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比赛前一小时
二十五日，早晨九点整。十六强比赛前一个小时。
警院领队类人猿与师范领队斯文眼镜东聊西扯着大通废话，谁也不愿率先开口提到那个问题。
“本届比赛，你们警院的杀手锏就是王铮吧，听说他入选省散打二队了？”
“你们师范今年看来还是在靠着何韬撑场面呀，听说上个月你让他参加职业比赛了，初次进职业圈，就有二胜一负的战绩，不错嘛。”
“你听说那个人了么？”
“哪个人？”类人猿明知所指，偏偏不接，把问题抛了回去。
“就是……”斯文眼镜太极打得圆熟，将话题再次掸开：“紫树选手范国光，就是那个踢馆之虎。”
“踢馆之虎？就是每隔几个月出现一次，向一家拳馆发起挑战，说是为了检验自己锻炼成果的家伙？听说两个月前他打翻了一家小柔道社，两日前还踢翻了一家巴西柔术馆，一年前白狼跆拳道社也差点被他祸害，听说那次他连败了七人……这人，在紫树？”
“没错，我还以为是哪个会馆的高手，竟然只是紫树的一个普通学生，而且还不是体育系的，这家伙很强呀，连续两场晋级，都是两回合内取胜，与何韬、王铮的实力相差无几呀。”
“想不到紫树的渣滓里也出了这种人才，这些小混混也不是白混的嘛，本次比赛十六强里紫树占了三位，出乎意料呀。”
话意至此，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谁也不愿首先询问，将底气不足的事实暴露。
半分钟的冷场后，脾性暴躁的类人猿率先忍耐不住，“好吧，那个叫熊晓武的选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信息？”
这个名字终于被揭开，仿佛平地带起一阵寒意，将两人的脸色都染得无比凝重。
“你自己看吧。”斯文眼镜取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家伙前两轮比赛都在偏僻的排球馆，你我的教练组都没派成员跟随关注，还好观众里有人用手机拍下了录像。”
这是一段短暂的视频，长度显示三十秒，镜头里，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擂台上的两名选手展开了战斗，其中一名选手类人猿很熟悉，那是警院的老对手，师范的龙耀飞，只比何韬、王铮略差一线而已，但他面对的是一座庞大如山峦的身影，龙耀飞在对手面前，就如孩童手里的布偶般渺小，在这种巨大的体型差距下，强如龙耀飞也露出了惊惶不定。
山峦移动不快，但拳脚稳重流畅，时机把握极准，觑中龙耀飞的一丝犹豫，连续三拳就将对手逼到了角落，然后接踵一记终结的摆拳，重重凿在了龙耀飞的胸口上，龙耀飞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了擂台，倒在地上就再没爬起。
画面结束。
类人猿露出难以抑制的焦虑急躁：“体重级别差距太大了！这种沙奎奥尼尔一样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高校业余格斗比赛！简直就是作弊！他妈的，这怎么打！？”
斯文眼镜也是焦心不已：“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场游斗，靠点数取胜，但是这样也很难呀……别抱怨体重的差距了，毕竟三校联合会的特色就是‘无差别’，这规矩已经用了四年了。”
“难道等着认输吗！？”
“听说你和陈伟健挺熟，你找过他了？”
“陈伟健说，熊晓武是上个月的转校生，大三体育系，主修的是篮球，从辽东来，但是东北搏击圈根本没这么一号人。”
“想不到今年的紫树会这么难啃。”
场面再次沉默。
斯文眼镜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十六强里我记得有个叫葛剑的。”
类人猿也笑了起来：“就是紫树的另一名晋级选手？听说前两轮他遇到的是紫树的其他混混，靠着威胁恫吓和兄弟义气，就直接逼着对手弃权了。”
斯文眼镜摇摇头：“可笑而可悲的运气。”
***
葛剑不记得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动感靓丽的女孩。
脚上是纯白跑鞋，一条利落紧致的牛仔，美腿修长有致，一件简单的粉白体恤，勾勒出胸前傲人的圆润，再往上的颈脖酥长白嫩……
胡佳恼而气笑：“你看女孩都是这么从下往上看的吗？”
葛剑的目光攀上胡佳英武俊俏的面容，展颜一笑：“原来是胡警官，恕我眼拙，想不到你穿便装会这么好看。”
胡佳瞧着葛剑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模样，满眼狐疑道：“你这样子是想去干嘛呢？”
葛剑双拳互击、狡黠一笑：“当然是打架。”
胡佳杏目圆瞪，凛然娇斥：“你这种人只会惹是生非吗！在警察面前你竟然也敢这么说，我命令你给我安分点！”
