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第2章 黑之王
当阡陌见到明显精神矍铄、脸色红润的祖父的时候，一瞬间不知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好继续板着脸装淡定。
“哈哈，两年没见，小夜好像更沉闷了，难道送去国外竟起到反效果了吗？明明是想让小夜更阳光点的啊。”黑之王会阳光才怪吧……
“哦哦，我知道了，是被之前的意外吓到了吧。不怕不怕啊，有爷爷在，谁都伤不到小夜的。”根本不是意外好吧……而且有你在才会被吓到的好吧……
阡陌边默默吐槽，边走到爷爷跟前，躬身道，“祖父大人安康，千夜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让爷爷看看，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脸蛋也更俊了，很快就要媲美你爷爷我啦！”
阡陌心中有些纠结，怎么也无法把这个自说自话的老头与商场上的铁腕资本家北原千树联系在一起。
坐在一边看戏的不知火初——北原家的军师大人，仿佛看出了阡陌的无奈，对他挤了挤眼，笑着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唠，“家主大人，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啦。我看千夜少爷像有好多事要问的样子。”
北原千树仿佛现在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收敛了笑容，声音也冰冷阴沉，“这帮兔崽子，我还没死呢，就连遮羞布都懒得盖了！”
旁边的不知火小声嘀咕着，“他们不是不知道您没事嘛……”被老爷子一瞪，又把话憋了回去。
“虽然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吧，还有你的判断是什么？”北原千树总算拿出了家主的架势。
“是，祖父大人。”阡陌将遇袭的经过简洁客观地讲述一遍，最后总结道，“车上的炸弹是事先安放的，可以确定是内部人员所为。狙击手至少有四人，被杀的两人中有一人是超能力者，拥有幻象欺骗的能力。最后，安藤广彦也是超能力者，但……”
“怎样？”
阡陌仔细观察着北原千树的神色，却没发现一丝动容，了然地笑了笑，“原来祖父大人早就知道了，安藤桑是黄金之王的族人。虽然不知他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但他确实能够舍身保护我，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可以被原谅？”
“不，我只是希望……至少听听他的解释。当然，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您明知安藤桑可疑却派他来接我这件事。”阡陌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老人。
不知火的手紧握了一下，却识趣地没有插话。北原千树则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千夜，你果然长大了，比你父亲强多了，越来越像你祖父我啦，哈哈。”
意味深长什么的果断是幻觉吧，阡陌无奈地重启话题，“我猜测祖父安排的人手应该不止明面上的这些，暗地里才是真正的力量吧。敌人的布置已经预先洞悉并被瓦解，否则我遇到的刺杀绝对不止这种程度而已。留下部分袭击者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或者……算是给我上一堂实践课？”
北原千树忍不住鼓起掌来，“我就知道只要你想，什么都能看透，可惜啊，就是没什么上进心，总是一脸的无所谓，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你大惊失色的样子。小孩子嘛，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啦，给你撒娇的机会都抓不住，真是……孺子不可教！”
所以这才是真正原因么，祖父大人你到底有多恶趣味……
不知火则是闷笑出声，被阡陌瞟了一眼，才收住笑，“家主大人，扫尾的工作可以开始了，是时候回主宅了。”
阡陌闻言吃了一惊，祖父选择这时候动手？也确实出其不意。二伯他们现在怕正是热锅上的蚂蚁，不过……“对方垂死反扑的话……”
