放。
雨曦不回答，就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
“雨曦，怎么样了啊！”雅雯也着急，语气也加大了很多。
突然，门开了。
不知道是带着希望还是绝望的一扇门，忽的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面色严肃的医生，身后，是躺在推车上的父亲。
“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雅雯抓着医生的袖子，满头大汗的注视着对方。
医生有意避开她的眼神，思索片刻后，说出了让雨曦心碎的一句话：
“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
他说了什么吗……什么尽力了……
什么尽力了！怎么回事！
下一秒，雨曦就像疯了似的冲到父亲的面前。
“别睡……”雨曦的语气剧烈颤抖着。
“求求你……别睡……你不是说好了……每次生日都要陪我的吗……”眼泪淌过雨曦的脸颊，滚烫的温度划过她的皮肤，吧嗒吧嗒地打在地板上。
“骗子……”
“骗子……”雨曦垂着笑脸，挤出这样一句，不应该是八岁的孩子该有的悲伤。
“……”
“雨曦……”雅雯心痛地准备拉她的手，她脸上的淡妆已经花了。
“……放开我。”
“我叫你别碰我！”雨曦愤怒地如同失控了一样的大吼，让雅雯微微一怔。
雨曦那娇小身躯爆发出来的巨大的力量。
让她明白，她们之间彼此紧握的联系，被生生地扯断了。
痛苦，悲伤，仿佛已经脆弱到了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像纸张一样轻而易举得破得粉碎。
最后，雨曦还是被工作人员强迫地拉开了。
而那小小的她，始终蜷缩在医院的角落。雅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得将自己的心房——
关闭了。
…………
“雨曦姐。”
“雨曦姐！”
梵轩轻轻地拭去她眼角边晶莹的泪珠，这丫头，睡觉都还在哭。
而且哭得，是那么让人心疼。
“唔……”雨曦皱了皱眉头，淡紫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梵轩……”支支吾吾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白色帐篷，而她的身下，是纯羊毛制作的毛毯，腿脚与手臂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包扎过了。
是梵轩做的吗。雨曦对她的细心颇有好感。
只是不知道这份好感里，感激是不是大于感情。
“你醒了。”梵轩那黑色的碎发被他扬了起来，那双红色的，更胜于任何晨曦光芒的瞳孔，此刻更加迷人了。那如花瓣般的小嘴微微一开，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太漂亮了。
“做恶梦了吗。”
“恩。梦见父亲了。”雨曦很坦然地说了出来。
“好好地怎么会伤成这样？”雨曦摇了摇头，她只记得遇到一个女人，然后被狼群追赶，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是吗……”梵轩没有追问下去。
“不过……在雨中……三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雨曦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那些记忆，让她情愿一辈子不去触碰。
“别担心。”梵轩将她拥入怀中，黑丝与黛发相互摩擦着。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如同蝴蝶落在花苞上一样，梵轩在雨曦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湿湿地，温暖地吻。
雨曦的脸闪过一抹红晕，不过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梵轩只是弟弟而已，这么想着，原本尴尬的想法就会平淡很多。
“晚安，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雨曦。”
“梵轩有的时候真的不像是弟弟呢。”雨曦靠在他的怀中，拥住他的双臂，“晚安。”
雨曦没有注意到，梵轩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只是弟弟吗……”梵轩伸出右手，摸了摸雨曦的头，“算了，只要能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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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雨曦嘟着小嘴，将身子背对着父亲，手中紧紧搂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每次到我生日的时候，你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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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四叶草！”雨曦兴奋地回过头，喜出望外地接过父亲手中的四叶草项链。
“四叶草代表的是幸福，所以啦……”父亲高高地把雨曦抱起，“希望我的乖女儿，能够永远快乐地活下去。”
“爸爸总是说这样的话呢。”雨曦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脸。
“哈哈，是吗，可能是老了呢。”父亲爽朗地大笑了起来。
“以后的生日，爸爸都要陪我过哦，我们打勾，不许耍赖！”雨曦向父亲伸出小指头。
父亲用他粗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它，宠溺地说道，“恩，不耍赖！”
父女两相视一笑，雨曦的七岁生日，在甜蜜中度过了。
而那一次生日，是雨曦最快乐的一次的生日。
也是……雨曦一生中，最后一个有父亲陪伴在身边的生日。
那时的雨曦，从来没有想过，幸福会如此短暂。
短暂得就像大海中的泡沫，转瞬即逝。
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沉重。
