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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熟悉的人影

    寒风袭来,我紧紧身上的大衣,扶正吹乱的发,独自走在步行街上,路过一家精品店,店内散发着橙黄色的灯光,暖暖的。透过玻璃窗我又见那对晃荡的江户风铃。

    推开玻璃门,走进店内。眼睛一直凝视着那对江户风铃 。

    “小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包起来。”

    这时,走来一位年轻的店内服务员。

    “不用了,谢谢!”

    物是人非事事休,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就连那对风铃也是。

    离开精品店,脑袋里始终晃荡着,晃荡着。

    一对风铃的影子。

    晃荡回到当初。

    那个秋天。

    冷漠又残酷。

    已近十一月,身上的衣服已经受不住这个季节。这几个月内,让我对白静泉的态度有所改善,不如刚认识之时的冷淡。

    恐怕是我们近些日子接触的较多,他说他要帮我找回那些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记忆,他带我去山顶,带我去看大海,带我去看日出,日落,我很好地享受了那段时光。

    我没有办法拒绝让你空白的记忆添加上色彩的人,如此真诚,如此一心,只为找回我的存在。

    刚坐到座位上,从右边伸出一只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甚是好看。手指攒住一份包好的早点,沿手臂往上看,果然是白静泉。

    “这份是买给你的,快点趁热吃吧。”

    我奇怪为什么他的目光始终是那么明亮,他的嘴角始终挂着温暖的笑容,使我不忍心拒绝。

    我拿过他手上的那份早点,打开包装慢慢地咀嚼起来,早点的热度透过掌心传遍全身,感受到他的那份真挚。同样感受到周围火辣辣的目光。

    我像是不知道一样,依然淡定自如地吃着。

    我不怕了。

    我不在乎了。

    因为有人温暖我的存在。

    午餐的时候,滕琦坐在我的对面,手中的叉子卷着意大利面,无意地问起:

    “你知道吗?最近班上传来很多你与白静泉的流言蜚语,他们说的很难听,我是不信的。所谓人言可畏,你的举止行为让他们甚至是我都是不如我们所以为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停止筷子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们所认为的是怎样,是像一个永远孤独的行者行走在自己的那片沙漠里,最后体力透支,干涸而死,被鸟兽所食,这就是你们的所认为?我想说的是我也是一个人,虽然人一生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呱呱落地,一个人闭眸死去,但是我也是要雨的滋润的。”

    然后放下筷子。

    “对不起,若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整理好思绪,我们才能走出这个漩涡的中心。”滕琦向我道歉。

    “我不知道。”我眼眸跟随着思绪飞向远方。就像千缕万缕的线缠绕在一起,裹成一个线团,在我的心里滚来滚去。

    “你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会去怎么做,所以你的行为全部是因为你心里所想的。”

    是。说是行为都是大脑思想的产物,其实,我更相信是心中所想而去那么做。大脑的思考中的行为都是理智的,都是具有正确性趋向的,而我们的心里是你最想要的行为,这就是你身体所发出的的声音,要聆听这种声音。人是一个矛盾体,有病菌那么就有吞噬细胞,有抗原就有抗体,一切都处于挣扎之中。人的身体是一个容器,里面装满了不良与无知,除此还有欲望。没错,欲望就是你心中所发出的声音,当欲望与理智相遇之时,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样,总有一方会受伤,支离破碎,而这种声音会跳脱你的轨道,你的理智,就像美国当年宣布自己的独立主权一样,它也要做一个完成体而存在。所以,人在挣扎着,矛盾着,最后,只能趋向心灵。

    至于,你走的对或者是错,就要取决于你心中那颗是邪恶的心,亦或是善意的心。

    总有对或错的时候。

    “我心里很乱。我当然知道人言可畏,那些不堪入耳的语言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句句像锋利的剑,穿透耳膜,刺向我血淋淋的心。我唯一能忍受的原因是他的真心,他敲开我冰冷的外壳,让我知道我也是可以感受温暖的。”

    我的情绪开始把持不住,血液在体内奔腾,快要冲出血管,心跳频率加快,有些隐隐作痛。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控。

    “对不起。”我道歉。

    “这才是你内心深处的想法吧。你说你不知道,其实,你的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滕琦解说我的心理,“我不是在责怪你,而是想让你自己清楚自己的内心,不要让自己后悔。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听完滕琦的话,我握紧她放在桌面上的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谢谢你!“一直都是。

    我迈着缓慢的步伐,独自走在柔软的细沙上,海浪一阵一阵地拍打着海岸,涌来又涌去,像是拍打进我的心里,不安,杂乱。我告诉滕琦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吹吹风。滕琦说这样也好,把思绪整理整理。

    海风踏着海水拂来,又让我想起在这里与他的回忆。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他在后面,我在前面。沙滩上,是我和他的足迹。后面轻轻得传来他好听的声音。他说,若樱,我已经无路可走,你是我唯一的信念。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什么表情,但是我知道我的脚就定在沙滩上,整个身体都倍加沉重,脚如铅块拔不起。

    我没有说话,回过头看他,他在夕阳下的脸庞显得格外的逼真。他的神态,是哀绝,是深陷泥潭紧紧抓住我这根救命绳子,一旦放手,便尸骨无存。所以的一切都会支离破碎。

    却不知,我从来不是什么救命的绳子,只会让我们陷入无止境的极端。

    前方的沙滩上徒步着一个记忆里熟悉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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