葛剑故作委屈：“警官小姐你真不理解我，我可是安分守己模范好青年，不过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找一些倒霉鬼来揍他丫一顿。”
胡佳想起紫树校园随处可见的比赛横幅，疑道：“你要参加搏击比赛？”
“祝我好运，警官小姐。”
闲话聊完，谈到正题，胡佳学着老展的作风，冷冷板起脸：“交代给你的事呢，李星那三个人现在在哪里？”
葛剑打了个响指，海胖子踏步上前，翻出小本子，滔滔而语：“胡警官你好，本人吴海，乃葛剑先生的全权委托经理人，根据《协助展警官监视死光头协议书》，三个光头在紫树校园内的任何异常动向我方都需要立即通知贵方，根据线报的昨日观察，三名死光头早晨九点从宿舍起床，轮流上了厕所，然后到食堂进餐，共点了三份肠粉、两碗肉粥、四个鸡蛋、一根油条，接着来到教务楼下，蹲着偷看路过女生大腿一个小时零八分，偶遇到张主任交谈三分钟，又搭讪了五名女生无一成功……晚上一点半入睡，由于死光头安分守己，无特别行为，所以我方没有做出特别通知，报告完毕，over。”
胡佳退后半步避开了海胖子的汹涌口水，凝眉道：“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如你所愿。”葛剑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听了几句话，也不由蹙起了眉头：“他们在二十分钟前离了校园。”
胡佳急问：“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出门后往哪个方向走的？采取何种交通方式？”
葛剑凝声道：“步行右转，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博物馆。”
胡佳大惊，她今日的任务就是盯死三个光头，没料到三人早早就动了身，目的地赫然便是博物馆，洪彪的意图已昭然若揭。胡佳语速愈急：“有没有可能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葛剑摊手摇头：“能力以外，无可奉告。”
胡佳掏出自己的名片，塞进葛剑手里：“如果他们万一又返回了紫树，立即通知我。”
葛剑顾左言他、似问非问地淡淡道：“你知道彪爷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胡佳毫不犹豫地坚定回答，说完香风远飘，匆匆消失在路上。
葛剑捻着纸香沁鼻的名片，遗憾地耸耸肩：“我本来不想告诉她光头们去了博物馆，然后顺势邀请警官小姐前往观看我的比赛。”
海胖子昂雄阔步从旁越过，竖眉斜目：“你这家伙竟然也关心起其他人的死活了。”
葛剑摇摇头：“她是个好警察。”
海胖子慨然豪语：“任世间莺燕纷纷，吾自有E盘一块！九点四十了，咱走着，开赛去！”
葛剑斜头歪嘴：“大师，你境界又提升了，何时渡劫？”
海胖子老神道道、潇洒踱步：“求之不得为劫，得之不豫为劫，豫欲复求为劫，人生百年，何日不是劫。”
***
龙潭市立博物馆虽然也坐落在流花街，但与紫树大学一个街头一个街尾，两者间的路程少说也有二十分钟步行距离。
是日早晨十点整，和紫树大学的热闹非凡相比，偌大的博物馆内略显冷清，虽然新闻明确登载着，西周文物公开展览从二十五日开始，至二十八日结束，但实际上二十五日只对特殊人士公开展览。
简单来说，国家珍贵文物展览于龙潭，大小也算个事，负责文教的市领导怎么也得表示一下“重视”，被“重视”的事那肯定是要上电视的，为了电视画面的背景好看，以及新闻稿的内涵丰富，老早就与附近的紫树大学做了沟通，二十五号的时候，动员组织一批大学生一起陪同领导参观博物馆。
等到第二天电视上那么一念：徐涛副市长暨林玉森主任莅临市立博物馆视察西周文物展览工作，并与现场的大学生参观者做了愉快的交流，鼓励他们从古文物中努力感受中国古文化的美好和谐内涵——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当然，在陪同参观的大学生中掺进了三个新入学的光头，谁也不会在意。
市优秀文化类企业家，银楼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总裁洪彪先生，正西装革履地陪在徐文涛副市长与林玉森主任的身边，不时与领导接头交谈，朗朗的笑声将领导的风光也几近盖下，却没人注意到他眼中隐然跳动的炽热之色。
大学生的参观队伍不时有人停下对感兴趣的文物细细观赏、或者直接捂起肚子找起了厕所，两百来人的队伍很快就拉成了长列，三个光头在一面墙边停留了下来，这面墙壁之后正对着博物馆的后院，三个光头手法如电，眼睛还对着展窗，指间却极其迅速地夹着粘泥伸进了墙壁上的隐秘处。
洪彪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身后的大学生队伍，见三个光头已然成事、并若无其事地走回学生队伍中。洪彪狞声一笑，撇下身边的领导，直接大步离去。
