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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二章地下室秘密

    第一零二章地下室秘密

    雪雁从床榻处陷下,身子便直直地往下方坠去。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雪雁已心有余悸地发现已掉落在一个用绳子结起来的网兜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恶臭。

    雪雁定了定神,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片漆黑。从坠下的程度看,这是一个相当深的地下室,如果不是那网兜,雪雁相信自己坠下后少说也得断根腿骨或是手骨。

    雪雁捏了鼻子,挣扎着从晃悠悠的网兜中艰难地爬出。

    “哼”屋角边响起一声闷哼声。这屋内有人雪雁惊悸地从怀中掏了火折点亮。

    在昏黄闪烁的火光中,屋角靠坐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与脚都被铐着镣铐。一身白亵衣此刻已污得不成样子。

    “你是谁?”雪雁不敢靠近,只远远地观望着,怯怯地发问。

    “不是那孽畜让你来撬朕的口吗?”那男人嘶哑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雪雁一听便傻了眼了。这是洪武皇那独有的声音没想到,真没想到,洪武皇失踪,居然是被太子囚禁

    “皇上”雪雁飞奔到了洪武皇身边。忍着从洪武皇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拔开了洪武皇的乱蓬蓬的头发。本闭着眼的洪武皇听到雪雁的声音,蓦然睁开了鹰眼:“杨女官”

    雪雁此刻的泪水已涌泉而出。眼前的这个被囚的男人就是当初跺一跺脚便让整个洪武抖上三抖的洪武皇吗?谁能想到一代天骄洪武皇,一生叱咤战场,竟会被自己的儿子囚禁,落到如斯下场。那高高在上的皇位真有那么诱惑人吗?能让人泯灭了亲情。

    如果不是今天太子仓皇前将自己推入暗室,雪雁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会想到,洪武皇失踪居然是太子一手导演的好戏。

    火折渐渐地暗去,屋内又陷入了漆黑。

    屋顶上传来了洪瑞兆与太子对峙的愤怒声。“他来了”雪雁惊喜交加,扯着嗓门大叫着:“兆,救命我在下面,快救我”

    “省点你的力气吧。”洪武皇不屑地道:“这里可以听到上面的声音,但下面的声音跟本无法传上去。”

    雪雁停了声,奇怪地道:“还有这种事情?”

    洪武皇不悦地道:“你不会以为我连呼救都没试过吧。”

    雪雁垂头丧气地抱着双腿,在离洪武皇不远处坐下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出去了?”

    洪武皇急急地道:“也许,你还有机会上去。上去以后如果能逃脱,带话给二皇儿。那密诏……”突然洪武皇沉默了。

    皇帝自古以来多疑心,雪雁对洪武皇的这份不信任倒也不以为然,被关了这么久,突然听到一个熟人的声音,但这屋子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人脸。如果此时洪武皇竹筒倒豆子般将这巨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那才让人大跌眼镜呢。

    雪雁现在没心思听那密诏,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出去。于是又取了火折环照着四周。顶上的角落里闪着金光,雪雁凑近了看原来是一根黄澄澄的铜管子,约摸有碗口大小。

    雪雁抬着头仔细地张望着。这地下室无通风口,而洪武皇在这里呆了那么久,这自然是一根通风管道了。看到这根管子,雪雁知晓了为何上面的声音隐约能传来,而地下的声音传不上去的原因了。

    屋子上方空气充足,又通过管道将空气输入地下室,上面的人讲话时如接近铜管自然能隐隐地传入地下室。如果能凑近这根铜管大声叫喊,上面的人自然也能听到地下的声音。可是这顶如此之高怎么能凑近这铜管呢?正上下左右找寻垫脚之物时,眼光瞥到了洪武皇。

    雪雁正想着怎么样开口才能让这堂堂一国之君为自己做人肉垫子。却听见洪武皇疑惑地道:“女官冰雪聪明,可是想到了办法离开?”

    雪雁沉吟着将自己的想法与洪武皇一说。洪武皇立马就起身将带着镣铐的双脚移动到了壁角,蹲趴在壁角嗡着声道:“快上去,趁兆儿还在时,或许有用。”

    雪雁犹豫了一回儿,扔了火折,一手攀在壁上的石缝中,双脚踩着洪武皇的膝盖再蹬上了洪武皇的肩头。洪武皇咬着牙慢慢地将身子站起。

    两人的高度还是无法触及铜管,但接近了许多,雪雁仰着头大声叫着:“救命呀下面有人救命……”喊到嘶哑了喉咙。直到站在身下的洪武皇抖着双腿颤抖,明显是支撑不住了,雪雁才纵身从洪武皇身上跳了下来。

    筋疲力尽的两人坐在壁角双双喘着气。网兜上方 的壁板“啪”地被打开。一抹亮光从上面射下,顺着一根麻绳结成的梯子爬下来一人。

    雪雁与洪武皇均期盼地望向来人。可是最终两人都失望了从麻绳梯上落地的却是太子

    太子下了麻绳梯,站定后,狠狠地望着雪雁咬牙道:“你这女人果然厉害这样都让你传上声去。”说着又阴阴地笑了起来:“可惜你们的二皇子已经走了哈哈哈。”

