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6章 去找他吧
“是真的。”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苏千亦错愕地回头,看见北堂墨一脸淡漠地站在门口,他的银发被照得格外耀眼,让人恍惚。 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是她听错了吗?他刚才说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她抿了抿唇,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怒气,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不怕死地又说了一句:“她昨晚的话是真的,北堂夜,你的妻子我玩够了,就不替你守着了。” 啪—— 苏千亦控制不住地给了他一巴掌,是谁在离开前还说着山盟海誓的?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来,让她情何以堪 “北堂墨,你混蛋”她控制不住,扬手就要给他第二个耳光,却被北堂夜从身后捉住了手:“你冷静些。”他的身上还穿着蓝白色的病服,身上的伤口因为她的剧烈挣扎而溢出血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苏千亦红了眼,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北堂墨说出这样的话来,“昨天你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出尔反尔了?你不是说等你处理完了所有事就带我去旅行吗?” 他的左脸上被打出红红的指印,火辣辣的感觉在面颊上蔓延,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一样,反而嘲讽般地对她说:“苏千亦,我看你是疯了吧,男人说的话怎么可能信?我和你,不过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苏千亦懵了,愣在原处看着她深爱的人的脸,甚至没有力气抬手再去打他,身后的北堂夜皱紧了眉,言语冰冷:“你敢玩弄我的妻子,北堂墨,我要你付出代价” 他舒眉一笑,摊开手来:“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么上心吗?就她这样的女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你若是需要我随时给你介绍。” “不需要。”北堂夜绷紧了脸,指着房门,下了逐客令:“麻烦你给你滚出去。” 他轻笑一声,笑容邪魅,目光再没在她脸上停留,潇洒地转身,白色衣炔被光照得透亮,仿佛喜马拉雅山上最纯净的白雪,带走了她所有的企盼。 隐约中,她记起什么时候,也看过这样一抹绝情的背影,让人心痛。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缓缓蹲了下去,黑发垂下,遮住了她一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庞。 “你怎么了?”北堂夜顾不得自己的伤,俯身想要将她扶起来,她却执拗地蹲在原地,抱住了膝盖,喃喃低语。 声音很低,他几乎听不见,凑近了耳朵,才听了个仔细—— “我好痛,北堂夜,我好痛。” 撩开她的发,才瞧见她额角一片汗水,她紧紧蹙着眉,嘴唇煞白,他忽然就慌了手脚:“哪里痛?” “头,我的头,好痛。”她伸出一只手无力地扶住他的手臂,痛苦地呻吟着,眼前泛着白光,一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却流失得太快,根本抓不住那些她想要的信息。 “医生该死的快去叫医生”北堂夜将她横抱起,放在床上,他讨厌这样的感觉,让人觉得她快要消失掉一般。 一片白光中,她瞧见一副面具下紫色的眸子,穿着纯白礼服的银发男人手握酒杯,优雅地靠坐在安乐椅上,淡淡一声:“你是谁?” 我是谁? 我是谁呢?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微微屈了屈手指,守在枕边的人便抬起头来,声音里透着欣喜:“你醒了,头还痛吗?” 她摇摇头,白炽光下,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惨白,包括她此刻的面容。 北堂夜扶她坐起来,她这才看见房间里的第三个人,那人面色凝重,冲她点了点头,便示意北堂夜跟他出去说了。 她喝了口水,想起北堂墨离开前所说的话,有些发愣,她总觉得,这件事蹊跷之际,当初在草原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听见两人的谈话,跟他呆在一起这么多天,也不是体会不到他对她的感情,他会忽然这么说,一定是有苦衷吧。 对了 她的眸子忽然一亮,一定是那件事 北堂墨啊北堂墨,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啊本姑娘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想到这里,她也不郁闷了,放了杯子,从包里掏出手机,在拿出手机的时候,却懵了,她竟然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认识他的这段时间,她除了他的名字外,对他一无所知。 当北堂夜和卓宇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情景—— 她失神地握着手机坐在床上,眸中带伤,在听见两人进门的动静后,抬起眼,愣愣地问:“你们知道北堂墨的号码吗?” 她的表情像是迷路的羔羊,那般委屈而迷茫,让人不忍心去惊动她。 北堂夜已经痛到麻木的心脏并没有接受不了她的行为,反而叫程奥把北堂墨的电话找了来,递给她:“你想的话,就给他打电话吧。” 她却没有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问他:“你,为什么会” 还未说完,他便接下了她的话:“你爱他,这是我永远给不了你的,我给不了你爱情的感觉,所以我只能放你走。” 方才他和卓宇在房门外讨论着她的病情,卓宇说他有办法给她治好,但是,如果她真的治好了,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对她是好是坏就说不一定了,所以说,这件事还是要交给苏千亦她自己来决定。 先前他自私地以为只要她一天不恢复记忆,她就一天是他的,再不用幽怨的眼神看他,再不躲他远远的,再不隐藏她的情绪,他们可以很好很好。 只是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告诉她那些黑暗尖锐的过往,让她自己来决定未来的路。 不过,纵然知道了,她的选择仍然不会变,她永远都不会选择他。 所以,他何不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 这次车祸是个意外,他心里郁结,喝了太多酒,才会发酒疯给她打了电话,说了那些话,那时候的他,是真的想过要离开这个世界吧,没有了她的话,这个世界于他,早已没了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