宴会开始！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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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院领队类人猿与师范领队斯文眼镜东聊西扯着大通废话，谁也不愿率先开口提到那个问题。
“本届比赛，你们警院的杀手锏就是王铮吧，听说他入选省散打二队了？”
“你们师范今年看来还是在靠着何韬撑场面呀，听说上个月你让他参加职业比赛了，初次进职业圈，就有二胜一负的战绩，不错嘛。”
“你听说那个人了么？”
“哪个人？”类人猿明知所指，偏偏不接，把问题抛了回去。
“就是……”斯文眼镜太极打得圆熟，将话题再次掸开：“紫树选手范国光，就是那个踢馆之虎。”
“踢馆之虎？就是每隔几个月出现一次，向一家拳馆发起挑战，说是为了检验自己锻炼成果的家伙？听说两个月前他打翻了一家小柔道社，两日前还踢翻了一家巴西柔术馆，一年前白狼跆拳道社也差点被他祸害，听说那次他连败了七人……这人，在紫树？”
“没错，我还以为是哪个会馆的高手，竟然只是紫树的一个普通学生，而且还不是体育系的，这家伙很强呀，连续两场晋级，都是两回合内取胜，与何韬、王铮的实力相差无几呀。”
“想不到紫树的渣滓里也出了这种人才，这些小混混也不是白混的嘛，本次比赛十六强里紫树占了三位，出乎意料呀。”
话意至此，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谁也不愿首先询问，将底气不足的事实暴露。
半分钟的冷场后，脾性暴躁的类人猿率先忍耐不住，“好吧，那个叫熊晓武的选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信息？”
这个名字终于被揭开，仿佛平地带起一阵寒意，将两人的脸色都染得无比凝重。
“你自己看吧。”斯文眼镜取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这家伙前两轮比赛都在偏僻的排球馆，你我的教练组都没派成员跟随关注，还好观众里有人用手机拍下了录像。”
这是一段短暂的视频，长度显示三十秒，镜头里，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擂台上的两名选手展开了战斗，其中一名选手类人猿很熟悉，那是警院的老对手，师范的龙耀飞，只比何韬、王铮略差一线而已，但他面对的是一座庞大如山峦的身影，龙耀飞在对手面前，就如孩童手里的布偶般渺小，在这种巨大的体型差距下，强如龙耀飞也露出了惊惶不定。
山峦移动不快，但拳脚稳重流畅，时机把握极准，觑中龙耀飞的一丝犹豫，连续三拳就将对手逼到了角落，然后接踵一记终结的摆拳，重重凿在了龙耀飞的胸口上，龙耀飞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了擂台，倒在地上就再没爬起。
画面结束。
类人猿露出难以抑制的焦虑急躁：“体重级别差距太大了！这种沙奎奥尼尔一样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高校业余格斗比赛！简直就是作弊！他妈的，这怎么打！？”
斯文眼镜也是焦心不已：“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场游斗，靠点数取胜，但是这样也很难呀……别抱怨体重的差距了，毕竟三校联合会的特色就是‘无差别’，这规矩已经用了四年了。”
“难道等着认输吗！？”
“听说你和陈伟健挺熟，你找过他了？”
“陈伟健说，熊晓武是上个月的转校生，大三体育系，主修的是篮球，从辽东来，但是东北搏击圈根本没这么一号人。”
“想不到今年的紫树会这么难啃。”
场面再次沉默。
斯文眼镜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十六强里我记得有个叫葛剑的。”
类人猿也笑了起来：“就是紫树的另一名晋级选手？听说前两轮他遇到的是紫树的其他混混，靠着威胁恫吓和兄弟义气，就直接逼着对手弃权了。”
斯文眼镜摇摇头：“可笑而可悲的运气。”
***
葛剑不记得自己还认识这么一个动感靓丽的女孩。
脚上是纯白跑鞋，一条利落紧致的牛仔，美腿修长有致，一件简单的粉白体恤，勾勒出胸前傲人的圆润，再往上的颈脖酥长白嫩……
胡佳恼而气笑：“你看女孩都是这么从下往上看的吗？”
葛剑的目光攀上胡佳英武俊俏的面容，展颜一笑：“原来是胡警官，恕我眼拙，想不到你穿便装会这么好看。”
胡佳瞧着葛剑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模样，满眼狐疑道：“你这样子是想去干嘛呢？”
葛剑双拳互击、狡黠一笑：“当然是打架。”
胡佳杏目圆瞪，凛然娇斥：“你这种人只会惹是生非吗！在警察面前你竟然也敢这么说，我命令你给我安分点！”