    “皇儿你如现在悔改还来得及,放父皇出去后,父皇自不会为难你”雪雁身边的洪武皇突然打起了温情牌。虽然这温情牌不可能起作用。

    太子突然脸色怪异地踱了过来,在洪武皇身前站定,抖动着脸上的肌肉道:“皇儿?你有把我当你的皇儿?在你的心目中,你的皇儿就只有洪瑞兆一人”说着眼神恍忽地回忆着:“从小无论是读书,练武,你总是百般夸赞他,有好东西也是先给他,十几岁的时候,你就将天尊教的大权交给了他。而我呢?”太子越说越激动:“虽然封了个太子,却只是挂名太子,你居然另拟密诏将这皇位传给他就连这天命女”太子倏地拿手指了雪雁,眼神却还是紧盯着洪武皇:“你也知道她定不会嫁给我吧却还是假模假样地把她指给了我”

    突然,洪武皇戴着镣铐的手臂一下子套住了太子,一边大叫着:“女官快跑”雪雁一个激灵过来,这才明白,洪武皇的温情牌最终是想引太子过去,绊住太子让自己逃跑。雪雁拔腿往麻绳方向逃去。

    这边被洪武皇圈住的太子发了疯似地用膝盖顶着洪武皇。洪武虽被顶得口内直吐鲜血,仍在大叫着:“快跑,告诉兆儿,青龙玉佩……青龙……啊~”

    正爬在麻绳梯上的雪雁被这惨叫声惊到,回头一看,胃中顿时翻江倒海。

    洪武的两条手臂已被太子用内力生生卸下,血肉模糊的两条连着手铐的手臂炸飞在了石壁上。两侧的断臂处激喷出了两股鲜血,射在了石壁上,两侧的石壁顿时鲜血淋漓。

    洪武皇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小眼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太子满身污血,红着眼往雪雁冲来。强忍着不适,雪雁拔出了靴筒中的手枪,对准了冲来的太子,用力地扳动了手指。

    随着“嘭”的巨响,太子睁大着眼看着胸前汩汩流出鲜血的小洞。一曲膝倒在了地上。

    狂奔,狂奔……雪雁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极剧地狂奔在皇宫的小径上。鲜血…残臂…洪武皇的惊恐的眼…太子邪气的脸…一幕幕地在眼前如幻灯片般地闪着。雪雁的脑中图片定格在了太子最后的胸前的血洞。“我杀人了?”雪雁眼前一片漆黑,晕倒了过去。

    “雪雁…雪雁…”有叫声似从遥远的地方转来,紧接着似有铜盆打翻声,噼哩啪啦,隐隐地又有人声嘲杂。雪雁皱了皱眉,哪里这么吵,睡个觉都不安稳。极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耷拉着,怎么也扯不开来。再继续睡,可总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却又听不清讲些什么。雪雁很想举手拂去这耳边的“苍蝇”可手却软绵绵地使不上劲。

    紫阳殿中,洪瑞兆身着白袍坐于龙案前。看了眼龙案边的躺椅上安静地睡着的雪雁。

    雪雁已经昏迷了四天了,太医说是惊吓过度,急火攻心所致。这四天里除了安排父皇的丧事,太子的伤事。自己一直都陪着她。在她耳边说话,试图唤醒她。可是每次都只能见到她皱眉的反应,却丝毫不见醒来的迹象。

    如今立皇之事刻不容缓,必须召百官前来商议,可又放心不下她。经过上次雪雁的失踪,洪瑞兆发现自己已是患得患失起来。尘埃未落定,让雪雁离开自己一刻,洪瑞兆都会觉得心慌。

    而他更希望的是雪雁睁开眼便能看到自己。

    洪瑞兆抚了抚案上用黄帛包起来的玉玺,揉了揉太阳穴,对着身边的房总管点头示意。

    房总管接到指示,高声唱着:“文武百官进殿~”

    随着唱声结束,分成两排的身着素衣的百官鱼贯而入。待进入殿内,见到了龙案边的女子,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这二皇子也太不象话了,带着个女人上殿”

    “这不是那太子妃吗?”

    “听说那天在地宫下面,太子妃也在场,只是出来就晕厥了,到现在都没醒来。当时地下宫内发生了什么也只有她知道了。”

    “咳……咳……”洪瑞兆呛着声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如今,父皇身亡,太子重伤未醒,国不可无君。这次将大家召到紫阳殿,便是为了立皇位之事。”

    前方一位瘦高的大臣出列道:“太子囚父弑父,本就是天理不容。即使不伤,同样不能立为皇帝。二皇子经畴纬略,文武俱全,依老臣看实为皇帝之最佳人选。”

    洪瑞兆点点头道:“本王不才,蒙各位厚爱。不知各位是否有异议?”

    “此事恐为不妥太子一位是洪武皇当初立下,而今太子尚未薨。更何况地下宫内发生了什么,谁都不清。现在冒然定太子的囚父弑父罪似乎为时过早。要立皇位,也得看太子情况再做定夺。”站在为首的洪武帝的大哥峰王负身出列,不紧不慢地说着。

    峰王与兆王同为王爷,有着同样高的地位,言语的分量自然也重。

    一时间,殿下的百官分成了两派,各持己言。

    躺在榻上的雪雁皱了眉,又来了,这噪杂声又来了。隐隐约约,絮絮叨叨,如蝇蚊般可恶。挠了人的清梦。什么皇上,什么太子,什么皇位,有完没完。一股怒气从胸中窜起,“啪”地坐起,怒目视向噪声发源地,大叫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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