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5
泪水一次一次流下,又一次一次干涸,却没有阻止他绝情的伤害,他们似乎习惯了炎知蓝流泪时,天空会突然莫名其妙的下雨,今日也不例外。 “不,我不走!”擦去眼角的泪水,炎知蓝执拗地说:“你不要我过去,我偏要过去,你不越此界,那我越此界,你要抄经赎罪,那我诵经赎罪,你赶不走我!”她一边激动的说着,一边朝那道界线跨去。 就在炎知蓝抬脚,欲行跨过那道界线时,尧元武面色一肃,眉头一锁,手中的快刀突然旋转调头,反刺向他自己,噗地一声,雪亮的刀刃便刺进了他的心脏要害处,顿时,吓住了她强行跨界的步伐。 抬起的脚被他吓得退了回来,炎知蓝没有想到他绝情起来会如此狠,她不敢再逼他,因为她相信,他真的会杀死自己,来逼退她的。 雨水哗哗地下着,打湿了彼此不说话的他们,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炎知蓝无可奈何的退着步子,蓝眸紧紧盯着决绝的尧元武,一直退出两米外,面容倔毅的尧元武才将刺进身体里的刀,赫然的拔了出来。 血液泊泊的往外流,浸湿了他的衣袍,滴入泥坑合着雨水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血洼,而他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倒把炎知蓝吓得战战兢兢。 “好,我不过去,我只想问你,你真要这样做嘛?你觉得这样子我就会幸福么?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幸福了。”炎知蓝仍然不死心的说,“你要划地为牢,我也可以。” 盯着倔强的她,尧元武没有开口,俊朗的脸庞一点也不为所动,似乎吃了秤铊,铁了心,对视了她一下,便偷偷地扫了她一眼后,冷漠的对她吐了一个‘ 走 ’字,他便毫无留恋毅然转身,走进那座犹如牢笼的佛塔,半点犹豫都没有。 望着他绝然而去的背影,炎知蓝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紧紧地捂住嘴巴,隐忍着内心的悲痛,泪水不停的往下流,阴沉的雨逐渐变大变猛,将站在雨中的她淋了个通透。 在尧元武进去后,柳一刀也跟着进去了,他摇了摇头,关切地说:“公主,您回去吧!别辜负八王爷一番心意了。”他的话一说完,佛塔的门就此关闭上了。 顿时,炎知蓝放开捂住嘴巴的手,放声而泣,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痛苦,但是,又不能再让尧元武听到了,于是,她擦去脸颊上的泪,转过身,双目无神的往回走,眼泪却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流,路过尧元轩时,他急切的为她撑着伞,伸手拉住她,柔声道:“知蓝,跟朕回去吧?朕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宠爱你一生一世。” 炎知蓝没有任何反应,双目直视烟雨朦朦的石子小道,一片绝望,冰冷的手掌,冷漠地扒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而进到佛塔的尧元武又何尝真能绝情断义呢,他捂住心口,不是因为刀伤,而是心里面在痛,小小的刀伤根本敌不过心里面挣扎的撕痛。 雨中,尧元轩拿炎知蓝没有办法。 “知蓝!你别这样!你是在恨朕么?”尧元轩追上去,再一次拉住冒雨而行的炎知蓝,“放开我!我不恨任何人,你放手,我要去…我要去…”她的眸子里满是苍凉,明明被寒风中的冰雨冻得发抖,可是脚步仍旧不停的往前走。 “你要去哪?你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先跟朕回宫,好不好?” 她摇摇头,发白的唇开启道:“梅花王!我要去…,他在这里划地为牢,我就去那里划地为牢!我不会让他一个人孤独,我会陪着他,我会陪着他…”现在的她显得极度的虚弱,说话的语气断断续续。 尧元轩无奈的看着伤透心的她,停了下来,突然烦躁地扔掉手中的雨伞,冷酷着脸,追在她的身后,与她同行,同淋寒雨。 现在,炎知蓝的眸子里看不进其他,只想着那棵意义非凡的梅花王。 长长的石子路上,炎知蓝才走了一会儿,就体力不支,终于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口唇发白,雨水打在她那张极度憔悴的脸庞上,毫无血色,尧元轩见后连忙跑了过去,看着倔强的她,如此柔弱的躺在自己的怀里,眉头紧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将她抱了起来。 等炎知蓝清醒过来,已经是七日后,在这期间她生了一场大病,心病了,身体也病了,就连精神也病了,一群太医接到尧元轩的死命令,必须将她救活,否则他们就统统给她陪葬,吓得所有太医衣不解带,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这才将炎知蓝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西域的魔国再一次大军压境,弄得尧元轩焦头烂额,新朝刚建,就背受敌国来犯,纵使他有雄才伟略,也有些接应不暇,短短几日,来势凶猛的莫苍穹亲率百万魔兵已经连攻下幻月国数十座城池,前线告急,四处民不聊生,再如此下去,兵临皇城,幻月国将断送在他的手上。 大殿上,尧元轩端坐在九龙椅上,神色肃然,双眉紧拧,目露怒光,放在双腿上的手,紧握成拳,久久不开口,听着底下忠臣轮翻斗胆进言,轮翻出谋划策,轮翻分析形势。 “够了!不行!朕不能答应,你们想其他办法退敌。”一直压着火不说话的尧元轩突然站了起来,龙颜大怒,对底下的臣子喝道。 “皇上恕罪!”提议的大臣迈开双腿,跪在地上,跟着其他殿中大臣也纷纷跪下,异口同声高呼:“皇上息怒,臣等知罪。” 见他们这一番架势,倒有些逼迫高台上的尧元轩,非答应不可。 “皇上,如今已无他法,魔兵已然兵临城下,随时有攻城之险,一旦城破,后果不堪设想,您不能因为长公主一人,置全城的黎民百姓于不顾啊!”大臣声声哀求的说,说完,又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以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