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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浪里翻白条

    一圈又一圈的魑魅魍魉包围着他,憧憧黑影有如一座座大山压下,叫江小寒觉得胸闷难当,一时间眩晕不已,只觉得如坠梦中一般。他一咬牙,发狠在自己大腿上重重拧了一把,登时被疼的掉眼泪。

    就在这时,如浪潮般的哄声又突兀响起,然而比这更引人侧目的是震天动地的电闪雷鸣,与众“人”口中所称大人相对的另一边天空此时此刻发生了令人惊诧的变化,铅黑色的乌云以汹汹之势席卷半边苍穹,沉甸欲坠,发出一声声可怕的轰鸣,江小寒抬起头,发现黑云间隐约可见一白龙飞舞翻腾,纵是在这无光之处,银白的鳞甲上也流转着慑人的光彩。

    电闪火石之间,只见这白龙长尾一摆,曳过苍茫天际瞬间飞到了他们的头顶,强劲的气流涤荡过街道,妖怪们满袖盈风呼啦作响,檐角上的灯笼颤抖起来,点点灯火逐次熄灭。

    江小寒仿佛着魔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痴傻似的仰头望着白龙。

    边上有惊慌害怕的声音仓皇而起:

    “沅清天君!!!沅清天君!!!是沅清天君!!!”

    “啊啊啊!居然是沅清天君!”

    “太可怕了!!!”

    “快快快逃啊!!!”

    攒动熙攘的人群中,江小寒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他能看见,那条白龙也在看他,那一双眼眸白山黑水一般,深邃的像是穿过河上的雾气而来,冶艳、轻薄、脆弱,黑的泛蓝,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清清凉凉,又缠绵不绝。

    是谁?他是谁?

    恍惚之际,那白龙转过了头,须髯飘飞,声音威严沉闷如响雷,“哼,你敢?”

    再看另一面轿中者依然未露面,只有铃铛仍在清脆作响,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幽幽传出,“桀桀,你自看顾不善,怎能怪我?既你找上门来,我也不与你戏耍……”

    白龙嗤笑之,“阶下之囚竟也猖狂?”

    话音未落,狂风骤袭,卷起江小寒飞旋至半空,白影一闪而过,再待江小寒站稳时,已发现自己已站在白龙的背脊之上,白龙一甩尾,便冲出了重霄,到了一处云中宫殿。

    江小寒从白龙身上下来,就听见身侧有人对他说话,声音冷峻麻木:“跟着我来。”

    江小寒转过身,这边正站着一个拱手而立的男子,身材挺拔,五官俊美,短发清爽梳得一丝不苟,身上穿着绸缎褂子和长裤,一副民国富户人家的打扮。

    见江小寒没有马上回应,那人又说了一遍,“跟着我。”这回也不等江小寒回话就朝一个方向走了,江小寒赶紧跟了上去,他看着这个侍者的背影,心生疑惑,为什么他有一种这“人”很是厌恶自己的感觉呢?

    但这时,江小寒已无暇顾及这些了,他听见了有人在唤他,循声探去,可见袅袅云雾层层拨开,一个男子的身影从中隐出。

    这身份似是熟悉,又仿佛陌生,江小寒努力分辨,对方一袭银白长袍曳地,墨黑如雾的长发披肩,只是见了这模糊身影,江小寒便有种上仙当如此的深感,霭霭仙气不言自显。

    再等来者彻底走近时,江小寒看着对方的脸,直接站那塑成了雕像——擦!擦!擦!这神仙怎么长的同他小叔叔晏河清一模一样?对对,刚才好似听到他叫做什么……沅清天君?

    不不不,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和他小叔叔比起来,这个沅清天君显然要年长许多,算是放大版的晏河清吧,瞧那宽肩窄腰,瞧那伟岸胸膛,瞧那硬朗俊逸的小脸……江小寒想着再过几年自家小叔叔也会长成这样,不由地有些出神。

    沅清天君开口了,“过来。”

    江小寒怔忡片刻,才指着自己问,“和我说话?”

    沅清天君淡淡点头,这冷漠的样子倒是与他家小佛爷像了十足十,江小寒习惯性地狗腿跟了上去,走着走着就想起一件事来,搓着手悻悻地说:“那什么,谢谢你……呃,天君搭救。”

    走在身前的人听闻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江小寒差点没撞上去,却见这沅清天君身形一晃,他自己脚下蓦地一空,天旋地转之后,江小寒惊悚地发现自己居然被这沅清天君打横抱在了怀里。我勒个擦擦擦!

