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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唐宁抽他的心都有了,“你什么意思?”

    令狐冲道:“咦?笑笑此言,我当真听不懂。”

    唐宁气得想抽他:“你为什么不回华山?留在这干什么?”

    令狐冲左顾右盼:“这个,此地民风淳朴,风景甚好。我留下来养伤。哎呀,笑笑你看天上有只鸟。”

    “令狐冲!”

    令狐冲叹气道:“笑笑,为什么一定要撵我回华山?我现在真的不想回去。师父他……我……你又受了伤,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放心的下。”

    唐宁不理他。

    令狐冲又道:“不管昨晚那个黑衣人是谁,我在这里,他总会多层顾虑,不见得会再来。昨晚他见了我之后,不就跑了?看来我令狐冲的大名还是管用的,哎呦,笑笑,你打我干什么?”

    唐宁收回敲到他头上的爆栗,翻个白眼:“就凭你和我两个伤病号,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才真是危险了,难道要两个死做一堆么?”

    嘴上这么说,她心中却想道:“昨晚要不是岳不群怕令狐冲认出他,哪会轻易离开?啊,是了,他定然是对昨晚之事仍然半信半疑,留在这里一半是为了给自己的逃避找些借口,另一半……却是为了我了。有他在我身边,岳不群投鼠忌器,多半是不敢再来了。他对我,当真是……”

    唐宁心中感动,也知道令狐冲确实思虑的周全。她摇摇头晃去心中念头,对令狐冲道:“我讲不过你。不过等我伤好,你必须马上回华山去。”令狐冲无奈答应了,唐宁才放心,转而说去另一件事:“昨晚的事,你和我不过都是猜测。现在倒是有个办法,可以验证一番。昨晚那个黑衣人受了伤,如果真是你师父,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她向岳不群住过的房间扬了扬头。

    令狐冲沉默不语。

    唐宁道:“怎么,你怕了?”

    令狐冲摇摇头,说道:“看和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唐宁一怔,旋即又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管能不能找到痕迹,在令狐冲心里的疑惑还是会存在。既然如此,那么搜和不搜,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罢,是我多此一举。”唐宁点头,又笑道:“既然已经决定在这里待一阵子,住在客栈总不是办法,咱们找个清净住处怎么样?”

    令狐冲也笑道:“都听你的。”

    客栈小二在收了二两碎银之后,果然十分麻利,不出一日就帮他们打听到了一处小院。

    令狐冲与唐宁去看了之后,均十分喜欢。

    唐宁打量着这四方的小院儿和两边的瓦房,越看越欢喜,对令狐冲道:“你看这小院子,像不像陶大夫的医馆?两三屋舍,一方天井。没想到受了次伤,倒也算因祸得福,可以好好清净几天。”

    令狐冲行走江湖,什么样的风餐露宿都习惯了,就算再重的伤也不过绷带一裹熬过去了事,哪管什么清净不清净。他只要陪着唐宁就好,此时见她欢喜的模样,便也觉得这小小的院子很好。

    唐宁啧啧称赞地四下逛了一圈,这小院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屋朝阳,摆着红漆桌椅,正好可以吃饭聊天;两间卧房一左一右,恰恰将院子围出个小院儿,院子一侧整齐摞着柴垛和水缸,厨房在正屋后,连锅碗瓢盆都是齐全的。

    令狐冲见她一脸的兴奋,笑道:“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唐宁道:“不告诉你。”他怎么可能理解一个在买房要命的时代活了二十几年的人的心情。就算是这一世,她在深山老林里也过了十几年山顶洞人的日子。这会乍一见到这小院子,怎么能不两眼放光。

    令狐冲见她连伤也不顾了,一会摸摸房梁,一会在厨房念念有词不知道研究什么,微微一笑,将行李放进房间归置好,便找到扫帚开始清扫起来。

    唐宁兴奋劲过去之后,才发现令狐冲已经把活干了大半。她哎呦一声:“真是罪过,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令狐少侠给我做仆人。”

    令狐少侠以执剑之姿握着扫帚,很有英雄气概地一抱拳:“好说,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唐宁去翻了翻,翻出一块抹布捏在手里,严肃道:“说的对。算我一个。”

    令狐冲哈哈大笑,一招“回风落叶”,手里扫帚甩了个漂亮的弧线,精准地落到一堆树叶上,他手腕抖动,连挑带削,转眼便将那堆树叶与另外几堆拢在了一起。

    唐宁挑眉,这也可以?她笑着轻点足尖,掠到屋檐上,一个倒挂金勾垂了下来,她双脚勾在屋檐上,手中抹布够上窗棱,快如闪电,将窗棱上的灰尘尽数擦去,然后又掠向另外一边。

    令狐冲大声喝彩。他提起扫帚,喝道:“看招!”扫帚直指,纵身挥向唐宁。

    唐宁大叫:“令狐冲你欺负伤员!”一个鹞子翻身掠下屋檐,还未落地,轻巧拧身,堪堪避开扫帚攻击,将手中抹布拧成一根,缠上扫帚柄。

    令狐冲笑道:“你是伤员,我也是伤员,公平的很。”口中说着,招式连变,化解掉唐宁的抹布反击,又是一招“白虹贯日”攻去。

    俩人一个拿着把破扫帚,一个拿着块脏抹布,斗得难解难分。你拆我当十几招后,终究是唐宁更胜一筹,抹布死死缠住扫帚,纹丝不动。

    唐宁手执抹布,得意洋洋道:“怎么样,令狐少侠,公平的很?嗯?”

