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我就是我（1）
在学校里面，适之数学的还是比较糟糕的，但是她有一特长，就是心里话多之又多。她班里的语文老师可喜欢她了，她字儿清秀，长春那个被老师拉去办黑板报。她常常说自己在家乡的故事。
“我就是一怪人，既怪又乖女孩儿。
我决定自己好像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多见黑说白，少见白说黑。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脑子里能储存多少知识，不论有人笑话与否，我都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读书，而不是看书。我讨厌我的读书声里夹杂着其他人的喁喁细语，这样我不觉得专心。有人来了，我就像遇见老鼠似的，眼睛往抽屉里面一扫，抓着几本书就跑得远远的。比如说在偌大的教室里面吧，我就顺着六楼，一级一级往下跑，运气不好的时候，到了一楼教室里面还有人，我就很丧气地走进去，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这时候，周边的孩子都很安静，我就会产生恶念，大点声音，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把他们都吵走了，我就可以自由朗诵了。这样的怪念头真的很管用，不过，在文明的地方做那不文明的事儿，我的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我小时候还是比较爱撒野的。漫山遍野得跑，山上能吃的野生事物都吃遍了。红的山楂，绿的野葡萄，甜甜的野草莓，浑身都是刺得板栗，带着山野味的橘子，黄黄的枇杷，蜜枣儿……山花儿也采遍了。野菊花，山茶花，洗澡花，金银花，橘子花，梨花，苹果花……它们一丛丛一簇簇地生长在荆棘丛中，有时候我们为了采到它们不惜划伤了胳臂和腿。虽说那是孩提时代的事情，但是，人长大嘛，就是思想和生体在长大，可我，既没有经历什么人生变故，也没有收到谁的熏陶，要知道我的老爸老妈都只有小学文化。
读初中的时候猛然间就收敛了，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意识，我开始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
这一奋斗，我就走上了虚荣的不归之路——人性开始扭曲。作为女孩，我本着好生嫉妒的天性，用嫉妒的眼光看待周边的强人。我没有明确的目标，我只知道，他们不能比我强，虽然有些时候谁强谁弱没有公开，但是输了的我，总要去关注一下心目中的高手，然后暗地里面红耳赤，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我一个人蜷缩在桌子上，自怨自艾，即使是身边走过一个同学，我的心灵也会颤动一下。
我沿着一条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没有目标，按部就班，看着大家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自认为这不叫勤奋，那叫随波逐流。人家都在父母亲友的期望下去考省重点学校，是市点学校，出自书香门第的孩子目标更远大，想出国，想报考中央戏剧学院，想去清华园，问起我的时候，我就木讷了，总是羞涩地说：“没想好……”与其说是没想好，不如说是不知道。我的世界就那么大，一个家加上一个学校，还有后面的那座大山。父母也从未督促自己去考什么好学校，只是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如果自己的成绩有所进步或者是取得了好的成绩，老师才会笑眯眯地表扬爸妈，表扬我，到了冲刺的时候，他还会点名把我们留下，嘘寒问暖，聊聊家常，这就满足了。
我们小家子就爱干些小家子气的事儿，只要成绩顶呱呱，就很满足，就完成了使命。
所以从上到下，我们家里就不存在德育这一说，只有机械式的教育。那些脏衣服，臭袜子，内衣内裤，每天就往盆子里面塞，过个一天两天它就变亮变白了。我喜欢玩剪纸，剪一地的碎纸片，老妈开玩笑地埋怨地都脏了，我还逗趣地顶嘴：“把顶板装饰得这么漂亮，你还得感谢我呢！”
到了要离家读书的时候，大哥还笑话我：“就你这样出去还得了！叫人家笑话死了，长这么大连衣服都没洗过。”咱们大眼瞪小眼，咯咯笑个不停，豁出去了。虽说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我又不是去见公婆，怕甚子。