    江小寒心底隐隐约约升腾起不妙的预感,“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深沉暧昧的话语在他耳边轻轻擦过,“呵,我这般大费周章地抢亲,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江小寒登时红了脸,望着对方那张酷似自家小叔叔的脸,这暧昧中又生出一份曼妙诡异的绮思来。还没等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他就被这沅清天君掼到了床榻上,江小寒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动起来,却被后面的人不知点了身体何处,四肢百骸仿佛过电般一阵酥麻,霎时滩软了下去。他趴在床榻上蓦地感到身上一凉,正是衣衫被剥去,接着整个人被翻了过来——

    这时候的他已是不着片缕,而覆在他身上的人却还衣冠整齐,奇异的羞耻感叠叠而起,江小寒恼羞成怒,“住手!”

    沅清天君抬起头,鬓边垂着一缕青丝,嘴角一抹轻斜的笑,“我服侍你还不成吗?”没等江小寒推攘,沅清天君就在江小寒身侧埋下了头去,一口含住了他的子孙根,江小寒瞬间被抽去了力气,快感汹涌澎湃,一遍遍冲刷着他的大脑。

    他这小雏儿,哪能抵得过对方高超的唇舌拨弄,直叫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呜咽低泣。

    江小寒觉得自己是陷入了一场朦胧的梦中,在这梦中,他误入妖怪堆,还差点被点亲,后来又被和小叔叔长的一模一样的奇怪角色带走,还被抡上了床,和这人翻云覆雨了一番。

    ……噩梦,这就噩梦呐!

    “江先生……”

    “江先生……”

    “江先生……?”

    江小寒迷迷糊糊地被人摇醒,模糊的视线中魏成玉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对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眸间映满了橙色的光芒,“太好了,江先生,你醒了……”

    江小寒缓缓坐起身,扶着头,还在状况外,“我……?”

    魏成玉:“你在催眠的时候睡着了。时间也不早了,我想你应该还要回家的吧?”

    江小寒点头,他愣了愣,才望向窗外,外面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红霞。他的脸颊还滚烫灼热,心悸依然,仿佛尚未能从绚丽的梦境中拔出身来——

    那些只是一场梦吗?

    这件事让江小寒不自在了好一阵子,在家的时候都躲着晏河清,连看对方正脸都不敢,一看就会想起那个仿佛真实的噩梦来。翌日他忍不住咨询了自诩情感丰富的小秘书苏蘅:梦见和一个人那啥了算是怎么回事?

    苏蘅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以参禅悟道的飘渺语气娓娓道来:做|爱,做,爱,想做,当然是有了爱。

    江小寒被这一记天雷直接劈成了渣渣!当时就抓狂蹲在地上了:禽兽!!!我真是禽兽啊啊啊!!!我居然梦见和小叔叔那啥那啥了!我还是人吗还是人吗还是人吗?我不是人啊!!我一定是禽兽!禽兽中的禽兽!垃圾中的垃圾!就应该被押去垃圾处理厂人道销毁啊啊啊!

    江小寒脚步虚浮飘回家,门刚推开一条缝,就听见客厅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哎哟~小寒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江小寒愣了一下,把门完全打开,只见敞亮的客厅里坐满了人,他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大姑姑、二姑姑等等加上他爸妈把三件套的布艺沙发全都挤满了,神情各异,但他唯一可以知晓的是这帮不请自来的人似乎来意不善……

    小叔叔呢?江小寒一眼望见冷冷淡淡坐在沙发中央的晏河清,只是看着晏河清笔直的脊背和黑色的后脑勺,他一颗心蓦地安定下来。

    “这都怎么了?”江小寒杵在玄关边问。

    向来在亲戚中起带头作用的大伯母冷哼一声,“二侄子你回来的可正好……”说着就站起身,双臂抱在胸前,冷冷说,“我说老三家的怎么这么好心?敢情是为着老爷子那点钱。我们也不是贪那点钱,但老爷子把钱全留给一个外人怎么可能?”

    江小寒被这劈头盖脸的一番话给说懵了,踟蹰道,“大伯母你说什么?”

    “我先说了啊,我也不是那种人,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久才把事儿拎出来。这全是因为你们家太不地道了,大家都是亲戚,都是老爷子的血脉骨肉,老爷子留下的东西给咱们可没二话。”

    江小寒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

    大伯母目光如炬,两条眉头拧在一块,“什么意思?二侄子你这是装傻呢,还是真傻啊。我本以为老爷子只是给我们家分的钱少,好吧,这没什么,我们不指望着那点钱。但没想到到别家一合计,哎哟,没想到老爷子每家都没给几个铜板。”

    江小寒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上扫视一圈,发觉大半部分亲戚都在有意无意地将视线集中在晏河清身上,难道是……

    大伯母抬起头抻着脖子,像是一只天亮准备打鸣的公鸡似的,话语掷地有声,“我们江家的钱!再怎么着也不能全落到一个外人手里去!”

