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路遇将军
雪雁被萌广元扛着到房间后,神情还是迷糊的。洪瑞兆现在怎么样?那枪伤,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医生会治?古代的医疗这么落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那伤口如果发炎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在心头萦绕。 头开始剧烈地疼了起来。中部的一根神经拉扯着,仿佛要撕裂脑袋。雪雁捧着头,无力地呻吟着。萌广元见雪雁这个情况。立刻叫来萌英照顾着。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想前去请大夫。雪雁忍着头痛弯起身一把拉住了萌广元的手臂,皱眉摇头说:“我无妨,你自己先找个大夫把伤给处理了。”萌广元点点头。雪雁这才放了手。 一个晚上雪雁都在头痛欲裂中渡过。直到临晨,喝了大夫开出的安神药后才昏昏睡去。 雪雁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不由悠悠叫了声:“英子,水!”一阵倒水声后,接着被一双熟悉有力的手臂托起,一双修长白皙的手端了茶杯凑近了雪雁的唇边。雪雁抬眼看了一眼道:“鲍老板你来了。英子呢?” 鲍青山小心地喂着雪雁喝水道:“店子里忙开了。你又病了。我让萌英与萌广元都去店子里指导了。我在这边守着你。” 雪雁惨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地道:“我也没啥病,哪能让鲍老板亲自来守呢。随便叫个丫头在我身边就成。” 鲍青山沉默片刻道:“我——不放心!”见雪雁已喝了水。便轻手将雪雁放下;在桌边放了水杯;又回身帮雪雁拢了拢被;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客栈不适合养病,不如到我那寻梦别院去。” 雪雁在枕上轻轻摇摇头道:“雪雁有些累了,想早些回湮城去。”说完便闭上双眼。鲍青山沉默地看着雪雁良久道:“这样也好,我让鲍余送你回去。” 第二天雪雁便在鲍余及一众家丁的护送下,踏上了回了湮城的官道。萌广元只是皮外伤,雪雁便也放了三分心。又考虑到萌广元受伤不免需要调养,于是把萌英也留在了千锦。只带了巧年回家。 头痛症状已是稍稍好转。雪雁包着头巾坐在马车里,从身边的行囊中取出了那只盒子。盒子的式样很普通,但木头却是上好的金丝楠木。由于在石头里被封得时间较久,颜色呈现出古朴的棕红。打开木盒,鲜红的嵌金丝锦缎上静静地躺着雪雁当日用来射伤洪瑞兆的那把黄金手枪。雪雁拿起枪身仔细地观察着。这枪非常小巧。此时握在雪雁的小手里,正好露出枪嘴在外。外身皆用黄金做成,金黄澄亮。枪身上还雕了一条火凤。从枪口往里看,里面的枪心却是用铜做成的。大概是放在盒子里又被石头封了,隔绝了氧气。所以铜心并无氧化的迹象。雪雁恍悟,怪不得当时自己拿起枪来还能射击。盒子里还有十来颗制作精美的紫铜子弹。 正想把枪放回盒子,雪雁发现那红锦缎底下露出一角发黄的纸张。忙翻开锦缎,下面居然还有一本与热汽球笔记一模一样的本子。只是本子上写着几个俊秀的简体字:手枪笔记。 雪雁迫不及待地打开。前几页上画得都是专业的图纸与数据。似乎比起热气球的装置来更为繁复。雪雁一一跳过,翻到最后一页,果然,那里还有鲍恬恬的一段话: 我这一生,最为悔恨的是制造出了这支手枪。 我这一生,最为骄傲的也是制造出了这支手枪。 作为一个机械制造者,总是会有最得意的一件作品。可是,我却为了它。与爱人分离,日日承受那相思之苦,在他来访时狠心拒之门外。 因为他看上这支枪的威力。 因为他要凭着枪去征服整个世界。 我不想这个世界因为我而满目疮痍,战火纷飞。 更不想这个世界因为枪的存在而变得更加血腥更加残忍。 终于有一日,他对我说:我宁愿失去整个世界也不愿意失去你!你毁了它! 可临到下手,我又舍不得。