我是怪人，专做怪事。那时候分班，我考进了重点班，但是老师宣布搬东西的时候，我却瞻前顾后地想了很久，那么好的班我进去不是明摆着要垫底儿的么，垫多了，恐怕就成了班里的老鼠屎了。我哭着回家说我不要去，去平行班才适合，我去和班主任协商协商吧。老爸老妈倒是挺赞成的，反正我说的他们都赞成。可是大哥真是气得直拍桌子，不行就是不行，傻子才做这种事情，你要是敢去和老师商量，回来打断你的腿。我气呼呼地哭着跑出去了，跑到学校，还是想去换个班，但是一想，回来后，要是腿断了还怎么上学啊，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重点班。后来，觉得还不错，成绩飙升，得到老师的赞赏，还成了班里的佼佼者。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好不容易考进了一个好高中，那招生老师瞅着我和老爸不懂行情，拦腰截断了我们的去路，用奖学金的方式把我笼络过去了。我们家里还很缺钱，面对那丁点小的恩惠就欣然接受了，还自己为占了很大的便宜。这回大哥外出读书了，没操这个心。
那老师给了我个下马威，说，你这分数也不算高，去了我们那里，保不准还是个差生呢？我们把这话一厅，就开始有央求的意思了。等去读了，肠子也悔青了，整个教室，女孩像几岁的小妹妹一样，到处疯疯打打，男孩喜欢玩儿扑克，有的躲着抽烟，搞得室内乌烟瘴气的。巡逻的老师过来了，有些学生把楼顶当作瞭望台，看见拿着棍子的老师进了楼梯口，就飞也似的奔到教室里：“他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五六桌子打牌的人全部把牌揉成一堆塞进屉子里，谈一本书学术在课桌上，手里握着只笔，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不幸的是有些女孩还没来得及坐下，正在奔跑中，被老师大声喝住，被逮着了，挨打，疼得哇哇叫。 那些眼疾手快的人躲过去了，不免狡黠地笑了。
虽然被打了几鞭子，老师还是被他们蒙在鼓里，他们会心的笑了。我们几个爱学习的人整天整天都在担忧，这样下去，咱们大学还考不考啊。
虽然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我们几个老是喜欢凑在一块儿，先天下之忧而忧，预测班级的未来，不会是前程似锦。
谁不想当凤头呢，但凤头毕竟很少，大多人碍于面子不愿意当凤尾鸡头，从目标的角度来看，当鸡头的人也许是知足常乐的人，也许是目标太浅短了。我是怪胎，自然属于目标太浅的那种。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现在的结果全部归结于道路问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能做到不添乱子就是好学生了。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
“我就是一怪人，既怪又乖女孩儿。
我决定自己好像没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多见黑说白，少见白说黑。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脑子里能储存多少知识，不论有人笑话与否，我都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读书，而不是看书。我讨厌我的读书声里夹杂着其他人的喁喁细语，这样我不觉得专心。有人来了，我就像遇见老鼠似的，眼睛往抽屉里面一扫，抓着几本书就跑得远远的。比如说在偌大的教室里面吧，我就顺着六楼，一级一级往下跑，运气不好的时候，到了一楼教室里面还有人，我就很丧气地走进去，拿起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这时候，周边的孩子都很安静，我就会产生恶念，大点声音，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把他们都吵走了，我就可以自由朗诵了。这样的怪念头真的很管用，不过，在文明的地方做那不文明的事儿，我的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我小时候还是比较爱撒野的。漫山遍野得跑，山上能吃的野生事物都吃遍了。红的山楂，绿的野葡萄，甜甜的野草莓，浑身都是刺得板栗，带着山野味的橘子，黄黄的枇杷，蜜枣儿……山花儿也采遍了。野菊花，山茶花，洗澡花，金银花，橘子花，梨花，苹果花……它们一丛丛一簇簇地生长在荆棘丛中，有时候我们为了采到它们不惜划伤了胳臂和腿。虽说那是孩提时代的事情，但是，人长大嘛，就是思想和生体在长大，可我，既没有经历什么人生变故，也没有收到谁的熏陶，要知道我的老爸老妈都只有小学文化。
读初中的时候猛然间就收敛了，可能是冥冥之中有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意识，我开始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奋斗。
