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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七零章心碎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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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瑞兆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拿命在赌,赌雪雁对他的感情。

    木桶中的水温还未冷却。雪雁却感到自己的身子渐渐地冷了起来。雪雁望了眼洪瑞兆道:“难道……你想继续这样聊?”

    洪瑞兆脸色一僵,默然转身步出了纱屏,在屏外负手背对着纱屏。内心却是一阵苍凉,多少个夜晚,他与她两人在雁归宫的浴池里鸳鸯戏水。雪雁身子的每一寸每一方,他都熟悉得紧。可是如今再次相见,两人却已是形同陌路。

    雪雁从水桶里起身,随手取了搭在屏风上的丝袍披上,望了眼纱屏外朦胧的背影,这才咬了咬唇,从屏后轻转了出来。

    洪瑞兆听到身后的声响,蓦然回首。雪雁刚沐浴完的脸蛋散着粉红的晕彩。丝丝被水浸湿的发丝挂在肩头。虽然雪雁的容颜有稍许改变。洪瑞兆还是产生了一种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

    洪瑞兆凤眼中的光彩亮了又暗,最终强按住了自己的奇怪的念头冷冷地道:“雪雁,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为什么?”

    洪瑞兆已确定自己是雪雁,雪雁倒并非在意料之外。刚才自己的举动,就是已向他摊明了身份。

    雪雁镇定自若地在榻上坐下来,一边用布巾擦拭着湿透的发丝边道:“既然话已至此,我们就打开天窗吧。”雪雁的拭发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毫不遮掩地犀利地射向洪瑞兆道:“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吗?”。

    洪瑞兆被雪雁的眼光射得心内一阵发寒,难道说……雪雁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转而又闪过一念,不可能,此事知道的人极少,除了天尊教的少数几个人,还有就是萌广元。雪雁是在与萌广元回湮城的路上出逃,难道说是萌广元将此事全盘托出

    “不,不可能,萌广元与自己根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告诉雪雁此事,也就意味着他自己在雪雁面前也将无地自容。”洪瑞兆打定了主意将此事咽在肚中,便道:“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问你。”

    “哈……哈哈哈”坐在塌上的雪雁突然暴出一阵大笑声。笑声中,有无奈,有憎恨,有痛苦……“哈……”笑声未停雪雁的泪水却已是夺眶而出。“这就是你所谓的爱?这就是你所谓的要给我幸福?”雪雁直起身子“洪瑞兆你连队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还谈何爱情。在你的心里,皇位、权势、天下比雪雁要重要得多得多你甚至一边取巧地向我求婚,一边却在谋算着如何将我父王置于死地”

    “雪雁”洪瑞兆听到置于死地这四个字从雪雁口中吐出时,整个人已是浑身僵硬件,“她知道了她居然知道了”

    “原来,你早已经知道了”经过片刻的大脑空白后,洪瑞兆喃喃地吐出了这句,顿时本来兴师问罪的气势咯啦啦地倒塌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了,如今我已给你我的答案。对你,我也不想恨但绝对不能爱了。你走吧。”雪雁瞟了颓废的洪瑞兆一眼后,淡然地道。

    突然洪瑞兆如触了电一般冲向雪雁,抱住雪雁将头埋在雪雁的项窝里道:“雁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从新来过我保证……”

    “放开她”从帐门口转来了巴特尔特有的缓而懒散的声音。雪雁使劲地推着洪瑞兆,可是洪瑞兆此刻已如落了水的人,仿佛雪雁的身子就是水面上唯一可以抓的救命稻草,死撑着不放。

    巴特尔急步上前,二话不说,扳开洪瑞兆的手臂,对着洪瑞兆的脸上劈头盖脸地就是一个猛力的左勾拳,洪瑞兆一个不防,竟被打了个正着,顺着惯力便扑倒在了塌几上。

    雪雁惊叫着唔住了嘴。巴特尔趁胜追击,又向洪瑞兆扑去。此时洪瑞兆已有了防备,巴特尔自没那么容易得手。一时间,两人的身形在帐内纠缠打斗了起来。

    “大王出了何事”帐外已有侍卫听得动静,但又不敢冒然入帐。

    “都在外面待着”巴特尔边打边吼着。可手下与脚下却毫不含糊,步步紧逼洪瑞兆。洪瑞兆本就对巴特尔恨得咬牙切齿,如今既然开打,自然也不遗余力,招招出手狠辣。

    眼见着两人都已是打红了眼。雪雁鼓着劲大叫道:“都给我住手”两人此时还哪里听得进去雪雁的这叫声。身影都是均无慢下来的迹象。

    但是随着一声金属的划拉声,巴特尔与洪瑞兆却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

    只见雪雁手握巴特尔的金刀对着自己的项脖抵着。巴特尔率先大惊失色,要知道这金刀是卡坦的一把国刀。削铁如泥,怕雪雁误伤自己,巴特尔急急地道:“雪雁快将金刀拿下,小心误伤自己。”