北原千树挥了挥手，“没关系，他们有超能力者，我们就没有吗？这件事情黄金之王未必知情，只是手下人搞的小动作的话，是不敢闹大的。”
这还不算大么……当街行凶什么的……超自然世界果然不能期待什么法理……
阡陌跟在北原千树身后走进主宅的时候，川岛带领的武卫队已经控制了局势。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气，尸体被陆续抬出门外。
庭院中，本来在布置工作的川岛，看见家主一行，连忙大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禀报家主大人，敌方武装力量已被全部消灭，共歼敌13人，己方死亡2人，重伤1人，轻伤4人。”
“嗯，那群不肖子孙呢？”
“控制在菊院，不过……”川岛偷瞄了一下家主，又迅速低下头，“不过直树大人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一直嚷着要见家主大人。”
“哼，不是说过，他要是不消停的话就直接击毙不必麻烦么……”嘴上这样说着，北原千树却还是大步向菊院走去。
川岛紧跟上去，苦笑着摇摇头，这种话家主可以说，属下却不能当真的，毕竟……怎么说也是父子啊。
菊院是阡陌的堂兄们居住的院落，不过他自小被祖父教养，与兄弟姐妹并不是很熟。
众人刚进门，就见家主的次子，北原直树，向家主冲了过去——当然被川岛挡下了——只得大声喊着，“父亲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他们逼我的啊！”
北原千树停下脚步，皱眉骂道，“真是难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有话进来说。千夜和不知火过来，其他人都退下。”
川岛迟疑了一下，有心劝阻，却见不知火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川岛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话确实是不宜公开了，豪门秘辛什么的？听到了会折寿的吧……看北原直树老老实实地走到屋内，心也放下了一半，应该……没问题……吧……
空旷的房间里，四人跪坐，阡陌和不知火分别在北原千树的左右，对面是低垂着头的直树。
“好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也收起那套被逼的说词，直接说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就行了。”北原千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直树耷拉下肩膀，“他们说，只要我杀了北原千夜，坐上家主的位子，就会为我举行‘仪式’……”
“你就这么想获得力量？力量是那么好得到的吗？不惜去向黄金之王摇尾乞怜？那我这几十年和他们对抗算什么？笑话吗？”北原千树心中的火噌的窜起老高。
“父亲大人！”直树向前爬了两步，低伏下身子，“请您不要再固执了，‘王’是不可对抗的啊！继续与他们作对的话，早晚会遭到报复的。就算黄金之王能够遵守规则，但他们的族人却可能无所不用其极啊！与其到那时候被灭族，不如主动加入对方，还能得到保全。我这是为家族考虑啊！”
北原千树手臂颤抖地指着儿子，怒其不争道，“你，糊涂啊！我们的确是普通人，但我们也有普通人的尊严！以为有超能力就可以横行无忌，统治世界？做梦！而且你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权利？因为我没有把你立为继承人就怀恨在心吗？甚至想炸死你老子我？”
直树惊恐地摇头，“绝无此事，父亲大人！我虽然不认同您的理念，却绝不敢行刺您啊！家族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我再自负也从未认为能取代您！这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事！请父亲大人明察！”
北原千树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不禁暗自疑惑，“那会是谁呢？要不是不知火察觉到不妥，换替身坐了那辆车，说不定就真的让对方得逞了。”
不知火也皱起眉，之前想当然地以为前两天炸毁家主座驾的是直树，就没考虑会是其他人的可能性。难道是安藤？不至于吧……
一直暗暗留意周围的阡陌猛地抬头，“危险！”未等大家反应过来，黑色的结界便将三人笼罩起来。屋顶轰然坍塌，未被保护的直树瞬间就被掩埋，没有了气息。
