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助理
柯安安身上热乎乎软绵绵地使不上力，脑子却仍旧保持着清醒。她没想到自己醉了之后只有身体受不住酒精，脑袋依然清明。
她趴在展翔的肩头睡了一路，感觉到自己被他扶着进了出租屋，轻手轻脚地被放在床上平躺着。
展翔甚至替她脱掉鞋子，让柯安安躺得更舒服一点。
她心里纳闷，这个人真是当年那个展师兄吗？
柯安安觉得今晚的她坠入了一个美妙绝伦的梦境，里面有温柔的意中人，能亲近他，接触他。那个人的胸怀是那么宽广，那人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很热，臂膀很有力，轻而易举地把她送进了房间。
美好的梦总是令人沉迷，深陷其中不愿回到现实。
柯安安感觉好些了，却不敢睁开眼，害怕这又是一场奢侈的梦。
展翔没有停留太久，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便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柯安安这才敢睁眼，只来得及看到那条蓝色条纹的领带在大门阖上前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今晚的她醉了，还是酒精激发了柯安安的潜力，她第一次能确认那个人是展翔，而不是别人。
伸手摸摸嘴角，如她想得一样微微上翘。
柯安安敲了敲脑袋，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这样，才能让胸口“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展翔今晚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宠溺，柯安安在床上滚了两滚，脸上红彤彤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可以期待吗？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张钰冲了上来，揪着柯安安一股脑地轰炸：“你昨晚聚会后跑哪里了？手机刚开始没人接，后来就关机了，问谁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柯安安拍拍她的胳膊，让张钰稍安勿躁，脸红红地低下头：“展师兄看我喝醉了，先送我回去。”
“展师兄？”张钰一愣，眼神狐疑地在柯安安脸上晃悠了一圈：“你确定那个人是展师兄而不是展俊铭？”
毕竟柯安安每次认人都是以衣服、首饰来辨认的，昨晚展俊铭和展翔的西装领带几乎一模一样，连张钰都分不清楚。
柯安安无比肯定地点头：“是展师兄，我不会认错人的。”
张钰抚额，柯安安认对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句保证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展俊铭昨晚也提前离开了，我问了李莉，他走的时间应该跟你差不多的……”
柯安安轻轻打断她的话：“那人是展师兄，不会错的。”
张钰皱了皱眉，不忍心否定她的话，伤了柯安安的心，胡乱地点了下头，又问：“他送你回去后，有说什么吗？”
柯安安摇头：“没有，我上出租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那……展师兄怎么知道你住的地方？”张钰看她呆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昨晚还想给你和展俊铭制造机会，特意把你的地址告诉他了。”
柯安安听后，沉默了下来。
张钰三番两次的解释，她原本的坚定也渐渐开始动摇了。
会不会是自己太想念展师兄，所以才会把展俊铭看成了他？
张钰扯了扯发呆的柯安安，像她身后的人打招呼：“……展师兄，早上好。”
展翔扫了眼两人，微微点头后越过她们直接抬脚离开了。
“你觉得，昨晚那人真的是展师兄吗？”展翔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样子，张钰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柯安安口中温柔体贴的人联系起来。
柯安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张钰看得不忍，正要开口安慰她，忽然有人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早安，”展俊铭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后，转向柯安安：“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柯安安皱着脸，任由展俊铭的手臂圈在她的肩膀上，心里好不失望。
她骤然一怔，原来是失望吗？
展俊铭就像对待好友一样将手臂搭在柯安安的肩膀上，亲昵的姿势，她却觉得缺了点东西。
柯安安纠结了，究竟是什么呢？
“咳咳，注意形象。”穿着浅灰色工作套裙的李莉皱了下眉，展俊铭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搭在柯安安肩上的手臂。
“早，李主管。”
李莉瞥了眼柯安安，笑着向展俊铭点头：“不用这么生疏，叫我Lili就好。”
