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失约
那天晚上，呆在秦山的店里叫了几个外卖披萨，解决了晚餐的问题后，大概八点钟左右，客人多了起来，店里也随之热闹了不少。
说起我们叫披萨的缘由，在这里姑且来一段关于秦老板的小插曲。
其实当时在讨论晚饭问题的时候，有好几个人跟我一样也提议让秦山露一手，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厨艺。因为在我心目中，有煮出一手好咖啡能耐的人，做饭的能力也不会很差。可是，秦山却一口拒绝了我们友好的建议。
理由是“不能容忍店里有油烟味”。
虽说是人多了，因为大家似乎早就跟秦山混得很熟，相处起来也像认识了挺久的朋友似的，气氛很融洽。而且秦山事先声明过“吸烟的一概不欢迎”，屋子里也没有人抽烟，即使有这个习惯的，也会姑且忍一忍。
“各位注意了！”举起双手在空中用力拍了两下以吸引大家的注意，接着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秦山用比平时说话稍微大点的音量说道，“现在是Music Hours！请各位移步到吧台！”
人群见状，慢慢地从原本活动的地方转移到之前还是一片安静的吧台。上午才来过的地方，现在早已跟之前有着完全不同的气氛。
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在不停转动着，热闹的音乐从墙壁上悬挂着的音箱里传出，让我有种置身于club的错觉。早上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吧台，现在已经被坐满了，居然一下子找不到坐的地方。
“陈！嘉！铭！这！边！”隐约间似乎听见久违的声音。
虽说是听见了声音，但在这个喧闹的空间里，要准确找出音源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在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转过头，“诶？阿骏？”还是上午的那个人，但在这种环境下看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同。
他的脸不时被镭射灯映射到，但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有阿凡达的感觉，反而意外地增添了一些神秘的味道。
“找阿秦的话，他在那边。”说着指了指小舞台和吧台之间的位置，“你先过去吧，我要准备一下上台了。”
“好的，那我过去了，等下演出加油……”回过头来却找不到那人的踪影。
穿过重重人墙，终于找到了秦山和堂妹。
刚坐下不久，镭射灯就渐渐的暗下去了。
“诶，要开始了啊……”我看着舞台的方向。
镭射灯一瞬间聚集在小小的舞台上，能清楚看到上面有一张高脚椅和麦克风架。
“欢迎今晚到场的各位，Music Hours正式开始！”带动人群鼓掌后，站在台上的男子拿着麦克风继续说道，“我是MC Peter！现在有请第一位表情者上台，掌声送给——阿骏！”
台下响起一片片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无一例外都是在高呼阿骏的名字。
这时，刚刚报场的MC把麦克风安在架子上后，已经走下了舞台，接着那个名字被喊得很大声的男人拿着吉他上台了。
“大家好，我是阿骏，送给大家，《I’m yours》。”在高脚椅上坐下，习惯性地调整了姿势，在弦上拨了几下算是试音。
清了清喉咙后，熟悉的前奏响起。
我看着他的脸，毫无意外的发现他依然是皱着眉闭着眼在哼唱着那首让人很舒服的曲子。
镭射灯扫射着不时打到他的脸上，手上，肩膀上……
几分钟前还很热闹的空间，这一刻却只剩下柔柔的吉他声和他那声线低沉的歌声。
“Listen to the music of the moment people, dance and sing，We're just one big family（听听萍水相逢的人们的音乐，跳吧，唱吧，我们正是一个大家庭）……”
“我也好想学吉他啊！”意外地听到秦山用羡慕的语气说话。
“让阿骏教你不就成了？”重新看回台上的人，我搭话道。
“他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男人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早就求过他教我啦，谁知道那人居然跟我说‘我不教人的’！”模仿着阿骏冷冷的语气。
我顿了顿，不教人……吗？