    而此时,雪雁由于用力过猛,金刀贴在脖子处已是冒出了颗颗血珠。巴特尔一见之下更是心急,奔到雪雁身边小心地将金刀从雪雁的脖间取下,‘咣当’扔在了地上道:“我不打就是了。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个儿。

    又急忙向帐外吩咐道:“快请女医入帐。”

    雪雁望着巴特尔道:“我只有一个要求,你放了他”

    “雪雁”巴特尔瞧了一眼身后的洪瑞兆,皱着眉咬着牙道:“我答应你”说完对着洪瑞兆狠狠地道:“你快走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洪瑞兆如行尸走肉般行至雪雁身边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便走。”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巴特尔因为雪雁受伤,心里烦燥得紧。

    雪雁按了按巴特尔的手背,示意他不必担心,便轻抬双眼道:“你问吧。”

    洪瑞兆瞧了眼雪雁的肚子道:“我们的孩子呢?”

    巴特尔两眼朝洪瑞兆如火炬般地怒瞪着。将雪雁伤了心,却还想着孩子正要吼,只听雪雁轻描淡写地说道:“孩子没能活下来当日,我落水后,受了凉,孩子没有保住。”

    “哈哈……”洪瑞兆突然凄利地笑了起了,边笑,边大步向帐外走去。直至掀了门帘消失在雪雁与巴特尔的视线也再没有回头看过雪雁一眼。

    巴特尔与雪雁两人相视无语,巴特尔不得不承认,说孩子夭折了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让洪瑞兆知道简单的存在,可能事情会变得更为复杂。

    门帘又一掀,巴特尔与雪雁都紧张地投向帐门,不要是洪瑞兆去而又返吧。

    进门的却是女医希尔宁。希尔宁边掀门帘入内,头却频频地望向帐外,在帐门口停了半会儿才摇着头进帐道:“现在的小兵真是猖狂”

    一眼便望见了雪雁脖上的刀痕印,便奔过来在雪雁身边放下药箱,从箱内麻利地取了一个瓷罐,用小指挑了一点绿色的透明的膏药轻抹在了雪雁的伤口处,边抹还边不忘数落着:“大王,不是希尔宁倚老卖老。你与王后就是吵架,也不能动武啊”

    巴特尔被希尔宁数落得哭笑不得,又碍着希尔宁昔日在母王心中的地位,不能发作,便有些无辜地道:“这可不是我伤的。”

    希尔宁抹了药,瞧了眼巴特尔,意味深长地道:“大王要象珍宝一样爱惜王后才是”说完又欲言又止,默默地背起药箱转身走出了帐蓬。

    “希尔宁这神神叨叨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改”巴特尔笑着对雪雁道。雪雁望着希尔宁佝偻的身影,却觉得她好象知道什么似的。

    萌广元又坐立不安地在帐内渡过了一天。

    今天一整天,他的姿势除了吃饭解手外,就是手中握着写着卡坦王后的一张纸发怔。而现在躺在床上的他突然一掀锦被,从床上蹦下,边穿着盔甲边吩咐着帐外道:“来人,备马”

    萌广元作了个决定,他想要亲自会一会这卡坦王后。因为他心里隐隐地觉得,这个卡坦王后似乎与雪雁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两军交战,双方的头领会面这是一件大事。如今洪兆皇人在罗奔,萌广元自无兀自做决定的道理,所以他要去向皇上请示,两军首领会面。

    马蹄的的地踏在罗奔寂静的石板路上,一如萌广元的心。雪雁失踪,他不能放掉任何一点可以找到她的蛛丝马迹。

    让萌广元意外的是,罗奔府衙门口却是灯火通明,有两辆硕大的马车停在府衙门口。府内不停地有丫环与仆人报着锦被衣物行李出来置于马车上。

    萌广元翻身下马,拉住一个仆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仆人看了眼萌广元的装束道:“住在俯衙里的贵宾病了。这不正要起程回京城治病去。”

    “病了”萌广元心中一沉,皇上在罗奔病了这可是一件大事,正提脚要往里冲去。却见一个担架上躺着一脸煞白的洪瑞兆,卓安与府尹在两边陪同着往府外奔来。

    “这是怎么啦?”萌广元拦住了卓安问道。

    卓安见是萌广元,立即惊慌地抓住萌广元的衣衫道:“萌将军,是你可就太好了。我正没主心骨呢。”一边小心地张望了眼四周,在萌广元耳边说道:“皇上吐了一大摊的鲜血,昏迷了。这里的医生开了些药,我想着还得回京城去治,所以自作主张连夜回京。这里配的药先在路上挺着。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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