不知火眨眨眼，眼前的状况有点出乎预料啊。北原千树则凝视着阡陌脚下延伸出的“圣域”，脸色阴沉。
阡陌未来得及解释，一个张扬的声音从尘烟中传出，“哦呀，还真是没想到，千夜也是超能力者呢。祖父大人呦，看到您最欣赏的孙子成为了您最讨厌的那类人，心情是不是特别奇妙啊，啊哈哈哈！”
废墟中走出的身影，正是直树的次子——北原浩树。
“原来是你，当初就不该因为你父亲求的几句情就留下你这个孽种！果然是数典忘祖之辈！”北原千树声色俱厉。
“您总是这样，明明都是孙子，却独独对我冷言冷语，明朝暗讽。不过嘛，我虽也没指望您承认我，却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北原家的一员。特别是……三年前我觉醒了能力之后，就想着既然不喜欢又不属于我的东西，果然还是毁灭的好。北原孝树和北原纯子那对奸夫□就当是开胃菜了，啊哈哈哈！可惜还是让千夜这个小杂种捡了条命。”
阡陌的身体颤抖起来，结界也有一瞬的动荡，下一刻祖父温暖的怀抱却让他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原来……那不是意外……”耳边传来祖父阴冷的声音，“那么前两天的爆炸也是你所为了？”
“没错，”浩树有些懊恼，“可惜又让你逃过一劫。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好运，每次都能恰好躲过。”浩树做出无奈的表情，很快又变成自得，“不过这次，你们谁也逃不掉！”巨大的陨石和地刺向三人袭来。
“逃不掉的是你才对。”阡陌的眼眸越发幽深，黑色的圣域向四周漫延，所到之处，万物分崩瓦解，浩树的攻击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便消融在黑暗之中。
浩树的得色瞬间变成了惊惧，他张大了嘴巴——这不可能——呼叫还未出口，心脏便被黑色的锁链贯穿，身躯消融在幽暗的火焰之中，没有余下一丝残迹。
某种轻松和满足的快感在心中漫延，阡陌皱了皱眉，有些理解黑之王的属性了——死亡与毁灭。伴随杀戮而来的愉悦，迟早会将王引向终结。真是——坑爹的属性。阡陌越加不爽了。
收回了圣域，阡陌抬头望着祖父，黑色的眼睛带着冷漠和淡然。北原千树摸着阡陌的头，抱紧了他，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都是爷爷的千夜。”
阡陌缓缓牵起嘴角，在祖父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北原千树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猛地站起身，叉着腰仰天狂笑，“不愧是我北原千树的孙子！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黄金之王还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阡陌不禁抚额，就知道会这样，不过——还不错就是了。
“哈哈，两年没见，小夜好像更沉闷了，难道送去国外竟起到反效果了吗？明明是想让小夜更阳光点的啊。”黑之王会阳光才怪吧……
“哦哦，我知道了，是被之前的意外吓到了吧。不怕不怕啊，有爷爷在，谁都伤不到小夜的。”根本不是意外好吧……而且有你在才会被吓到的好吧……
阡陌边默默吐槽，边走到爷爷跟前，躬身道，“祖父大人安康，千夜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让爷爷看看，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脸蛋也更俊了，很快就要媲美你爷爷我啦！”
阡陌心中有些纠结，怎么也无法把这个自说自话的老头与商场上的铁腕资本家北原千树联系在一起。
坐在一边看戏的不知火初——北原家的军师大人，仿佛看出了阡陌的无奈，对他挤了挤眼，笑着打断了老爷子的话唠，“家主大人，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啦。我看千夜少爷像有好多事要问的样子。”
北原千树仿佛现在才想起来之前的事情，收敛了笑容，声音也冰冷阴沉，“这帮兔崽子，我还没死呢，就连遮羞布都懒得盖了！”
旁边的不知火小声嘀咕着，“他们不是不知道您没事嘛……”被老爷子一瞪，又把话憋了回去。
“虽然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听听当事人的说法吧，还有你的判断是什么？”北原千树总算拿出了家主的架势。