演出很成功，阿骏走下舞台的时候我还看到有好几个妹子拿着花束上前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我正打算跟堂妹一起回家，却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都快十八岁的人了，可以自己回家了吧？于是作为她的堂哥，我很不负责任的跟秦山道了别，走到木门前。
手才刚碰到门把，上午的场景就犹豫触电般在脑海里浮现了。
明明是这么囧到家的见面，之后居然能很和谐的弹吉他，那个人不会觉得我是个怪咖吧？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在老妈明显对我晚归表示不爽，静坐在客厅里抗议的目光下，淡定地去洗澡。
想起今天跟阿骏说起吉他的事，不禁疑惑道，他说会教我吉他是认真的吗？不是随便应付而开的玩笑吗？才认识一天就答应帮忙，总觉得很奇怪。虽然他也没有必要骗我，总之，没有真实感啊。
第二天早上。
被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吵醒了，打开一看，是堂妹的短信。
“阿骏让我提醒你，有空记得去找他”。
这么说来，他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啊。
那我要不要去找他呢？看他昨天也是忙着练歌忙着表演，还能腾出时间教我吉他吗？
在家里连续宅了三天，把之前没有看的食梦者两季，和最新连载的第三季看完，从来没觉得活着这么充实过。
但同时，老妈显然对我这种完全没有社会贡献的假期生活表示至高无上的鄙视。
于是，这种自我颓废的生活还没坚持到第四天，就被人扼杀掉了。
“这几天你就帮忙教一下隔壁黄太太的儿子的功课啦！初中的话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能应付吧？你就帮帮忙啦，平时黄太太中秋总是给我好几盒月饼呐！”老妈在还没经过我同意的前提下，就答应别人了。
喂，每次中秋那几盒月饼是因为人家老公是在某酒家做营业部经理，月饼卖不完只能带回家，带回家怕过期吃不完也塞不下才给你的好吗……
用几盒快过期的月饼就让你把儿子都卖了，母亲是这么当的吗！？
“还有喔，因为黄太太他们一家过下个星期就要去欧洲游了，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都要上课喔，每次四个小时的样子……”
“人家出五十块块一小时诶，这么好的工作你上哪儿找啊？反正你每天都在看卡通片，还不如……”看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妈拿出金钱的诱惑。
“行了我做还不行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得面对那永远坐不住超过三分钟的男孩，哀求着让他做功课。
刚结束这种折磨的一个早上，堂妹登门造访了。
“顺便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把这个还给阿秦。”说着把几本杂志递给我。
“你不是经常过去吗，为啥还要我去还啊？”那边的话她去得这么频繁，我不禁有点疑惑了。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丢下这么一句话，堂妹头也不回地走了，还顺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惊天动地。
说起来我也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书吧了吧。之前还跟阿骏约好，有空就过去的，没想到这个星期被熊孩子折磨得体无完肤。
明天去把书还了吧，顺便过去骗吃骗喝什么的。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跟老妈说了一句“我去图书馆了”，在她一脸估计比知道我是GAY还惊讶的表情的注视下出发了。
到达书吧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可能是平日的原因，而且这个时间的话大部分的学生党应该还在跟床纠缠不清吧，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看上去是高中生的妹子在聊天。
“呀，稀客啊！”秦山正捧着托盘从吧台的方向走出来，把茶点放到客人面前后，向我走来，“是来喝猫屎咖啡么？”
“先生，这是你的快递……”把堂妹托我带来的书递给面前的人，我故意字正腔圆地说。
“来，难得你过来一趟，我请你喝咖啡！”秦山接过东西后，一把搂过我的肩。
“我要喝鸟巢咖啡……”
小客厅。
“对了，今天好像没看到阿骏，是出去买东西了吗？”从刚进门就开始留意，却没发现他，我忍不住问了秦山。