张钰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立刻拉着柯安安进去了，留下李莉继续和展俊铭在门口寒暄。
“受不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敢装嫩。”张钰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尤其李莉还装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柯安安认真地说：“李主管今年才三十一，保养得好，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
张钰摆摆手一副忍受不住的脸色：“谁要跟她差不多，她比我们大了七岁！”
展俊铭也才二十五岁，李莉好意思勾搭比她小六岁的男生！
张钰嘀嘀咕咕地跟柯安安咬耳朵，发泄得够了，才见李莉进办公室拍了下手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
“我长话短说了。”李莉环视一周，很满意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这边。
“公司人事调动，新项目刚接手，两位新同事需要一个熟悉SPSS统计的新助理去协助……”
她还没说完，办公室里“轰”的一声女同事们个个摩拳擦掌，议论纷纷。
熟悉SPSS统计的人，除了她们办公室，还能去哪里？
张钰满脸兴奋，悄悄拉着柯安安嘀咕：“帅哥的助理，李莉是主管不能屈才，估计心里不知有多遗憾。”
柯安安瞟了好友一眼，知道她纯属是幸灾乐祸的。
李莉示意在座的人安静，又继续说：“这次是临时抽调，原职位不变，助理会再有一份薪酬和奖金。”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炸开了窝。
做一份工作两份薪酬+奖金，还有两大帅哥陪伴在侧，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谁不愿意去做？
袁婷婷站起身，首先开腔：“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数是统计学出身的，专业扎实，实力都不错，这人选要怎么挑？”
大家纷纷附和，这么好的差事李莉随便挑谁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公平。
张钰撇嘴，心里不高兴了。
办公室里的确全是统计学专业出来的，只有柯安安专业不对口，选修SPSS自学成才的。袁婷婷那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直接把柯安安给排除了。
李莉早就知道会有人发难，不慌不忙地说：“为表示公平，会有一场简单的测试，至于题目是由两位新同事来出。”
办公室里的人讨论得更热烈了，袁婷婷蹙了下眉，眼神似有若无地在柯安安身上一扫。
“测试得避嫌，有人跟两位新同事交情不错，到时候会不会有失偏颇？”
张钰一听就火了，狠狠瞪了袁婷婷一眼：“哼，测试由谁出题才公平，大老板吗？”
袁婷婷被她一通抢白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自己跟大老板私底来往，张钰这根本是当面打人的脸！
“你！”袁婷婷气得七窍生烟，忍了忍才没发飙：“我又没说是谁，你这是不打自招么？”
张钰怒视她还要反驳，被柯安安扯了下袖子。
李莉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停在袁婷婷身上，她早就看不上袁婷婷这种只懂得攀关系却没能力的人了。
“放心，新同事会同时准备三份题目，待会由我随机抽出一份进行测试。”
原本测试打算放在下午进行，看现在这样子，拖得越久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李莉索性提前了。
测试结束后，张钰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地抱怨：“我恨SPSS，每天都来折磨人！”
她贪方便用的是中文版的SPSS，可是测试的时候统一用英文原版，光是找对按钮就让人想抓狂。
柯安安学的时候就是用的原版，测试时没觉得任何不习惯的地方。这个统计软件需要的就是使用者的耐心和细心，只要有一处没设定好，整个页面要么不动，要么就一片空白不能出结果。
柯安安没别的优点，就是耐性和细心比常人要多——谁让她认人的时候只能靠服饰和身材等各种细节，想不比别人仔细一点都难。
张钰看她一脸若无其事，就知道这次的测试难不倒柯安安。
不过她对柯安安也很有信心就是了，连自己这个统计学专业的人都没有好友自学的厉害，可见柯安安当初有多么用心……
张钰坐直身向好友眨巴着眼：“双倍薪酬和奖金，记得月底请我吃饭。”
柯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结果还没出来呢，其他人都很厉害。”
一群混了四年大学出来，每天只在乎打扮得漂漂亮亮钓金龟的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张钰不否认，她也是其中一个就是了。
张钰和柯安安吃完午饭回来，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却大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柯安安名落孙山，袁婷婷大获全胜，脱颖而出。