“是，祖父大人。”阡陌将遇袭的经过简洁客观地讲述一遍，最后总结道，“车上的炸弹是事先安放的，可以确定是内部人员所为。狙击手至少有四人，被杀的两人中有一人是超能力者，拥有幻象欺骗的能力。最后，安藤广彦也是超能力者，但……”
“怎样？”
阡陌仔细观察着北原千树的神色，却没发现一丝动容，了然地笑了笑，“原来祖父大人早就知道了，安藤桑是黄金之王的族人。虽然不知他接到了什么样的命令，但他确实能够舍身保护我，所以……”
“所以你觉得他可以被原谅？”
“不，我只是希望……至少听听他的解释。当然，相比之下我更在意的是您明知安藤桑可疑却派他来接我这件事。”阡陌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老人。
不知火的手紧握了一下，却识趣地没有插话。北原千树则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千夜，你果然长大了，比你父亲强多了，越来越像你祖父我啦，哈哈。”
意味深长什么的果断是幻觉吧，阡陌无奈地重启话题，“我猜测祖父安排的人手应该不止明面上的这些，暗地里才是真正的力量吧。敌人的布置已经预先洞悉并被瓦解，否则我遇到的刺杀绝对不止这种程度而已。留下部分袭击者只是为了引蛇出洞，或者……算是给我上一堂实践课？”
北原千树忍不住鼓起掌来，“我就知道只要你想，什么都能看透，可惜啊，就是没什么上进心，总是一脸的无所谓，让人忍不住想看看你大惊失色的样子。小孩子嘛，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啦，给你撒娇的机会都抓不住，真是……孺子不可教！”
所以这才是真正原因么，祖父大人你到底有多恶趣味……
不知火则是闷笑出声，被阡陌瞟了一眼，才收住笑，“家主大人，扫尾的工作可以开始了，是时候回主宅了。”
阡陌闻言吃了一惊，祖父选择这时候动手？也确实出其不意。二伯他们现在怕正是热锅上的蚂蚁，不过……“对方垂死反扑的话……”
北原千树挥了挥手，“没关系，他们有超能力者，我们就没有吗？这件事情黄金之王未必知情，只是手下人搞的小动作的话，是不敢闹大的。”
这还不算大么……当街行凶什么的……超自然世界果然不能期待什么法理……
阡陌跟在北原千树身后走进主宅的时候，川岛带领的武卫队已经控制了局势。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气，尸体被陆续抬出门外。
庭院中，本来在布置工作的川岛，看见家主一行，连忙大步走了过来，躬身施礼，“禀报家主大人，敌方武装力量已被全部消灭，共歼敌13人，己方死亡2人，重伤1人，轻伤4人。”
“嗯，那群不肖子孙呢？”
“控制在菊院，不过……”川岛偷瞄了一下家主，又迅速低下头，“不过直树大人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一直嚷着要见家主大人。”
“哼，不是说过，他要是不消停的话就直接击毙不必麻烦么……”嘴上这样说着，北原千树却还是大步向菊院走去。
川岛紧跟上去，苦笑着摇摇头，这种话家主可以说，属下却不能当真的，毕竟……怎么说也是父子啊。
菊院是阡陌的堂兄们居住的院落，不过他自小被祖父教养，与兄弟姐妹并不是很熟。
众人刚进门，就见家主的次子，北原直树，向家主冲了过去——当然被川岛挡下了——只得大声喊着，“父亲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他们逼我的啊！”
北原千树停下脚步，皱眉骂道，“真是难看！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有话进来说。千夜和不知火过来，其他人都退下。”
川岛迟疑了一下，有心劝阻，却见不知火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川岛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话确实是不宜公开了，豪门秘辛什么的？听到了会折寿的吧……看北原直树老老实实地走到屋内，心也放下了一半，应该……没问题……吧……
空旷的房间里，四人跪坐，阡陌和不知火分别在北原千树的左右，对面是低垂着头的直树。
“好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也收起那套被逼的说词，直接说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就行了。”北原千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直树耷拉下肩膀，“他们说，只要我杀了北原千夜，坐上家主的位子，就会为我举行‘仪式’……”