“他啊，”往嘴里塞了一颗小番茄，翘起二郎腿的男人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道，“今天休息。”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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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我们叫披萨的缘由，在这里姑且来一段关于秦老板的小插曲。
其实当时在讨论晚饭问题的时候，有好几个人跟我一样也提议让秦山露一手，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厨艺。因为在我心目中，有煮出一手好咖啡能耐的人，做饭的能力也不会很差。可是，秦山却一口拒绝了我们友好的建议。
理由是“不能容忍店里有油烟味”。
虽说是人多了，因为大家似乎早就跟秦山混得很熟，相处起来也像认识了挺久的朋友似的，气氛很融洽。而且秦山事先声明过“吸烟的一概不欢迎”，屋子里也没有人抽烟，即使有这个习惯的，也会姑且忍一忍。
“各位注意了！”举起双手在空中用力拍了两下以吸引大家的注意，接着把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秦山用比平时说话稍微大点的音量说道，“现在是Music Hours！请各位移步到吧台！”
人群见状，慢慢地从原本活动的地方转移到之前还是一片安静的吧台。上午才来过的地方，现在早已跟之前有着完全不同的气氛。
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在不停转动着，热闹的音乐从墙壁上悬挂着的音箱里传出，让我有种置身于club的错觉。早上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吧台，现在已经被坐满了，居然一下子找不到坐的地方。
“陈！嘉！铭！这！边！”隐约间似乎听见久违的声音。
虽说是听见了声音，但在这个喧闹的空间里，要准确找出音源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在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感觉有人拉了一下我的衣服，转过头，“诶？阿骏？”还是上午的那个人，但在这种环境下看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同。
他的脸不时被镭射灯映射到，但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有阿凡达的感觉，反而意外地增添了一些神秘的味道。
“找阿秦的话，他在那边。”说着指了指小舞台和吧台之间的位置，“你先过去吧，我要准备一下上台了。”
“好的，那我过去了，等下演出加油……”回过头来却找不到那人的踪影。
穿过重重人墙，终于找到了秦山和堂妹。
刚坐下不久，镭射灯就渐渐的暗下去了。
“诶，要开始了啊……”我看着舞台的方向。
镭射灯一瞬间聚集在小小的舞台上，能清楚看到上面有一张高脚椅和麦克风架。
“欢迎今晚到场的各位，Music Hours正式开始！”带动人群鼓掌后，站在台上的男子拿着麦克风继续说道，“我是MC Peter！现在有请第一位表情者上台，掌声送给——阿骏！”
台下响起一片片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无一例外都是在高呼阿骏的名字。
这时，刚刚报场的MC把麦克风安在架子上后，已经走下了舞台，接着那个名字被喊得很大声的男人拿着吉他上台了。
“大家好，我是阿骏，送给大家，《I’m yours》。”在高脚椅上坐下，习惯性地调整了姿势，在弦上拨了几下算是试音。
清了清喉咙后，熟悉的前奏响起。
我看着他的脸，毫无意外的发现他依然是皱着眉闭着眼在哼唱着那首让人很舒服的曲子。
镭射灯扫射着不时打到他的脸上，手上，肩膀上……
几分钟前还很热闹的空间，这一刻却只剩下柔柔的吉他声和他那声线低沉的歌声。
“Listen to the music of the moment people, dance and sing，We're just one big family（听听萍水相逢的人们的音乐，跳吧，唱吧，我们正是一个大家庭）……”
“我也好想学吉他啊！”意外地听到秦山用羡慕的语气说话。
“让阿骏教你不就成了？”重新看回台上的人，我搭话道。
“他啊……”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男人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早就求过他教我啦，谁知道那人居然跟我说‘我不教人的’！”模仿着阿骏冷冷的语气。
