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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车祸

    陆优本不应该这么揪心,却不知何故,她的心却静不下来,之前等的时候,她还会有点小心思去收拾一下屋子,可是此刻,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天一寸一寸的灰下来,然后黑夜像个巨大的影子,从四面八方罩下来,将她包裹在黑暗中,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屋子里空荡荡的,这样的寂静让陆优几乎想失声尖叫,她想着办法,翻箱倒柜的将里头的东西搬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屋子里被她弄得“叮叮当当”的响,这个时候,她需要一点响声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死寂一般的呆板。

    翻东西的时候,她在行李箱的最低层看到了那张买VcnCleef Arpels钻石项链的发票,还有赠品黄田玉的详细介绍,她有些恍惚,想起那天他将黄田玉耳环送给她的时候,顺带着将那款项链的发票也给了她,她记得他说:“我要你永远记得,你的第一个嫖客怎样待过你。”

    他把自己说成嫖客,言下之意,她就成了□,当时她气得很,足足三天没有跟他说话,过后他逗她说:这样说我只是想……只是想……,他实在不善表达,后面的话他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用两只手做了个平行的手势,她当时并不明白,如今想起来,才知道他不过是想让她知道他们其实是平等的。

    如何平等?这根本就是个永远无法平等的不等式,她的确会如他所愿,永远记得这个阔绰大方的嫖客。

    想到这里,陆优心里忽然绞痛不已,她捂着胸口,知道自己是饿极了,晚饭又没有好好的吃,医生叮嘱过她,要准时吃饭,少吃多餐,可是她似乎又忘记了,也或者说根没有食欲,近来她身体消瘦得厉害,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吹跑,顾言言骂了她很多次,可是吃不下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起顾言言,这才想着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她一晚。

    谁知电话一接通,那边却出奇的吵,有若有若无的音乐透过电波传过来,连顾言言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模糊不清。

    顾言言大约也是听得不太清楚,扯着嗓子喊:“我现在正被我母亲大人逼着相亲,走不开~”

    以前读书的时候,顾言言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陪在你身边,是啊,她说到做到,无论她去哪儿,她就一直跟在身边,她本来有很好的家世,根本不需要陪着她做那些枯燥乏味的工作,可是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了她这几年。

    如今,连顾言言也终于没空陪她了,这一夜,陆优枕着孤单艰难的入眠,到了后半夜却被一阵《浮夸》的尖锐铃声惊醒,心还在“嘭咚嘭咚”的跳着,急急忙忙的找手机,看到是“爆米花”的来电,她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可接起电话的时候,心又重新揪了起来,他冷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下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他的声音仿佛很着急,睡衣都来不及换,穿了一件外套就“咚咚”的跑下楼去,一直跑到他面前才怯怯的停下来,他穿着黑色的中长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雕像,若不是深夜的秋风刮起他的衣袂,根本无法感受到他身上所传递出来的气息,她望着他,再次感觉到他的风尘仆仆。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说:“陆成骏是你男人?”

    这样毫无头绪的几个字,让陆优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她愣了愣,不知道他意欲为何,有些恍然,笨拙的答:“与你无关。”

    “真的无关?”他面无表情的问,目光沉静而凌厉。

    陆优被他这样的语气神情镇得有些六神无主,她永远猜不出他的用意,因为他有时候说着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总是隐藏着另一个意思,她不敢冒然回答,只怕触到他的底线。

    这样的沉默让他有些不耐烦,连声音也冷了几分:“陆优,你最好好好的配合,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你究竟想说什么?”陆优看出他的焦燥,急忙问。

    “陆成骏是你男人?”重复的时候,他的神情比之前更阴郁了一些。

    “呃……”

    “陆优,你这个磨叽女人,行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他说完就按了中控锁,只听到车子“嘀嘀”的响了两声,他没有丝毫停留,转了个身拉开车门,正打算坐进去,却听到她急慌慌的跑到他车门边上紧紧的拉住他的胳膊,焦急的神情,使她的眼睛充满了希翼的光芒,“逸晨,你不要走,你告诉我,是不是可以救出陆成骏了,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总是说“求”这个字,让他产生了极度的厌烦感,她以为放低姿态,他就会特别有成就感吗?相反,他要的并不是这种感觉,他一而再的提醒她,可以聪明一点,换种方式,可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死脑筋。

    他挥开她的手,语气冷得足以将她冻成冰:“陆优,陆成骏有你这种女人,不要尊严不要人格的帮他救他,他若知道你为他做过什么,你说他会高兴吗?”