“你就这么想获得力量？力量是那么好得到的吗？不惜去向黄金之王摇尾乞怜？那我这几十年和他们对抗算什么？笑话吗？”北原千树心中的火噌的窜起老高。
“父亲大人！”直树向前爬了两步，低伏下身子，“请您不要再固执了，‘王’是不可对抗的啊！继续与他们作对的话，早晚会遭到报复的。就算黄金之王能够遵守规则，但他们的族人却可能无所不用其极啊！与其到那时候被灭族，不如主动加入对方，还能得到保全。我这是为家族考虑啊！”
北原千树手臂颤抖地指着儿子，怒其不争道，“你，糊涂啊！我们的确是普通人，但我们也有普通人的尊严！以为有超能力就可以横行无忌，统治世界？做梦！而且你说得好听，到头来还不是为了权利？因为我没有把你立为继承人就怀恨在心吗？甚至想炸死你老子我？”
直树惊恐地摇头，“绝无此事，父亲大人！我虽然不认同您的理念，却绝不敢行刺您啊！家族能到如今的地步都是父亲大人的功劳，我再自负也从未认为能取代您！这是连想都没想过的事！请父亲大人明察！”
北原千树见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不禁暗自疑惑，“那会是谁呢？要不是不知火察觉到不妥，换替身坐了那辆车，说不定就真的让对方得逞了。”
不知火也皱起眉，之前想当然地以为前两天炸毁家主座驾的是直树，就没考虑会是其他人的可能性。难道是安藤？不至于吧……
一直暗暗留意周围的阡陌猛地抬头，“危险！”未等大家反应过来，黑色的结界便将三人笼罩起来。屋顶轰然坍塌，未被保护的直树瞬间就被掩埋，没有了气息。
不知火眨眨眼，眼前的状况有点出乎预料啊。北原千树则凝视着阡陌脚下延伸出的“圣域”，脸色阴沉。
阡陌未来得及解释，一个张扬的声音从尘烟中传出，“哦呀，还真是没想到，千夜也是超能力者呢。祖父大人呦，看到您最欣赏的孙子成为了您最讨厌的那类人，心情是不是特别奇妙啊，啊哈哈哈！”
废墟中走出的身影，正是直树的次子——北原浩树。
“原来是你，当初就不该因为你父亲求的几句情就留下你这个孽种！果然是数典忘祖之辈！”北原千树声色俱厉。
“您总是这样，明明都是孙子，却独独对我冷言冷语，明朝暗讽。不过嘛，我虽也没指望您承认我，却也从不认为自己是北原家的一员。特别是……三年前我觉醒了能力之后，就想着既然不喜欢又不属于我的东西，果然还是毁灭的好。北原孝树和北原纯子那对奸夫□就当是开胃菜了，啊哈哈哈！可惜还是让千夜这个小杂种捡了条命。”
阡陌的身体颤抖起来，结界也有一瞬的动荡，下一刻祖父温暖的怀抱却让他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原来……那不是意外……”耳边传来祖父阴冷的声音，“那么前两天的爆炸也是你所为了？”
“没错，”浩树有些懊恼，“可惜又让你逃过一劫。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好运，每次都能恰好躲过。”浩树做出无奈的表情，很快又变成自得，“不过这次，你们谁也逃不掉！”巨大的陨石和地刺向三人袭来。
“逃不掉的是你才对。”阡陌的眼眸越发幽深，黑色的圣域向四周漫延，所到之处，万物分崩瓦解，浩树的攻击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掀起便消融在黑暗之中。
浩树的得色瞬间变成了惊惧，他张大了嘴巴——这不可能——呼叫还未出口，心脏便被黑色的锁链贯穿，身躯消融在幽暗的火焰之中，没有余下一丝残迹。
某种轻松和满足的快感在心中漫延，阡陌皱了皱眉，有些理解黑之王的属性了——死亡与毁灭。伴随杀戮而来的愉悦，迟早会将王引向终结。真是——坑爹的属性。阡陌越加不爽了。
收回了圣域，阡陌抬头望着祖父，黑色的眼睛带着冷漠和淡然。北原千树摸着阡陌的头，抱紧了他，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都是爷爷的千夜。”
阡陌缓缓牵起嘴角，在祖父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什么。北原千树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后猛地站起身，叉着腰仰天狂笑，“不愧是我北原千树的孙子！我倒要看看那个什么黄金之王还能把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阡陌不禁抚额，就知道会这样，不过——还不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