这个结果别说是李莉了，连张钰也不相信其中没有猫腻。
测试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通过聊天工具作弊，是屏蔽网络进行的，完成后拷贝到U盘里交上去，按道理很难动手脚。
U盘又是立刻集中到展俊铭和展翔手里，连李莉都没有碰过，最后的结果又是两展挑出来的……
张钰第一个就跳出来质疑袁婷婷：“这个结果我不服，她的操作还没我好呢！”
袁婷婷当场就拉下脸来：“你是什么意思，我今天超常发挥不行吗？”
“你能超常发挥，母猪别说爬树，都能在天上飞了。”张钰冷声反驳，办公室几个人听了，不由扭过脸捂着嘴偷笑。
李莉做主管两年，办公室每个人的水平怎样她心知肚明，当下喝止两人继续叫板，直接把展俊铭和展翔请了过来，委婉地表示大家对结果有异议。
展俊铭不知道众人的水平，可是有人不服就必须解决。
“那我们再当场做一次测试，由我和展翔亲自监督，大家觉得怎样？”
听说有机会再来一回，早上因为紧张发挥不好的人纷纷赞成，有少数人表示固定的工作量还没完成，测试结果如果又一样该怎么办，没完没了地继续测吗？
展俊铭也觉得头疼，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被办公室的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得没办法。
展翔转身把上交的U盘都带过来，从里头翻出两个，漫不经心地问：“你在上面写名字了吗？”
他的眼神瞟过来，柯安安才知道是在问自己。
她想了一下，毫无印象，恍恍惚惚地摇了下头，又点头：“……我不知道。”
张钰一拍脑袋，她怎么忘记柯安安马大哈的性格？
凑过去看了眼展翔手上的两个U盘，张钰瞬间明白了，心情微妙地瞥了下他，才扭头对东西塞到李莉手里。
“安安老忘记写名字，袁婷婷无意中知道这一点，就偷偷把U盘掉包了，看这两个上面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袁婷婷涨红着脸不肯承认：“我刚好看见她忘记写名字，好心帮忙……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掉包了？”
张钰就知道她嘴硬，把U盘里的东西清空只留下测试题目，拉着柯安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来，重新做一遍。”
柯安安懵懵懂懂地坐下，顺从地抓着鼠标，板着脸认认真真地开始操作。
打开数据库，统计，作图，分析。
前前后后，只用了五分钟……
张钰虽然知道柯安安很厉害，没想到会快成这样。
平时不是闹别扭就是卡着不动的SPSS在柯安安手里瞬间变成了乖小孩，转眼就解决了，看得她目瞪口呆。
“你也来试一试？”张钰回过神，挑衅地朝袁婷婷努了下嘴。
袁婷婷心知肚明，当然不愿意过来献丑，绷着脸还嘴硬：“我好心帮她写上名字，只是不小心掉混了写错了……”
没人理会她的狡辩，一锤定音，助理柯安安新鲜出炉！
展俊铭笑眯眯地跟面红耳赤的柯安安祝贺的时候，张钰悄悄溜到展翔身边，小声问他：“展师兄怎么知道安安会忘记写名字？”
展翔蹙眉，面色很不好，只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张钰满腔八卦的心，被展师兄瞬间秒杀，灰溜溜地逃开了。
她趴在展翔的肩头睡了一路，感觉到自己被他扶着进了出租屋，轻手轻脚地被放在床上平躺着。
展翔甚至替她脱掉鞋子，让柯安安躺得更舒服一点。
她心里纳闷，这个人真是当年那个展师兄吗？
柯安安觉得今晚的她坠入了一个美妙绝伦的梦境，里面有温柔的意中人，能亲近他，接触他。那个人的胸怀是那么宽广，那人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很热，臂膀很有力，轻而易举地把她送进了房间。
美好的梦总是令人沉迷，深陷其中不愿回到现实。
柯安安感觉好些了，却不敢睁开眼，害怕这又是一场奢侈的梦。
展翔没有停留太久，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会便不发一言地离开了。
柯安安这才敢睁眼，只来得及看到那条蓝色条纹的领带在大门阖上前一闪而过。
不知道是今晚的她醉了，还是酒精激发了柯安安的潜力，她第一次能确认那个人是展翔，而不是别人。
伸手摸摸嘴角，如她想得一样微微上翘。
柯安安敲了敲脑袋，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这样，才能让胸口“砰砰”乱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展翔今晚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宠溺，柯安安在床上滚了两滚，脸上红彤彤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她……可以期待吗？
第二天一早到公司，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张钰冲了上来，揪着柯安安一股脑地轰炸：“你昨晚聚会后跑哪里了？手机刚开始没人接，后来就关机了，问谁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急死我了！”
柯安安拍拍她的胳膊，让张钰稍安勿躁，脸红红地低下头：“展师兄看我喝醉了，先送我回去。”