    “你觉得你做得这些有意义吗?我问你,我帮了你,你拿什么还我?是重新回到我的怀抱,还是背着我的人情,潇洒的过你的幸福生活?在你有生之年,当你的孩子孙子问你年轻时候的事,你怎么回答他们?你敢把你的经历一遍一遍的说给他们听吗?你想过他们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会不会因此而恨你?

    你做了我段逸晨两年的女人,在一张床上做过多少次爱,你记得清吗?”

    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一大篇叫她难堪的话,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事,只是巴巴的想着要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却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而这一席话却像密密麻麻的针,铺天盖地,直直的从空中掉下来,扎在她身上让她痛不可抑,她捂着耳朵,歇斯底里的喊:“不要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她步步后退,最后退到花坛的角落里蹲下来,将头伏在膝盖上呜呜的哭起来。

    段逸晨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他走前几步继续说:“你定好自己的位置了吗?做过别人的情妇,这个身份是永远也漂不白的,你必须明白自己今后的命运,除非你有本事自己去抗挣,否则,还是安分守已比较妥当一些。”

    “段逸晨,你闭嘴……”她忽然抬起头来大声的喝斥,连声音都变了调子。

    段逸晨看到她满脸的眼泪,披散下来的头发沾湿在脸上,看起来像个失意的弃妇。他冷冷的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可以不说,但并不表示不存在,如果陆成骏是你男人,知道你在别的男人身下销魂,你想他会不会很感激你?陆优,只有你才会这么愚蠢的相信,这世上总有男人会打着爱情的旗号,不计前嫌的跟你在一起,你醒醒吧!”

    他的意思,陆优终于是听明白了,只是时间稍微长了一些,等到明白过来,才跑过来,抡起手里的提包向他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像念咒似的说:“段逸晨,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一边砸一边哭,一边哭一边砸,像疯子似的乱砸一气,好在包里没有沉的东西,砸在身上并不疼,段逸晨也不躲,等到她发泄够了,才捉住她的双肩固定住,恨恨的说:“陆优,你究竟有没有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明不明白?”他歇斯底里的嘲着她喊,带着一股不满的怨气将她用力一推,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防备深夜里还会有快车经过,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明晃晃的灯射得他睁不开眼睛,只是凭着本能大声的喊:“陆优!”一边喊一边冲上去将她撸到怀里来,可是避之不及,她只在他怀里呆了约两秒钟,却被一股强烈挣扎的力量推开来,他跌倒在路边的花坛上,头重重的磕在花坛凸起的边沿上,在他昏过去之前,听到重重的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整个夜空,最后一秒,他感觉到心脏如抽蓄似的,无比无比的疼痛。

    段逸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医生正在缝他脑门上的伤口,他忽然睁开眼睛把医生吓了一跳,之后温和的问:“是不是很疼?你这地方比较特殊,所以我们没有上麻醉剂,你再坚持一会儿吧!”

    却听到段逸晨答:“我不疼!”他觉得自己是不是麻木了,明明听得见细线拉扯皮肤的“嗦嗦”音,就像小时候,曾祖母坐在老宅的树底下纳鞋底的声音似的,可是他不觉得疼,只觉得有个地方比脑袋更疼。

    医生边做手术边笑着跟他聊天:“小伙子,体格毅力都不错,再坚持一会儿就完……”

    还没说话,段逸晨已经坐了起来,医生手里的器具差点戳到他的眼睛,段逸晨却并不介意,要侧身下床,被医生按住,无视医生的手术,是藐视医生的一种形为,医生动了气,喝道:“怎么回事?这才做到一半,躺回去。”

    “对不起,我有事,等我处理完事情再回来。”他一边找鞋子,一边从手术台上的托盘里拿了一把剪刀剪断了头上的手术线,另外又卷了一团纱布捂在脑袋上。

    鞋子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索性也不穿了,一边捂着头一边往外走,医生护士追上来拦住他,七嘴八舌的说他执意这么做的后果,可是他听不进去,只是笑着说:“对不起,我现在什么后果都不管,就算我以后瞎了瘫了或者成白痴了,但是现在,必须让我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先处理完才谈后果OK?”说到最后他脸色都变了。

    他的样子非常糟糕,他是知道的,在经过一面深色玻璃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像狗啃过一样,还有他衬衣上面触目惊心的血渍,以及路人惊讶疑惑的眼神,他都知道,而平时最修边幅的他,是真的顾不这么多了,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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