我顿了顿，不教人……吗？
演出很成功，阿骏走下舞台的时候我还看到有好几个妹子拿着花束上前说着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我正打算跟堂妹一起回家，却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她。都快十八岁的人了，可以自己回家了吧？于是作为她的堂哥，我很不负责任的跟秦山道了别，走到木门前。
手才刚碰到门把，上午的场景就犹豫触电般在脑海里浮现了。
明明是这么囧到家的见面，之后居然能很和谐的弹吉他，那个人不会觉得我是个怪咖吧？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在老妈明显对我晚归表示不爽，静坐在客厅里抗议的目光下，淡定地去洗澡。
想起今天跟阿骏说起吉他的事，不禁疑惑道，他说会教我吉他是认真的吗？不是随便应付而开的玩笑吗？才认识一天就答应帮忙，总觉得很奇怪。虽然他也没有必要骗我，总之，没有真实感啊。
第二天早上。
被放在枕头旁的手机吵醒了，打开一看，是堂妹的短信。
“阿骏让我提醒你，有空记得去找他”。
这么说来，他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啊。
那我要不要去找他呢？看他昨天也是忙着练歌忙着表演，还能腾出时间教我吉他吗？
在家里连续宅了三天，把之前没有看的食梦者两季，和最新连载的第三季看完，从来没觉得活着这么充实过。
但同时，老妈显然对我这种完全没有社会贡献的假期生活表示至高无上的鄙视。
于是，这种自我颓废的生活还没坚持到第四天，就被人扼杀掉了。
“这几天你就帮忙教一下隔壁黄太太的儿子的功课啦！初中的话以你现在的水平应该能应付吧？你就帮帮忙啦，平时黄太太中秋总是给我好几盒月饼呐！”老妈在还没经过我同意的前提下，就答应别人了。
喂，每次中秋那几盒月饼是因为人家老公是在某酒家做营业部经理，月饼卖不完只能带回家，带回家怕过期吃不完也塞不下才给你的好吗……
用几盒快过期的月饼就让你把儿子都卖了，母亲是这么当的吗！？
“还有喔，因为黄太太他们一家过下个星期就要去欧洲游了，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每天都要上课喔，每次四个小时的样子……”
“人家出五十块块一小时诶，这么好的工作你上哪儿找啊？反正你每天都在看卡通片，还不如……”看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妈拿出金钱的诱惑。
“行了我做还不行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每天都得面对那永远坐不住超过三分钟的男孩，哀求着让他做功课。
刚结束这种折磨的一个早上，堂妹登门造访了。
“顺便拜托你一件事。帮我把这个还给阿秦。”说着把几本杂志递给我。
“你不是经常过去吗，为啥还要我去还啊？”那边的话她去得这么频繁，我不禁有点疑惑了。
“……我最近很忙，没时间！”丢下这么一句话，堂妹头也不回地走了，还顺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惊天动地。
说起来我也一个多星期没有去书吧了吧。之前还跟阿骏约好，有空就过去的，没想到这个星期被熊孩子折磨得体无完肤。
明天去把书还了吧，顺便过去骗吃骗喝什么的。
于是第二天吃完早饭，跟老妈说了一句“我去图书馆了”，在她一脸估计比知道我是GAY还惊讶的表情的注视下出发了。
到达书吧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可能是平日的原因，而且这个时间的话大部分的学生党应该还在跟床纠缠不清吧，里面只有零星的几个看上去是高中生的妹子在聊天。
“呀，稀客啊！”秦山正捧着托盘从吧台的方向走出来，把茶点放到客人面前后，向我走来，“是来喝猫屎咖啡么？”
“先生，这是你的快递……”把堂妹托我带来的书递给面前的人，我故意字正腔圆地说。
“来，难得你过来一趟，我请你喝咖啡！”秦山接过东西后，一把搂过我的肩。
“我要喝鸟巢咖啡……”
小客厅。
“对了，今天好像没看到阿骏，是出去买东西了吗？”从刚进门就开始留意，却没发现他，我忍不住问了秦山。
“他啊，”往嘴里塞了一颗小番茄，翘起二郎腿的男人一边按着手机一边说道，“今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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