“展师兄？”张钰一愣，眼神狐疑地在柯安安脸上晃悠了一圈：“你确定那个人是展师兄而不是展俊铭？”
毕竟柯安安每次认人都是以衣服、首饰来辨认的，昨晚展俊铭和展翔的西装领带几乎一模一样，连张钰都分不清楚。
柯安安无比肯定地点头：“是展师兄，我不会认错人的。”
张钰抚额，柯安安认对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句保证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展俊铭昨晚也提前离开了，我问了李莉，他走的时间应该跟你差不多的……”
柯安安轻轻打断她的话：“那人是展师兄，不会错的。”
张钰皱了皱眉，不忍心否定她的话，伤了柯安安的心，胡乱地点了下头，又问：“他送你回去后，有说什么吗？”
柯安安摇头：“没有，我上出租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那……展师兄怎么知道你住的地方？”张钰看她呆了一下，慢吞吞地说：“我昨晚还想给你和展俊铭制造机会，特意把你的地址告诉他了。”
柯安安听后，沉默了下来。
张钰三番两次的解释，她原本的坚定也渐渐开始动摇了。
会不会是自己太想念展师兄，所以才会把展俊铭看成了他？
张钰扯了扯发呆的柯安安，像她身后的人打招呼：“……展师兄，早上好。”
展翔扫了眼两人，微微点头后越过她们直接抬脚离开了。
“你觉得，昨晚那人真的是展师兄吗？”展翔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样子，张钰实在没办法把他和柯安安口中温柔体贴的人联系起来。
柯安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张钰看得不忍，正要开口安慰她，忽然有人拍了拍她们的肩膀。
“早安，”展俊铭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后，转向柯安安：“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柯安安皱着脸，任由展俊铭的手臂圈在她的肩膀上，心里好不失望。
她骤然一怔，原来是失望吗？
展俊铭就像对待好友一样将手臂搭在柯安安的肩膀上，亲昵的姿势，她却觉得缺了点东西。
柯安安纠结了，究竟是什么呢？
“咳咳，注意形象。”穿着浅灰色工作套裙的李莉皱了下眉，展俊铭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搭在柯安安肩上的手臂。
“早，李主管。”
李莉瞥了眼柯安安，笑着向展俊铭点头：“不用这么生疏，叫我Lili就好。”
张钰一脸被恶心到的表情，立刻拉着柯安安进去了，留下李莉继续和展俊铭在门口寒暄。
“受不了，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敢装嫩。”张钰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尤其李莉还装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柯安安认真地说：“李主管今年才三十一，保养得好，看起来跟我们差不多。”
张钰摆摆手一副忍受不住的脸色：“谁要跟她差不多，她比我们大了七岁！”
展俊铭也才二十五岁，李莉好意思勾搭比她小六岁的男生！
张钰嘀嘀咕咕地跟柯安安咬耳朵，发泄得够了，才见李莉进办公室拍了下手让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
“我长话短说了。”李莉环视一周，很满意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这边。
“公司人事调动，新项目刚接手，两位新同事需要一个熟悉SPSS统计的新助理去协助……”
她还没说完，办公室里“轰”的一声女同事们个个摩拳擦掌，议论纷纷。
熟悉SPSS统计的人，除了她们办公室，还能去哪里？
张钰满脸兴奋，悄悄拉着柯安安嘀咕：“帅哥的助理，李莉是主管不能屈才，估计心里不知有多遗憾。”
柯安安瞟了好友一眼，知道她纯属是幸灾乐祸的。
李莉示意在座的人安静，又继续说：“这次是临时抽调，原职位不变，助理会再有一份薪酬和奖金。”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炸开了窝。
做一份工作两份薪酬+奖金，还有两大帅哥陪伴在侧，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谁不愿意去做？
袁婷婷站起身，首先开腔：“办公室里的同事大多数是统计学出身的，专业扎实，实力都不错，这人选要怎么挑？”
大家纷纷附和，这么好的差事李莉随便挑谁对其他人来说都不公平。
张钰撇嘴，心里不高兴了。
办公室里的确全是统计学专业出来的，只有柯安安专业不对口，选修SPSS自学成才的。袁婷婷那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直接把柯安安给排除了。
李莉早就知道会有人发难，不慌不忙地说：“为表示公平，会有一场简单的测试，至于题目是由两位新同事来出。”
办公室里的人讨论得更热烈了，袁婷婷蹙了下眉，眼神似有若无地在柯安安身上一扫。
“测试得避嫌，有人跟两位新同事交情不错，到时候会不会有失偏颇？”
张钰一听就火了，狠狠瞪了袁婷婷一眼：“哼，测试由谁出题才公平，大老板吗？”
