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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探母病贾府共榻眠

    多隆一见胤禔沉着张脸开口就是向自己讨这祖传的宝贝,自是不肯,毫不犹豫地便给拒绝了,胤禔早知他会如此反应,也不恼,又道:“多隆阿哥与硕亲王世子为了个歌女大打出手,又如今还把这还在孝期中的歌女藏了起来做外室,这事若是被你阿玛知道了……”

    多隆闻言一拳敲在桌子上:“你威胁爷!”

    “不敢,我只想买你那枚玉扳指而已,价格随你开。”

    “爷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多隆气恼不已,方才他是酒喝在兴头上才会口无遮拦将这事给拿出来炫耀,又实在是没想到薛蟠不过是一介商贾,他的侄子竟然会认识富察府上的人,这会儿再后悔便已然是晚了。

    胤禔看着这多隆不成器的样子,真恨不得问胤礽借那鞭子来好好抽他一顿,便又道:“被直贝勒知道了还是小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为了宗室颜面,他老人家也不能不管,多隆阿哥也应该知道府上是个什么情况,皇上可不会给你们面子。”

    “你有种!你给爷记着!”多隆还是很识时务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虽然他被气得够呛,也还是将那金镶玉的扳指给摘了下来狠狠朝胤禔砸了过去。

    胤禔心惊肉跳地双手接住,仔细看了看,幸好没摔坏,多隆的一只爪子便又伸到了他面前来:“一锭金子,拿来。”

    胤禔暗暗摇了摇头,掏出了金子搁到了桌上。

    旁边的另一间厢房里,薛蟠给胤礽请过安,问他:“主子,您怎么把富察家的少爷给带来了?”

    “你不用管他,”胤礽淡淡道,并不愿多提,随即冷眼横向薛蟠:“那个多隆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跟直贝勒府的阿哥拜了把子?你眼里还有爷这个主子吗?”

    薛蟠暗暗叫苦,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位祖宗与直贝勒府祖上那位之间的恶劣关系,今日被他撞着了也当真是活该倒霉,于是忙讨好地解释道:“主子爷息怒,奴才正要跟您说这事呢,那个多隆,您别看他面上没个正经成日里与人打架生事,其实他便是这京城里的第一金算盘,水老板。”

    “第一金算盘?什么东西?”

    “水老板是京里这几年才冒出来的做买卖的商人,钱行当铺、酒家茶园、丝绸茶叶、玉器古玩,只要是能赚钱的行当都有他的份,此人头脑灵活眼光过人,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京中商贾之首,人称第一金算盘,奴才在江南时就曾听说过他的名号,奴才是想着奴才家离开京里几十年,要在京里做生意即使有内务府的关系,到底今非昔比,能结交上这水老板要上手便会容易许多,只是此人为人低调,从来不在众人面前露脸,奴才多方打听费尽心思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竟就是这直贝勒府的阿哥。”

    “当真?”胤礽想着那多隆咋咋呼呼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怀疑:“你说的水老板全名叫什么?”

    “水溶。”

    “水溶……水溶……”胤礽一边念着,一边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用汉字将这两字写了下来,看了片刻,勾起了嘴角:“原来是他。”

    薛蟠却是莫名其妙:“主子爷您说的是谁?”

    胤礽冷嗤了一声:“多隆那小子怕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水老板应该另有其人,不过算了。”

    这事还是交给承祜去处理吧,反正大概也不是冲着他来的。

    “多隆你与他结交着便是,反正那厮跟你一个德行,你大概也跟他臭味相投。”

    被揭穿了的薛蟠尴尬赔笑,正要解释,胤礽不等他说,又接着问道:“林少爷不是叫你来开钱庄的?你怎么做起了绣庄铺子的生意?”

    “嘿嘿,实不相瞒,这绣庄是要开给我那宝钗妹子打理的,奴才看她整日闲在家中也是无聊,便开了这个铺子好让她打发时候。”

    原是这样,胤礽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看不出来你倒真是个好哥哥。”

    “那是自然,谁叫奴才就这么唯一个嫡亲的妹子呢。”

    胤礽下楼走出绣庄大门的时候,胤禔正站在马车边等着他,见到他出来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讨好地冲他笑了笑。

    突然之间,胤礽又想起薛胖子说的那句话,心中不免叹气,也是了,兄弟姐妹太多了,多得竟是许多他连样貌都记不得了,亲情疏离冷淡,也许只有唯一一个,反倒是好。

    “你在想什么?回去吗?”

    胤禔的声音唤回了胤礽有些跑远了的思绪,而他点了点头就要上车,却又不经意地眼神一晃,看到了那已经套到了胤禔左手拇指上的扳指。

    胤禔注意到他的视线,一时尴尬,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嘴巴快脑袋先一步开了口:“你要吗?”

    胤礽冷冷剜了他一眼,上了车去。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胤禔懊恼得几乎咬了舌头。

    车上的人又撩开了车帘子,冲下头还傻愣着的那个道:“我回荣国府去。”

    “为什么?”