任何一个艺术家都不会亲手去毁了一个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我也如此。 我用一把假枪扔进了炼铁炉,断了他的念想。却把我的作品藏进了他请人为我雕的石像里。 也许,它永无见天之日,但毕竟它存在着。 雪雁沉重地合上了笔记,放回原处。关上盒子。“鲍恬恬终究还是怕它永无见天之日,在墓室石壁上留下了蛛丝马迹!”想起洪瑞兆对这枪雪狼般的眼神,也许自己应该帮她下这个决心,把它给毁了! 把盒子放回行囊。心里沉甸甸地似装了铅。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车外一阵骚动。鲍余在马车车窗外略显急促地报告着:“郡主,前方有一大队人马正往这边赶来。不如先在边上避一避。 雪雁不竟提了神道:“吩咐大家提防着点。” 鲍余叫巧年把马车赶在路边,一边指挥一众家丁下马靠边聚着。 雪雁用手撩了一角车布帘望向前方,只见黑压压的一大队人马向这方奔来。领头的鲜红的旗帜上,赫然绣着一个大大的楚字。“是楚将军的队伍!”雪雁惊呼。 雪雁暗忖:“不好,楚将军此番急着上千锦,怕是千锦有火急之事。可目前看来也只有洪瑞兆这件事能让洪武皇出动楚大将军了。”这样想着,不免有些心惊“这洪瑞兆是自己打伤的。如果他把自己捅出来,那么便是死罪一条,逃也逃不开。这两天人已经病糊涂了,居然连这一层都没想到。” 雪雁一屁股坐在马车内,头靠着车壁,心似掉入了冰库,全身无力。只等着这楚将军将自己绳之以法。 听着这马蹄越来越近,雪雁的心也越来越冷。果然,马蹄声在接近自己马车后,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寂然无声。 只听得一声洪亮的嗓音响起:“你们是何人!往何处去!”听得人血气翻涌。这声音里是加了内力的。 鲍鱼在外面朗声道:“这位军爷,小的只是一路商人,从千锦前去湮城做点生意。” 那声音又响起:“这车内何人?” 雪雁此时心中已是一横。如果自己再不站出来怕是要连累到鲍家一族。于是不待鲍余回答,雪雁已在车内高声报道:“女官杨雪雁向将军问好!”接着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撩起布帘。巧年急搬来马凳,扶雪雁下马车。 雪雁抬头望向队伍。见领头一人身形魁梧,肤色黧黑。披一身银色铠甲,骑一头棕红色大马。虽已过壮年,却两眼炯炯,威风凛凛,气势不凡。想着这便应是赫赫有名的楚将军了。边上的白马上骑了一位满脸皱纹驼背老头,身上背了一个小巧的木箱子。后面黑压压地跟了一大群骑兵。 雪雁稳了稳情绪,向马上的楚将军行了个礼道:“雪雁在千锦办事,正好搭鲍老板的商队回湮城。” 那楚将军当日在洪武皇的宴会上是见过雪雁的。见是杨雪雁,便一抱拳道:“原来是女官,在下接到皇命需到千锦戒严。不知是女官,望海涵。” 杨雪雁松了口气,“这洪瑞兆终究没有把自己给捅出来。”于是了然地道:“楚将军军务在身,便是应当如此。” 一边的老头轻声对楚将军说了一句。楚将军即刻回头道:“情况紧急,本将军便告辞了!”说完大手一挥。自己率先又领军向前奔去。后面的骑兵得了军令齐齐出发。一瞬间,官道上只留马蹄踏处的纷纷尘土,队伍已遥在前方成一黑点。 雪雁应付完楚将军回到车内已是混身无力。想起刚刚隐约听得的那老头的话:“时间二皇子的伤”,再又想想楚将军的架势。雪雁的心里又不安起来:“洪瑞兆的状况怕是不太好。这一枪,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捱住。” 担心这种情绪就是这样,越想越浓,越想越沉。一会儿功夫雪雁已是心思重重,坐卧不安。 淡烟篇后碎碎念: 洪瑞兆的伤怎么样了,淡烟也在记挂呀!雪雁也回京城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呢?敬请关注明天的情节。 请大家给淡烟动力。请轻点推荐与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