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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式 是梦

    沈北北蓦然握紧了拳,咽了口唾沫:“你想怎么样?”男子笑得更狠,转而却扯出一丝苦笑,将她拉入怀里,笑道:“如果你乖点,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她忙喊道:“尹朔棱,救我!”

    尹朔棱微微一颤,云淡风轻的笑道:“可姑娘,我已答应了他,不插手此事。还是那句话,姑娘自求多福吧。”可他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缓步上前,朝男子轻轻颔首。

    紫衣男子一挥衣袖,沈北北只听得耳边有人说着什么:“当你想起一切的时候,我会让你切身体会那种绝望。”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可每每用力的想要睁大眼,就像有人用刀子一层层把心剥开。沈北北倏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再睁眼时,一片雾气氤氲。看不清面前两人的容貌,只见得紫衣的男孩轻轻扯住女孩赤色的衣角,嘻嘻笑道:“北北,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不知为何,沈北北眼眶里突然盈满了清泪。女子熟悉恬静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早与你说过,只有君栎哥哥才能娶我,你莫要再苦苦纠缠。”她眼眶里那咸咸的泪,最终毫无防备的落下。那女子的声音怎会不认得,那便是她自己啊。

    她惊慌的闭上眼,揉揉眼睛,雾气少了些,而男孩和女孩似也长大了,身高已与沈北北差不多了。那紫衣男子有些悲痛的再一次扯住女子的灰白衣角,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女子无情的甩开,皱起眉,冷冷道:“怎么?真没想到你竟是魔教中人,滚吧,滚回你那令人作呕的副教主位子去。”男子立于女子身后,眼里带着许多不舍:“我真的不知道我爹是魔教教主,北北,你要信我。”“信你?”女子冷笑一声,“除非你把你爹从那教主位子上逼下来,让那个最没用的小舵主尹朔棱登上去,到时我定会信你。”男子攥紧拳,突然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好,我答应你。”沈北北瞪着眼,看着男子笑容消逝于风中,却又突然置身于一片黑暗中。

    屋内……

    “你那是什么药?”尹朔棱拨拨茶盖,饶有兴趣的望着苏以枫。苏以枫不以为然的笑笑:“三哥研制出的新药,据说可以在梦里实现被下药人最后听见的那句话。”

    “哦?”尹朔棱放下茶杯,“如此这般有趣,你怎不早些拿来与我看看。”苏以枫起身,负手立于窗前,皎洁的月光,映得他温润的脸庞多了几分惆怅。

    “不过此药有不错的副作用,服用后的七日内,全身无力,有武功的人这几日会武功尽废,而原先武功就已废掉的人,会比普通人服下的要更脆弱。”

    沈北北无力的瘫在黑暗中,即便是瞪大了眼,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她绝望的闭上眼,可倏然亮起来的四周却刺痛了她的眼。

    场景已经变换成悬崖边,崖边的桃花树正值旺季,满树桃花,却不住飘落。没有雾的阻拦,她可以清晰的看见那男子正是苏以枫。

    他慵懒的倚在那棵桃花树旁,轻轻拈起飘落的花瓣,直起身,笑眯眯的望着女子。那女子正是自己不错,沈北北心蓦然一紧,刚要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嘻嘻,北北,我已经助尹朔棱登上教主的位子。”依旧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却平添几分欣喜。他走至女子面前,手指绕着她黑发如瀑中的一缕。

    “你这样可是害了我。”女子依旧冷着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尹朔棱深藏不露,所以才答应我要助他登位。你可知道,这次大战伤及的人数要比在你父亲统领下的更多。”他的笑容忽的僵住,自己从不过问教中事,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垂下眼帘:“你还需我做什么,情报?还是什么?”女子嗤笑一声,白衣如画,却掩不住她眼里重重杀意。她拉过他的手,立于悬崖边,他蹙着的眉才得以松开,露出一个孩子般的微笑。

    “我最后要你做一件事。”她暧昧不清的笑着,“同这桃花,一起随师父陪葬吧。”他微微一怔,她伸出广袖里白皙的小手,轻轻一推,笑道:“既然你已没有利用价值,那我也不必留着你于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的笑容已变成不可触及的风景。

    原来这就是他恨她的原因?沈北北红了眼眶,确实是自己对不起他,可若那女子是她,她万万不会这么做,可这人,终究不是她。

    那清澄的泪落下,眼前的女子却已消失不见,变成了几日未见的沈熠尘。她抬步,不自觉的走近。反正徒儿应该也是看不见自己的,那么我最后见见他就好。也许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两个昔日如此亲密的人,就此擦肩而过,相忘于江湖。

    对上他那温润如玉的眼眸,他抬手轻轻拂过她肩上的发,沈北北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竟看得见自己!可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喃喃道:“师父,徒儿好生想你。”沈北北倒退几步,想逃开,可他的手不知何时已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被他抱了个满怀。

    沈熠尘清澈的声音不知为何却变得模模糊糊,沈北北不由得一惊,想用力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

    “师父信不过我?”这话为何如此熟悉,就好像自己也问过别人这句话。沈北北用力的摇摇头,她只是觉得今天的沈熠尘太过奇怪。

    “师父,你原来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除了余君栎。”

    “师父,你真的相信我么?”

    “师父,若是我不值得你信呢?”

    “不会的。”沈北北抱住头,她只觉得头疼欲裂。

    “你终究还是信错人了。”他手一撒,向以前的沈北北一样,轻轻将沈北北一推,她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终是跌落悬崖,伴着那飘落的桃花。

    她倏然明白,他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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