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小说 > 疼你,但怯步

正文 爱的箴言 14

    母亲进来时她还在对着行李箱凝眉思忖。    “心心,”母亲关切的走上来,“跟小敏闹别扭了?”    心心回过神来,‘闹别扭’这样的话叫她颇感不妥,这是用在恋人情侣之间的词汇,完全不该用在她和车敏身上。懒    她掖了掖耳边碎发,不好顶嘴,没吱声。    母亲拉过椅子跟她坐下。    “小敏那孩子也是在家太受娇惯了,性子有些烈,直肠子性格,话冲,但心眼儿还是好的,有什么不妥当处,你也别往心上去。”    心心更愠了,母亲这话说的,仿若女儿是外人,车敏反倒是自家人。    她最看不惯父母向着车敏说话,“他是什么个性无所谓,但是他没有道理这样纠缠人,这不是生意买卖,买不成第一回还能商量着买第二回,这是结婚,这是没商量的事!”    她的口气很犟,叫水夫人稍稍侧目了一下。    水夫人道:“也是啊,小敏也真是犟,这不,刚刚还给我出来难题呢,说近日要车太太过来择日子!叫人怎么回复他呢!我只能来跟你商量了?”    心心一听择日子,气更上来了,这简直就野蛮人的做派。    她攥了攥手坚决表态:“我不嫁他,结婚过日子不是小事,我没办法勉强自己,我但凡稍微能将就一些,也不会拒绝他,可我实在一点儿那心事都没,俊佑说我天生容不下他,也或许真是这样。”虫    想到车敏对她说的那句‘我娶不着你谁也别想娶’的话,她生怒了,又直突突的添了一句:“我真是看也不能看他,看也不想看他!您推不了他,我去跟车太太讲明白!”    “可别那么着,那样还不得叫小敏恨上你!”    水夫人说罢这句,颇作难的叹了口气,知道四姑娘说话是从不这么尖刻的。看来她是不能通融了。    “好吧,我去跟他解释!”水夫人无奈起身,心心看着作难走出门外的母亲却忽然想到了婆婆。    哦不,不是婆婆,是俞羲丛的母亲,是夏夫人。    夏夫人在她离开谁院后,给她打过电话,那时候她还没有换号码,但是她没接,她不知该怎样解释她和俞羲丛的分手。    不知为何,她每想起夏夫人,竟是觉得有些母亲般的温和之情。    事实上心心此时想到的夏夫人也正想起了自己那已经过去了的儿媳妇。    夏夫人刚刚给儿子打过电话,这会儿正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独自感慨着,想儿子若是不离婚,现在心心的肚子该大起来了吧。    想起心心的温温柔柔,夏夫人不禁伤感。    叫她伤感的也不仅仅是儿子的离婚,最紧要的是她最近添了一桩心病。    前段日子她无意中听到丈夫夏罕声跟小丛通电话,谈什么量刑十九年的话,听着口气十分沉重,待丈夫挂了电话她问起时,丈夫却支吾敷衍,叫她好生疑惑。    儿子自打离婚后回来那趟再没回来过,过年都只是通了个电话,听说最近回来了,然而打了多次电话都忙得没顾上到夏宅来。    夏夫人最近恶梦多,连睡觉也不踏实了,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天在电视上看到美国华商总会在华考察的新闻后,她连忙又给儿子打电话,无论如何要他回来一趟,做母亲的得仔细问问清楚。    然而焦躁等待的夏夫人此时却忽然思想转了个弯,儿子若真有什么事的话,能对她说实话吗?    夏夫人蹙了眉。    左思右想,最后她拿起电话给儿子的助理沃原拨过去。    既是儿子在华,夏夫人预想沃原一定也在国内,果然,此时沃原正在去往谁院的路上,老板随团考察去了,他这个做助理的就相对来说算是赋闲。    夏夫人与沃原是在茶厅见面的,这一见可好,沃原走不脱身了。    傍晚俞羲丛传唤助理沃原,沃原用他那只有主仆二人才能听懂的语言说陪着夫人走不开时,俞羲丛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了。    他挂了沃原电话,给母亲拨过去,叫母亲不要为难沃原了,有什么话他晚上回去再说。    夏夫人也看出面前这位小日本不怕死不要命的武士道精神了,盘问到明天也别指望他出卖主子!    夏夫人悻悻离去。    夜里俞羲丛回到夏宅时,夏夫人正在婆婆房间学插花,俞羲丛没有去叫,径直上了自己卧室。    推卧室门的手是艰难的,他如今总是容易敏感,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受到: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他屏气立到露台上,芙蓉粉面的妻子就出现在黑夜的玻璃上,无法遏制的疼痛袭上胸口,心心、心心……    他呼唤,这是他唯一的一剂良药,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在听到自己被调查出那些问题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太太。    人生当中,最怕的不是你多年努力得来的成就忽然被清零消失,而是你不得不离开自己的牵挂,离开那本来以为会长相厮守相濡以沫一生的亲人!    非常可怕,其实这段时间依然活跃在商场上的他,内心已经颓唐。    不是因检方的继续调查而颓唐,而是因为‘孤独’,因为即将伴随他一生的‘孤独’而颓唐。    在拥有那个小女人之后,他忽然发现伴随他三十多年的孤独不见了。    虽然那个小女人一度很漠然,虽然那个小女人一直象个谜,虽然她心里一直有别人。    但是他拥有她,她守在他身边,这至少比少年时期的父母要好一些,他想要她的时候,总是能找到她,找到家一样的她。    她也不完全是冷的,她也温暖,她总是笑微微,直至后来她心里有他了,她正在逐渐爱上他。    这一点他笃定,她是的,她心里已渐渐装进了自己的丈夫!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