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他很沉默
秀岩脸上的肌肉开始抽动，她好像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们只是旁观者，不是其中的人。”
高渐离哽咽了一下：“是啊，我们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轻小伙子被撞地血肉模糊，那时候，救护车就来了，班长连同几个人把他抬了出去，近几天，好像已经鉴定死亡了，马上要送到殡仪馆去，这下他的家人肯定要闹到厂里面来的。”
“抬他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他的脑部已经被天车压扁了，下半部还是好的，只是，天车是从那边斜着甩过来的，先打在他的头上，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再掉到他的头上。”
秀妍似乎忘记中午吵架的事儿，有些心疼地望着高渐离：“老不死的，你以后喝完酒后去上班说不准和他的下场是一样的。”
“你别看我这个人平常马马虎虎，在要命的时候，比谁都精，天车不会撞我头上去，刚才也并不会砸断我的脚，我上班都十年了，怎么没见我出什么事儿？爱出事的，都是那些爱嬉皮笑脸的，心里没个分寸的。”
“你说的倒是好，等事情发生了，哭瞎了眼睛，都没用。说说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偷着回来的，回来吃个饭就回去接着上班。食堂的饭贵得很，又吃不饱，几步脚的功夫，还不如回来吃……”
秀妍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有点庆幸拿出事儿的不是眼前的人。她忙不迭的说：“看有什么菜，中午的米饭还剩下一大锅，适之，你去给我拿来，我爸拿点五花肉和饭一起炒了，你先吃点，晚上下班了，我们在紫砂锅里给你热着饭呢。”
“行行行，大半晚上的，也吃不了什么，就炒碗饭给我吧，填饱肚子就行了。”秀妍在碗柜的角落里摸来摸去，“咦，怎么找不到了呢？”
高渐离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面，问道：“你找什么啊，没油了？”
“你又抽烟，喔，又是你，你又把火拿走了？”秀妍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渐离手里面的烟，“你真是狗改不吃屎，我把火机放在这里专门做饭用的，你怎么老是喜欢拿走，自己去买一个不会啊，你拿火机干什么，在厂里躲着抽烟？”
高渐离涩涩地笑了笑，耸耸肩：“没没，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又是自己买的，你说你烦不烦，你那了还不承认，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用火？先不和你吵了，适之，饭菜拿来没有？”
适之还愣在一边，跺了跺脚，扬起一阵碳灰尘，“我不拿，我不拿！”
“怎的，给你爹做饭，你不拿，他得赶着上班呢？”适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背靠着墙，翘着嘴巴，望着一脸烦躁的秀妍。“哼，我不拿，我就是不拿，我们中午又没吃饭，饭菜都没倒掉，叫他去检查饭啊，看里面有什么下了毒药没有？”
“你再胡说，你再胡说……”只听见“啪啪”的几声响，高适之的脸上仅是手掌形状的瘀血印儿。
“呜呜啊，你们叫我们几个别吃饭了啊，你们叫我们别把饭菜倒掉了啊，妈妈，你中午还在妈他，怎么现在就打我？我再不替你说话了！”高适之伸出委屈的小手揩拭眼泪，嘴巴张得大大的，鼻涕混着眼泪都钻进了嘴里。“妈妈……呜呜……”
“小东西，你知道个啥，你妈叫你拿就去拿，你硬犟着不去，惹你妈妈生气，这话是你说得的？你妈不打你，我还要打你呢。”高适之哭得越爱越厉害，声音早就传到邻居家里去了。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双沾满了泥巴的脚在门前留下了脚印。“我回来了。”
适之，高渐离，秀妍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眼圈红润，校服上沾满了泥巴的男孩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
“兴霸，儿子，你咋弄成这样了？你上哪了？”秀妍一脸惊愕，几乎让不出眼前的人儿了。
“和人打架打的。”高兴霸的腿一直在发抖，好像犯了错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高渐离飞出一条右腿，踹在高兴霸身上，“和谁打架？”
高兴霸仍旧低着头，整个屋子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和谁打架了，说！听见没有？”高兴霸猛猛地耸着高兴霸的肩膀，就扇了他两耳光。“说啊，说啊，你去哪里撒野去了？”