    胤礽没好气:“二少爷,明日要进宫,我总得换身衣裳吧,穿这么随随便去,你想看我被人给叉出来不成?”

    “夫人不是给了你……”

    “不要那个。”

    “那我再带你去买。”

    “不需要,我说了我要回去。”

    “殿下,你别这样……”

    胤禔哀求,眼神竟是带上了几分可怜,胤礽没辙了,却又坚持道:“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回去一趟,方才那边派人来说,李氏身子不爽,我得去看看。”

    “我随你一块去。”胤禔说完跳上车辕,指挥着容二掉转马头,就往荣国府而去、

    贾政一听富察家的少爷来了,忙来给胤禔道谢,说是他升任理藩院郎中的调令已经下了,这回多亏了二少爷帮忙,实在是感激不尽。

    胤禔笑着回道:“贾大人客气了,其实令孙肯陪我一块念书与我解闷,是我该谢贾大人你才对。”

    胤礽听了在心里暗骂胤禔小人得志,贾政又忙道:“二少爷您可千万别说这话,兰儿年幼不懂事,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冲撞了二少爷您,还望二少爷多包涵。”

    “不会,兰少爷聪明又乖巧,我喜欢得紧。”

    一句话令得胤礽一阵恶寒,更是暗骂不止,贾政与胤禔寒暄客套了一阵,将胤礽叫到了一旁去,低声问道:“兰儿你在富察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还好。”

    “那就好,缺了什么就跟容二说,叫他回来拿便是,不要嫌麻烦,一个人在外头要顾着自个的身子,你也才大病初愈,天气转寒了,要记得多穿些。”

    “哦,我知道了。”胤礽垂下了眼,贾政对他的这种关心让他有些不大适应。

    “老太太说明日公主选婿,要你随宝玉一块去,你去见识见识就好,别乱说话也别随意走动,皇宫不比得家里,万要小心……公主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高攀得上的,你进宫去看看就算了,别有过多的想法。”

    说到最后那句时,贾政的神情里带上了点说不出的懊恼和尴尬,胤礽看着有些好奇,却也没多问,便只是点了头。

    从贾政那里出来,胤禔问胤礽:“这贾政对你倒是挺关心的?”

    “好歹贾兰是他的嫡孙。”

    “那他怎么不想你尚公主?按说他不是该指着公主下嫁光耀满门才对吗?”

    胤礽白他一眼:“你不是在看字画,你这偷听墙角的习惯就不能改改?”

    “呵……殿下勿怪,小臣也只是关心你而已。”

    “受不起。”

    胤礽回了母亲住的院子里去,李纨病得不重,不过是昨夜天气转凉染了风寒而已,此刻正歪在榻上有些无精打采,胤礽进去给她请安,李纨见了儿子回来很是高兴,精神当下就好了不少,俩人闲话家常了一阵,胤礽说今晚便不回去了,留下来陪母亲,然后叫了容二出去与胤禔说让他自个回府去。

    胤禔抿着唇犹豫了一阵,对容二道:“与你们少爷说一声,问他可否留我在此借宿一晚。”

    于是容二又进去回话,胤礽拉着李纨的手正嘘寒问暖,眼皮子也没抬:“这院子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招待不了二少爷。”

    容二复又出去,半刻钟后再进来回报:“二少爷说与您一间屋,他不介意。”

    “我介意。”

    于是容二又出去,再半刻钟后,却又苦着脸进来:“少爷,外头突然下雨了,二少爷说您不肯收留他他就在院子里站一晚上。”

    “那就站着吧。”

    床上病恹恹的李纨却是‘噗嗤’一声突然笑了,骂胤礽:“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跋扈了,我看这二少爷脾气还挺好的,你可不能欺负了人家,你日日住人家府上托人家照顾,如今让人家借宿一宿又怎么了。”

    然后便也不等胤礽答,便先吩咐容二:“去与二少爷说,委屈他与兰儿同屋将就一个晚上,快将他请屋子去,可别淋出病了。”

    胤礽撇了撇嘴,不好再反驳,又与李纨闲聊了几句,告退回了自己屋子去。

    各自无话,用过了晚膳,又下了半盘棋,胤禔环视一圈胤礽平日里住的屋子,外间只有一个容二伺候着,其余人都被他赶到了外头去,而这里头,便也只有一张床。

    胤礽叫了容二去多拿了床干净的被子来,冲那美人榻努了努嘴,对胤禔道:“你睡那。”

    胤禔呵呵一笑,眼见着容二已经伺候着胤礽上床歇下,正为难地看着他,胤禔挥挥手示意他退下,然后便也脱了外衣,上了床。

    胤礽猛地转过身,瞪着他:“谁准你上来的?”

    胤禔伸手拍拍他的腰:“睡吧,明日一早就要起来。”

    “……”

    “睡吧。”

    于是胤礽翻了个身,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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