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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神秘的地方

    下午,采一束微风,一缕阳光静候在阳台上,翻阅着泰戈尔的《飞鸟集》,从心底沁出暖流。

    门被轻声推开,想要不要打扰到我,却还是惊动与我,我的听觉一直都是很灵敏的。我没有抬头,只是在慢慢地翻动我的书页。

    因为我知道是他。

    我闻到了空气中有他的气息。

    他向我走来,鞋子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他走到我的面前,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我先问道:“你下午没有课?”

    “是啊,所以才能来够陪你。“他扶着阳台上铁铸雕花的栏栅,眼眸俯视着楼下的景观,紧接又转过头道:“这几天你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没有好好领略户外的风景,没有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出去走走对身体才好。”

    “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对我神秘一笑。

    这笑里,蕴含着太多的深意,以至于我猜不透。

    深海里的星星。

    从指间消逝。

    我随他一起上了公交,沿途的风景在眼前划过,又让我想起虽是不同的时间,却是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物,相同的情形,也有不同的心。

    知道公交的广播报上是终点站,我们才下车。下车的最后一步,我的脚着实地落在地上,然有些虚然。法国梧桐以无畏的姿势矗立在大道的两旁,一股实实在在的巍然油然而生。黑的发亮的四车道上被太阳晒出焦油的味道,一条雪白的划分线断断续续地延伸在上面。这是城郊的林荫大道,是不同于可以堵塞几个小时的城市中的街道,没有拥挤。路上偶尔有几辆汽车飞驰而过,多了几分宁静。光线从树的缝隙中斑驳地映在大道上,光与暗形成对比。我一下车的时候就瞧到终点站旁有辆双骑的脚踏车,他却走上前去开了锁,可见是早已准备好的。

    “这是我租来的。”他向我解释。

    他首先坐上座椅,见我站在原地未动,赶紧吆喝着我:“快上来啊!”

    我缓慢地移动着步伐,动作僵硬地坐上去,浑身不自然,肌肉紧缩不能放松下来。

    我是不习惯的。

    这样的接触。

    他开始踩动着踏板,我也顺着他的速度在他的后方踩动起来。由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纯粹,腿运动的线条圆滑起来。微风在耳边作响,散落的发沿着风的味道,在空气中飞舞。脚踏车的车轮飞快地远转着,我们的身影逐渐缩成一条线。

    我展开两只手臂,作拥抱状。闭上双眼,风从身躯间透过,全身都处于松懈,无防备的状态,血液顺畅地流动于循环中,他使坏性地将脚踏车控制的龙头,往左方一大转,车子的匀速直线运动突出一个缺,身体由于惯性,失衡于没有可以支撑的东西,手只抓住几把空气向前倒去。

    正好两只手臂是处于张开的姿势抱住他的后腰,脸颊撞上他坚硬的后背,有些生生的疼。

    当时,石化般的我定在他的身上,随即触电似的离开他的后背,石块纷纷裂解在地,我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地时而瞟看他的面部表情,但是由于他的身高问题,我只看到他的黑色的后脑勺。

    他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我们加快速度,这样再过半小时就会到了。”

    “嗯。”

    我回答。同时也加快踩动踏板。眼睛盯住他的黑色后脑勺。风的味道夹杂着他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覆上我的面,钻入鼻尖。

    至少有一人代我如当初。

    美好。

    即使不属于我,也想好好的暂时拥有。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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