葛剑故作委屈：“警官小姐你真不理解我，我可是安分守己模范好青年，不过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找一些倒霉鬼来揍他丫一顿。”
胡佳想起紫树校园随处可见的比赛横幅，疑道：“你要参加搏击比赛？”
“祝我好运，警官小姐。”
闲话聊完，谈到正题，胡佳学着老展的作风，冷冷板起脸：“交代给你的事呢，李星那三个人现在在哪里？”
葛剑打了个响指，海胖子踏步上前，翻出小本子，滔滔而语：“胡警官你好，本人吴海，乃葛剑先生的全权委托经理人，根据《协助展警官监视死光头协议书》，三个光头在紫树校园内的任何异常动向我方都需要立即通知贵方，根据线报的昨日观察，三名死光头早晨九点从宿舍起床，轮流上了厕所，然后到食堂进餐，共点了三份肠粉、两碗肉粥、四个鸡蛋、一根油条，接着来到教务楼下，蹲着偷看路过女生大腿一个小时零八分，偶遇到张主任交谈三分钟，又搭讪了五名女生无一成功……晚上一点半入睡，由于死光头安分守己，无特别行为，所以我方没有做出特别通知，报告完毕，over。”
胡佳退后半步避开了海胖子的汹涌口水，凝眉道：“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如你所愿。”葛剑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听了几句话，也不由蹙起了眉头：“他们在二十分钟前离了校园。”
胡佳急问：“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出门后往哪个方向走的？采取何种交通方式？”
葛剑凝声道：“步行右转，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博物馆。”
胡佳大惊，她今日的任务就是盯死三个光头，没料到三人早早就动了身，目的地赫然便是博物馆，洪彪的意图已昭然若揭。胡佳语速愈急：“有没有可能知道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葛剑摊手摇头：“能力以外，无可奉告。”
胡佳掏出自己的名片，塞进葛剑手里：“如果他们万一又返回了紫树，立即通知我。”
葛剑顾左言他、似问非问地淡淡道：“你知道彪爷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胡佳毫不犹豫地坚定回答，说完香风远飘，匆匆消失在路上。
葛剑捻着纸香沁鼻的名片，遗憾地耸耸肩：“我本来不想告诉她光头们去了博物馆，然后顺势邀请警官小姐前往观看我的比赛。”
海胖子昂雄阔步从旁越过，竖眉斜目：“你这家伙竟然也关心起其他人的死活了。”
葛剑摇摇头：“她是个好警察。”
海胖子慨然豪语：“任世间莺燕纷纷，吾自有E盘一块！九点四十了，咱走着，开赛去！”
葛剑斜头歪嘴：“大师，你境界又提升了，何时渡劫？”
海胖子老神道道、潇洒踱步：“求之不得为劫，得之不豫为劫，豫欲复求为劫，人生百年，何日不是劫。”
***
龙潭市立博物馆虽然也坐落在流花街，但与紫树大学一个街头一个街尾，两者间的路程少说也有二十分钟步行距离。
是日早晨十点整，和紫树大学的热闹非凡相比，偌大的博物馆内略显冷清，虽然新闻明确登载着，西周文物公开展览从二十五日开始，至二十八日结束，但实际上二十五日只对特殊人士公开展览。
简单来说，国家珍贵文物展览于龙潭，大小也算个事，负责文教的市领导怎么也得表示一下“重视”，被“重视”的事那肯定是要上电视的，为了电视画面的背景好看，以及新闻稿的内涵丰富，老早就与附近的紫树大学做了沟通，二十五号的时候，动员组织一批大学生一起陪同领导参观博物馆。
等到第二天电视上那么一念：徐涛副市长暨林玉森主任莅临市立博物馆视察西周文物展览工作，并与现场的大学生参观者做了愉快的交流，鼓励他们从古文物中努力感受中国古文化的美好和谐内涵——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当然，在陪同参观的大学生中掺进了三个新入学的光头，谁也不会在意。
市优秀文化类企业家，银楼娱乐文化有限公司总裁洪彪先生，正西装革履地陪在徐文涛副市长与林玉森主任的身边，不时与领导接头交谈，朗朗的笑声将领导的风光也几近盖下，却没人注意到他眼中隐然跳动的炽热之色。
大学生的参观队伍不时有人停下对感兴趣的文物细细观赏、或者直接捂起肚子找起了厕所，两百来人的队伍很快就拉成了长列，三个光头在一面墙边停留了下来，这面墙壁之后正对着博物馆的后院，三个光头手法如电，眼睛还对着展窗，指间却极其迅速地夹着粘泥伸进了墙壁上的隐秘处。
洪彪一直用余光注意着身后的大学生队伍，见三个光头已然成事、并若无其事地走回学生队伍中。洪彪狞声一笑，撇下身边的领导，直接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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