…………
“重症病房出现紧急病情！快派人手来急诊室！”医生的呼喊，遍布了整个大楼。
各种嘈杂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将父亲的病房牢牢包围。
雨曦的个子很矮，但她踮起脚尖，可以看见躺在推车上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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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曦一直目送着父亲被推进医务室，那双淡紫色的眼瞳中的光，在一片喧闹中凝固。她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只是她看见，医生和护士的脸上，有着不同以往的焦虑。
十秒。
这是父亲的推车与雨曦擦肩而过的距离。
但这短短的十秒，也是跨越了生与死的距离。
雨曦无助地坐在急诊室外面，她的心里恐惧的种子开始萌芽。
时间越流越快，雨曦依旧呆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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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曦！”
“雨曦，父亲怎么样了！”雅雯从走廊的尽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握着雨曦的肩头不放。
雨曦不回答，就像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
“雨曦，怎么样了啊！”雅雯也着急，语气也加大了很多。
突然，门开了。
不知道是带着希望还是绝望的一扇门，忽的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位面色严肃的医生，身后，是躺在推车上的父亲。
“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了？”雅雯抓着医生的袖子，满头大汗的注视着对方。
医生有意避开她的眼神，思索片刻后，说出了让雨曦心碎的一句话：
“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
他说了什么吗……什么尽力了……
什么尽力了！怎么回事！
下一秒，雨曦就像疯了似的冲到父亲的面前。
“别睡……”雨曦的语气剧烈颤抖着。
“求求你……别睡……你不是说好了……每次生日都要陪我的吗……”眼泪淌过雨曦的脸颊，滚烫的温度划过她的皮肤，吧嗒吧嗒地打在地板上。
“骗子……”
“骗子……”雨曦垂着笑脸，挤出这样一句，不应该是八岁的孩子该有的悲伤。
“……”
“雨曦……”雅雯心痛地准备拉她的手，她脸上的淡妆已经花了。
“……放开我。”
“我叫你别碰我！”雨曦愤怒地如同失控了一样的大吼，让雅雯微微一怔。
雨曦那娇小身躯爆发出来的巨大的力量。
让她明白，她们之间彼此紧握的联系，被生生地扯断了。
痛苦，悲伤，仿佛已经脆弱到了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像纸张一样轻而易举得破得粉碎。
最后，雨曦还是被工作人员强迫地拉开了。
而那小小的她，始终蜷缩在医院的角落。雅雯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得将自己的心房——
关闭了。
…………
“雨曦姐。”
“雨曦姐！”
梵轩轻轻地拭去她眼角边晶莹的泪珠，这丫头，睡觉都还在哭。
而且哭得，是那么让人心疼。
“唔……”雨曦皱了皱眉头，淡紫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梵轩……”支支吾吾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白色帐篷，而她的身下，是纯羊毛制作的毛毯，腿脚与手臂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包扎过了。
是梵轩做的吗。雨曦对她的细心颇有好感。
只是不知道这份好感里，感激是不是大于感情。
“你醒了。”梵轩那黑色的碎发被他扬了起来，那双红色的，更胜于任何晨曦光芒的瞳孔，此刻更加迷人了。那如花瓣般的小嘴微微一开，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太完美了，太漂亮了。
“做恶梦了吗。”
“恩。梦见父亲了。”雨曦很坦然地说了出来。
“好好地怎么会伤成这样？”雨曦摇了摇头，她只记得遇到一个女人，然后被狼群追赶，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是吗……”梵轩没有追问下去。
“不过……在雨中……三年前的那一幕，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雨曦害怕地捂住自己的双眼，那些记忆，让她情愿一辈子不去触碰。
“别担心。”梵轩将她拥入怀中，黑丝与黛发相互摩擦着。
“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如同蝴蝶落在花苞上一样，梵轩在雨曦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湿湿地，温暖地吻。
雨曦的脸闪过一抹红晕，不过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梵轩只是弟弟而已，这么想着，原本尴尬的想法就会平淡很多。
“晚安，你可以睡一个安稳觉，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雨曦。”
“梵轩有的时候真的不像是弟弟呢。”雨曦靠在他的怀中，拥住他的双臂，“晚安。”
雨曦没有注意到，梵轩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
“……只是弟弟吗……”梵轩伸出右手，摸了摸雨曦的头，“算了，只要能在你的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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