秀妍看高兴霸正在气头上，害怕他打伤了儿子，抱柱高兴霸：“说啊，兴霸，快说，你不说，你把要打死你……”
精神恍惚的高兴霸打了个趔趄，站稳了脚，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高渐离哽咽了一下：“是啊，我们在旁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轻小伙子被撞地血肉模糊，那时候，救护车就来了，班长连同几个人把他抬了出去，近几天，好像已经鉴定死亡了，马上要送到殡仪馆去，这下他的家人肯定要闹到厂里面来的。”
“抬他的时候，我们去看过，他的脑部已经被天车压扁了，下半部还是好的，只是，天车是从那边斜着甩过来的，先打在他的头上，将他绊倒在地，然后再掉到他的头上。”
秀妍似乎忘记中午吵架的事儿，有些心疼地望着高渐离：“老不死的，你以后喝完酒后去上班说不准和他的下场是一样的。”
“你别看我这个人平常马马虎虎，在要命的时候，比谁都精，天车不会撞我头上去，刚才也并不会砸断我的脚，我上班都十年了，怎么没见我出什么事儿？爱出事的，都是那些爱嬉皮笑脸的，心里没个分寸的。”
“你说的倒是好，等事情发生了，哭瞎了眼睛，都没用。说说你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偷着回来的，回来吃个饭就回去接着上班。食堂的饭贵得很，又吃不饱，几步脚的功夫，还不如回来吃……”
秀妍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有点庆幸拿出事儿的不是眼前的人。她忙不迭的说：“看有什么菜，中午的米饭还剩下一大锅，适之，你去给我拿来，我爸拿点五花肉和饭一起炒了，你先吃点，晚上下班了，我们在紫砂锅里给你热着饭呢。”
“行行行，大半晚上的，也吃不了什么，就炒碗饭给我吧，填饱肚子就行了。”秀妍在碗柜的角落里摸来摸去，“咦，怎么找不到了呢？”
高渐离拿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面，问道：“你找什么啊，没油了？”
“你又抽烟，喔，又是你，你又把火拿走了？”秀妍怒气冲冲地指着高渐离手里面的烟，“你真是狗改不吃屎，我把火机放在这里专门做饭用的，你怎么老是喜欢拿走，自己去买一个不会啊，你拿火机干什么，在厂里躲着抽烟？”
高渐离涩涩地笑了笑，耸耸肩：“没没，我自己买的。”
“你自己买的？又是自己买的，你说你烦不烦，你那了还不承认，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用火？先不和你吵了，适之，饭菜拿来没有？”
适之还愣在一边，跺了跺脚，扬起一阵碳灰尘，“我不拿，我不拿！”
“怎的，给你爹做饭，你不拿，他得赶着上班呢？”适之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她背靠着墙，翘着嘴巴，望着一脸烦躁的秀妍。“哼，我不拿，我就是不拿，我们中午又没吃饭，饭菜都没倒掉，叫他去检查饭啊，看里面有什么下了毒药没有？”
“你再胡说，你再胡说……”只听见“啪啪”的几声响，高适之的脸上仅是手掌形状的瘀血印儿。
“呜呜啊，你们叫我们几个别吃饭了啊，你们叫我们别把饭菜倒掉了啊，妈妈，你中午还在妈他，怎么现在就打我？我再不替你说话了！”高适之伸出委屈的小手揩拭眼泪，嘴巴张得大大的，鼻涕混着眼泪都钻进了嘴里。“妈妈……呜呜……”
“小东西，你知道个啥，你妈叫你拿就去拿，你硬犟着不去，惹你妈妈生气，这话是你说得的？你妈不打你，我还要打你呢。”高适之哭得越爱越厉害，声音早就传到邻居家里去了。
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一双沾满了泥巴的脚在门前留下了脚印。“我回来了。”
适之，高渐离，秀妍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眼圈红润，校服上沾满了泥巴的男孩气喘吁吁地站在面前。
“兴霸，儿子，你咋弄成这样了？你上哪了？”秀妍一脸惊愕，几乎让不出眼前的人儿了。
“和人打架打的。”高兴霸的腿一直在发抖，好像犯了错似的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
高渐离飞出一条右腿，踹在高兴霸身上，“和谁打架？”
高兴霸仍旧低着头，整个屋子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和谁打架了，说！听见没有？”高兴霸猛猛地耸着高兴霸的肩膀，就扇了他两耳光。“说啊，说啊，你去哪里撒野去了？”
秀妍看高兴霸正在气头上，害怕他打伤了儿子，抱柱高兴霸：“说啊，兴霸，快说，你不说，你把要打死你……”
精神恍惚的高兴霸打了个趔趄，站稳了脚，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