这一奋斗，我就走上了虚荣的不归之路——人性开始扭曲。作为女孩，我本着好生嫉妒的天性，用嫉妒的眼光看待周边的强人。我没有明确的目标，我只知道，他们不能比我强，虽然有些时候谁强谁弱没有公开，但是输了的我，总要去关注一下心目中的高手，然后暗地里面红耳赤，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自己。我一个人蜷缩在桌子上，自怨自艾，即使是身边走过一个同学，我的心灵也会颤动一下。
我沿着一条路，一步一个脚印地走，没有目标，按部就班，看着大家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自认为这不叫勤奋，那叫随波逐流。人家都在父母亲友的期望下去考省重点学校，是市点学校，出自书香门第的孩子目标更远大，想出国，想报考中央戏剧学院，想去清华园，问起我的时候，我就木讷了，总是羞涩地说：“没想好……”与其说是没想好，不如说是不知道。我的世界就那么大，一个家加上一个学校，还有后面的那座大山。父母也从未督促自己去考什么好学校，只是每次开家长会的时候，如果自己的成绩有所进步或者是取得了好的成绩，老师才会笑眯眯地表扬爸妈，表扬我，到了冲刺的时候，他还会点名把我们留下，嘘寒问暖，聊聊家常，这就满足了。
我们小家子就爱干些小家子气的事儿，只要成绩顶呱呱，就很满足，就完成了使命。
所以从上到下，我们家里就不存在德育这一说，只有机械式的教育。那些脏衣服，臭袜子，内衣内裤，每天就往盆子里面塞，过个一天两天它就变亮变白了。我喜欢玩剪纸，剪一地的碎纸片，老妈开玩笑地埋怨地都脏了，我还逗趣地顶嘴：“把顶板装饰得这么漂亮，你还得感谢我呢！”
到了要离家读书的时候，大哥还笑话我：“就你这样出去还得了！叫人家笑话死了，长这么大连衣服都没洗过。”咱们大眼瞪小眼，咯咯笑个不停，豁出去了。虽说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我又不是去见公婆，怕甚子。
我是怪人，专做怪事。那时候分班，我考进了重点班，但是老师宣布搬东西的时候，我却瞻前顾后地想了很久，那么好的班我进去不是明摆着要垫底儿的么，垫多了，恐怕就成了班里的老鼠屎了。我哭着回家说我不要去，去平行班才适合，我去和班主任协商协商吧。老爸老妈倒是挺赞成的，反正我说的他们都赞成。可是大哥真是气得直拍桌子，不行就是不行，傻子才做这种事情，你要是敢去和老师商量，回来打断你的腿。我气呼呼地哭着跑出去了，跑到学校，还是想去换个班，但是一想，回来后，要是腿断了还怎么上学啊，还是硬着头皮去了重点班。后来，觉得还不错，成绩飙升，得到老师的赞赏，还成了班里的佼佼者。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好不容易考进了一个好高中，那招生老师瞅着我和老爸不懂行情，拦腰截断了我们的去路，用奖学金的方式把我笼络过去了。我们家里还很缺钱，面对那丁点小的恩惠就欣然接受了，还自己为占了很大的便宜。这回大哥外出读书了，没操这个心。
那老师给了我个下马威，说，你这分数也不算高，去了我们那里，保不准还是个差生呢？我们把这话一厅，就开始有央求的意思了。等去读了，肠子也悔青了，整个教室，女孩像几岁的小妹妹一样，到处疯疯打打，男孩喜欢玩儿扑克，有的躲着抽烟，搞得室内乌烟瘴气的。巡逻的老师过来了，有些学生把楼顶当作瞭望台，看见拿着棍子的老师进了楼梯口，就飞也似的奔到教室里：“他来了！”说时迟那时快，五六桌子打牌的人全部把牌揉成一堆塞进屉子里，谈一本书学术在课桌上，手里握着只笔，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不幸的是有些女孩还没来得及坐下，正在奔跑中，被老师大声喝住，被逮着了，挨打，疼得哇哇叫。 那些眼疾手快的人躲过去了，不免狡黠地笑了。
虽然被打了几鞭子，老师还是被他们蒙在鼓里，他们会心的笑了。我们几个爱学习的人整天整天都在担忧，这样下去，咱们大学还考不考啊。
虽然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我们几个老是喜欢凑在一块儿，先天下之忧而忧，预测班级的未来，不会是前程似锦。
谁不想当凤头呢，但凤头毕竟很少，大多人碍于面子不愿意当凤尾鸡头，从目标的角度来看，当鸡头的人也许是知足常乐的人，也许是目标太浅短了。我是怪胎，自然属于目标太浅的那种。
一着不慎全盘皆输，现在的结果全部归结于道路问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蓬生麻中，不扶而直，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能做到不添乱子就是好学生了。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既然选择了方向，就只顾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