    江小寒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离谱!太离谱了!可更离谱的是,他竟然觉得这样的事会发生一点都不意外!

    猜忌、怀疑、嫉妒、愤恨、嗔怒,江小寒仿佛能看见这些负面感情化成一缕缕黑烟升起,将整个房间都弄得乌烟瘴气。他想起祖父临终时对众人反复叮嘱的遗言,又想起停灵时关于小叔叔抚养权大家相互推卸的场面,再观赏一下现下的情节发展,太阳穴都疼的跳突。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

    他扫视众人一圈,又看见表情便秘似的的母亲,想来她是已经同这帮亲戚们好好交流过了。原本是要做好人,结果如今却被人当成了心怀叵测的伪君子,这可太叫人郁卒了。江小寒叹了口气,无力地唤:“小叔叔,你和我过来一下。”

    晏河清侧过头,仿佛事不关己似的瞟了他一眼,接着站起来,走向江小寒。

    几个亲戚讥诮的话传入江小寒的耳中,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却是正好能让江小寒听见的音量——

    “狗屁小叔叔……哪来的野种都不知道……”

    “我看绝对不是老爷子的种……”

    “也不知道这小子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老爷子是迷了心障吧……”

    “难道老爷子和这小子……”

    江小寒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匆匆闪过祖父同晏河清在一起的种种画面,一时间竟也有些动摇不定了起来,他偏过头就可看见晏河清线条完美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样,一下,一下,一点都不急,悠悠闲闲的,墨黑深邃的眼睛里也只能窥见从容不迫的颜色。他是这么的好看……想着想着,江小寒的思维忽然转到了今天在魏成玉那做的“梦”上面去,那人的侧脸也是这般好看的……

    旖旎画面一现,江小寒幡然醒来,猛地回过神,羞惭的耳根都红了,直想扇自己几个耳光。他轻咳一声,“小叔叔,你怎么没和我说这事?”

    晏河清全无所谓:“有什么好说的?”

    那~么多钱,怎么会没好说的?江小寒无奈,“这么大的事,你总该告诉我一下。”

    晏河清像是对他这番言语深感疑惑,“大事?这也算大事?又没多少钱。”

    江小寒以前是听爸妈提过的,老爷子起码还有几百万的存款,这算遗产继承,天上掉下来的,坐着搂进怀里,怎么着也是横财啊,几百万,可不是几百块。“你知道阿爷留给你多少钱吗?”

    晏河清想了想,说:“他没和我说过。”

    “呃……”

    晏河清蹙起眉,十分不耐似的,又说:“他非要给我我有什么法子。”

    “……”别拦着我,让我去墙角吐一会儿血!“这钱不好拿啊,我的叔哎!”

    晏河清羽睫一翕:“有什么不好拿?本来就是我的。”

    江小寒愣了愣,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会儿他也听不明白自家小佛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河清受到了冒犯,心情很是不爽,“原本就是我的东西,你们整个江家都是我的,我有什么要不得的?”

    江小寒被这话给骇到,踌躇了半晌才说,“可、可是……”

    晏河清淡淡看他一眼,又问:“……你很为难?”

    江小寒心上堵了一下,只得尴尬地点头。

    “就为这点阿堵物,人真是麻烦……”晏河清仿佛非常不能理解的样子,他低头思忖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要吗?”

    江小寒怔住:“我要什么?”

    “这些钱啊。”

    江小寒笑了笑,“我有手有脚的……”

    晏河清:“那你就是不要?”

    江小寒嗯了一声。

    晏河清轻描淡写一锤定音:“那就不要了。”

    无欲则刚大抵如是了,江小寒看来,晏河清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视金钱如粪土,有时他觉得晏河清不谙世事,有时又会觉得他其实熟通事理,奇了怪了。

    这帮汹汹上门的亲戚大概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好解决,也有些转不过弯来。活在世上,谁不要钱?原以为得打一场恶仗,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全副武装,结果还没亮出招来对方居然已伸出白旗全线投降,这简直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别提有多憋屈。更何况还得对着晏河清一副“我才不要你们要拿便拿去”的出世高人姿态,衬着自己像是既恶又俗,纵然不承认,也是绝对是要恼火的……这时候江小寒才发现自己真是脾气好的如面团了,平时任小叔叔如何搓圆揉扁,自己可都从不生半点气。