    令狐冲握着扫帚柄不松手,挑眉道:“胜负未分。”话没说完,他微微用劲,手中真气灌入扫帚柄。

    一股大力扯得唐宁往前倾身。她哼道:“打不过就比内力,耍赖。”说着也不甘示弱,催动内力向抗。

    正不分上下之时,只听喀拉、刺啦两声,破烂不堪的扫帚和抹布齐齐裂成两半。唐宁和令狐冲猝不及防,各自趔趄两步。

    正是扫帚与抹布齐飞,灰尘共蛛网一色。

    唐宁被劈头盖脸砸了正着,呛得直咳嗽,气得叫道:“令狐冲,你干的好事!”

    令狐冲道:“你——呸呸,呸。”

    唐宁捏着半块抹布,定睛一看,令狐冲也灰头土脸,头发上还沾着几片树叶。

    二人狼狈不堪地对望一眼,忽然一齐大笑起来。

    唐宁笑得捂住肚子,道:“爷爷要知道我拿这剑法这么使,肯定气晕过去。”

    令狐冲笑得极大声,也道:“要是师父知道我这么用华山派剑法,肯定不认我这个……徒弟……”他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笑声也慢慢止住了。

    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最后,咱们谁也别不下结论。你饿不饿,咱们弄点饭吃吧。”

    令狐冲洒脱一笑,点头道:“好。咱们都不想了。咦,被你这么一说,我也饿了。只是……”

    他看向唐宁。

    唐宁表情很无辜:“令狐少侠,你看我做什么?我可不会做饭。难道你不会吗?”

    令狐冲望天,想了又想:“烤蛐蛐算不算?”

    “……”

    “……”

    最后,两个人也只好找了家面摊,胡乱吃了一顿了事。吃完饭又并肩走回小院儿。看看折腾了一天也没收拾干净的院子,令狐冲很无所谓,慢慢打扫嘛,两个伤员,不能要求太高对不对?

    于是唐宁就也很无所谓地去睡了。

    至于究竟用了几天,他们才把这个不大的小院儿打扫的干净又整齐,则是不足为外人道了。

    这镇子距华山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江湖人士并不多,十分宁静。唐宁爱极了这种感觉。许是在深山中生活的习惯了,唐宁经常连院门也懒得出,每天只搬把摇椅,懒洋洋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美其名曰,内伤需静养。她对令狐冲说道:“没入江湖之前,我总想着闯荡,想着混出些名堂,想着凑热闹。可这才多久啊,我怎么就觉得倦了呢。”

    令狐冲想起他二人一起经历的几番凶险,道:“这几个月,江湖上确实不太平。我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笑笑,咱们经历的这些事,我总觉得像是被算计好了的。江湖上以后只会更加凶险,你要当心。”

    唐宁心惊于他看事的通透。她躺在摇椅上,看着湛蓝的天空,道:“等过些日子,我做完了一件事,就再也不想管这些事了。其实说起来又跟我有什么相关?都是我自己爱凑热闹才惹来的麻烦。等我做完了那件事,就去找个谁也碰不到的地方,买个小院子。然后收两个根骨好的徒弟……”说着自己又撑不住笑了。看,说到底还是离不开江湖。独孤九剑还没有传承下去呢,她怎么能远离江湖?

    怕是风清扬也不会同意。

    令狐冲并不去问她要做什么事,只是微微一笑,道:“谁也碰不到,那我呢?我也不见了么?”

    唐宁哼一声,道:“你是谁?不见。”

    令狐冲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唐宁一翻白眼。

    令狐冲道:“不管为什么,都不行。”

    唐宁起身瞪他:“你怎么这么无赖?难道你还要一直跟着我吗?”

    令狐冲笑起来。

    他看着唐宁,慢慢道:“为什么……不行。”

    唐宁不再理他,又躺回去,看着天空发呆。

    不行……自然是,不行的。

    你不能一直在我身边,也不会一直在我身边。你是令狐冲。

    你要学会独孤九剑,遇到任盈盈,平息五岳争端,摆平日月神教,当上武林盟主,最后成为这个江湖的神话。

    而我……

    我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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