袁婷婷被她一通抢白弄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自己跟大老板私底来往，张钰这根本是当面打人的脸！
“你！”袁婷婷气得七窍生烟，忍了忍才没发飙：“我又没说是谁，你这是不打自招么？”
张钰怒视她还要反驳，被柯安安扯了下袖子。
李莉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停在袁婷婷身上，她早就看不上袁婷婷这种只懂得攀关系却没能力的人了。
“放心，新同事会同时准备三份题目，待会由我随机抽出一份进行测试。”
原本测试打算放在下午进行，看现在这样子，拖得越久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李莉索性提前了。
测试结束后，张钰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地抱怨：“我恨SPSS，每天都来折磨人！”
她贪方便用的是中文版的SPSS，可是测试的时候统一用英文原版，光是找对按钮就让人想抓狂。
柯安安学的时候就是用的原版，测试时没觉得任何不习惯的地方。这个统计软件需要的就是使用者的耐心和细心，只要有一处没设定好，整个页面要么不动，要么就一片空白不能出结果。
柯安安没别的优点，就是耐性和细心比常人要多——谁让她认人的时候只能靠服饰和身材等各种细节，想不比别人仔细一点都难。
张钰看她一脸若无其事，就知道这次的测试难不倒柯安安。
不过她对柯安安也很有信心就是了，连自己这个统计学专业的人都没有好友自学的厉害，可见柯安安当初有多么用心……
张钰坐直身向好友眨巴着眼：“双倍薪酬和奖金，记得月底请我吃饭。”
柯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结果还没出来呢，其他人都很厉害。”
一群混了四年大学出来，每天只在乎打扮得漂漂亮亮钓金龟的人能厉害到哪里去？
张钰不否认，她也是其中一个就是了。
张钰和柯安安吃完午饭回来，测试的结果出来了，却大出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柯安安名落孙山，袁婷婷大获全胜，脱颖而出。
这个结果别说是李莉了，连张钰也不相信其中没有猫腻。
测试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通过聊天工具作弊，是屏蔽网络进行的，完成后拷贝到U盘里交上去，按道理很难动手脚。
U盘又是立刻集中到展俊铭和展翔手里，连李莉都没有碰过，最后的结果又是两展挑出来的……
张钰第一个就跳出来质疑袁婷婷：“这个结果我不服，她的操作还没我好呢！”
袁婷婷当场就拉下脸来：“你是什么意思，我今天超常发挥不行吗？”
“你能超常发挥，母猪别说爬树，都能在天上飞了。”张钰冷声反驳，办公室几个人听了，不由扭过脸捂着嘴偷笑。
李莉做主管两年，办公室每个人的水平怎样她心知肚明，当下喝止两人继续叫板，直接把展俊铭和展翔请了过来，委婉地表示大家对结果有异议。
展俊铭不知道众人的水平，可是有人不服就必须解决。
“那我们再当场做一次测试，由我和展翔亲自监督，大家觉得怎样？”
听说有机会再来一回，早上因为紧张发挥不好的人纷纷赞成，有少数人表示固定的工作量还没完成，测试结果如果又一样该怎么办，没完没了地继续测吗？
展俊铭也觉得头疼，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被办公室的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得没办法。
展翔转身把上交的U盘都带过来，从里头翻出两个，漫不经心地问：“你在上面写名字了吗？”
他的眼神瞟过来，柯安安才知道是在问自己。
她想了一下，毫无印象，恍恍惚惚地摇了下头，又点头：“……我不知道。”
张钰一拍脑袋，她怎么忘记柯安安马大哈的性格？
凑过去看了眼展翔手上的两个U盘，张钰瞬间明白了，心情微妙地瞥了下他，才扭头对东西塞到李莉手里。
“安安老忘记写名字，袁婷婷无意中知道这一点，就偷偷把U盘掉包了，看这两个上面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袁婷婷涨红着脸不肯承认：“我刚好看见她忘记写名字，好心帮忙……你有什么证据说我掉包了？”
张钰就知道她嘴硬，把U盘里的东西清空只留下测试题目，拉着柯安安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来，重新做一遍。”
柯安安懵懵懂懂地坐下，顺从地抓着鼠标，板着脸认认真真地开始操作。
打开数据库，统计，作图，分析。
前前后后，只用了五分钟……
张钰虽然知道柯安安很厉害，没想到会快成这样。
平时不是闹别扭就是卡着不动的SPSS在柯安安手里瞬间变成了乖小孩，转眼就解决了，看得她目瞪口呆。
“你也来试一试？”张钰回过神，挑衅地朝袁婷婷努了下嘴。
袁婷婷心知肚明，当然不愿意过来献丑，绷着脸还嘴硬：“我好心帮她写上名字，只是不小心掉混了写错了……”
没人理会她的狡辩，一锤定音，助理柯安安新鲜出炉！
展俊铭笑眯眯地跟面红耳赤的柯安安祝贺的时候，张钰悄悄溜到展翔身边，小声问他：“展师兄怎么知道安安会忘记写名字？”
展翔蹙眉，面色很不好，只瞥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张钰满腔八卦的心，被展师兄瞬间秒杀，灰溜溜地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