    晏河清在财产转让书上唰唰唰签了字,眼都不带眨一下,就把几百万的钱送出去了,动作干脆利索的叫一圈人都想拍手叫好。

    大伯母仔仔细细把这几张薄薄的纸拿手上看了好几遍,又给放进文件夹里装好,再给文件夹揣进包里,接着拍了拍包包,继续,“那你们搬回这的古董呢?那些可值着钱呢!可是真的会挑的,随便带回去的几样可都是大价钱的。那什么琴啊砚的我们也不要,省的你说我做人不厚道,听着,老爷子的话我们可不敢忤逆,该给的,我们绝对会给,你们拿不起的,也不要拿。这要不是我发现啊……这钱就全落到你口袋里去了哎!二侄子你这算盘打的不能更好了。”

    江小寒平日行善事却徒惹一身臊,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却听见身边的晏河清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江小寒心上一颤,下意识握住晏河清的手腕,稍稍用力捏了一下。

    大伯母的目光落在了摆在客厅左侧的屏风上,江小寒记得晏河清是很喜欢这个屏风的,于是上前说道,“这个我得留着。”

    大伯母怔忡片刻,斜眼,轻笑,“你倒是挑的好东西。这屏风可是用的锦屏老手艺,现在市面上都找不着,用的还是花梨木。”

    就差没被别人指着鼻子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江小寒这个闷嘴葫芦也有些恼了,那些钱都不要了还想怎么样?不管怎么说,这个屏风是晏河清要的,他不能给别人!“那你是要我拿钱换?”

    被膈了一下,大伯母像是也明白能争取的程度只到这儿了,她悻悻地摸了摸这屏风的木边,轻声说:“这个屏风怕是起码有几十年了……”

    江小寒就在心里冷笑,别人的东西就这么好,其他的他不懂,但这个屏风怎么可能有几十年?他明明白白记得晏河清说过这个屏风上的画是他亲手作的。

    送走各方鬼神之后,江小寒他妈也找自个儿儿子好好谈了谈,江小寒倒是发现了,他妈是越来越不待见晏河清了。也不赖他妈气量小什么的,江小寒也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也没几个人会跟鬼上身一样全心全意不亦乐乎地伺候着一奇葩,“那孩子也太不像话了吧!”

    “他又怎么了?”

    “我和你说,好歹他现在算是你收养的,是咱家的孩子,连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就刚才,我和你大伯他们进来,他开了门也不打声招呼,自顾自在那看电视,茶也不知道要泡一杯……唉,你说你这是弄的什么事儿?吃力不讨好的,还被人当是白眼狼。好了吧,我和你爸可没好意思去要一分钱。你舍不得他,给他花钱进私立,帮他弄通校,这些我和你爸也都答应了。但既然要养着他,也得教教好吧。这样子怎么行?我和你说,你可不能把人留着太久,他也快十六了,到时候你事儿可更多。我真不知道你这孩子脑子怎么这么瓜,给自己整个拖油瓶,你这样子怎么找女朋友?嗯?女朋友怎么办?别以为自己年纪还小啊,你都工作两年了,条件也不差,怎么着也该谈一个了吧?我和你爸……”

    江小寒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讨论什么问题,无论政治经济家长里短人情世故,他妈都能给他扯到情感交往传宗接代上去,这大概算是每一个有着未婚孩子的家长都无师自通的能力吧,且此能力会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而逐渐变强。

    但是,就在他妈说该找个人了的时候,江小寒竟然不受控制地想到了梦里的那人,那个长的和晏河清一模一样,却像是长大后的晏河清的仙人。这样的想法让江小寒深刻感觉自己是在亵渎他清如白水的小叔叔,于是又是一阵自我谴责,这些想法像是落进水里的瓢子,按下这个,又浮起那个,他甚至想把自己脑袋放进洗衣机里转几圈,好把脑袋里的龌龊都洗洗干净。

    ——他怎么能肖想自己的小叔叔呢?

    这场恶战打完,江小寒顿感身心疲惫,遂而去到浴室里洗刷一日浮尘,他仰着头往身上冲水,洗着洗着,总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

    是什么呢?

    “请跟我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民国造型精神矍铄的男人,这个男人很是眼熟,江小寒确定自己一定见过他,但这时候却没办法想清楚这到底是个谁。

    啊。

    啊啊。

    江小寒突然记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他弄丢了一只鬼。

    发怔间,江小寒冲掉身上打的肥皂泡沫,低头就看见自己的大腿上有一块婴儿巴掌大的醒目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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