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流产
第六十四章流产 北堂夜眸色变深,他的喉结动了动,自语道:“你都知道了” 苏千亦想要挣脱他,却被拽得死死的,北堂夜忽而一笑,眉眼间带着得意的神色:“你知道了又如何,当初是你亲口对老爷子说要嫁给我的,没有人强迫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自信。” 他扬眉,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比起蝴蝶,你的确是差远了,他们两人共事多年,是出生入死的好搭档,大家都以为她会成为北堂墨的妻子,却没想到中途冒了个你出来。”他恶意地摸上她的柔软,评价道,“她的身体可比你诱人多了,即使没有下药,北堂墨也会心甘情愿地爬上她的床吧。” 她退后一步,想要躲开他的魔爪,然而却踩了个空,她心里一惊,人已经向后跌去,北堂夜被她猛然一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出于本能的,他松了手。 抬眼看去,只见那抹洁白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地往后坠去,她的白色衣炔在光影之中飘然而落,伴随着落地时沉闷的声响,他听见她痛苦的低呼—— “孩子孩子” 大片大片的血从她的身体里蔓延出来,将浅米色地板染得血红,像一朵正在绽放的彼岸花,红的刺目,也凄美得让人心痛。 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疾步跃下,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来,她面如死灰,眼神绝望,纤细的手攀上他的臂膀,她低低地哀求:“救我的孩子。” 他愕然,掀开她的衣服,却看见她拱起的小腹,最近他的注意力都在艾琳的身上,完全没有考虑过她怀孕的可能性! 他慌乱地抱起她,怒喝道:“来人!叫卓宇过来!”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她的唇白得像纸,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以为她就快要死掉,手一用力,狠狠地将她攥在臂膀间,他凶恶地威胁道,“苏千亦,你不许死!死了我就杀了你全家!” 苏千亦恍惚间听见他的威胁,觉得好笑,挣扎着张开眼,虚弱地吐出一句话:“幼稚!” 卓宇赶来的时候,苏千亦已经昏迷过去了,血还在不停地蔓延,惨白的手术灯光下,她显得那般不真实,他气得发疯般地拽住北堂夜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对着他猛烈地攻击,北堂夜没有还手,被他打得闷哼几声,唇角溢出了血。 他吐出一口唾沫,艳丽的红洒落在地面,他毫不在意地擦了擦唇角,提醒道:“你打够了吧,打够了就赶紧救她!” 卓宇指着房门,厉声道:“滚!”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不过,孩子却没能保住。取下口罩的那一刻,卓宇盯着她苍白的脸,忽然就哭了,他不知道老天为什么这么狠心,要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来承受这么多的伤痛。 抹了抹眼睛,他喃喃自语:“千亦,我带你走,我带你走” 苏千亦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孩子呢?” 卓宇不忍心说,借口拿药便出去了,苏千亦的心顿时就凉了,她忽然高声唤住他:“站住!” 卓宇背影微颤,收住了往门外跨的腿,苏千亦的声音十分平静,平静得近乎绝望:“卓宇,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他哽咽着嗯了一声,不想再面对她哀伤的目光,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千亦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只觉得身体被蛀空了,她的脑袋、她的心、她的小腹,全部的全部都被啃食得干干净净。 她的孩子,她那个才五个月大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她还没有见到他/她可爱的样子就已经失去他/她了,就像当初失去北堂墨那样,永远地错失了,而这一切全都是北堂夜的错! 她骤然握紧拳头,仇恨的火焰在身体里蔓延,她要报仇!她要他身败名裂、她要他一无所有、她要他在绝望中死去!反正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这一回赔上她的性命她都要致他于死地! 她冷冷一笑,笑出了泪,就容许她再软弱一次吧 卓宇下了楼,北堂夜在客厅里埋头抽烟,烟雾迷梦中,他的眼神份外迷离,见卓宇下来了,便起身,灭了烟:“她醒了?” 卓宇的眼眶红红的,他别过脸,不愿意被北堂夜看到他哭过的样子:“醒了,不过我想她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 北堂夜恍若未闻,踱步向楼上走去,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都在斟酌着他应该说的话以及脸上应该有的表情,他不敢再刺激到她。 站在门前,他微微顿住,有些退缩,不过还是向里跨出了一步,床上的女人闭着眼,睫毛却在轻轻颤抖,他知道她在装睡,也不拆穿,也许这样两个人都不会太过尴尬。 “对不起。”他站在原地,紧张地看着她泛白的脸,当她在他怀里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无论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他都欠她。 苏千亦忽然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出去!” 他隐忍地握紧拳:“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她垂眸,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温度:“除非你死!” 北堂夜被她激怒,瞪着这个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说:“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你又何必这么恶毒!”顿了顿,还是将剩下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再说,我根本不能确定这孩子是不是我的,如果是北堂墨的孩子,我带情愿它就这么死了。” 她冷笑,对于他来说,这孩子死了最好不过,也许他此刻心里正在得意地笑着,又或者当时他是故意松了手让她和她的孩子一同死去,可惜的是,她还活着,她要留着这条贱命给她的孩子报仇雪恨。 “我累了,你出去。”她疲惫地闭上眼睛,再看一眼这个恶魔的脸,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出来—— 恶心!恶心!太恶心! 静默了半晌,北堂夜还是出去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艾琳恰好从房里出来,见了他立马扑上来缠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夜,你怎么都不陪我,老守着那个贱人做什么?” 这一次,北堂夜却没有如往常般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哄着,而是甩开她的手,表情严肃:“她不是贱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后,不要再这么叫她!”